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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人?少将军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青苹低下头,没说话,一丝红晕爬上她的脸颊,将她那略平凡的眉眼晕染出一抹神采,突然就变得耀眼了起来。
“扶我进去吧,我想睡会儿。”
朱樱见她不答,也没再追问,只将这事放在了心上。
待青茉慢腾腾走回府,朱樱已在梨花木雕的大床上沉沉睡去。
守在外间临窗软榻上做针线的青苹,听到脚步声,抬头见青茉站在门口,也不进来,只伸着脑袋鬼头鬼脑的往里面看。
不由就皱起了眉头。
少将军都回来大半个时辰了,她才磨磨蹭蹭的出现,也不知又偷溜到哪里玩耍去了,这么大个人,玩性还这么大,这还是在战场上磨砺了几年,不然还不得飞上天去。
趿了鞋,走到门口。
压低声音问道:“你干什么去了,怎么现在才回?”
青茉撇撇嘴,“少将军呢?”
“睡着了。你还没说干什么去了?”
“我能干什么,若不是少将军将我踹下马车,我能走到现在?”
青苹愣了一下,脱口而出,“你又惹了什么事?”
青茉被青苹的态度给惹恼了,怒道:“你问我我哪知道,我到现在还糊涂着,算了,你也别问了,让我先歇会儿,可累死我了。”
说完,推开青苹,直接扑到软榻上,好半天才舒服的喘口气。
不知是不是被青茉的声音所扰,里面传来两声轻咳,青苹进去看时,却见床上的人翻了个身,再次沉睡了过去。
将掀起的帐帘放下,青苹蹑手蹑脚的走出来,走到软榻边,推了推青茉,“别装了,这么点路,还能比咱们在训练场时累?”
青茉翻个身,笑道:“明儿你走一遍试试?再说了,我这是心累,凭白无故受罚,总得有个缘由吧,可是我想了一路,愣是没想明白……”
“嘘,小点声。”
青苹侧耳听了听里边的动静,见没响动,这才放心的在榻边坐下,小声笑问道:“那你给我说说,你是说了什么还是做了什么?”
“我啥也没做,我就说了句郑大少爷比表少爷强多了。”
她那一脸委屈的样子,看得青苹恨不得拿针戳戳她脑袋,“看你平时也是个机灵的,怎么这回就拗住了。”
不能拿针戳,只能拿手指戳,“你拿谁比不好,偏拿表少爷。这不是明着笑话少将军嘛,没拿鞭子抽你算好的。”
“我哪有笑话。”青茉梗着脖子辩解:“我说的是实话嘛,你是没见,那郑大少爷长得特别俊,说话特别温柔,我巴不得他和咱们少将军在一起,又怎么会笑话他们呢?”
青苹听了她的话,半天没出声。
心突然难受起来。
郑大少爷她虽没见过,但在帝京有哪个女儿家不知郑家大少爷,那样一个众人眼里口中世上无双的男儿,他能喜欢少将军?
他能娶少将军?
想想也知不可能……
第26章 隐瞒()
“这话,以后别说了。”青苹叮嘱。
“放心吧,我知道分寸。”青茉也知自己刚刚的话孟浪了,这不该是女儿家说的,但心里还是觉得有些遗憾,“少将军人这么好……”
她小声嘀咕着。
青苹装作没听见,拿起绣了一半的针线,却在低下头的瞬间,将涌上眼眶的酸涩轻眨了回去……
傍晚,突然刮起了风,下了场大雨。
青苹青茉忙着四处合上被风吹得哐哐直响的窗叶子。
竹翠轩里人少,院子里没有四处奔跑的丫头,自然也没人去管那些散落在各处的花钵子。
被雨声惊醒的朱樱披衣站在窗前,眼睁睁的看着那些刚刚还是明媚娇艳的花儿,眨眼间就被风雨吹打得零落不堪。
四处飘零的花瓣,如同女儿家的容颜。
叹一句如花美眷,似水流年。
可,它们终归是曾经娇艳过……
淅淅沥沥的雨直下了一夜,到清晨时,才渐渐止了。
屋檐的积水却还在嘀嘀嗒嗒往下滴落,有些落在泥泞的地面,有些落在伸展的芭蕉叶上,仿佛在弹奏一曲平调的清平乐。
竹翠轩里四处寂静。
唯有屋角竹林处一片笑声。
原来,被扰了一夜的朱樱突然起了兴致,拉着青苹青茉各拿了双耳美人瓶在接竹叶上的雨水,这竹叶上的雨水蒸煮后泡茶喝,会带有一股淡淡的竹叶清香。
待接满三美人瓶,几人才罢手。
方回屋,守门小丫头小红提了食盒走进来。
“怎么这么久?”青苹接过食盒,随意问了句。
“还说呢,一大早的,也不知从哪里跑来只野猫,将刚蒸好的一屉芙蓉糕给打翻了,为这,管事的福婶子还将看火的吴大娘给骂了一顿,福婶子怕担责,紧着将老夫人和夫人处的先送了过去,又忙着再蒸了一屉,哄着我们多等了会。”
小红脆脆的回完,又笑道:“福婶子的算盘虽打得好,但这事还是让夫人身边的立秋姐姐知道了。夫人派立秋姐姐去传话,说巳时后要回宁府一趟,让福婶子早两刻钟去回事。”
朱樱正挽了袖子在水盆里洗手,听得这话,不由一顿。
母亲要回宁府,那,自己还是出去躲躲吧。
不然,若母亲要求自己去宁府陪罪认错,自己去还是不去?
打定主意,拿帕子擦了手,喊住正要出门的小红,“去街上帮我雇辆马车。”
小红愣了愣,“少将军这是要出去么?府里不是有马车,为何要去外面雇?”
旁边青茉听了,去放零钱的妆屉里抓了一把铜子儿,回身塞到小红的手里,轻斥道:“问那么多干什么,少将军怎么吩咐你就怎么做,喏,这些给你去买糕饼吃,还不快去。”
小红虽只有十二、三岁,做事却还麻利,如今又得了这么些赏钱,顿时喜笑颜开,欢快的答应了一声“是”,转身飞快的跑了出去。
“少将军是要出城吗?”青苹问道。
“嗯。”
本来早要去庄子上看看了,只是每日这事那事的耽搁,才拖了下来。今日就算没有母亲去宁府的事,朱樱原也打算要去一趟的。
用完早饭就出府,到庄子上时,巳时刚过。
赵氏见了她,欢喜得不得了,一直拉着她的手,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程薇和赵嬷嬷陪在一旁,不时插上一句,四人倒也说得热闹。
只是不见程杨,就连午饭时也没回来。
饭后又陪赵氏坐了会,直到她有了倦意,朱樱才和程薇一同告辞出来。
走在植满花树的小径上,朱樱停下来。
“阿薇,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朱樱看着程薇的眼睛。
在赵氏那里她问过程杨去哪了,程薇说是访友去了,可当时程薇迟疑的神情,让她总觉得她还有话没说完,因在赵氏面前,也不好多问,才忍到现在。
程薇低下头去,拿脚尖蹭着地,没说话。
“事关你二哥?”
程薇抬头看了她一眼,小声嘟囔着,“二哥不让说……”
看来真是有事了?
朱樱蹙起眉头,“阿薇,我们是不是一家人?你若当我是一家人的话,就不该瞒着我。”
“我自然当你一家人,若不是二哥不让,我早……”程薇急得小脸发红,“算了,我也不管了,只是到时二哥问起,你可别说是我说的。”
“好。”
“徐夫子走时……”
“怎么,徐夫子走了?”
徐夫子是朱樱三年前特意请来教授程杨和程薇学识的先生。
“是啊,徐夫子开春就走了,说是家中老母病危,要回川南老家尽孝。”
程薇点着头,“他走前让二哥去考京中的楚山书院,说二哥天资聪颖,只可惜无人帮衬,若能入得楚山书院,对他的将来会大有好处。二哥听了他的话,去参加了楚山书院的春考。考完二哥还得意得很,说自己一定能过。”
说到这儿,程薇的小脸皱了起来,“可等了这许多日一直没等到书院的入学通知,二哥还以为没开学呢,前儿在街上遇上同考的一个同窗,才知书院早开课了。二哥找了人去打听,才知……”
“是没考上吗?”
“不是……”程薇低下头,眼眶泛红,两颗泪含在眼中要掉未掉,瓮声瓮气的回道:“楚山书院回复说,二哥是罪臣之子,没有资格入学……”
朱樱听得心头一痛,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
见程薇心中显然极其难受,却还忍着不哭的倔强小模样,心里更是酸楚得厉害,伸手轻轻揽了她的肩,在她的背上拍了拍,安慰着,“没事的,有我在,没事的。”
程薇靠着她,点点头。
那两颗含了许久的眼泪,终是掉了出来,滴在朱樱的手臂上,象火炭一般炙热。
因为掉了泪,程薇不好意思的微抬起头,也不敢看朱樱,红着脸擦了擦眼睛,正嗫嚅的想说点什么,突眼尖的见到一个人影慢慢从月洞门蹭了进来,不是她二哥还有谁。
忙慌得转身就跑,边跑边还不忘嘱咐朱樱,“别跟二哥说是我说的。”
朱樱转身,望向月洞门的方向。
只见程扬低着头,慢慢往这边走来。
那往日翠竹一般挺拔的身影象被折断了一般,弯了下去,全身如去了筋骨,满是颓废懊丧的气息。
就连衣裳,都皱巴巴的满是褶皱……
第27章 激励()
程杨走得极慢,几十步的路程,几乎用了半柱香的时间。
而且都快走到面前了,还没看到她。
“阿杨。”朱樱忍不住叫了一声。
听到叫声,才茫然的抬起头,四处张望。
待见到朱樱,眼中露出一丝欣喜,可很快那丝欣喜就象被泼熄的火炭,失了亮泽。
“你来了。”
看着他嘴角努力扯出的一丝笑,朱樱的心也象是被什么给捏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