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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妪知霍文翔持事沉稳,凡事谋定而动,遂冷冷笑道:“男儿志在四方,何能有家室之累,老身即将就木,临行出道江湖时老身一再严嘱不可牵挂老身,何况他为人冷傲固执,绝不受人所制,铁令主此念又成梦幻泡影了。”
佛面人屠铁少川心中怒火沸腾,恨不得将她一掌击毙,但投鼠忌器,正色道:“老夫绝无恶意,大嫂请随老夫一见令孙。”
老妪颔首道:“令主先请!”
铁少川前导,心中有说不出难受,只觉生平未受过如此屈辱。
蟾月银辉,一镜平湖,柳丝笼烟,笙歌处处,西子湖隐隐在望。
群邪由苏堤慢步走来,突闻一声娇喝道:“站住!”
四条娇俏身影惊鸿疾闪掠出,现出一列青衣美艳少女,各持一柄寒光闪闪的长剑,阻立道前。
铁少川沉声道:“你等是什么人?”
一个青衣少女嫣然微笑道:“奉武林盟主之命,请太夫人及令主登舟,随来诸位请远退回北高山麓。”
一个青衣老者厉喝道:“贱婢住口!”
只见剑光一闪,剑芒巳横卷青衫老者而过,老者仅怪嗥出半声,尸分两截,鲜血迸喷带出五脏六腑。
佛面人屠铁少川面色一变,大喝道:”你敢在老夫面前逞凶。”
青衣少女娇笑道:“谁叫他出言无礼。”
铁少川目中逼吐森厉杀机,冷笑道:“难道老夫杀不了你!”
青衣少女道:“铁令主武功旷绝,杀一弱女不过指顾之劳,但铁令主将后悔莫及。”
铁少川愤怒到了极点,但不愿小不忍而乱大谋,右掌向群邪一挥。
群邪互望了一眼,转身疾奔而去。
铁少川怒目望了四女一眼,道:“你家盟主现在何处?”
青衣少女答道:“现在平湖秋月堂前恭候。”
铁少川迅疾如电转身,两指诡幻无比向老妪点去,突感唐
后微风飒然,锐利如割,不禁大凛,左足横跨疾飘开去。
转面一望,只见霍文翔含笑挺立在丈外。
霍文翔朗笑道;“铁令主你又棋差一着?”
铁少川怒道:“老夫妻儿何在?”
霍文翔笑道:“在下实不知令主妻儿藏身隐秘之处,若非如此,令主怎肯自动前来。”
铁少川四面一望,已不知老妪及四女去向,知又坠入霍文翔术中,厉喝道:“胡说,西门柳何在?”
霍文翔大笑道:“在下实不瞒你,韩梦云临死之前,逼令吐出隐秘,他只好吐出令主家小托一西门柳防护藏身天南,在下一时不防,被他咬破齿内剧毒,封喉毙命。”
铁少川闻言暗惊道:“老朽贴身心腹中仅有寥寥数人知情,韩梦云知之甚多,曾奉命前往保安岩两次,也许……”猛萌杀机,伸腕拔起肩头玉勾斜,一道寒光冲霄,大喝道:“老夫与你势不两立。”一式“金丝钓鳌”撇下漫天的剑影,寒芒流转,攻向霍文翔。
霍文翔大惊,暗道:“士别三日,刮目相待。”
原来这手剑法出自“洗髓经”,奇绝无伦,“玉勾斜”犀利无匹,更是如虎添翼。
霍文翔心头一凛,射阳剑早自拔在手中,暗运罡力展出一招“周天大衍”。
剑招一出,竟是生生不息,如山剑影夹着一片嗡嗡风雷啸风之声。
“周天大衍”乃是星河笈内一式奇招,含蕴着四十九式无穷变化,只见剑光密合,寒飚轮洲,片刻时转,两条身影疾分跃了开去。
佛面人屠铁少川面色沉重,冷冷出声道:“原来星河秘笈已为阁下所得,半月之期,老朽当在恶鬼堡恭候决一雌雄,阁下若不屡约,武林内将是腥风血雨,惨遭浩劫。”语落转身疾跃出三丈开外。
蓦地——,一条身影横掠闪出,大喝道:“铁施主,你来得去不得。”剑光飞虹,流芒奔闪。
铁少川武功绝伦,身未站实,即知有警,左手五指迅疾抓去。
那人冷哼一声,右手“曲池”要穴为铁少川钢指扣实,深勒入骨,一支长剑当啷坠地,正是那青城掌门威灵子。
铁少川猿臂疾探,扶着威灵子穿空飞起,去势若电,眨眼杳入月色苍茫中。
霍文翔目睹铁少川挟持威灵子而去,不禁暗叹一声,目露歉疚之色。
堤柳湖溃丛草中纷纷掠出武林群雄。
金凤帮主林凤珠凝眸望了霍文翔一眼,不禁花容失色道:“相公受了伤了么?”
只见霍文翔苍白面色渐转红润,喉中重重咳了一下,吐出一口血痰,淤紫浓浊,微微叹息一声道:“在下受伤不轻,但老贼却比在下内伤更重,方才他妄自出手挟制青城掌门人,气血浮逆散窜,返转恶鬼堡功力必将受损,此乃不幸中之大幸。”说着语声略略一顿,又道:“非是在下见危不救,在下若不将淤血逼出,强行出手,不但无能屡半月之约,而且势将走火入魔。”
元元上人惊道:“如此说来,老贼无人能制了么?”
霍文翔摇首答道:“此也未必尽然,老贼强过在下无非是倚仗玉勾斜神剑之助……”
少林掌门道:“盟主之见,莫非有盗取老贼玉勾斜之意。”
霍文翔道:“除此一策,别无他法。”举手一挥,率众而去。
西子湖,冷风寒月,柳丝摇金,朦胧凄迷,苏堤上冷清清地阒无一人。
一条玄鹤般人影疾闪现出,正是佛面人屠铁少川,四面望了一眼,佛手探怀取出一只细颈玉瓶,倾出三粒药丸吞服。
堤上两端人影纷纷掠出,疾奔向佛面人屠面前,铁少川盘坐在地,闭目调息行功,气运周天后才睁目站了起来,道:“霍文翔小贼等人均离去了么?”
一个瘦小老人道:“他们以奉令往总坛分批赶去,这西子湖畔明桩暗舵尽撤一空。”
铁少川道:“随霍文翔而来的共有多少人?”
“共有百数人,无一不是武功上乘,卓着盛名的高手。”
铁少川略一沉吟道:“江恒叟,单腾霄二兄请留下,其余诸位速赶往赣浙边境分水关大王树,相候老朽。”
群邪疾奔他去,留下两人,一是五绺短须,面如古月,左额上有一钱大瘢痕,目中精芒闪烁,身着绛色长衫,另一面形如猿,尖嘴塌鼻,颔下长着毛茸茸短疵,一双手臂长过于膝,目中神光阴鸷狠毒,一望而知,均是成名多年江湖凶煞。
铁少川低声道:“老朽留下两位之意,是请两位暗中潜往保安砦接护家小,不可使对方侦出形迹,宜分途星夜兼程赶去。”
江恒叟单腾霄躬身抱拳道:“令主之命,焉敢不遵。”
铁少川颔首道:“两位与老朽乃总角之交,相知甚深,是以重托,免老朽有后顾之忧。”说着取出两束细小纸卷,按道:“此乃老朽万金家书,两位请缝在贴身衣角内,老朽这就赶奔总坛,此事重托两位了。”说着双肩一振,穿空如电掠去。
江恒叟诸腾霄往杭州方向疾奔而去。
途中单腾霄道:“你我久来在江湖中行走,但你我昔年在江湖上名头太大,容貌更有特征,提起通臂猿摧命判官谁人不知,我俩先去杭州城购买一些易容药物,先换衣衫,再分道而行。”
江恒叟道:“江某亦是此意,换在当年,你我惧过谁来,无奈岁月摧人,新继旧逝,对头过于辣手,又深恐有负令主重托。”说着叹息一声,缅怀前尘,似不禁慨叹。
单腾霄笑道:“江兄,你隐迹总坛多年,竟耗尽英雄壮志了么?”
江恒叟鼻中冷哼一声不言,身法加疾,疾逾电弊。
单腾霄忽面色一变,低声道;“江兄,似有人暗暗蹑随身后。”
江恒叟身形陡地一个急转,只见四条黑影疾窜入道旁林中,不禁冷笑道:“朋友!你跟踪老朽则甚?”说时一举掌巳劈向林中。
掌力雄浑,咔嚓数声,连断数株碗口粗径树木,枝叶溅飞如雨。
身后传来一声阴侧侧冷笑道:“江朋友,无知草木与你何
怨,你拿他出气则甚。”
江恒叟不禁大惊,四面一望,只见一个貌相丑恶老者立在三丈开外远处,但感面像甚熟,就是想他不起在何处见过。
究竟单腾霄目光锐利,咦了一声道:“蓝老魔头,你迢迢万里,远从塞外进入中原,须发尽改,却是为何?”
那老叟正是塞外人魔蓝景辉,哈哈大笑道:“到底是老猴儿眼尖,蓝某与两位一般,却是为朋友助拳卖命而来。”
单腾霄面色一寒道:“蓝老儿,你我昔年相交莫逆,明人不说假话,单某瞧你并非甘受驱策,推波助澜之辈,何不直说来意。”
蓝景辉面色一正道:“蓝某就是瞧在昔年情义上,特来通知两位身在危中,片刻之后,两位恐罹不测之祸。”
江恒叟此刻趁机抱拳道:“原来是蓝兄,怪道兄弟十分眼熟,一别三十余载,江山依旧,容颜尽改,望见宥唐突故人之罪。”
蓝景辉道:“好说,好说。”
单腾霄抱拳龇牙一笑道:“蓝兄何以教我。”
蓝景辉道:“铁少川近年来所作所为,心狠恶毒,惨绝人寰,武林所不齿,两位岂能甘受豢养,助纣为虐,何不弃暗投明。”
江恒叟单腾霄闻言面色一变。
塞外人魔蓝景辉见状,即知两人绝非善言可动,不由嘿嘿冷笑道:“蓝某早知道话说了等于白说,两位既甘愿为铁少川卖命,恕我蓝景辉无法顾全旧交了。”
单腾霄目中神光暴射,大喝道:“蓝老魔头,你自认为武功胜得过单某么?”
蓝景辉冷冷一笑道:“换在当年,蓝某功力较之单兄稍逊一筹,但今非昔比……”
话尚未了,单腾霄伸臂疾如闪电抓出,冷笑道;“狂言无益,手底便知。”
他那长臂特长,身法迅快,五指眨眼便抓及肩头,看似蓝景辉无法避过这一指,哪知蓝景辉身形奇妙一侧,单腾霄指势竟差分毫在蓝景辉臂侧擦过。
蓝景辉喉中发出一声慑人低笑,踏步欺身,右掌“托梁换柱”攻向单腾霄下颚,竟是神奥绝伦。
江恒叟不禁大惊,暗道:“蓝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