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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贾敏拭去额边的汗迹,林海哂笑:“何必担心?如今琏儿已经拜我为师,他的事儿,便是赦兄也不能越过我做了主。既然岳母有心与南安王季家修好,我明儿便修书一封与季王爷讨个情儿。”
贾敏闻言果然放心许多,不顾热意握紧了林海的手:“我又拖累了你。”
林海只求贾敏安心,别的倒不放在心上,轻轻一笑与贾敏指掌相扣:“还要辛苦敏儿一事。琏儿拜师之事咱们原想着等回礼备好了一并使人上京告知,既然岳母他们担忧琏儿教养,不如就尽快写了信送过去,顺便也提下我们要多留琏儿些日子,也好让府里安心。”
便是贾琏个臭小子再不争气,那也是他林海在圣人像前收的亲传弟子,岂容那么些人指手画脚。
贾敏心中也正有此意,如今林海先提了此事,她自然只有欢喜的。
虽然不好明指自己母亲偏心,贾敏却也看出贾琏在府中怕是没什么地位,便有心多留贾琏住些日子。要是按贾敏的心意,留着贾琏在金陵原籍考个秀才出来再回去才好呢。
“你也知道那府里的事儿,我大哥是个没成算的,他那个继室听着也不好,老太太又隔了一层,竟是无人替琏儿打算。他读书上进一事我就托付给你了。再一件,他年岁也到了,老太太原说相中了二嫂娘家的内侄女,我看琏儿却是无意,不如你先去信给大哥拦一下,等我身子轻便了,给他在江南寻一个可使的?”
林海这些日子对于贾琏的前程也有过诸多盘算,唯独忘了他的姻缘之事,这会儿贾敏提起,他也就应下。
其实让林海来说,贾琏就是再晚几年说亲也使得,到时说不得那位六王爷的运势也能更明确些,只是这些事他不欲贾敏烦扰,也就按下不提。
因此事无人与他提起,贾琏自然不晓得他的终身大事姑父姑母已经有了计较。
刚睁眼没多久,贾琏就叫兴儿送来的信儿惊的半晌默然无言。
第25章 赐婚()
顾不上旁边面露狐疑之色的小厮丫鬟,贾琏赤足坐在床边,将六王爷杨垣的信来来回回看了近四遍,才怔怔将厚厚一叠信纸攥在了手心。
设法投在六王爷门下这么久,收多了一两句话的条子,也见过几封六王爷写给旁人的几行字的短信,还真是第一次见他为了将一件事讲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细细的写上三页纸,仿佛唯恐生了误会嫌隙。
毕竟是荣国府内长辈们已经为他相看过的亲事,毕竟贾王两家已经有了心照不宣的默契,说不得只等贾琏回京就要开始走礼。
六王爷在信中多次言辞恳切的解释,说他已经为王家大姑娘寻着了一门好亲事,父为翰林,其人本身已然中举又颇为上进知进退,家中亦为一方豪强,最后更是立下誓言力证自己绝无虚言。
而王家大姑娘,凤哥儿,却被圣上直接下旨赐为六王爷侧妃,来年春日便要择吉日完婚。
贾琏深吸了一口气,先吩咐已经等的一脸惴惴不安的兴儿去厢房喝茶等着,又抬手挥退了想要上前服侍的几个丫头,披上衣裳汲着鞋去了小书房,坐在窗前又将信展开细细读了一遍。
事儿从头说起,却是王家为了王老太爷的冥寿举家去道观打蘸,三王爷母妃的嫂子特意过去拜访。这等事情原也平常,以王子腾今时今日的权势,那天亲去道观的人家当真不在少数。奇就奇在回头三王爷就说王家应了他的求娶,请圣上将王家大姑娘赐与他为侧妃。
一向表现的对三王爷还算慈爱的圣上并没有立即下旨,而是请了王子腾入宫询问。据在场伺候的宫人所说,王子腾分明没将三王爷放在眼里,直接言称此事乃子虚乌有,与三王爷闹个好大没脸。
圣上斥了三王爷一通,又命他回去闭门读书,年前都不必出来了,后头隔了两日却直接下了一道圣旨,将王家大姑娘赐到了六王府。
王家如何尚不得而知,六王爷杨垣却是被这道圣旨惊的脑袋大了三圈,连夜就写了信命人送来给贾琏,唯恐迟了一步就真个儿出了大事。
“君父毋违,然此绝非吾之意。近得美酒,待君归来共饮。”
贾琏叹了口气,将已经揉的皱巴巴的信纸仔细拿镇纸压着摊平,便磨墨思索起给六王爷的回信来。
事已至此,自己既然无意与凤哥儿再续前缘,自然不能耽误她再觅良缘。六王爷怕他心里因此生了芥蒂,他又何尝不怕自己先前与凤哥儿差点议亲的事情耽搁了凤哥儿今后的前程?
纵然是钦赐的侧妃,是否得王爷看中宠爱那也是天地之别。
以前生今世打过的交道,凤哥儿被赐予六王爷一事,王家该是会欢喜些,毕竟是皇子侧妃的尊荣。王子腾应当也不会反对,前世他倒向六王爷时也是干脆利落,只把柄多了些,被人将以前的事儿都翻了出来,惹得上皇不容、圣上不喜。
至于凤哥儿。贾琏提笔,忍不住叹了口气。凤哥儿嘴上虽然从来不说,他却是知道,凤哥儿骨子里还是有些盼着鸳鸯白首、恩爱不移。就这一点,已有一正一侧两妃的六王爷定不是凤哥儿心目中的良配。
可凤哥儿同时也爱权。前生凤哥儿开始瞧他不起,就是因为他没甚本事,王家的几位长辈对他的庸碌也是多有微词。若是一切顺利,六王妃也如前世一般正位中宫后不久就闭宫静养,今生凤哥儿该是有更多余地施展了。
贾琏心中诸多念头翻来覆去,也不知道自己信笔都写了些什么,回过神来看着笔下不知所云的句子也只得苦笑一声,慢慢扯了又重头写过。
这一回便将那些纷杂心事都收了,只隐晦的剖白自己仅对王大姑娘有兄妹之谊,又祝六王爷大喜,最后更是直白的以姻亲身份盼六王爷善待王大姑娘。
写完再三确认过没有一处不妥当,贾琏才亲手将信封口,命兴儿送去城中的宝号祥蝠斋,又吩咐人备了两坛上好的女儿红,预备着一同送入京中。
又过了五日,贾敏的家书已经着人送了出去,林海才得知了王家大姑娘被赐婚六王爷一事,一进家门就把贾琏叫去了书房。
虽然同为荣国府的姻亲,林海素来与金陵四大家中的另外三家没有太多来往,王家小辈的婚嫁他也一直没放在心中。
然而王家大姑娘不同,她是与贾琏议过亲的,知道此事的人还不少,可以说已经一半放在明面上了。偏偏六王爷又是贾琏这小王八蛋自己挑的主子,怎一个乱字了得。
贾琏掐着日子,心里大体上也晓得林海叫他过去是何事,来时就将六王爷的信揣在了袖袋里,等林海果然开口提到此事,他便直接将信捧出来交给了林海。
林海先是叫贾琏竟然将往来信件交给自己看的大胆行为惊了一下,等他看完信,却不得不承认贾琏这臭小子眼神倒还不算差。
有道是字如其人,文如其人。以六王爷此事之应对、言谈之恳切,字里行间流露出的心性品德,倒也还算得上明主。
见林海面色还算和缓,贾琏便大着胆子求了一事,想以林家的名义给王家大姑娘添妆,添一对羊脂玉如意进去,林海思量片刻便应了。
因林海贾敏夫妇原本也有意为贾琏在江南世家中择取贤妻,王家大姑娘被赐婚一事在林家很快便过去了,却不知京中荣国府里差点为贾琏亲事的变故翻了天。
直到十多日后贾家又派人送了急信上门,贾敏才晓得自己母亲对王家这门亲事何其看重,又何其恼怒,只是算了算日子,他们之前那封回信也差不多该送到了,贾敏便只厚赏了传信的差役,并不曾再特意回信劝说。
京城荣国府里,贾母也是差不多时候拿到了女儿贾敏寄来的信件。
因贾王联姻不成,王夫人最近在上房不甚得脸,还是邢夫人在旁陪着贾母说话凑趣。这会儿见向来有体面的小姑贾敏来信,邢夫人赶忙陪笑道:“可见母女连心,知道老太太正为琏儿的事儿忧心,姑太太的信这就到了。”
贾母心中正有些不自在,听了邢夫人的话只是摇头:“隔着山山水水的,咱们的信到没到扬州都两说呢,这怕是敏儿之前早就写了送来的。”
只是为何只送了信回来,倒不见琏儿那祸头子的影子,却是有点儿怪。
等她眯着眼将信看完,却是直接将信拍在了案上,唬得邢夫人直接站了起来,束着手一声不敢吭。
贾母缓了片刻,也不管邢夫人,只吩咐玻璃她们去将两位老爷和二夫人请来。
第26章 宝玉()
不多时,正在与门客们清谈的贾政和忙着清点给李祭酒家的聘礼单子的王夫人就一同到了,说是犯了头疼病症的贾赦则又比二房晚了好大一会儿。
本就是大房的人惹出的祸端,偏这会儿子一个上不得台面一个只知坐在祖宗的功劳簿上吃老底,贾母心中原有的三分火气直让贾赦邢夫人拱到了七分。
“我老了,做不得你们的主了,便是想寻你们这些做老爷太太的说说话,也要三催四请。既如此,我又何必在这府里碍眼,回金陵去岂不两相便宜?”
贾赦来的晚又是一脸的无所谓,邢夫人虽说坐的规矩,眉眼之间却是掩饰不住的事不关己,贾母不免就把话说的重了些。
贾母一说要回金陵去,贾政与王夫人就接连站起身请罪,一下子更把魂飞天外的贾赦与心不甘情不愿的邢夫人比到了泥里去,气的贾母嘴唇都抖了几下。
直到连贾政都不满的瞪了过来,贾赦才注意到贾母面上的怒色,顺着多年来的习惯先就惶恐了下,随即又不免觉得不忿。琏儿再是不肖,不也都按着他们的意思处置了么?怎的还没完没了起来。
心里再多不满,贾赦面儿上还是老老实实弯腰作揖请罪:“儿子不肖,太太可千万莫要气坏了身子。若是太太不肯在这府里,儿子们还有何颜面立于世间?还求太太疼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