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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冷而硬,吹拂在脸上,就象把锋利的小刀,绞得脸上生疼,泪痕也一点点绞干了,却又被新的不断滚落的珠泪濡湿……
不知道是如何回到府中的朱樱,这一夜一遍遍的对自己说,这样也好,这样自己就可以毫无牵挂的离了这里,从此,以大雍关为家,直到马革裹尸,魂归疆场。
从此,自己可以象个真正的男儿,扬鞭立马,傲笑世间……
一夜无眠。
第二日,朱樱如常去给老夫人和宁氏请了安,回竹翠轩后,在青苹青茉担忧又不解的眼光中换上了回城那一日穿着的一身铠甲,算着差不多散朝的时辰,出了府。
散朝后的皇上在御书房批阅奏折。
听得公公禀报靖武侯长女朱少将军宫外求见,还一愣。
他知道这朱大姑娘合了皇后的眼缘,前些时还被召进宫过一次,若说她是来觐见皇后的还有可能,来觐见自己……似乎不该啊,若有事,也该是靖武侯来啊。
皇上以为自己听错了,再问一遍,得到确认后,一时起了好奇,将手中的笔一丢,摆手让小公公去传召。
李公公见皇上停了笔,忙将一旁准备好的茶盅递了过去。
皇上接过抿了两口,放于桌上,起身在御书房内走了几步,舒展一下身体,这日日埋头在奏折中,可真够累的。
朱樱被小公公领着直接到了御书房外。
小公公尖细着声音朝里面禀告,“皇上,少将军已带到,正候旨听宣。”
朱樱就听得一道浑厚的男声满是威严的回道:“宣。”
小公公笑着压低声音朝里做了个请的姿势,“少将军,请。”
朱樱忙整了整衣衫,跨过高高的门槛,往前走了几步,朝着背对她的明黄身影纳头便拜。
“臣给皇上请安。”
皇上慢慢回身,忍不住朝一身铠甲的朱樱多看了两眼,这般郑重其事,所为何事?
一时竟忘了将面前人叫起。
朱樱跪在地上,低眉俯身,略带沙哑的嗓音里含着一股清冷,“皇上,臣今日觐见,是因兵部即将派送粮草到大雍关,为防一路有闪失,臣请命,亲自护送粮草回边关,还请皇上恩准。”
竟然是请旨回边关?
皇上讶异的掀掀眉头,靖武侯这次回京最主要的一个目的就是为她寻个合适人家,将她嫁出去,现在婚事八字还没一撇,她竟要离开,难道她不想嫁人了?
或是因自己不愿赐婚,这帝京又实在找不到合适的,靖武侯灰心之下还是决定在军中绑一个做女婿?
皇上眼中露出探究。
沉声问道:“是你的意思还是靖武侯的意思?”
朱樱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回道,她可不敢骗皇上。
“是臣的意思。父亲此次回京,一直在治疗多年的旧伤和寒疾,臣也想请皇上恩准让臣父在帝京多待些时日,待他腿疾完全治好后再回大雍关,在此期间,臣愿代父守卫边关,并以项上人头担保不让燕贼踏进边城一步。”
朱樱说完,朝着面前人三叩首,这才抬头望着皇上,一脸坚决。
各地的守将,特别是边关的将领,只有皇上亲传旨令,才能离开守卫的城池,且离开时日还不能太长,最多只有半年的期限。
各地驻军,主帅和副帅还可以互相换防。
可朱家因驻守的是边关重地,虽有副帅,却不敢轻易放手,军中须得有个朱姓子弟掌舵才放心。
老侯爷那一辈,也有几个兄弟,却全战死在战场上。
到了侯爷这一辈,兄弟三人,老二自小身体羸弱,不是习武的料,老三又打小被老夫人惯得不象话,老夫人也舍不得他上战场,到最后只剩了大房一支独立支撑。
虽皇上也体恤朱家,隔个两三年会传旨让靖武侯回京休养一段时日,但最多一次,法外开恩,也不过是待了十个月。
朱樱与父亲这次回京已两月有余,过不多时,靖武侯若无其他正当理由就须离京。朱樱既已打定主意以后要永守边关,自然就希望父亲能在这气候温暖的帝京多休养一段时日,养好伤,免得再受边关苦寒之苦。
只是她年纪尚轻,又是女子,不知皇上能否信任?
朱樱忐忑不安的等待着皇上的答复。
皇上心中一时也转过许多念头。
靖武侯的腿伤他亦问过太医,因以前受伤后风寒入侵,又一直没有得到好好治疗和休养,已越来越严重,若是此次不能彻底根治,将来若是复发,只怕腿也保不住了。
他还须靠着朱家,更不想损了这员大将,正在烦恼着此事呢,没想到朱樱会亲自请旨,这倒是解决了他的大麻烦。
朱樱的能力他还是相信的,就算能力不足,军中还有那么多大将,谅也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最主要是如此他就有理由留下靖武侯。
军中有朱姓子弟在,而朱樱又是亲自请旨,孝义感人,他没理由不答应,朝中那些老顽固也挑不出刺儿,也没办法再在他面前说嘴。
唯一有点对不住的是面前的女子,这一去,只怕终身就真的给耽误了。
第65章 打板子()
皇上看着朱樱的眼睛,想看清她是真心还只是做戏。
面前的女子虽然容貌不佳,一双眼睛倒是清澈,而且在那双清澈眼眸中,也看到了足够的坚决。
皇上满意的在心中点点头。
“还请皇上恩准。”
朱樱再次拜倒。
眼角余光中,就见到眼前那明黄衣摆下的绣有五爪金龙的黄色方头短靴,往后移了两步,转了身,似乎是走到御案后坐了下来。
室内静了一会儿,皇上突然开口,“准了。”
朱樱大喜,忙俯身,“谢皇上,多谢皇上开恩。”
皇上朝她摆摆手,“起来吧。”说完又朝李公公吩咐道:“你去靖武侯府宣朕口喻,着靖武侯在京中休养,由其女代父镇守边关,三天后押送粮草出城,此后无旨不得入京。”
“是。”
李公公得令而去。
朱樱也再次谢恩后退了出去。
想到此次离开,一时半刻也不会再回来,朱樱想了想,决定还是去跟皇后娘娘和清韵公主道个别。
皇后娘娘听说她要回边关,愣了半晌,有心想问问她难道不知这一离开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也许她将孤独终老。
可这句话在口中转了一圈,终是咽了回去。
皇上已准了,她再多说又有何用,罢了,这是她自己做的选择,别人也没奈何。
不过同为女子,心中还是多了几分怜惜,将朱樱留在宫中多说了会话,又特意将裴佳玥叫来,裴佳玥舍不得她离开,所以朱樱连午膳都是在宫中用的。
用过午膳,又陪皇后娘娘和裴佳玥在御花园里逛了一会儿消食,朱樱就准备告辞出宫。
“皇后娘娘,公主,臣……”
告辞的话还没说出来,就被一个跌跌撞撞跑来的小公公给打断了。
“娘娘,娘娘,大事不好了。”
皇后娘娘原本还笑咪咪的脸上笑容尽退,一脸肃穆和冷然,没有开口,只是威严的看了奔来的小公公一眼。
她旁边的贴身大宫女已上前一步,朝来人斥道:“大胆,在娘娘面前也敢大呼小叫,亏你在凤藻宫中也担了许多时的差,竟还如此不懂规矩,瞧不见娘娘有贵客在?还不赶快退下。”
那小公公被她一斥,吓得就地跪了下去,低下头不敢再说话。
朱樱看他跑得一头的汗,此时仍有汗珠顺着脸颊滑落,可见真的很急。
正想着是否离开,就听得皇后娘娘柔声说道:“算了,阿樱也不是外人。说吧,有什么事?”后面一句话是向着小公公说的。
小公公额头的汗顺着脸颊滴落在衣襟上,他也不敢擦,朝皇后娘娘叩首后回禀道:“娘娘,刚刚关内侯和关内侯世子在宫外下跪求见皇上,说国公府二少爷将他府上三少爷打成重伤,生命危在旦夕,求皇上为他作主,严惩行凶者,皇上大怒,已着人去国公府拿人去了……”
“什么?”皇后娘娘大惊,脸色一变,也顾不上再端着皇后娘娘的威仪,急急往外走去。
“娘娘,娘娘,皇上在崇政殿。”
就见皇后娘娘换了个方向,走得极快,很快就不见了身影。
跟着她的宫女也随着她一起走了,跪在地上的小公公也忙站起来,准备跟着离去,却被朱樱叫住了。
“这位公公,到底发生了何事,你能不能说清楚点?”
小公公拿袖子擦了额头的汗水,本急着想走,不过见是朱樱问话,他虽不是皇后娘娘面前伺候的人,也知朱樱颇得皇后娘娘和公主看重,并不敢怠慢,只得耐着性子回话。
“听说是国公府二少爷与崔三少爷在一座花楼相遇,起了争执,两人就打起来了,后来又有一帮官家子弟加入,成了一场混战,不知是谁将崔三少爷打成重伤,跟着崔三少爷的人一口咬定是郑二少爷打的,关内侯不能进国公府拿二少爷,只好进宫求皇上了。”
小公公说完,就急急的走了。
朱樱愣怔半天,脸色渐渐发白。
这次的事,若崔三少爷没事,还好说,不然,还真难以善了。
她虽与郑琰晨谈不上什么很深的交情,可郑琰晨毕竟帮过她一回,且又是他的弟弟,她没道理坐视不理,也没道理做到无动于衷。
心中焦急,却又毫无办法,只能暗暗祈求,但愿,但愿崔三少爷能保得一命。
裴佳玥还不太明白话中之意,只听得似乎是二表哥又打架了,不由拍掌欢笑,“嘻嘻,二表哥又打架了,朱姐姐,我跟你说,二表哥从小最爱打架了,每回打完架,都会受罚,我猜这回,舅舅会不会象上回那样打他一顿?”
朱樱忍了心中焦灼,强笑着回道:“他做错了事,应该受罚。”
眼光却朝一边跟着裴佳玥的小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