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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天娇眼见两个丐帮弟子攻向依依,无奈之下出了一招,已觉得气血翻涌,连忙凝神运气,不敢有丝毫大意。
这些天来,依依处处聪明乖巧,她知道自己被这女人手到擒来,稍有不慎,梦天娇一掌击落,自己一条小命就算完了。
因而,她言语行事,处处顺着梦天娇的心意,瞧着梦天娇的眼色,极力讨好奉承,很对梦天娇的脾气。
再加上依依一直和炳叔生活在那个小院子里,走到哪里,要做什么,炳叔都会在后面跟着,罗里吧嗦的,出来一看,才觉得自己就像是鸟离开了鸟笼,外面的世界,原来是这么大,这么有趣。
依依从小就没有母亲,跟着倪道周和炳叔两个男人长大,还没有和哪个女人在一起这般久过。
她看着梦天娇,又漂亮又本领高强,心里下意识就对她有好感,想和她亲近,她对梦天娇的逢迎,一半是虚情假意,还有一半,她自己可能都浑然不知,却是小孩子天然的对母性的依恋。
梦天娇一来因从田家庄院出来,心里愁闷凄苦难遣,有这小丫头跟自己说话逗笑,好受了许多,二来梦天娇平日里对属下极其严厉,属下在她面前唯唯诺诺,连多说句话的勇气都没有,哪会像这小丫头叽喳个不停?
依依对着梦天娇左叹一声漂亮,右叹一声好看,言语之间流露的神情又甚率直天真,全然发自内心,天下哪个女人会不被她捧得心浸蜜意,说不出的舒坦?
多多自小在梦天娇面前,虽听话顺从,但梦天娇总觉得他们母女之间横亘着一条看不见的沟壑。
比较起来,多多似乎更在意她爹,和他更亲近,多多在梦天娇面前,畏惧有余亲密不足,她爹死后,梦天娇感觉她们之间,就更多了一些生分,她感到多多有时候,甚至暗地里是恨她的。
依依对她则是另一般模样,撒娇偎依,极尽亲热,直把他当作亲娘一般。
梦天娇对天仰看许久,长叹了口气,眼眶一红,几颗泪珠和她深埋已久的母性的慈爱一起滚落下来。
依依的小手擦拭着她的泪水,轻声问道:
“姑姑,你怎么了?是依依惹你生气了?依依不好,依依不听话,姑姑,依依再也不这样了好吗?依依乖乖的。”
说着说着竟哭出声来,梦天娇一把把她抱进怀里,抱得紧紧的,说甚么也不愿意松手。
几天下来,梦天娇把对多多的牵挂,渐渐转移到对依依的疼爱。
她不知道眼前这个小叫花就是田原,依依不高兴踢小叫花,自然是小叫花不好,那两个丐帮弟子抢上前来,梦天娇眼看依依要被他们击伤,她当然舍命也要一搏。
依依眼看梦天娇正凝神运气,转过头去抿着小嘴,偷偷一笑,然后满脸天真的样子,跑过去拉着梦天娇的衣襟,不停地摇着:
“姑姑姑姑,你看那老叫花样子好凶,快打他,你快打他。”
依依摇着喊着,扰乱了梦天娇的神智,只觉得刚刚平息的气血又翻涌上来,她深吸一口长气,闭上双眼,竭力排除依依的干扰。
依依索性扑进梦天娇怀里,双手楼着她的腰,一个劲地撒娇:
“姑姑姑姑,你看这臭小子又爬起来,姑姑,臭小子要来打我了,我好怕呀。”
梦天娇屏息静气,作声不得,心里暗暗叫苦。
依依抱着梦天娇摇了一阵,看到田原从地上挣扎着爬了起来,趁着他还未站稳,纵身一跃,欺近他的身旁,挥手又是一个耳光。
这次田原早有防备,依依的手掌刚触到他的面颊,他就大喊一声,乔装被她击中倒了下去,身子往前倒下的瞬间右臂肘部顺势往后轻轻一捅,点在依依背部的中枢穴上。
第92章 照葫芦画瓢()
这中枢穴乃是人身上的要穴,依依此穴被田原点住,登时全身酸麻,软绵绵跟着倒下去,再也动弹不得。
依依倒下去时不偏不倚,正好躺到田原身边,两个人头对头脚对脚,四目相对,田原嘻嘻一笑,心道:“好好躺着吧,省得你这死丫头麻烦。”
依依看到臭小子朝自己嬉笑,恼怒至极,无奈脖子也不听使唤,调转不过去,只好紧紧闭上眼睛。
两个人脸对脸贴得太近,依依虽然闭着眼睛,但躲不开田原呼出的气息,更躲不开他头上身上那臭烘烘的气味,依依赶紧屏住呼吸,嘴唇抿得紧紧的。
过了一会,她再憋不住,吐出一口闷气,田原身上的臭味又趁隙钻进鼻孔,依依又是厌恶,又是着急,破口大骂:
“臭小子快滚远点,你身上好臭好臭,快滚远点!”
田原就着夜色,依稀看到她这神情,竟如多多那天在严州城里弃他而去时一般模样,田原心里一酸,眼睛痴痴呆呆看着,哪里舍得移开。
其实,这世间女子生气时的神态各不相同,仪态万千,有些女子生气时面孔扭曲,说不出的狰狞和丑陋,有些则秀眉微蹙,娇态百生,让人忽生爱怜,她越生气反倒越好看,越生气反倒让人越难以舍弃。
依依和多多,大致都属后者,再加上田原思之弥深,专注过分,一分像到他这里变成了十分,他呆呆地盯着依依,恍惚就看着多多,她在骂着什么浑然不觉,嘴里顾自低低地呢喃:
“多多,多多。”
依依骂着骂着,忽觉得诧异,她听到田原一个劲地嘟囔“多多多多”。
心道:“我明明是依依,臭小子怎么连依依都叫不清楚了,莫非真的被打傻了?”
依依好奇心重,偷偷地睁开眼睛,这一看,直吓得她魂飞魄散。
她看到田原目光呆滞,死死盯着自己,那眼眶里满是泪花,这不是傻子还是什么?
妈呀,依依吓得赶紧闭上眼睛,嘴里再不敢作声,这傻子离她脸就快贴着脸了,她吓得脸色煞白,感觉自己已死去一般。
这也是少女的天性,她们天不怕地不怕,对傻瓜却怕得要命,街坊上的小女孩大哭不止,她母亲只要一说:“再哭,再哭叫那傻子来抱去。”
小女孩立马就会吓得闭嘴不哭。
夜里光线昏暗,燃烧着的篝火又被梦天娇的绸带和帅独缺的掌风扑灭,梦天娇站在那里,迷迷糊糊并未看得真切,她只见依依给小叫花一个耳光,小叫花应声倒下。
田原倒下时顺势肘部轻轻一捅,这动作极为隐秘,梦天娇竟未察觉,她奇怪依依怎么跟着也倒下去,心下起疑,胸口又是一阵阵隐痛。
等到依依躺在地上破口大骂小叫花好臭好臭,梦天娇方才释然,原来这小丫头是图好玩,站着骂不过瘾,跟着躺下去凑近小叫花耳朵再骂。
梦天娇淡淡一笑,心想这小丫头当真古怪得有趣,你嫌小叫花身上好臭,你还凑那么近,不知道躲远一点?
梦天娇心生杂念,胸口凝滞的气息就越发疏理不畅,急得额上沁出细密的汗珠,她偷眼打量帅独缺,担心他比自己先理顺真气,率先发招。
她把袖里的花瓣暗扣在手,真到万不得已,就只好再博一下。
那一边帅独缺也是暗暗叫苦,纵使识见定力再高,蘧然间看到自己五个弟兄相继倒下,这小傻子又被这死丫头踢晕,又怎能做得到心明无物,了无挂碍?
是以两个人对峙良久,都没有动静。
依依害怕得不行,眼睛说什么也不敢睁开。田原却痴痴迷迷,早把她当成多多,伸手轻轻抚摸依依的脸颊,依依吓得哇一声大哭起来。
梦天娇和帅独缺俱是一惊,这丫头刚刚还凶巴巴的,怎么又突然哭了?
两个人微微摇了摇头,感叹这小丫头的把戏,真是层出不穷,让人摸不着头脑。
依依一哭,田原猛一激灵,清醒过来,抚摸着依依的手赶紧缩了回来,脸红耳赤,一咕噜从地上爬了起来。
田原眼看到梦天娇和帅独缺正对峙着,知道他们正在调理气息,这时本是挟走依依的最好时机,脚下却迈不开步。
他担心自己一走了之,这两个人待会一定拼个鱼死网破,总有一个,要死在对方手上,左右权衡,田原想两不相帮都不可能,谁死他心里都过不去这个坎。
他想到前面依依的举动,她是看热闹不嫌事大,自己眼下却不得不依样学样,见机行事,偷偷地让他们谁都伤不了谁的性命才好。
梦天娇和帅独缺对峙着,目光冷冷地打量对方,俩人既在拼内力,更在拼定力。
梦天娇轻轻地吐出口气,紧跟着发出一阵咯咯的脆笑,登时气血顺畅,胸臆间凝滞的浊气一扫而空。
梦天娇足尖一点,右臂一扬,一条绸带刷地射向帅独缺,丐帮弟子一挪身子,挡到帅独缺身前,伸手去抓绸带。
绸带在空中急速一缩,丐帮弟子抓了个空,回缩的绸带突然一挺,啪地击中他的面门,丐帮弟子顷刻血流满面,倒在地上痉挛着,眨眼间就不会动弹。
梦天娇又是一阵脆笑,绸带在空中划了一个弧线,横扫向悲愤交集的帅独缺。
一条极柔的绸带,到了梦天娇手里,宛如一条威风凛凛的长枪,横扫竖劈直刺,锐不可当。
田原见识过多多的功夫已是目瞪口呆,及至再见到梦天娇的身手,大开大合,全然不像一个女子所为,就更是匪夷所思。
自始至终,田原还没见到梦天娇使出落花门的两门绝技:落花迷津和落花流水剑法,显见她有十足取胜的把握。
田原眼见她的绸带就要击中帅独缺,而帅独缺一时还无还手之力。
情急之下,田原手指轻轻一弹,一粒石子射向梦天娇右腕的外关穴,梦天娇刚吃过亏,对周围情形已有所提防。
梦天娇耳听到一声极轻微的声响,右腕一抖,绸带在空中改变方向,迎着暗器射来的方向抹去,拨落了暗器。
梦天娇本就是暗器高手,手快眼明,瞬间看清射来的只是一粒普普通通的小石子,心下略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