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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发展到如今,齐云谦只怕早就知道会是现在这个结果,以他的性子,不知道为自己备下了多少条退路,只为在最恰当的时候全身而退。
就好像当初,他们追得那么紧密,却还是被他屡屡逃脱一样。
祁越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微微侧头,目光扫过站在墨敬骁后方的那个娇俏女子,桃花眼上挑了些,漾起笑来:“墨敬骁,因为我看上你女人了,这个理由,够不够?”
齐云谦他……他疯了!
宁玉槿瞪大了一双杏眼望着他,只觉得自己好像从来没有认识过眼前这个人似的。
他还是祁越吗?还是她认识的那个祁越吗?
答案是否定了,他现在已经是齐云谦了啊,东齐如同摄政王一般存在的英王齐云谦,有此底气,不是正应该的吗?
只是不要牵扯到她,她或许还能冷眼旁观一下。
抬眼去看墨敬骁,想要知道他怎么处理。
他倒是直接,眉峰一聚,冰冷的声音比周遭寒冷刺骨的空气还要冷上几分:“有些话本王不说二遍。你若敢打她的主意,本王定带着骁字营,打到你东齐的国都去!”
这一声字字铿锵,霸道地向所有人宣布她的所有权,好像所有人只要胆敢靠近她,就会死得很惨很惨很惨。
宁玉槿不想去探究其他,只此一句话,一字一字敲打在她心上,将她震惊到无以复加。
墨敬骁他……
“啧啧,定王倒是好气魄。原本一心只为大邺的战神,现在要为红颜冲冠一怒了。宁三小姐,可真是好福气啊。”
祁越说着说着,目光就飘到了宁玉槿的身上来,而后嘴角弯弯,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来。
宁玉槿没来得及去仔细看个明白,面前的场景就被墨敬骁那宽厚的背景给挡住了——他挡住了祁越的视线。
“呵呵,定王可真是好护着你家王妃,连让人看一眼都不愿。既然如此,那齐某可就祝二位能够白头到老了。”
刚刚才说看上宁玉槿的齐云谦,这会儿话语一转,竟开始祝人“白头到老”了。可是明明是吉利的话,从他口里出来,总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宁玉槿眯了眯眼睛,那边墨敬骁已经客客气气地回了句:“借英王吉言。”
明明是敌人,却像老友一般你来我往嘘寒问暖,好似所有的争锋相对和蓄积已久的矛盾都不存在。
可是明眼人都知道,那两人在等待着最恰当的时机,给敌人最致命的一击。
即便他们的性格迥异,行为处事各不相同,可是在这方面,强大的人都有着惊人的一致——他们有着常人所没有的耐心和毅力,像蛰伏着等待猎杀猎物的猛兽,满心满眼都是算计,只为最后,一击毙命。
宁玉槿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即便那两人没有像电影里面的绝世高手一样你来我往见招拆招打成一团,可偏偏,那横生的戾气,无法阻挡。
“定王爷,你知道吧,我大齐出使邺的使团,已经在边境了。”齐云谦笑眯眯地突然这么说道了一句,然后周围是一片的沉寂。
齐云谦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东齐出使大邺,打着交好的名义过来,若是这时候东齐的英王在大邺的国土上出了一丁点的问题,那么两国交战,便是毋庸置疑的事情了。
墨敬骁一脸漠然深色,淡淡地吐出四个字:“与我何干?”
失了齐云谦的东齐那就是一盘散沙,他墨敬骁能同彪悍的北越游牧名族交手那么多年,难道还拿不下东齐?
齐云谦听到这句话也不担心,只笑笑道:“这是的确与定王无关。想必发生这样的事之后,定王在邺中的位置还不好处,能不能带兵还是回事呢,怎么能与你有关呢?”
这话,是什么意思?
宁玉槿差点就开口问齐云谦了,却见墨敬骁一脸不以为然的模样:“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至少现在,我不会让你从我手中逃脱。”
“是嘛,”祁越再一次抬起头看向宁玉槿,脸上笑意越甚,“可是有些时候,这世上的事情不是全由你墨敬骁一个人说了算的。”
宁玉槿被他笑容看得一阵头皮发麻,而下一瞬间,她的脖子一凉,那感觉让她全身都发麻了。
而耳边传来的那道熟悉声音,更是让她的心,在一瞬间凉透了个彻底:“小槿儿,对不起了。”
第284章 祁越,我恨你()
小槿儿,对不起了。
这是宁玉槿第二次听到苏月华对她说这话。
她有些愕然地微微偏过头去,看着那张精巧的鹅蛋脸,柳眉星眼,与初相见时并没有什么改变,可她却觉得现在的苏月华陌生得她已经认不出来了。
“月华,你为什么……”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槿儿,真的对不起!”她根本不给宁玉槿说完话的机会,嘴里一直在念叨着对不起,每一字每一句都带着满满的愧意。
宁玉槿想说什么,最后却只叹了口气,有些心疼地看着她:“月华,他是东齐英王齐云谦,不是你心中的那个祁越。”
她若是一个平民女子也便罢了,可是她是苏相唯一的女儿啊,他们苏家满门书香清贵,搞不好就葬送在她的一念之差之中。
苏月华握刀在抖,却倔强着不肯放手:“槿儿,我知道他是个混蛋,我也知道他的身份,可是我……我爱他啊!我宁愿所有的罪过让我来背,我也一定要救他!”
“月华,你不要犯糊涂!”宁玉槿听到这些话的时候,顿时拧起双眉,突然意识到事情远远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简单。
那日信国公府之中,苏月华说的那些反常话语一句一句回想在脑海,她们只当是她胡言乱语做不得真,却从没有认真想过,她为何会平白无故地说出那些话来!
难不成,齐云谦的身份,她早已经知道了?
苏月华只摇着头,垂着眼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回不去了,都回不去了。你说不要犯糊涂,可是已经犯了,还能有什么办法……”
要怪,也只能怪她有眼无珠吧。
周遭的影卫全部都一动不动,要说拿下苏月华,只怕影卫之中的任何一个都可以轻易地卸掉她手中的武器,将她制服在地。
可能也因为她没有武功,又是苏相女儿的缘故的吧,所以他们才一时疏于大意,让她进来挟持住了宁玉槿。
墨敬骁站在那里没有动,高大伟岸的身姿让他仿若神祗。他从始至终未言一句,那凛凛寒气,却从那墨瞳之中印着的清冷冰芒中四溢开去。
良久,他才说道一句:“这就是东齐英王的手段吗?本王见识了。”
齐云谦脸上表情淡淡的,那模样让人分不清是在笑还是没笑。他没接墨敬骁话,而是冲着苏月华说:“放开她,过来吧。”
“不!”苏月华听到这话却一反常态,手臂用力一勒,将宁玉槿紧紧制住,“我要是放开她,你就走不了了!”
“呃……”宁玉槿原本以为苏月华不会伤害她,所以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反抗,可是现在,她快被勒得喘不过气来了,谁来救救她啊!
对面的墨敬骁和齐云谦见此场景,几乎是同时厉声开口:“快放开她!”
苏月华哪里会是两个武功高强之人的对手?
墨敬骁一个晃眼就将宁玉槿从她的挟制中救了出去,打横抱在了怀里。齐云谦一个利落地劈手,卸了她的刀刃,让她再无还手之力。
一切,不过是瞬间的事。
苏月华像是失去了支撑似的瘫软在地,抬起头愣愣地望着居高临下看着她的齐云谦,好半晌才勾起嘴角讽刺一笑:“这就是你给我的报答么?”
齐云谦甩袖背过身去,声音冷冷如冰锥:“我从未要求你为我做过什么,也从未许诺会回报你什么。”
冬腊月的夜晚,寒风呼啸而过倾袭而来,冷得人直打哆嗦。
可是身体上的冷,又如何赶得上心上的冷?
宁玉槿能感觉到苏月华那颗被冰锥穿刺得支离破碎的心,她对祁越又多爱,一路走来有多不容易,她都是全部看在眼里的。
齐云谦他,太没良心。
可是感情的世界就是这样,爱与不爱从来不能用道德标准去评判什么,回报也从来不会与付出成正比,可是偏偏还是有那么多人,为了一个模糊不清的答案奋不顾身倾尽一切,且,甘之如饴。
宁玉槿伸手环住墨敬骁的脖子,紧紧地依偎在他的胸口——希望他们俩,不会有一天也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墨敬骁也低头看了她一眼,像是读懂了她心里所想,手臂越发用力,将她牢牢禁锢在自己的怀里:“丫头,我们会好好走下去。”
会好好走下去吗?
宁玉槿不知道这句话禁不禁得起未来几十年的考验,可是至少在这一刻,她心里满心欢喜。
至少与苏月华相比,她有一个如此爱她护着她的男人,那已经是幸福到无以复加了。
苏月华这会儿瘫在地上,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那些冷冰冰带着绝情的字句,将她心里唯一的一点希冀也破灭干净。像是冬日里唯一的一点火焰,也被冰水熄灭。
是啊,他什么都没说过,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自甘犯…贱,妄图想用自己的努力去取悦他,去感动他。
可是她忘记了,有些人的心,是石头做的。
她歪着头望着齐云谦,眼神却空洞无神,透着绝望:“齐云谦,我为了你害了我爹爹,为了你伤了我的好姐妹,为了你毁了我一生。你说,我是不是上辈子欠了你的,这辈子才用那么惨痛的代价来还?”
一行眼泪顺着脸颊流过,短短一刻却仿若早已沧海桑田。
她说:“祁越,我恨你。”
可是心有多恨,就有多爱,这是她一辈子都摆脱不掉的上了瘾的毒。
齐云谦蹲下身来,从怀中掏出帕子,替她擦了擦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