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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此后我给兰姐你说过,咱们没能找成对象也是好事,再如果我和宁妹,还如果我和小静……像我命中有太多如是说,都只能是这么个结果。在母亲刚医治出院不久,被抬回家躺着没几天,我爸突然被检察院收审,我对谁都没了如果。抛开所有这类假想,没人比我更敢想你们,幸亏我们都成兄弟姐妹,我从此开始绝望了,让自己都感觉害怕。那阵任何曾可能跟我缠绵过的恋人,只要我确定真爱上谁不能罢手,我越来越疯狂的后果会致命的。在从茫然到麻木的短短半年间,看着身边瘫痪无语的母亲,一种接近崩溃的精神失常,悄然暗藏在我笑脸下面。
兰姐你说我那阵儿上班回家,陪着病妈不看书干什么呀?名著中的悲喜剧真都好看,我已能读懂巴尔扎克了,还知有莎士比亚的“四大悲”,主要爱看杀父弑母之类,那些情节太精彩了,让我实在着迷得很。还有该是明朝的那末代崇祯皇帝,自杀前把他的妻女一律弄死,悲惨壮烈得让我感慨不已,这些把我眼泪都学干了。有天下午我想自己,也快学得差不多了,看坐在沙发上的我妈,见她激动得不行,我只好安慰母亲,儿子还没学成呢!娘亲忽然一口气背过去再没上来,临终前手拿着她爱吃的芦柑,用她先觉的母爱留给儿子半条命,我又像曾独自送走外婆那样,一个人看着自己的老娘,只是送她去时我已不会哭。
这阵我已什么家当都没有,只剩找女人的本事还可施展,一想兰姐你,宁妹和小静……我上六年中学,到工作两年,真假深浅各式对象,三三得九个都有了,下面我该怎样才好呢!在此前后我还去找见你两三次,你为护我提醒说你对象正用刀堵我,为这个我又特意去你家吃了顿饭,不想也是见你妈妈最后一面,这位和善的老人给我做了个南方家乡菜,并满面笑容告诉我那叫什么,一片音容笑貌令我记忆犹新。不久你也为母亲病逝,又要按习俗成家,红白喜事两忙,这让我没法再问你什么。我也根本找不见宁妹,她多是在勤工俭学,大学两年很少回来,很快又到春节我又一次找到小静,你们轮换着继续我甜美的梦。
在又一个大年初一晚上,我见到了小静妹妹,她给我剥好两个蜜橘,每一个都塞进我手中,我只品尝了一个,另一个实在咽不下,我初次碰到甚至摸到她的手,也不知她说谁,伪装怎么回事?她没同意跟我再去寒夜里的请求,那外面的大地上有好多白雪。我只知小静在读成人大学,却粗心到没问她在哪所学校,这其实是我不敢过多落实,因为我知道就想去找她,找她就可能要糟蹋人,我真没有再能把情谈清的心力,学友一样的兄妹也好,旧念之中的恋人也行,总之她留在我心上已很重要!不久后我们在殡仪馆门前的路上巧遇,旁边是我妈被火化骨灰寄存的地方,对面是小静正上的那所大学,这两处选址对称得真不错,一边是学海中苦度的书生,一边是火海中普度的众生。
小静妹妹不觉中漫步着,在那条求学必经之路上,来回从我妈的灵柩旁走过,我想母亲大人该没什么遗憾了,兰姐你认为我该咋想,可不可以这样推断?不管能不能都已这样,是将成为故事的真实。这年还有件让我高兴的事,就是我找到暑假归来的宁妹,她那财经大学越上越苦,太少有财务经济基础,每月百八十元生活费,饿得我这妹妹又黑又瘦,可我一点也不心疼她,还觉得她这样子很好看!女孩瘦了苗条呀!黑了更显得健康!不像我这阵儿,吃得肥头大耳,捂得又白又胖,已成酒色之徒。我那点工资不够用没关系,把公司材料赊给包工头,弄几顿酒喝没什么问题,装几盒好烟撑脸面嘛!那会儿物资行内都这姿势,可我再也无心财色双贪,咱知道我老爸就这么下台的。
第144章:坐怀不乱的柳下惠()
当我了解清楚母亲的病发早逝,是因父亲在外有人所致,置身于这片家破人亡的难耐惨痛之中,我再不敢想跟谁还能有美满的恋爱婚姻,下面我只想也只能去尝试乱爱荒淫,对我这风流情种来说已没什么可稀奇。这才出现我一边睡着女人,一边对着宁妹和小静的大学假期,连我自己都无法承受那样的内心煎熬,我是在两个女友不知详情的状态下,占用她们一点儿宝贵的旧念和时间,不觉中延续一段美好的回忆和感受,毕竟这都是我认过的妹妹呀!眼看她们此时也还那么弱小!两个女大学生正面对前路茫茫,未经沧桑又能深知多少世情冷暖呢?
正在这时我又遇到一怪事,有一天我已被免职下台的父亲,又受到不明不白的攻击,竟来自单位新生的一个小流氓,才上班不久还总爱酗酒滋事!我忍着气劝阻无效,只好使出三拳两脚,把那不识趣的小地痞打翻踹倒,使其直挺挺口吐白沫不省人事,旁边全是在看热闹起哄的同事,不少是曾受父亲提拔过的部下。这意味着老父该另找个地方工作,我要不要这份差事已无所谓,这阵有人在我面前摆出一支手枪,那是个老旧式的真家伙,要不是已家徒四壁,我肯定会买下来的。我还记得小说《教父》,其中迈克的爹有句话,那位令人敬畏的黑手党老唐,在洒满阳光的果蔬园里,倒下之前最后说:“生活是美好的!”
从那天起我开始冷眼看待红尘了,多少惨淡凄凉都只是些形容词,什么脆弱煎熬都不过是种心境,有了条件我可以全身去遨游,没条件也还能用心去浪迹。真得,兰姐,我再不想要任何情感束缚,尽管这并不是容易想通的事,但我已试图先把你想通,再把宁妹和小静想明白,把心上的疙瘩剜掉,肉体里其实没什么,许多表面正常的人心里早已失常了,有些迷情癫狂者倒会说世人皆醉我独醒,这不算什么哲理是我第一次真正顿悟。
当我这些胡言乱语出口的时候,什么后果都已经准备自负,尽管拿你和那种乱搞的女人比实在不合适,但你该承认笑贫不笑娼的现象总还是有的。人性化一点儿地说生活方式是个人选择,只要不触犯法律别人也无权干涉,你老装那么正经干什么?初中就跟我找对象了,还……这点上我比较赞同宁妹的观点,男女那点事不过是生理需要!小静也曾坦然,这要伪装到最后。
咱对你们的话都听得真真的,我确实跟小静伪装到了最后,我们那干净得简直没法形容,就这她还支身陪我过十八岁生日,还穿迷你裙和我一起出门……后来还给我剥水果往手里塞,还在她家给我碗里夹菜……虽说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可我们伪装到连手都没拉一下,真得是不容易呀!怎么也是兄弟姐妹吗!……宁妹和我是不需要生理接触,铁杆兄妹怎么能搞那些?她对我最好的那天,也不过是早上起来,先帮我整理好了头发,后挽着我胳膊上街,最后送我张千元港币,当时我们身边有一堆人呢……你跟我这类琐事更多,以前每每想起这些,都让我感动得不行,现在想来还真是,跟女人睡觉实惠,可我机能已退化。
兰姐你跟我那点私秘的事儿好说,这话又要申明我指的可不是床上,简单说还是准确定位我们的过往关系,你跟我也有的亲姐姐一样给我以照料,在更深层面还有些像母性的关怀。只有起初你出发点不是这样,可随后的过程和结果都是如此,这对我也是没办法的天赐好事!除了你前夫可能对我们的不解,再以后你该有的情人或丈夫,都会跟我相处得至少融洽。兰姐你和小静跟我的过往我都比较清晰,可宁妹时常会让我感觉混淆得不行,她令我怀疑自己的记忆,甚至能迷乱我的神智,宁妹同样是天上掉下个我妹妹,在她面前黛玉该跟花一起埋葬。
你可能不很清楚宁妹用情做事的风格,她有点不可测却是因为说话办事简洁明快,有时她质朴得让我心旷神怡,有时她又清高得令我相形见拙!比如我即便困苦到家骨子里还有点傲慢,可我唯有这点精神特质在她面前却像偏见,最简单比方说宁妹从小到大一直学习好,至少我们长大都知道才子才女是苦出来的!像孜孜不倦说起来好听,做起来还没等不倦人就困乏了,再像什么以苦为乐谈何容易?这些还远不够揭示宁妹性情世界的丰富,在这点上我难以琢磨也是因为没敢去摸,当我早能形象比喻她作一只敏捷小雌豹时,却还没有弄懂我自身像哪种原野猫科动物。就像我们少年时曾有传小静掠走你男朋友是误解,宁妹是不是在那时已让我移情?还像旧梦延续迷幻令我百感困惑!
兰姐,在我曾暗补这类情书时,你已嫁给较如意的郎君,我总会想起你在车间劳动的情景,看你一边干活边和我叙旧情,先前你还在意男朋友怎么想,再次时你也不管丈夫做何感想了,于是我知道你心底还有个兄弟。当我还曾去找过宁妹几趟未见,随后她在上大三那暑假回来,我知道了她心底也还有我这愚兄,当宁妹跟我再到那处公园时,说好一起找小静印证我少年圆梦。不知兰姐今天你弄明白了没有,到你后来要跟我说离婚的事时,为什么我直接说进那所公园吧?因为在这里有一种意境很自然。宁妹和我很自然地一起又回到石牛旁,没人先说我们该到这里,一切内在外露自然的感觉,跟当初认下兄妹时一模一样。
我跟你们早谈够了爱恋!谁要是跟我光谈不做,那我真还没闲工夫,曾在你们面前我憋足了劲,之后稍一松懈已势如破竹,只有一次次摧枯拉朽了……坐怀不乱的柳下惠,见色不动的关云长,还有个古人是谁呀?大概叫鲁什么来着?我真得都学过了,女人身上的窍门,没我不能破解的……当你们一个个不知怎么嫁人的时候,我已不信类似婚姻那套把戏了,跟你们我再也找不到更合适的称谓,况且我们都曾是已认下的兄弟姐妹。
你是我最亲密的好友,我已感觉有种必要,在这里用特写的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