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比白日更多了几分朦胧之美。
贾敏失笑:“你倒是鬼精,只一点你却是算错了。你姑父今儿打完了你就吩咐厨下给他备了点心,约莫着吃了个半饱才来见咱们的,哪里能吃了亏去。”
贾琏闻言倒是松了口气:“这便好,我方才真有些担心。原是我不成器,姑父才教导于我,这正是爱之深、责之切,我岂会不知好歹?若是果真为着这个累姑父挨饿,就真是我的罪过了,日后还怎么求姑父督促我上进呢。”
旁边的大丫头正给贾敏夹盘里的蘑片,闻言筷子都晃了一下,贾敏更是毫不客气一掌拍上贾琏的后脑勺。
“好你个猴儿,你既这般尊师,倒不见你之前替你先生跑腿儿去!这会儿在我们娘们面前装相!合着恶人都让我做了,你倒是可怜见的了。”
贾琏受了一掌,头上小冠都让拍的歪了,他却只作憨笑状,只一双眼却灵动的过分:“姑姑说的很是,那侄儿还是继续服侍姑姑吃菜,千万莫要饿着表弟表妹。”
说完,贾琏还当真去拿桌上的公筷,要给贾敏夹菜。
贾敏忙拦了他。第一等大事说完了,她还有些琐事要让贾琏知晓,便吩咐他好生吃菜,自己则思索着如何说的委婉些。
一时姑侄二人都用的差不多了,厨下又送了五碟点心来,贾敏瞥着食盒微皱了下眉头才斟酌着与贾琏说道:“京中来了家书,你姑父让人直接送去与我瞧。听说你与南安王世子有些误会,闹将起来了?”
贾敏说的平常,贾母口述,贾政执笔的书信中却是将贾琏骂了个狗血淋头,直言要贾敏林海夫妻快些将这个败家的孽根祸胎绑了回京,免得他在外头又给家中招祸。
贾敏却是更信自己朝夕相处了这些日子的侄儿,只觉定是那南安王世子恶人先告状。本来也是,两个小辈儿纵然有什么矛盾,都是昂昂七尺男儿,怎的自己撕掳不开,还要回家找亲长告状?
贾琏一听就知道南安世子定是派人到王妃那儿告状,王妃又让人到荣国府里恐吓了老太太等人一番,才有了今日姑母一问。
凡是与外头比自家身份高的人起了纠纷,家里哪次不是拿他们这些祸头子给人家消气的?贾琏虽留了后手,人在外头也并不惧怕老太太等人,到底还是由衷让贾敏这样回护的态度暖了心。
胡乱点了点头,贾琏低头掩饰了下面上神色才如常答道:“倒也不是误会。那世子自持出身高贵,并不将贾家看在眼里,言行怠慢、欺人太甚,又出了点事,我气不过,就翻了脸,打了他身边狗仗人势的奴才,各自走了。”
贾敏微微颔首,略想了片刻便道:“既如此,你只管安心住着,读书玩耍都好,我自去回信,你只当不知道便罢了,随行来的奴才来寻你也自有我安排。我瞧着他们一个个很有些奴大欺主的意思,你每日里多少正经事情要料理,哪里有功夫处置这些个刁奴。”
贾琏这个做爷的自打到了扬州府,每日里安安分分在家读书上进,待人接物无一处不妥帖,那些个狗奴才倒是每日里吃酒玩乐,闲着磨牙还拿爷们说嘴中伤。
若不是碍着娘家颜面,贾敏早就容不得他们了,既然他们诬陷小爷的品行还背主串连,这回也直接一并处置了算完,难不成老太太还能为这些个奴才同她这个做女儿的翻脸?只说这些刁奴对自己和老爷不恭敬就得了。
听出姑母这是要为自己出手收拾那些有体面的老人,贾琏感动之余又有些担忧:“姑姑能如此为我着想,我自然只有欢喜的。只是姑姑如今正是该安养的时候,会不会为了侄儿操劳过了?”
贾琏前世并没有在长大后再见过这位姑母,只是从林妹妹身子骨弱又是胎里带病这一桩上推测姑母这一胎出了问题,才千里迢迢带了两个嬷嬷来。谁知到了扬州一瞧,姑母身康体健,气色颇好,嬷嬷们瞧了也说这胎极稳,半点毛病没有,不必担忧的。
贾琏又不能同人说他自己未卜先知知道这胎儿不好,只能憋在心里,又嘱咐嬷嬷们多加小心而已,心中却不免日渐担忧,不明白日后到底会是哪里出差错。
晓得贾琏是关心自个儿,贾敏笑的也是颇为慈爱,轻轻摇了摇头:“不碍事的,哪里就有那般金贵,大夫并嬷嬷们不都劝我还是该多动动?你若真是为我担忧,不如等天气凉快了,你学业能跟上了,替我分担些个外头的事情。”
林家并没有年纪合适的年轻男子,很多事情既需要有身份的主子出面,又不合林海亲自到场,正适合贾琏去办。到时候既懂了人情世故,又能结识些人脉,倒是两相便宜。
贾琏则想的更多些。他先把那些露脸的事情接了,等之后姑母身子越发重了,也临了年关事情繁杂,他顺手帮姑母再多管些杂事,也算是尽了孝心,便急忙点头应了。
姑侄两个正说着,林海终于拿着花瓶回来了,领着小厮们前呼后拥的折了两朵荷花来,斜插在瓶内,亲自捧给了贾敏。
贾敏含笑接过,在贾琏瞧不着的一侧却是狠狠戳了林海一记。这浑人,去拿个花瓶还不忘让人截走了三盘最费功夫的点心。也不怕吃的撑了,回头不好克化。
第24章 终身()
贾敏那一下可是使足了力气,林海眼皮一跳,面上却不动声色,只眉眼温和的围着贾敏嘘寒问暖。
因着贾敏到底月份渐重,众人并不敢让她吹多了夜风,夫妻二人再加贾琏又略坐了会儿赏了一番景色,也就散了。
林海陪着贾敏回房歇息,贾琏则独自留了下来,直接将盛白果酒的水晶海碗抱入怀中,攀坐在亭边横栏上,赏起这无边月色来。
略倚了会儿亭柱,贾琏便觉出背后疼痛,干脆坐直了身子,伸腿踏上庭外的一块太湖石,另一条腿则横盘起来,稳稳抱着海碗,在习习风中断断续续哼着几句乱七八糟的戏文,间或用酒盏从碗中舀些酒出来仰脖饮了。
直将大半海碗舀净了,各色果丁也吃尽了,亭外提着气死风灯守着的几个下人才走近几步,为首的婆子声音恭敬和缓的请贾琏回去歇息。
白果酒虽没有什么酒劲,口感又软糯,贾琏吃了这许多又吹了会儿风,倒是真的有些上头,闻言也不难为她们,稳稳当当的将腿收回来,将水晶碗在案几上放稳了,才扶着亭柱慢慢踱了下来。
走到亭边,等了许久的小红急忙就迎了上来,与小绿二人一边一个虚虚扶住了贾琏,唯恐他脚下有个闪失。
贾琏见她们这般小心谨慎,又望一眼从他离开水边之后才从岸边走开的小厮们,忽而就瞧着面前几个风灯笑了起来:“你们瞧这满园的景色可好?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这才是神仙样的日子呢。”
若是能如林姑父姑母那般彼此携手,才真是不辜负这一园旖丽。也难怪前生姑母去后,姑父无心续娶。
黄金万两易得,知心一个难求。
贾琏也不知自己一腔愁绪因何而起,说完这几句话后自觉失言,只当自己真个儿醉了,略吩咐小红一句,让她给院子里守着的小厮婆子发些赏钱好回去吃口酒暖暖身,就回院子歇息去了。
他这一觉就酣眠到了第二日天光大亮,浑不知外头兴儿突然得着了京中铺子给他的急信,偏又不得入二门,抓耳挠腮一夜没敢合眼,天儿一亮就候在了外头等着通传,这就是后话了。
林海与贾敏回房歇下后,也说到了贾琏。
“母亲自京中新寄来的这封信,不知你可曾看了?”
贾敏如今孕期体热,一应中衣衬裤都捡更轻薄的衣料裁制,就这样回了房中还是隐隐出了些汗,偏又不敢使冰,只得由林海执扇慢慢给她扇着。
见贾敏面色不佳,林海拿着扇子的手一顿,到底还是掩住了心中的讥诮,温柔答道:“岳母的信一到,我就着人捎去给你了,还不曾拆看。是有什么难事不成?可是要咱们帮衬一二?近日朝中邸报我瞧了几遍,应是无甚大事。”
以宁荣二府的现状,就是想与朝中大事有什么牵扯也是难得很,多半还是些内宅琐事。
不是林海瞧不起岳母并两位舅兄,实在是这几位当真越活越回去了。那些零零碎碎的事情不远千里递过来,却不想想敏儿到底是出嫁女,总是偏帮娘家,这该多难做人。
越是与夫人情深意笃,越是觉得两位舅兄都不是甚好东西。所幸者,小一辈倒还算可造之材。
贾敏点了点,却又叹了口气:“我看母亲却是糊涂了。虽说为人低调不可枉招祸端是绵延宗族之要,可一味示人以弱,又如何于高门中立足?若是儿孙失了风骨、味懦弱忍让,也非幸事。”
说着,贾敏就将贾母信中提及贾琏为家族招祸一事简单说了,也说了贾母等长辈对此事的处置办法,无外乎是要施家法,再绑了贾琏去赔罪,然后又把贾琏的解释,并她自己查问到的一些话说了。
越往下说,贾敏叹气的次数也越多。贾琏一个十几岁的半大孩子都将那南安王府诸人看的清楚明白,老太太一大把年纪竟然任由人摆布。
林如海也听得直皱眉。虽然贾敏口中不大提贾家那些不好的事儿,可林海为官多年又不是傻的,哪里就一点儿不知呢。
只是没想到他那岳母竟偏心至此。以往信中一味夸赞二房众人,贬斥大房儿孙也就罢了,这会儿被人欺上门来,竟然就想把贾琏抛出去维系那么点子可笑的“祖辈情分”。
先不说那点子狗屁情分到底还有没有,只说要是南安王府上门来指着鼻子骂得是二房那个颇会读书的贾珠,贾家可还能如此舍得?
帮贾敏拭去额边的汗迹,林海哂笑:“何必担心?如今琏儿已经拜我为师,他的事儿,便是赦兄也不能越过我做了主。既然岳母有心与南安王季家修好,我明儿便修书一封与季王爷讨个情儿。”
贾敏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