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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身上带的不是毒药,不然被自己给毒死,岂不是亏大了。
但那药也不是什么解药,而是用来治疗她痛经的毛病。因大雍关的冬日既寒冷,时日又长,她又没有机会保养,一来二去的就有了宫寒之症,平时还不显,一到月事,就疼得厉害,这次回帝京,青苹去找了位专治妇疾的圣手,开了这个药,正好这几日是月事期,她就随身带着。
想到这里,脸不由微微发红。
再想到郑琰晨刚在她身上摸来摸去,更是红得厉害。
她虽然不能说话不能动,但思维正常,血液流转也正常。
郑琰晨正紧紧盯着她,不敢放松她一丝一毫的变化,却突然发现她脸色不对,似乎红得厉害,一时不知该喜还是该忧。
这是解毒丸起药效了?
还是恶化了?
心中焦急,不由喃喃出声,“你不要有事啊,千万别死啊,你若死了,我怎么办?虽说我平日总是对你没个好言语,有时是很过分,总是拿话伤你,可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我下回再这样,你拿鞭子抽我好了。而且你答应过我哥,要照顾我的,不能说话不算话……”
可是他说他的,朱樱仍是一点反应也没有。
不觉有些失望。
但同时又有些庆幸。
虽说没起效果,但也没恶化,不管怎样,也算是留了一线希望。
他现在只盼着冷月和青苹他们尽快寻过来,找到他们。
可眼看着天一点点的暗下去,黑夜来临,透过树叶的缝隙,都可看到满天的星辰,他盼望的人却并没来到。
夜里,终于有了一丝风,吹得树叶沙沙的响,仿佛有人在靠近一般,惊得郑琰晨时刻竖起耳朵,简直是草木皆兵。
正目光灼灼的四处巡睃着,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落在他肩膀上。
随意伸手一拂,却吓得他差点大叫出声,那落在他肩膀上的竟然是一只滑嫩嫩的小手。
回头借着叶间露出的月光一看,才发现是朱樱扶着他的肩膀正缓缓站起,那惊吓顿时变成了喜悦。
“你……你醒了,没事了?”
朱樱点点头,也没去纠正他话里的错处。
她不是醒,她又没有昏迷,头脑一直清醒着,他的话她也听得清楚着呢。
可是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
郑琰晨虽看不清她脸上的神色,却感觉到了她浑身的凝重。
只听她有些沉重的说道:“恐怕要出大事了,也不知现在赶过去来不来得及?”
第91章 银被劫(三更)()
朱樱虽然在问郑琰晨,可心里却早已绝望。
她都倒了,卫蓁他们不可能没事。
在不能动弹的期间,她的大脑并没停止转动。
将前前后后的事情一点一点的全都想了一遍,她可以肯定,这毒不是刺杀郑琰晨的那帮蒙面黑衣人做的手脚,若是他们,也等不到她去救人了。
那么下毒之人针对的就只能是护送粮饷的官兵。
目的就是劫饷银。
刺客和劫匪是同一伙,还是恰巧形成了合作,她不能肯定,她能肯定的是刺客定是崔家所派。
至于是怎么中的招,想了半天,唯一怀疑的两处,一是饮食,二是那堆出现得有些蹊跷的他们以为是烧土粪的浓烟。
饮食他们一直如常,唯一与以前有些不同的是这几日大家天天都在喝的荷叶煎的水,是出自孙秀父女之手。
孙秀?
朱樱不由心头一紧,她实在不愿相信,那个为了别人牺牲了自己生命的女孩子,会是某些人安插进来的细作。
再者,她中毒了,可郑琰晨却没有。
可若说是那堆浓烟之故,她又有些不相信,这世间还没如此厉害的毒,远远的闻了味道就能将人毒翻,若真有这样厉害的毒,边境也不用打仗了,直接点上一堆狼烟,就能灭了一个国家。
她琢磨了半天,也没琢磨出问题所在。
到最后灵光一闪,突然想到某次听军营中的许郎中说过,有些东西单独使用并无毒,但若是与另一种东西合在一起,有可能会成为能致人命的剧毒。
当时许郎中是在跟做饭的伙头军聊起食物相克时说的,被朱樱想起,不由暗暗猜测,有没有可能,他们先被下了一种药,再由另一种药引引发?
而引发的药引就是那堆浓烟?
越是肯定这个想法,孙秀父女的嫌疑越大。
现在她身体恢复,能开口说话了,她却不敢把这份猜测告诉郑琰晨。
叹口气,不管来不来得及,她现在都必须马上赶往云山县府,与卫蓁会合。
郑琰晨听她语气沉重,跟着往深里想了想,一时也被可能发生的事骇住了。
正想再问问,就见朱樱活动了一下手脚,从地上捡起马鞍放在流云的背上,一边整理一边朝他说道:“我知道你有许多话想问我,我也没法回答你,现在要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有赶去卫校尉那里,还有冷月他们迟迟没追来,肯定也出了状况。”
将马牵到他面前,“现今情况紧急,你的伤……只能忍忍了。”
郑琰晨就算再矫情,也知道轻重,点点头,被她扶着上了马。
朱樱将马牵出树林子,下了岔道,等到了官道上,自己也上了马,坐在郑琰晨的前面。
“抓紧了,还有,你若疼得厉害,就趴在我背上。”
嘱咐完郑琰晨,就一甩鞭子,催着流云快走。流云果不愧是万里挑一的好马,即使是在夜里,依然四蹄飞腾,跑得如一道划过的闪电。
郑琰晨被颠簸得差点叫起来,从臀部上传来的剧痛让他已是满头大汗,却只能咬牙忍住。实在疼得受不了,想起朱樱的话,也顾不上男女大防,两手往前一楼,将朱樱的腰身死死抱住,身子也紧紧的贴着朱樱,整个人几乎是趴在了朱樱的背上。
被郑琰晨的全身力量压着,朱樱的背不由弯了一弯,但为了能让郑琰晨减轻一点痛苦,她没有挺起腰杆,身子反而往前更伏低了一些。
保持着这样难受的姿势,一路直奔到她与卫蓁他们分手之处。
拐过山脊,远远看到前面山脚下的空旷处,有点点火光。
“谁?”还未走近,就有人警惕的问道。
“是我,卫校尉呢?”
“原来是少将军,卫校尉在那。”那人指了指火光最盛之处。
朱樱跳下马,再扶下郑琰晨。两人还未走过去,卫蓁已闻声迎了过来。
“出事了,饷银被劫走了。”没有寒暄,直入主题。
朱樱虽看不清卫蓁的脸色,可从他声音中也能听出他现在的心情有多糟糕。就是自己,虽然早有预料,这猛的一听,还是忍不住心一沉,唯一的那点侥幸也破灭了。
旁边的郑琰晨也脸色一变。
“是什么人?”
听朱樱问,卫蓁摇摇头,“不知道。你走后不久,我们才行了一小段路,就突然一个个的身体变得僵硬不听使唤,就是我也控制不住自己,从马上摔了下来。跟着突然就出现了一群骑着马的蒙面黑衣人,直接寻到那十辆放饷银的马车,一人一箱,提到马背上就走。”
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声音变得沮丧,“我虽然能看见,却完全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就那么大摇大摆的走了……”
他身后随着的十几人也都面色阴沉。
这次他们押送的共五十辆车,其中四十辆上放置的是稻米,大约七、八百担。
因北方多以面食为主,大雍关也不例外,这七、八百担大米对几万名将士来说,顶不了多大的事,却是靖武侯特意要来,准备留在除夕夜和新春,给大家伙改善伙食的,过年了,总要让人吃上一碗香喷喷的大米饭,也聊以慰藉那些从南方来的将士。
其余十辆,押运的是五十万辆饷银。
这十辆车,才是重中之重,平日上面不但铺了厚厚一层草料做遮掩,而且旁边都有重兵把守,等闲不准人靠近。
也不知那群人是怎么知道的消息,竟象是事先已了如指掌,连翻找一番的工夫都没用,直接就寻到了放饷银的马车。
“有没有什么线索?”
卫蓁再次摇摇头,“那群人手脚很干净,什么线索都没留下。我追出去了一段路,竟连马蹄印也没找到,派去云山县府的人也回来回话说,云山县府并没有他们的踪迹。”
“那有什么可疑之处?”
“那堆烧土粪有问题,我派人将附近搜寻了一遍,这里方圆十里并无人烟,谁会无缘无故的跑到这里烧一堆火。”
“我们其中也一定有细作,不然那些人怎么能将时机掐得那么准,还对咱们押送的东西了解得很?”卫蓁身后一个兵士接嘴说道。
第92章 有细作(四更)()
“对,一定有细作。”旁边围过来的人也纷纷说道。
卫蓁看了朱樱和郑琰晨一眼。
“我的人和那些车夫都是经过严格审核,决不会有问题。”
他这么说,那有问题的只能是朱樱和郑琰晨了。
朱樱抿着嘴没有说话。
她感觉到卫蓁话音一落,那些围在周边的兵士全都不怀好意的望着她和郑琰晨。
准确的说,是望着郑琰晨。
“要说最有可能是细作的,只有孙家父女。”
“秀儿姑娘?不会吧?”
“怎么不会,你别忘了,我们天天喝她煮的水,她想要动什么手脚,那不是简便得很。”
被这人这么一说,其他人都不做声了。
朱樱感觉到郑琰晨似乎想出声辩驳,忙暗暗拉了拉他的衣襟。
她怀疑孙家父女,她知道卫蓁也一样怀疑,只是没有证据罢了。这些人情绪激愤,郑琰晨此时出头,会引得所有人的针对。
可是她不让郑琰晨说话,那些人也不放过他。
“哼,若不是有人将他父女留在身边,咱们怎么会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