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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干什么?!”
墨敬骁眸光一利,一甩袖说:“我去宰了他。”
“别!”宁玉槿几个大喘气之后冷静了一些,伸手拦住了墨敬骁,“这陈知府估计和那些遇害的少女有脱不掉的干系,等我一个个揪出来,再全部宰了也不迟!要是现在杀了他,指不定会让某些人找到机会脱罪,那才得不偿失!”
有血性却不冲动,有些时候宁玉槿的表现让人不得不对她刮目相看。
墨敬骁对她的决定,自然是全程支持。
“现在整个衙门的人都有嫌疑,可是这样算下来人员实在是太多了,一个个的调查排除也需要大量的人力和时间。”宁玉槿皱着眉思考了片刻,抬起头问墨敬骁,“阿骁能从附近抽调点人马过来吗?”
墨敬骁想了一下,说道:“可以是可以,只是需要点时间。这诸州的地方守备军是这诸州知府的女婿,一旦调动肯定会引起怀疑,要调人马只能是去调二十四路军的江南路厢军。可这江南路厢军驻扎的营地离这里几千里,要赶过来至少也得七八天。”
“七八天啊……”宁玉槿眉心拧成了一个蝴蝶结,心情很是沉重。
现在的时间那么紧,每拖一天都有可能有心的受害者遇害,这七八天在此刻看来,着实有些漫长了。
思考了良久之后,宁玉槿长呼出一口气说:“去云霆山庄吧。”
*
云霆山庄来了两位不速之客,正在自个儿家后花园里练剑的陆娉婷听到下人回报,那剑锋一抖,差点刺在徐仲笙的身上去。
“我说大小姐,刀剑无眼,您还是注意些啊!”
陆娉婷及时地收了剑,没去理在一旁大呼小叫要求赔偿的徐仲笙,而是微皱着眉头问那来回禀的下人:“你再说一遍,是谁来了?”
那下人恭敬地道:“回大小姐的话,是上次来过的宁公子和墨公子。”
还真是他们俩……
陆娉婷思忖了片刻,又问:“大哥那里是什么意思?”
“庄主称恙,让大小姐去招呼他们。”
“呵,大哥什么时候变成个胆小鬼了!”陆娉婷轻笑了一声,将剑丢在一旁,回过头问说,“臭书生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徐仲笙折扇一启,摇头晃脑唇露浅笑:“有热闹,自然要去看一看的。”
陆娉婷一声轻哼:“别给自己看出麻烦来才好。”
徐仲笙不可置否:“我可比较担心咱们的大小姐会先发飙呢。”
还是上次的会客厅,再一次坐在这里的宁玉槿,却显然不再是第一回来时那心态。
她目光浅凝,眉心微皱,手中端着一杯花茶,正慢慢地品着。
蜂蜜的甜,花朵儿的芳香,巧妙地变成一种极是好喝的味道,甜腻蔓延开去。
陆娉婷重新更衣梳妆以后慢条斯理地从后面走了出来,看见宁玉槿的时候,皮笑肉不笑地扬了扬嘴角:“宁公子的胆子可真不小,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得罪本小姐之后还敢来自投罗网的。”
宁玉槿抿唇弯了弯,坐在那里手捧着茶杯,并没有起身的意思。
“我是来找陆庄主的,不是来找你的。”
“那可真不巧呢,”陆娉婷在宁玉槿的上首处坐下,身子往前一倾,和宁玉槿四目对上,脸上的笑容越盛,“我哥身体不舒服,不方便见客。”
不方便见?
宁玉槿顿了一下,嘴角含笑慢条斯理地说:“正巧,我略懂一些歧黄之术,可否让我给陆庄主把一下脉。”
“略懂什么的就不要说出口了,我们云霆山庄有六道名医在此,就不需要麻烦宁公子了。”
陆娉婷句句针锋相对,十分有攻击性。
宁玉槿见招拆招,脸上笑容不变:“既然贵庄有什么六道名医在,那为何不来医治一下陆大小姐?张狂自大、脾气暴躁是病,得治,治不好是不会有男人喜欢的。”
这一痛脚踩得相当精准,到了十九岁还没成亲在这个时代说出来的确不是什么光荣得很的事情。
陆娉婷脸色微变了一分,旋即轻轻摸着眼角,又笑了:“脾气不好也算病的话,那不男不女应该算不治之症了吧?既然宁公子略懂歧黄之术,这个道理应该懂的吧。”
女扮男装瞒是瞒不住的,这句话陆娉婷说出来,算是点破宁玉槿的女儿身了。
宁玉槿也不介意,慢悠悠地说:“不男不女又怎样呢?当女人的时候有人喜欢,当男人的时候也有人喜欢,总好过长了个好相貌却还是把人吓走来得强一点吧。”
说着,轻抿了一口花茶,将那茶盏往前推了推,像是在挑衅似的。
陆娉婷看着那茶盏,脸色一会儿白一会儿青一会儿绿的,竟顿了半晌,没有接下话。
一直在旁边看着两人你来我往唇枪舌剑的徐仲笙,顿时一抹额上冷汗。
纵使书生手中之笔利如刀,却不及女人之口来得猛。就在这看似平平和和的几句对话之中,仿若能看到满空闪亮的刀子扔过来扔过去,成就一个没有硝烟的战场。
怪不得圣人曾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不,这世道,宁得罪小人,不得罪女人啊!
倒是旁边墨敬骁淡定非常,该干嘛干嘛,丝毫不受任何风暴波及,明显已经将这种场面视若平常。
那也是了,宫里面那些女人斗起来,可比这场面精彩多了。
这一停滞好似中场休息,陆娉婷调整心态之后准备重新出击,却见大管家陆成这时候走进来,对宁玉槿说:“宁公子,我家庄主请您进去为他看病,万望不要推迟才好。”
宁玉槿微抬下巴,扫了陆娉婷一眼,开口笑:“不胜荣幸。”
第420章 茶很好喝()
掐丝珐琅的景泰蓝狻猊香炉里,几缕云烟缭绕,好似那造型奇特的狻猊正吞云吐雾一般,带着幽幽的檀木香味。
面前,一展黄花梨木大漆嵌和田玉的山水槅扇横横在中间,将屋子分隔成两半,也挡住了人的视线。
袅袅云烟欲迷人眼,安静而恬适的时间总是在那弹指一挥间消失不见。
宁玉槿坐在那槅扇外面的蒲团上,觉得自己快要睡着的时候,槅扇另一面才传来一声低沉的男人声音:“回去吧,有什么要帮忙的,直接跟徐仲笙说便是。”
宁玉槿听着这声音一下子清醒,连忙地道:“陆庄主的声音听起来好像有些不对劲啊,还是让我替你看一下吧,有病得趁早治疗啊亲。”
槅扇那头又一下子没了动静,宁玉槿盯着那扇面上模糊的一个人形轮廓看了看,心想这回不会又让她等大半天、最后才冒出一句话吧。
好在这回并没有让她等多久,那陆云霆慢慢悠悠地说:“偶感风寒而已,没有什么大问题。若宁公子没事,还请回吧。”
宁玉槿却好像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盯着那隐约的一线轮廓说:“偶感风寒声音可以低到这种程度,说明还挺严重的啊,陆庄主还是让我看一眼比较好吧。”
“宁公子这是要陆某下逐客令?”
“你要赶我出去我也没办法。”宁玉槿摊手耸肩,耍无赖似的就赖在那里了。
陆云霆有些无奈地长叹口气:“你想做什么?”
宁玉槿一咧牙,十分无辜地说:“给陆庄主你治病啊。”
“我没病。”
“有病的人都说自己没病,有没有病不是自己说了算,得大夫说了算。正好,我就是个大夫呢,你说巧不巧?”
宁玉槿歪着脑袋,将这些歪理都说得一本正经,煞有其事。
陆云霆听着这些,只感觉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扑面而来,让他想反抗都无法。
“你要云霆山庄出人出力出钱都可以,为何还要在这里如此执着?”
宁玉槿也回答得相当认真:“正因为你们云霆山庄出人出力又出钱,做出如此大的贡献,所以我才一定要报恩,替陆庄主治好你的病啊。”
这理由,可真让人难以反驳。
深知和宁玉槿讲道理根本就讲不通,陆云霆最后语气冷冷地甩出一句:“你若还要纠缠,那我收回刚才的承诺,云霆山庄不出人不出力不出钱,你要怎样随你去便是。”
我去!这么狠!
宁玉槿想也没想,当即就起了身。
本来就是过来给云霆山庄借人的,要是最后闹得不欢而散,那她不是白来了?
有些问题,还是等解决了案子再说!
陆云霆透过槅扇,见宁玉槿起身往外走,心里松了口气的同时,也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好似丢失了什么。
他伸手抓住胸口,想要止住那种有些慌乱的感觉,却听宁玉槿在门口突然回头说:“茶很好喝。”
茶,很好喝。
陆云霆愣了一下,没有说话。
她知道,她,什么都知道。
宴厅里,陆娉婷单手支着下巴,正盯着墨敬骁看,而且一看就是小半个时辰。
在一旁的徐仲笙真的很想开口提醒她——长期保持一个姿势,脖子会疼的。
“墨公子肚子饿了没?要不要吃点东西?”陆娉婷柔着声音,脸上笑靥如花,跟刚才和宁玉槿针锋相对的时候完全像两个人。
“不必。”
墨敬骁头也没抬,整个人靠在太师椅背上,挺拔如松,笃然如松,身姿卓绝,贵气逼人。
陆娉婷换了只手,继续撑着下巴看墨敬骁:“那墨公子要不要出去走走?云霆山庄的花园十分漂亮,还养了许多奇珍异兽哦。”
墨敬骁这时候倒是微微抬起头来,目光和语气一样的冷:“那可有龙?”
“呵呵,墨公子可真会开玩笑。”陆娉婷掩唇轻笑,“龙是没有,不过猪婆龙倒是有一只,墨公子要是有兴趣,可以去看看。”
“是嘛,有这么个好东西,自然是要去看看的。”
这话自然不可能是墨敬骁说的,正是从后堂回来的宁玉槿说的。
见陆娉婷已经开始公然地勾搭墨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