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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神龙天魔女夫妇,探问银发老妪是何来历,并查明藏图真伪。”
霍文翔道:“晚辈遵命,倘或秦姑娘未曾返回,晚辈应如何说词。”
司空陵道:“此乃细节问题,容待商榷,目前最令人忧虑的是不知飞鹰帮主来历,据迹象观察,飞鹰帮亦意在三宝,近数年来飞鹰帮势焰猖獗,网罗高手甚多,就拿东川二矮而言,足已证明,又耳目甚众,一举一动,均难逃其耳目,天荡湖主拒方龙灿,唯恐带来一场杀戮,索性装着不闻不问,只怕霍贤侄尚未至天荡湖,即已濒临危境……”
说此,忽耳闻庙外隐隐传来一片衣袂破风之声,北丐佟青松神色一变,身形如弩离弦,迅如流星射向庙外而去。
须臾,领着徐鹏飞、罗嵩、方玄泰及蓬首垢面,鹑衣百结二个中年乞丐进入。
徐鹏飞三人方才由北丐口中得知黄鸿昌实是霍文翔扮易,面色恭谨向霍文翔抱拳一揖。
北丐佟青松忙道:“无暇寒喧,敌迹已至,你等速觅地藏起,待老化子退敌。”
司空陵微微一笑,示意霍文翔徐鹏飞等四人往庙后急闪隐去。
庙外阵阵送来秋风扫落叶沙沙声响,突然夹着一个落足微音,只见一条瘦长黑影闪落在庙门首。
那人目光阴寒如冰,青惨惨长脸,颔下无髭,肩头露出一柄判官笔,一件宽大黑色长衫,瑟瑟飘舞,令人一见有森冷骇人之感。
神庙前三个化子踞地而坐,饮酒大嚼,对来人似未察觉,望也不望一眼。
瘦长怪人目中神光一变,逼露杀机,低声发出阴森长笑道:“原来是三个臭化子,竟敢大模大样坐着不动。”说着右掌一伸,疾如电光石火拂出一片玄寒劲气。
北丐佟青松哈哈一声大笑,身形离地飞起,一掌疾迎而出。
掌力甫接,瘦长怪人神色一变,身形疾飘向后,佟青松如附骨之蛆般追去,前后仅及五尺之距。
瘦长怪人似如遇上劲敌,两足一踹,陡地急翻腾空,大喝道:“你可是北丐佟青松么?”
佟青松笑道:“我这老化子形象最是好认,走尽天下,仅有这么一个,不像你脱胎换骨,钻在狐窝中一蹲,藏身七八年,满认为无人识你,却不知老化子记性特别,你那右耳上独有标记却改不了。”
瘦长怪人桀桀怪笑道:“老化子,我霹雳毒掌肖天申也未必惧你。”
佟青松瞪了肖天申一眼,道:“谁说宇内六凶之辈惧怕我老化子,但是你肖老师先找我晦气而来,老化子岂能示弱。”
肖天申面色一怔,语声温和道:“这是误会,肖某致歉,不过肖某适才追踪三人,这三人除了藏在小庙内,并无他处藏身,是以……”
佟青松不禁冷笑道:“是以猜疑老化子将他们藏起,哼!我老化子向来不伸手招惹闲事,并不过问江湖恩怨,除非事情临头,老化子无不接着。”
肖天申皱了皱眉,道:“这就奇怪了。”
佟青松道:“三人是何来历?”
霹雳毒掌肖天申仰面似作沉思,默然不答。
北丐佟青松笑道:“肖天申,你为何不答话?”
霹雳毒掌肖天申缓缓低下面来,两道冷峻的目光望了望佟青松一眼,道:“老化子,方才你不是说过不过问江湖是非么?”
佟青松不禁一怔,道:“你既不说,我也不便多问,咱们相隔多年,破庙中尚有冷酒残肴如不嫌弃,你我共饮几杯如何?”
肖天申面有为难之色,尚未答言,荒野远处,忽送来声长啸,不禁目露惊诧之容道:“难道又出了什么差错?”
只见十数条黑影从远处现出,疾如流星射而至,正是那通臂神猿林天成率领飞鹰帮高手赶来。
林天成目睹肖天申与佟青松在谈话,欲言又止。
肖天申喝道:“还不拜见神丐佟老前辈。”
林天成一听此人就是名倾海内,四奇之一的北丐佟青松,不由神色一凉,赶忙抱拳道:“在下林天成拜见佟老前辈。”
佟青松哈哈大笑道:“岂敢,老化子不抱俗礼,林老师请随便吧!”
林天成听得佟青松语音不似暗伤东川二矮,救走黄鸿昌之人,立即向肖天申暗示了眼色。
肖天申当即会意,问道:“林舵主是否有事前来找我。”
林天成垂手答道:“九爪追魂娄子明救走其女后,扬言与本帮势不两立,并杀伤弟兄多人。”
肖天申煞眉一皱,冷笑道:“谅娄子明没有这大的胆量。”
林天成道:“这话难说,属下亲眼目睹生死手孔万渊,蟠冢一怪景启鹤,还有沅江双凶,大有与娄子明沆瀣一气可能。”
肖天申神色一变,道:“你看得真切确是沅江双凶么?”
林天成点点头道:“绝错不了。”
佟青松突微笑道:“他们这几人暗怀鬼胎,重利忘义,绝不可能凑到一处,但也不会容许贵帮得逞。”
肖天申哈哈大笑道:“老化子,你错了,我肖某不过是飞鹰帮客宾之位,凡事作不了主,倒是我与沅江双凶昔年有段不小的过节,亟须清偿……”
突传来一声冷笑道:“肖老大,我也同意清结昔年旧帐,可惜焦某现在无暇,另订时地如何?”
肖天申闻声目中凶光暴射,大喝道:“好,何时何地?”
似闻破空微响,久久不见回音。
肖天申神色一变,道:“佟老师,咱们后会有期。”身形穿空飞起,转瞬疾杳。
通臂神猿林天成率众疾退,一霎那间走得一干二净。
佟青松四顾了一眼,缓步走回庙内,一个化子禀道:“就在前辈与肖天申对话之际,飞鹰帮高手频频入庙窥探,晚辈亦不理会,他等又自动退了出去。”
庙后忽掠出南儒司空陵,道:“因为了老化子名头太大,他们怎敢轻树强敌,似也不致就此甘心,必在暗中潜伺窥伏。”
佟青松颔首道:“这个老化子已知道……”忙向司空陵附耳密语一阵,率着一双中年化子飘然走出庙外。
庙内冷寂若水,光阴幽暗,显得清凄阴森。
约莫一顿饭光景过去,忽疾逾鬼魅地掠入五条黑影,屹立在神龛前,响起一声阴森的冷笑道:“本帮在周围四五十里布伏桩耳目,密如星罗棋布,任谁均不能逃出,除非那姓黄的胁生双翅,何况他又身罹重伤……”
另一语声接道:“显然是那向东川二矮两位香主施展暗算之人救去,本帮虽耳目众多,但近日现踪武林之人均无一不是名望卓著,身手高绝,百密一疏,或为他们趁隙逃去。”
“哼,他们无一不在我等严密监视中,不至万一,副帮主严命不得招惹树敌罢了,但那姓黄的小辈武功甚高,手法路数神似北斗令阎鹏展,怎可给他逃走,据迹象判断,此荒庙定是他们落足寄身之处。”
说着,神帷无风自开,扑下南儒司空陵,十指疾拂而去。
五匪警觉有异,不禁骇然变色,欲待迎击攻出,但已不及,只觉穴道一麻,翻身倒地。
此刻,神座后疾跃出霍文翔徐鹏飞四人,迅疾将五匪衣履腰带脱下换上。
司空陵道:“霍贤侄,你去杨柳青找一位长眉老丐,请他指引天荡湖秘径,潜入湖心堡,须见机行事,此去数百里途中难免有事,以贤侄功力,足可无虑,恕老朽不送了。”说着取出一支玉质柳叶,碧翠澄莹,递与霍文翔,接道:“柳叶翠符乃丐帮信物,慎勿失落,去吧!”
霍文翔接过道谢了一声,跃出庙外,打量了去向,展开身法,疾如流星往杨柳青奔去。
天色已是薄暮,苍茫云飞,霍文翔身形似箭,几个起落,已远在百数十丈外。
一株巨干榆树上哗啦一声,坠下一条人影,低声道:“葛舵主。”
霍文翔身法快极,已掠越那人身前而过,只低声喝道:“留意小庙。”
那人微一怔神,霍文翔已远去六七丈,不虞有诈,目光遥注着小庙半晌不见有异,不禁疑云顿生,待一转面,霍文翔身形已消失无迹,一跺足,扑向小庙而去。
第 四 章 射阳惊魂
寒月中天,时逾三鼓。
霍文翔一路疾奔,遥遥望见远处现出灯火数点,忖料已近镇集,四下打量了一眼,只觉无人蹑踪,迅疾脱下那袭贼衣,埋置树底,飘然向灯火闪烁处走去。
夜深人静,镇街上已无人行,秋风瑟索,霍文翔单影只身,踽踽独行,不禁心底泛起一种无名的惆怅。
他走入一家虚掩着两扇门的客栈,推醒了伏案假寐的店伙,引往一间中合院东首厢房,唤来酒食,遣店伙离去。
邻室灯光外映,隐隐传来对语声,霍文翔耳力锐利,只听一个云遮月嗓门道:“王贤弟,你我总算把信已带到飞鹰帮手上,白捡回两条性命,咱们一杯在手,百愁俱解。”
另一人鼻中冷哼一声道:“周师兄,别把事看得太开了,咱们昆仑四大高手齐出,虽然四位师伯武功已臻化境,但与飞鹰帮对敌恐未必稳操胜算了,就拿那位引你我去见他们头目的迅快诡奥手法,可见一斑,风闻飞鹰帮所网罗的俱是江湖顶尖好手,妄想报却戚师叔惨死大仇,谈何容易?”
“你别长别人威风,弱自己锐气,四位师伯武林翘楚,谁不敬仰,何况除掌门外,本门好手几乎倾巢而出,飞鹰帮虽势焰嚣张,却也不能不有所畏怯。”
“但愿如师兄所言,白砂岗之约就在五鼓天亮时,你我尚须赶至白砂岗,禀明经过。”
蓦地,屋面上响起一声阴森悸魂的冷笑道:“对极,也该走了,敝帮已如约赶赴白砂岗,两位朋友若不及早赶到,恐不及相见最后一面。”
邻室灯光一黑,疾如闪电般两条身影鱼贯射出,仰面只见屋面立着一条人影,四臂倏扬,打出一片青芒暗器,似暴雨飞花般罩袭飞鹰帮匪徒而去。
那飞鹰帮匪徒显然是一内外双修好手,不退反进,右掌一扬,将那两道青芒暗器,悉数震飞,一跃落下屋面,沉声道:“本帮向不留活口,无奈你们两个奉命下书而来,暂贷一死,意敢在敝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