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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此生怕就是同原文中的结局一般,于这封府之中孤独终老了。没人比她更清楚未来的一切。
“嫂嫂早些休息罢,今日你亦是辛苦了。”封清瓴替她掖了掖被角,又吩咐了几句稳婆,转身便回了自己的瓴羽阁。
天边已泛起鱼肚白,她只穿了件单薄的外衣,静静坐于院中失神。
这一生,便真要如此过去了么?她在这里活下去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代替封清瓴活下去……还是为自己活一次?
可无论怎样,都熬不过一个孤独终老的结局。人果然就是,尝过了甜头,就再吃不得苦。
她这么想着便笑了。不过幸好,现在她还有大嫂,还有霁星,还有封家军。这些皆是她活下去的理由。
“小姐。”辛水的声音响在了身后,许是哭了太久,她的嗓子都已哑了。
封清瓴回头望她,只见她一双眼睛肿得像是核桃一般,红红的,一看便是不知从哪个角落里哭了一夜的结果。
她的心上不由得划过一丝疼,“你怪我吧?”怪我给了封弈那致命的一剑,怪我对他见死不救。
“不。”辛水木然的摇了摇头,“奴婢不怪小姐。那是……是他应得的结果。”她说着眼泪又是止不住的流。
封清瓴从袖中掏出了一方帕子递给她,“你自小便喜欢他,我知晓。只是,他做了太多的错事,已是回不了头了……我已无能为力。”
“奴婢懂的,若不是小姐顾及手足情深,他怕也是活不至今日……”
“恩。”对于这一点,封清瓴不置可否。
封弈确实是她心慈手软的结果。她本想着能劝回一个便是一个,少死一人亦是好的。只是未成想,她的手软竟是成了封静伊与恬恬丧命的恶源。
“小姐,奴婢能休息几日吗?这几日怕是伺候不好小姐……”辛水始终垂着眼眸望着自己的脚尖。
“好,节哀。”她微微颔首。
“奴婢谢过小姐,还望小姐照顾好身子,封家还需要您。节哀。”辛水说着便跪下身子叩了一头,这才朝着自己住的小厢房而去。
望着她的背影,封清瓴的心底亦是酸涩。辛水若是缓不过来,她怕也是要自责一辈子了。
此刻她倒希望辛水哪日恼了,半夜趁着她睡熟了将人给杀了,这样她亦是解脱了。
只不过这样太自私了,活在这世上的人永远是最痛苦的。
这样想着,天色已是大亮,府内已是一片忙碌的声音,可却依旧是不急从前一般的热闹。
“将军,莫少辅来了,此刻正于前厅候着,说是有要事禀报。”一小厮匆匆跑过来禀报。
封清瓴的眉头不由的一拧,莫仲来了?怕不是完颜氏族那边又有动静了。
“两人带去展傲阁的书房候着。”
“是。”那小厮应声退下。
来不及再想,她便起身匆匆赶往书房。刚好,她前脚进了书房,莫仲便被人带了过来。
“属下给将军请安。”
“无需多礼,少辅今日来可是有何要事?”
莫仲点了点头,“正是。”
“讲。”封清瓴紧锁着眉头,焦急的等待着莫仲的下文。
“探子来报,昨晚完颜托格暴毙,完颜娣儿被囚入地牢。”
封清瓴的眉心猛地一跳,果然。
“可知是谁所为?”
“属下不敢妄自揣测,但应当是……”
“文疏?”她冷不丁的便将这个名字脱口而出,只是出口之时,竟意外的觉得陌生。
也是了,已是许久未曾提及过此人了。
莫仲点了点头,紧抿着嘴唇不说话。他不敢放着封清瓴的面提那个人,从来都不敢。
那是她的一块心病。
封清瓴沉吟了片刻,接着说道,“完颜托格膝下子嗣单薄,只完颜娣儿一个女儿,这般看来,他的死,受益最大的人确实是与完颜娣儿有婚约的文疏。”
“……”莫仲望着自家主子有点无语。她竟还有心思冷静的去分析这种事情?这可是事关文先生!
哪怕是封清瓴不常在军营,她与文疏曾是怎样的郎情妾意,营中亦是人尽皆知,怎的事关那个抛弃自己的男人她竟能如此无动于衷?
莫不是已将过去放下,那他是不是就有机会了……
正胡思乱想着,便听得封清瓴突然笑了起来。
莫仲更是一头雾水了,“将军这,这是在笑些什么?”
封清瓴勾着唇角挤出一个鼻音,“没什么。你且先回去,继续命人盯着那边。府中还有些事需要我处理,待处理妥当我便亲自去军营。”
“是。”莫仲拱了拱手,想起来时听那些丫鬟小厮说的话,不由得心里一阵不舒服,支支吾吾的还想再说些什么。
见他别扭着也不走,封清瓴疑惑地皱了皱眉头,“莫少辅可是还有什么事?”
“属下……”他沉吟了片刻,想起这一路上于房檐上看到的白绸,终也只是叮嘱了一句,“节哀顺变。”
原是此事。她的眉头不由得锁得更紧。想起来之前自己曾答应过莫仲要将封静伊许配给他,莫仲虽多有推辞,她却是真真往心里去了。
现下想来不由有些尴尬,“恩……我曾与你讲的与结亲之事怕是——”
她话还未说完便听得莫仲抱着拳头,底气十足,“属下厌恶并无成亲之意,只愿一生追随将军,照顾将军!”
说罢许是又觉得那句“照顾”有些露骨,便又加了一句,“共守我大冀边疆!”
他这么一通表忠心,倒是听得封清瓴一脸懵,她愣了半晌,才不咸不淡的夸了他一句,堪堪将人遣回了军营。
莫仲一走,她整个人都垮了下来。
方才那些冷静分析皆是假的,她怕,她怕提到那个人的名字,想到有关那人的过去种种。她提到那人名字之时,整个身子都在颤抖,险些便要绷不住了。
想到这里,她的眼眶又不自觉的红了。
文疏杀了完颜托格虽是证明着他并没有忘记从前的仇恨,却并不意味着他没有忘记他们那段过去,甚至还会再回来找她。
一切都还只是她的痴心妄想,他们终究,是回不去了。
泪水不争气的跌出了眼眶,便听得门外有人,封清瓴慌忙抹了把眼泪换上了冷漠的脸色。
“谁在外面?”
“回将军!段家三公子来了前厅,说是要为五小姐吊唁。”
段家三公子……难不成便是原文中一笔带过的封静恬的情郎?听闻是个在这将军镇里纨绔出了名的世家公子,未成想竟也是个情种。
她这么想着拧了拧眉头,但愿他真的只是来给恬恬吊唁,而不是趁机来封府搞事情。
“你且带他去灵堂,我稍后便到。”
“是。”
待外面那人走后,封清瓴的心不由得沉了下去。段家定居于将军镇,是因了家族生意,他家世代经商,且常常是游走于边疆,沟通两边国家的贸易。
大冀向来注重与境外的贸易往来,但又因此事有危险,所以目前的形势乃是段家一家独大。因此段老爷亦是个满身傲气之人,平日里脾气暴躁不好惹,他儿子自然也好不到哪儿去。
想到这里封清瓴便头大。今日若是那段三公子挑什么事情,她无法保证自己不会将人卸了胳膊腿扔回段府。
“罢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封清瓴还没怕过谁。”她喃喃说了这么一句,便朝着灵堂去了。
一路上未曾遇到几个下人,她也乐得清静。只是远远便听得有人在哭,一边哭还一边断断续续说着什么。
只是这哭声怎么听起来都很假,果然是个来找事的。
“虚张声势。”封清瓴不悦地拧了拧眉头,大步朝着灵堂而去。
今日便让她这有名的跋扈小姐来会会这个出了名的纨绔少爷!
第65章 第六十五章()
果然; 一进院子便见一腰间系着白绸的男子伏在其中一口棺材旁“哽咽”着。
封清瓴定睛一看; 唇角不由得勾上了一抹冷冽的笑,“段三公子何时竟是与我三哥有了这样深的感情?”
那人身子一僵,猛地回过头来,“你说什么?”
还是个模样标致的人。封清瓴在心里不由唏嘘,这张脸若是配个有龙阳之癖倒是刚刚好。
“我说,你这戏演得纰漏太多,竟是连哪个是你心仪之人的棺材都不看,还说着什么‘喜欢’; 可笑至极。”
段某人慌忙撒了手,连连后退; 面上一会儿白一会儿绿的,好不热闹。
“你; 你就是封清瓴吧; 丧门星!”
被他这么一说,她非但不恼,还饶有兴致的挑了挑眉,“确实; 最近家里丧事办得多了。”
她说着又往前走了几步; 蹲在火盆钱添了把纸钱; 抬眼去看他。
封清瓴着了一身粗布白麻,脸上未施粉黛却依旧是顾盼神飞的模样。
段子瑞正在心里感叹她美貌的时候,却听得她冷冷开口继续说道,“所以我不介意让段家也一起奔个丧。”
这话惹得他脊背一凉; 因为封清瓴那眼神冰冷至极,确实是要杀人一般。而且是那种毫不费力气的将人活活捏死。
段子瑞张了张嘴,确实说不出话来,脚下却是有点不稳,险些摔倒。
封清瓴瞧他那副吓破胆的样子,冷哼一声,“所以到底是该如何做,还望段三公子细细思量一番。”
段子瑞心想,这女人果然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竟如此狠辣,说不定封家的人皆是被她杀的。
而他这点心理活动,尽数被封清瓴听了去。
能被自己听到心声,看来也只是个炮灰罢了。她这么想着又抬眼去瞧他,“怎么,我在你心里既是个连亲人都不放过的杀人狂,你竟还敢待在我封府。未成想段公子亦是个情种,竟与我情深至此,那我便成全你如何?”
“不!不了!”段子瑞吓得慌两条腿直打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