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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人,却不能不睡呀!你老不嫌太急了点?”
那人面目森沉,闻言两眼微翻,沉声道:“哪来的这多唠叨,我是总坛来的,照方检药,可要真正的道地药材,蔡分堂主咧?”
瘦小老者一听是总坛来的,迅变和颜悦色,恭敬异常答道:“蔡分堂主方才因事率众外出,店内只有老汉一人,阁下请坐。”说着接过药方,按味抓药,低声唱出药名。
店内秦丽珠闻声,星眸中露出惊喜光芒,道:“翔弟巳安抵堡内与爹晤面,示意我等命小灵持剑暗蹑那人前往。”
回春药肆里面人影纷纷,忙乱不堪,策划一切,然而那买药汉子却蒙在鼓中。
天色放曙,买药汉子提着药奔返总坛,交与厨房司夯石老三。
石老三兴致冲冲走入秦锡寿卧房,高声笑道:“老王你死不了啦!”
秦锡寿仍自瞪眼吐沫,气喘咻咻,闻言似精神一振,挣扎爬起,亲自检视药味,每味抓了一些,颤声道:“老弟,有烦速用无根水熬,水三碗煎一碗服。”
石老三接过药奔往厨下而去。
秦阳寿待石老三的身影消失门外后,即在一味甘草中拨出—颗腊封药丸塞入怀中躺下。
躺在密室中的霍文翔,他施展星河秘笈中的“倒转经脉”心法,将盖世巨邪佛面人屠铁少川骗得信而不疑,认他真系江恒叟,但他烦虑的是七海神龙秦锡寿无法将讯息交到秦丽琪手中。
自铁少川走后,一直未见回转,他趁此良机策划未来。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铁壁缓缓开启,只见秦锡寿佝偻弯腰提着食盒走了进来,菜饭一一放置桌上后,趋近榻旁低声道:“信已带到。”暗中递与腊封药丸及一册线装薄册,又道:此册已耗尽老朽无数心血绘成图说,险恶埋仗消息变化俱录在内,贤婿速速参悟,但此中机钮非稀世宝刃,切石若腐利器无法切断。”说着又走回案前。
霍文翔捏开腊丸,已知秦丽琪等群雄之一切布置,忙运内功传声其岳父秦锡寿如何进行。
蓦地——,佛面人屠铁少川与钟离炎疾逾鬼魁掠入室中,目睹秦锡寿正在用碗盛饭,遂问道:“江大爷能说话么?”
秦锡寿弯着腰唉了一声道:“江大爷也真可怜,得了此离奇怪症,一直就没说过话,中饭还是小的喂的咧!”
铁少川望了钟离炎一眼道:“看来,如不擒住霍小贼是无法解开江贤弟的禁制了。”
钟离炎道:“洗髓经达摩绝学,旷古凌今,其中必有解开江贤弟禁制的心法。”
铁少山沉声道:“这个老朽知道,无奈老朽心境不能沉静下来,参悟其解,风闻霍小贼已赶来,但无法查出其潜迹之处,是以老朽心乱如麻。”
钟离炎道:“半月之约,他必然前来,撒下钓饵,哪怕金鳌不上钩,有威灵子在此,他如不解救,岂不令天下群豪失望,盟主威信何在?”
铁少川冷笑一声,又无限感慨道:“霍文翔小贼比北斗令阎鹏展更是难惹难缠,他怎能为了威灵子一人而贻误大局,才智卓绝,料敌机先,是老朽生平唯一敬畏之人。”
如非站在敌对立场,铁少川必然折节下交。
钟离炎默然无语。
铁少川面色凝肃,高声道:“形若水火,势不两立,老朽若不查明他潜迹之处,寝食难安,那百花老贼形迹飘忽,声东击西,亦是心腹大害,钟离贤弟我们走!”
双邪疾掠而出,室内岑寂如水,霍文翔面向里侧翻阅秦锡寿所绘图说。
大厨房炉灶火旺,锅勺敲得震天价响,面饭酒菜,端上送
下,川流不息,十二个时辰全日终夜几乎永无休止,所幸厨房内杂役甚众,轮班更调,不然劳累何堪忍受。
秦锡寿与石老三正在对弈,跳马架炮,杀搏激烈。
石老三突感头目一阵晕眩,肩头晃了两晃,面色苍白。
秦锡寿道:“老弟,你怎么了!”
“有点不舒服。”
秦锡寿忙把棋局一推,立起伸手搀扶石老三道:“此是身体疲累所致,睡上一会也就好啦。”说着将石老三送入卧室,点上黑甜睡穴,用棉被盖上,装做蒙头大睡模样。
大厨房位于铁少川隐秘藏处之外,仅秦锡寿可以任意出入,一则秦锡寿烹调艺精,当年在天荡湖由天厨星魏韶处领会所得,老贼嗜爱佳肴美味,非秦锡寿亲手烹治则舌不甘味,再秦饵寿龙钟伛偻,身无武功;老诚浑厚,是以不提防于他有诈。
夜静更深,秦锡寿盛了一碗燕窝汤走入霍文翔的居室,只见霍文翔向里侧卧,低声道:“贤婿准备好了么?”
霍文翔蓦地睁目,道:“岳父这本图说小婿已参悟其中变化,巳索得骊珠,目前只须窃得玉勾斜,便可毁断总机关。”
秦锡寿颔首道:“如此甚好,你我速出易换尸体,风闻堡外百花翁率来甚众,形迹飘忽,暗袭出手,堡中弟兄死伤不久因此铁老贼遣出一半能手搜觅群雄及百花门下行踪,所以堡内戒备稍疏,便于行事。”
霍文翔道:“此山穴内防守之盗党不乏好手,你我同出,恐为岳父带来危难。”
秦锡寿摇首笑道:“无妨,这机关老贼过于自信,只有十六名匪徒分守几处要道,你我所择途径,仅一名好酒贪杯之辈把守,由老朽应付就是。”
霍文翔一跃而起,随着秦锡寿走出,暗道行径须按星宿缠度方位行走,稍一误踏,必触动消息立罹惨死之祸,当日秦锡寿由铁少川亲自领入,不厌其详解说,使秦锡寿受益不浅。
行行近出口处,秦锡寿暗示意霍文翔停身,自己则伛偻慢步走前,忽闻不远处传来一沙沉语声道:“老王,江恒叟老师复原了么?”
此刻,霍文翔更聪明颖悟,巳谙全盘阵式变化,老贼系按周天正反九宫两仪阴阳阵布设,是以如鱼行水略无碍阻。
秦锡寿摇首叹息道:“江大爷尚不能说话,目光黯弱,小的送上陈年美酒及莲子羹,江大爷拒不饮食,流泪不止。’
只见一虎背熊腰,目光鹰鸷老叟,叉腰守在出口内,闻言慨叹一声,也未再问。
秦锡寿说时人巳走近,又道:“莫爷,厨下已准备了美酒仁肴与令主饮用,小的看来,令主只恐一时片刻恐难返转,须否让小的送与莫爷……”
话尚未了,姓莫老者哈哈大笑道:“你快去送来!”
秦锡寿笑容满面擦身而过,姓莫老叟伸手向壁间暗处撇下暗钮,两道厚厚的石壁向外掀开。
霍文翔趁机疾逾电闪掠出,莫姓老者突感眼皮沉重,竟挨着石壁昏昏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莫姓老者才睁目醒来,发现自己靠壁而坐,面前摆着一只食盒,不禁心神猛凛,暗道:“老朽这是怎么了,练武数十年从未有如此突然昏睡情景,莫非……哼,其
中必大有蹊跷。”
五指轻轻掀开食盒,只见盒内放有四式佳肴,另有一壶扑鼻芳香陈年泸州大绍,使他不禁一怔,默默忖思道:“为何老王见我睡着,怎不唤醒老朽?”
他心中一动疑,急急搜查甬遭中诸般消息埋伏,并无丝毫损坏情景,又进入江恒叟居室,只见江恒叟面向里睡,一动不动,不禁摇了摇首退了,感觉茫然不解,又匆匆奔入厨房。
这时,秦锡寿正在掌锅,烹治一味松子烧鸡,热香四溢,瞥见莫姓老者走来,忙笑道:“莫爷,小的不敢惊扰你老好睡,想必酒冷菜凉,是否须小的重新与莫爷起锅。”
莫姓老者只觉盘问老王未免多此一举,与一个不懂武功昏庸老朽相谈,似牛头不对马嘴,徒贻人笑柄,淡淡一笑,道:“不必了!”怀着满腔疑云离去,此事又不便向人吐露,颜面攸关,只好闷在自己心里。
秦锡寿暗暗一笑,敲勺高声道:“石老三,快送鸡与陈五爷。”
在另厢清洗碗盘的石老三闻声应喏,快步走来,将一盘松子烧鸡装进食盒,提起就走。
堡内街巷冷清清的,寥无人踪,异常凄凉,但屋内窗隙楼角,却遍布暗桩,石老三提着食盒一路疾行,知有千百道锐利目光注视着他,面色却镇定如恒,鼻内哼着小调,迳望南堡碉楼走去。
碉楼内有人唤道:“石老三!”
石老三一面步上石阶,口中应道:“五爷,您老喜爱的松子烧鸡小的与您送来啦!”走入碉楼,只见四个劲装,太阳穴高高隆起的中年大汉面含笑容望着他。
一张白木小桌上燃着一盏昏黄油灯,散发出暗弱光芒,映着幢幢人影,气氛显得肃杀森沉。
石老三将酒食放在桌上,道:“小的尚须送酒饭与别处,小的告辞了。”躬身退出碉楼。
天空疏星闪耀,凉风扑面,堡楼景物一片模糊,山丘隆起,葱笼郁树仅隐约现出轮廓。
石老三沿着城垛缓步行走,目光暗巡,只觉堡垣上巡防盗党离开甚远,无人注意着他,迅疾身形一翻,掠下堡墙,一缕轻烟似地掠往山谷而去。
林风稷稷,泉声淙淙,身至一处隐秘山谷中。
蓦地——,忽闻一甜脆语声传来道:“是翔弟么?”
石老三正是霍文翔改装,忙道:“琪姐,小弟在此。”
一时之间,人影纷纷掠出,现出瑶池玉女秦丽琪等武林群雄。
林凤珠关心备至,目睹霍文翔扮成石老三模样,衣履不洁,一脸油污,不禁柳眉微皱,道:“翔弟,你还好么?”
霍文翔见林凤珠在众目睽睽之下,柔情深注,不禁面上一热,忙道:“小弟甚好。”
林凤珠道:“快去穿上宝衣再说吧。”一束包裹飞掷霍文翔而去。
霍文翔猿臂疾挥,一把按住,疾跃往崖角后将獭皮宝衣贴身穿好走出。
秦丽琪笑道:“翔弟,自你深入虎穴后,我等均为你担忧,你未穿上宝衣,万一为老贼瞧出破绽,难免罹受惨死之祸,尤
其凤栖妹妹为你终日面无欢愉之色。”
虞凤栖闻言,不禁娇靥绯红,白了秦丽琪一眼,嗔道:“胡说,谁关心他了。”
霍文翔也为之面上一红,忙将藏身堡中经过说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