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鞭子收回了,可理还得在自己这边,该说的话还是要说。
朱樱用帕子擦了鞭子上的血迹,将鞭子缠回腰间,这才冷冷的望了躺在地上缩成一团的白藿一眼,冷声道:“似尔等嚣张跋扈、欺压良善之辈,本将军是见一次打一次,决不轻饶。”
眨眼之间,就将一顶嚣张跋扈、欺压良善的大帽子扣在了白藿的头上。
白藿:……
谁嚣张跋扈了,谁欺压良善了?你哪只眼睛看见的?
虽说在吴中我是挺嚣张跋扈,也经常欺压良善,可来了这帝京,我不是一直夹着尾巴做人嘛,这帝京谁谁都能欺到我头上,真他妈的不是人待的地方。呜呜……爹,娘,我要回家……
躺在地上疼痛难忍的白藿是有苦难言有冤难伸,且还投告无门,心中暗暗发誓,今日之辱,受鞭之仇,他日一定百倍千倍的报回来,定要将那丑妇千刀万剐,才能泄他心头之恨。
旁边有好事的,听得朱樱说,高声起哄,拍掌大赞一声,“好,就该如此。”
一场谁也不清楚起因,不知谁是谁非的闹剧以靖武侯府少将军,朱大姑娘路见不平、拔鞭相助,惩治欺压良民的乡绅恶霸的光辉事迹结束,并快速的在帝京传扬开来。
街的转角处,一辆标有郑国公府徽记的马车停了下来。
郑琰民掀帘看了看被阻的街道,朝跟在一旁的冷月望了一眼。
冷月会意,下马而去,不过半晌,就回来禀报。
“靖武侯府少将军将白府少爷给打了。”说话跟他人一样,简洁明了。
“为何?”郑琰民问道。
“听说是两人相向而行,两车相撞,起了争执。”
郑琰民眉头微皱,总觉得这事有些不对,朱樱他虽不能说非常了解,但从接触的几次来看,其人应是个光明磊落、行事有度之人,按说不会因这么点小事就做出当街打人的举动。
再者,一个女子当街打人,总是有损女子名节,她还有少将军的封号,必遭朝中御史们弹劾,如此弊大于利的事,她还要做,是有什么让她非做不可的理由么?
郑琰民暗思。
思了半晌,也想不出头绪,因为他实在想不明白朱樱与白府有何恩怨。
街道看起来一时也疏通不了,正事要紧,郑琰民重新坐回,吩咐冷月,“绕道吧。”
不多久,郑国公府里,弗来踏踏踏的跑进来。
冲着躺在床上的郑琰晨兴奋的笑道:“爷,朱少将军将白家少爷给打了。”
“打了?怎么打的?”郑琰晨亦兴奋的抬起半边身子,朝弗来急急问道:“你将事情细细与我说一遍。”
他可是等了一早上,好戏终于开场了。
弗来呱啦呱啦将听来的消息添油加醋的说了,说到高兴处,还学着朱樱左一鞭右一鞭挥鞭的样子。
郑琰晨听完,挑眉笑道:“她倒聪明。”
不说那姓白的经了这么一遭,还有没有胆量再上靖武侯府的门,就算他有胆量,敢拿出证明他与朱大姑娘私相授受的证据,也没人会相信他了。
朱大姑娘都不识得他,还当街毫不留情的将他打了一顿,说两人有情,谁信。
“这法子好是好。”弗来一本正经的点着头,“只是这样一来,朱少将军的闺誉更差了,只怕更没人敢娶她。”
话刚说完,就见一粒瓜子儿朝着他脑袋飞来,“要你操这些闲心,你不会是动了凡念,想要娶她吧?”
弗来初时还有点懵,眼里少爷歪头怀疑的模样越来越清晰,这才醒悟,差点没把他吓跪了。
“爷……爷你可别胡说,小的哪有那个胆,不……不对,没有那个心……”
“行了,瞧你这胆子,开个玩笑不行?”
弗来:……
有的玩笑不能随便开,会要人命的。
“对了,我让你找人,找得怎么样了?”
“爷要干什么?”弗来警惕的望着自家爷。
“你是脑袋不好使,还是故意的,这才几天工夫你就忘了?”郑琰晨不耐的伸腿朝弗来虚踢了一脚,“上回不是说好了,等爷身体好些,咱们就去将飘香院给砸了。”
“爷,您还记着呢。”弗来苦了脸。
郑琰晨挑眉不语。
废话,当然记着,他郑二还从没吃过这么大的亏,怎么着也得找补些回来。
这些日子躺在床上,他是细细的想了一遍,越想越觉得,自己是被姓崔的与陈妈妈联手给耍了,那陈妈妈若不是投靠了崔家,就算给她一百二十个胆,她也不敢这么得罪自己。
钱财损了事小,这亏,却不能白白吃了。
不对,钱财也不能损,他们怎么吃进去的还得怎么给爷吐出来。
正想着,弗来突然象记起什么,一拍脑袋,“爷,小的刚刚想起安伯让人找小的过去,似是有什么急事,小的就先过去了,爷若有吩咐,就叫外面的晴儿姐姐。”
说完,也不等郑琰晨再说什么,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气得郑琰晨拍着床沿大骂,“你个臭小子,你给我回来……”
第45章 受罚()
叫了半天,哪有人回应。
弗来早跑远了。
倒是院子里的晴儿小心翼翼的挪了进来,垂头问道:“爷有何吩咐?是否要喝茶?”
郑琰晨一肚子的气,硬邦邦的吼了一句,“出去。”
吓得晴儿也一溜烟的跑了。
郑琰晨倒回床上,知道这事一时是办不成了。昨日爬假山,将本已快愈合的几道伤口又给挣开,被太医嘱咐着只能躺着养伤。
而且自弗来出卖他将事情都告诉了大哥,大哥看得也紧,他没完全好之前,大约是不能去做什么了。
哼,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迟早他要让他们知道自己的厉害……
靖武侯府,朱樱还未回,她的光辉事迹就已在府中传遍。
等她的马车在府门口停稳,人刚下来,守在门口有一会儿的彩珠直接将她请去了宁寿堂。
宁寿堂廊下仍是站了一堆的仆妇,个个见了朱樱,面上虽如前一般,眼中却多了点什么,似有些惧怕不敢看她。
不过朱樱知道,转个身,在背后不知会怎么嘲笑她呢。
那些嘲笑的话她不是没听过,从小到大,都已习惯了。
也不以为意。进了宁寿堂,屋里人却少,除了老夫人、她母亲宁氏,就只有徐嬷嬷。
彩珠将人带来,识趣的赶紧退了下去。
往常总是歪在花梨木软榻上的老夫人,今日却是正襟危坐。一张虽有些松垮,却仍保养得宜的富态圆团脸上,往常虽也不是常常带笑,但还算慈祥和气,今日却一脸寒霜,让人望之生畏。
下首她母亲宁氏低头拿帕子擦了擦眼睛,见朱樱进来,抬头扫了一眼。
目中含怒。
眼眶却是微红,似哭过。不知是被老夫人骂哭的,还是被她气哭的。
事情早在朱樱意料之中,所以她也不慌,直直走到中间,衣摆一掀,朝着老夫人就跪了下去。
老夫人看着她,眼中情绪莫名,既有气恼,又有惋惜,还带点心痛。
朱樱垂着头。
室内静得空气都凝滞了,连彼此的呼吸也不能闻,仿如一间无人的静室。
良久,老夫人终于开口,“你可知错?”
朱樱老老实实答道:“孙女知错。”
“哪儿错了?”
朱樱不着痕迹的看了宁氏一眼。
如果不是在老夫人这里,如果只有宁氏一人,她一定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好好与她分说一番,她就要让宁氏听听,她那般维护的宁家,是怎么算计她女儿的。
她更想看看,她母亲听后,眼中有没有难过和悔意。
可是,这里是宁寿堂,老夫人还在恼怒中,她若当众说出来,只怕老夫人会将所有的怒火都发在宁氏身上。
她虽然恨宁家,也不忿母亲对宁家的偏心,对她的淡漠,但宁家是宁氏的娘家,娘家做出这种事,她也会跟着没脸,她是她的母亲,她不想当众下她的面子。
“孙女不该一时冲动,不计后果做出有违闺训之事,损了侯府颜面。”
老夫人叹口气,“我知你从小受了不少委屈,可你一向是能忍的,为何今日就忍不得?那白家少爷纵有千不该万种错,你纵看不惯,也可等巡城司的人来处理,怎轮到你亲自出手教训?”
“你想过没有?你是女孩儿家,原本因你……唉,我与你母亲都为你操心得吃不下饭了,你今儿又闹了这一出。听闻了这事,这帝京里所有的人家只怕再没人敢踏门槛了,就算我厚着这张老脸,那些人家怕也不会再顾我的面子……”
说到这里,老夫人垂下了眼。
心里真恨不得拿家法将面前这不省心的孙女狠狠的打一顿。
她好不容易解了心结,想好好对她,也正准备为她的婚事谋划一番,偏在这时她做出如此让人诟病的事,这让她还怎么有脸上季府的门?
有脸再提当年的约定?
恨铁不成钢的瞪了朱樱一眼,“侯府的颜面倒在其次,你可想过你还是皇上亲封的少将军?你今日是痛快了,只怕明日皇上的案前就要多许多的奏折,皇上许不会罚你,可你父亲免不了会被叫去骂上一顿。让父亲代女受过,你做子女的,难道心里就好受?”
朱樱不敢答,不能答。
“你在军中历练多年,易冲动的毛病也该改改,今日不过是损了些名声,若是两军对垒,你还如此冲动,如何让你父亲和我们放心,如何独挡一面,为你父亲分忧?”
老夫人却不知,在军中,她是谨慎小心出了名,卤莽冲动这样的词怎么也用不到她身上。
但她却不敢这么辩解。
她也知老夫人是为她好,一一点头,脸上也露出诚恳悔过之态,“孙女知错,下回再不敢犯了。”
老夫人见她认罪态度还好,也不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