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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仲俭见情况有些不对劲,连忙地将两个儿子轰了出去,上前一步对宁玉槿说:“她好歹也是你的母亲,太过了不好吧?”
宁玉槿顿时笑弯了一双眼,伸手拍了拍宁仲俭的手,示意他不必担心:“父亲,我只是让她们抱开褥子方便紫苏给母亲看病,您放心,我不会对母亲怎么样的。”
说是不怎么样,可是那笑弯的眼睛里全是冷意,让人如何能信?
宁仲俭想说什么,张了张嘴,终究没说出口。
那边,紫苏已经强行拉过大夫人的手,把了脉,用那一如既往冷冰冰的调子道:“小姐,夫人身体康健,并无大碍,也并没有长热痱子。”
“啊?母亲身体没事吗?那为何要称病在床?莫不是不待见槿儿了,刻意称病躲着了?”宁玉槿可一点松口的机会都不给瞿氏留,又是一脸惊诧地开了口。
宁仲俭就知宁玉槿不会轻易罢休,连忙地走到床边去,低声斥道:“娘娘都亲自过来了,你还装到什么时候?还不快快起来接驾?”
大夫人一直咬着下唇没有说话,可这会儿也心知装不下去了,只得恨恨地白了宁玉槿一眼,叫翠霞过来给她更衣。
宁玉槿倒是很有耐心地在外面等着,大夫人在屋里磨蹭多久,她就等了多久。等得宁仲俭都有些不耐烦了,她都还一脸悠闲地等着。
大夫人整装穿戴完毕,走出来屈膝朝宁玉槿行了个礼:“娘娘金安。”
宁玉槿眼中带笑地说:“母亲说哪里的话,这礼槿儿又如何受得起?这不是折煞槿儿嘛。”
话虽这么说,她却一点也没有让人起身的意思。直到宁仲俭在一旁咳嗽了两声,她才一脸的“恍然大悟”,连忙说道:“母亲快坐快坐,可别站着了,这天气不好,站在风入口可是真的会生病的。”
瞿氏只觉得心里一口黑血,却憋着怎么也吐不出来。
“这次回府来呢,槿儿还带了个人回来。她和母亲你可是老相识了,母亲见了她,可别太吃惊啊。”
先上了一个开胃小菜,宁玉槿这会儿才开始上正餐。
瞿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心知就算是老相识也是绝对不是她想见到的人,她宁玉槿何时对她安过好心?
宁仲俭倒是诧异了一下:“哦?娘娘还带了个人来?”
宁玉槿神秘地笑了笑,伸手拍了拍:“带人进来吧。”
屋中众人的目光都望向门口,就见那门口厚厚的帘子被掀开,几个丫鬟拥着一个穿着花棉袄的老妪走了进来。
那老妪看起来也有五六十岁的样子了,头上长满了花白的头发,脸上已是满脸皱纹。大夫人看第一眼的时候没看出来时谁,等再眯眼细看的时候,她差点没失态地从椅子上摔下来。
她宁玉槿,到底是从哪里把这个死老婆子找出来的?
宁玉槿见大夫人的表情像是见了鬼,当即笑了起来:“看母亲的样子,应该还记得这位是谁吧?”
第298章 真相()
记得,怎么不记得?就算隔了十几年,瞿氏也始终记得,当时她花了多大代价去找她,直到后来听说她老家发了打水,她才停止了寻找。
可是在时隔十五年的今日,她居然……居然又给出现了?!
瞿氏这会儿再看向宁玉槿,她温温和和地浅笑着,看那模样就像是一个毫无攻击力的小女孩,谁又能想到她掐人的命脉能掐得那么准呢?
她这会儿再没明白她宁玉槿这次来是什么目的,她那么多年才真是白活了!
那老妪上前一步,先给宁玉槿行了礼,又给宁仲俭行了礼,最后给大夫人行礼的时候,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道:“夫人,您还记得老妇吧?还记得老妇的外甥吧?”
瞿氏瞬间心惊肉跳了一下,顿时拍案起身,一脸怒色地道:“我还道是谁,原来是这个贼妇!老爷,就是她,就是她十多年前偷了妾身的金银细软从府中逃跑了出去,你还不让人快快将其拿下!”
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宁仲俭微皱眉头细细想了一下,脑袋里面似乎有了点印象。
好像是十五年前,给婉儿接生的那个产婆,后来偷了瞿氏的金银细软逃跑,瞿氏还派人追捕了一番,后来无果了这才作罢。
当时他心里烦透了,也没空去关心这些,现在看着面前这个头发花白的老妇,心里的怒火顿时就冒了起来:“当年是你给婉儿接的生?”
“回老爷的话,正是。”那老妪规规矩矩地回答道。
“来人呐,将这个贼妇抓起来!”宁仲俭伸手一拍桌子,直接怒极开口。
宁玉槿却在这时挥了挥手,语气不疾不徐地说:“父亲稍安勿躁,当年个中隐情我已仔细询问了谈嬷嬷,还请父亲听她说完。”
“老爷,当年的事证据确凿,就是她害了婉儿妹妹,还偷了我的珠宝,你快让人把她抓起来啊!”
大夫人在那里急得跳脚,宁仲俭却一下子冷静了下来。
且不说该听瞿氏还是该听宁玉槿的毋庸置疑,就此刻见瞿氏这副态度,他心里也忍不住起了怀疑。
莫不是,当年的事真有什么隐情?
宁玉槿见宁仲俭有了思量,冲着那谈嬷嬷一挥手道:“你且把那日跟我说的,再给说上一遍吧。”
那日,陆一行的一封信,她匆匆赶往百膳斋,见的便是这谈嬷嬷。
之前还在伯府的时候,赵姨娘和一个老嬷嬷的话引起了她的注意,她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看能不能找到当年给婉姨娘接生的产婆——那个知晓当年整个事件的唯一证人。
而陆一行也当真是不负众望,愣是将早已改名换姓变了模样的谈嬷嬷找了出来,立即送到了盛京城进行了安顿。
当时正逢她设计殷长荣之际,盛京城中风起云涌,定王府中无一日太平,她便想着过了那段时间再说,这谈嬷嬷的事情,也便压了下来。
而如今,这么特别的日子,不正好是算总账的时期吗?
一双杏眼冷峻无双,目光扫过大夫人面上的时候,那感觉如刀割、如针刺、如芒在背,弄得她有些坐立不安起来。
那谈嬷嬷早已得了宁玉槿保她性命的保证,自然是毫无保留地全部说了出来:“当年的事老妇现在想起来也是后悔莫及,若不是当时一时财迷了心窍,也不会害了婉姨娘,害了我大哥唯一的儿子……”
十五年前,全宁伯府中最受宠的不是赵姨娘,自然也不可能是丽姨娘和大夫人,而是宁玉槿的亲身娘亲,婉姨娘。
婉姨娘是良妾,是一个老秀才的独生女,从小在书香气息中熏陶长大,人长得婉约秀气,也写得一手好字,吟了无数好诗。
这和宁仲俭的喜好不谋而合,两人一见面,几首诗词歌赋,几句你侬我侬,竟就这么看对了眼,没几日宁仲俭就将人抬进了府中来。
这婉姨娘是小门小户的女子,不知道这样的高墙大院里面是怎样的杀机四伏。她谦和有礼地同大夫人、赵姨娘们相处着,每日又有宁仲俭疼着,也算过了一段时间的清闲日子。
可是好景不长,婉姨娘检查出了身孕,宁仲俭喜出望外,对她越是宠爱。而府中的另外两个,又如何能容许再有威胁他们子女利益的人存在?
那段时间赵姨娘和大夫人各种小手段层出不穷,可那婉姨娘都阴差阳错地避过了,一直挺到了临盆。
那时候宁仲俭基本上成天都待在婉姨娘的房里,要是她再生个子女,只怕真要被宁仲俭给宠上天去。
大夫人一合计,顿时狠下了心——这个孩子,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她生下来!
当即收拾了一些金银细软,托人找了个产婆来,重重地将钱财往人手里一塞:“我要那贱人难产而死,大人小孩一人不留!”
不仅如此,她还怕宁仲俭事后追究,便让那产婆找个男人来,帮她办点小事。
那产婆见大夫人出手大方,心里就起了个坏心,拉了自家外甥就来上阵,却没想到这一来,竟让他丢了性命去!
大夫人让他在宁仲俭必经的路上躲着,然后和婉姨娘身边的丫鬟说着话,言辞间透出婉姨娘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意思。
宁仲俭果然勃然大怒,一气之下让人将她外甥乱棍打死,此后一甩袖子,竟再不去婉姨娘的院子里。
当时婉姨娘刚刚生产完毕,大出血,听到这消息没等那产婆弄死她,一口气没上来,就自己个儿一命呜呼了。
而那刚刚出生的孩子根本连呼吸都没有,早已经被她强行灌下的药物弄成了死胎。
说道这里的时候,那谈嬷嬷抬起头来看着宁玉槿,说道:“也亏得娘娘福大命大,否则,老妇的罪过可就大了。”
宁玉槿听了这话却直想笑,她哪里是福大命大?那真正的宁玉槿早已经死了,她不过是异世来的一缕幽魂,接了个躯壳而已。
“后来老妇听到自家外甥出事的消息,知道大夫人不可能那么轻易放过老妇的,便立马收拾了她给老妇的细软赶回了老家。再后来老妇老家发了大水,家人全都被冲散了,老妇被冲到一棵树干上幸免于难,便换了个地方一个人孤苦伶仃地过了这十几年。现在想来,一切都是报应啊!”
第299章 这妻,休是不休()
尘封了十几年的真相,就像是已经结疤的伤口,突然间大力撕开的时候,还是会疼。
宁玉槿总在想,若是她没有到这个时代来,没有变成宁玉槿,那么婉姨娘和那个无辜的孩子冤死的真相,是否永远都这样被尘封掩埋?
这些年来,宁仲俭对她不闻不问,对婉姨娘闭口不提,全都因为大夫人当年的一场设计,害她成了“野种”,害婉姨娘成了偷人的贱妇,害了两条活生生的性命。
有时候宁玉槿挺看不起宁仲俭那软弱没主见的性子,可是现在想来,如果十岁那年不是他的心软,那也不可能有现在的宁玉槿。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