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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也算个故人,唉……”许郎中被问起,再次叹口气,看了郑琰晨一眼,“那时他就跟你一样,经常一身伤,隔两天就要来老夫这里一趟,不是眼睛青了就是脚跛了,老夫还笑他,这还没上战场就挂彩,莫不是想躲懒留在军营里。”
郑琰晨眼皮子一跳,“也是被她打的?”
“嗯。”许郎中将手中的医书整了整,脸上满是遗憾,“唉,年轻就是好啊。老夫看着他们一起操练,一起上战场,打打闹闹,让老夫都不由得怀念起年轻的时候。他的伤除了对打时伤到的,还有被揍的,少将军可一点没留手。那时他还不知少将军的身份,老夫问他怎么不还手,他却道他年长为兄,自该让着。”
“多好的一个小伙子啊,可惜了……”许郎中再次叹道。
第114章 当成他()
“老夫是仅有几个知道少将军身份的人,那时还想着,侯爷的这杯喜酒大约喝定了,正准备恭喜侯爷呢,谁知……”
许郎中摇摇头。
郑琰晨还是第一次听人说起朱樱的过去,不知为何,他突然想起朱樱找大哥帮忙时说的话。
她说:“那程家长子曾与我有同袍之谊,三年前,为救我死在敌军的箭下……”
现在想来,她当时的样子似乎很难过。
不由脱口而出,“那人姓程,为救她而死?”
“你听说了?”许郎中看了他一眼。
程槐与朱樱的事在军营里也不算什么秘密,郑琰晨知道也不稀奇。
这就是了,怪不得她对程家的两兄妹那么好,还跑到程家去当儿子。他就说了,纵是报答救命之恩,也不用那样报答,原来,他们之间还有这么一档子事呢。
郑琰晨心中想着,不知为何,心里竟有那么一丝不是滋味。
哼,她长得既难看,人又凶,他能看上她,准是看中了她的身份,也或是自己长得太丑。
心里这么想,不知不觉竟问了出来。
许郎中还未答,旁边一直在捣药的二十出头的年青男子,许郎中的大徒弟笑道:“程兄弟俊着呢,就是不太爱笑。不过有次我见他对着少将军笑来着,那样子我至今还记得,不知怎么形容,就是……就是非常好看。”
郑琰晨心中哼了一声。
许郎中似乎知道他心里想什么,呵呵笑道:“跟小兄弟比起来,程小子当然还是差上许多。不过皮相倒在其次,重要的是他对少将军的心,能舍了性命去相救的那份情谊,才是最难得。”
说完,有点意味深长的朝郑琰晨瞟了一眼。
郑琰晨却没看到,他正低了头想着许郎中所说的“舍了性命去相救的那份情谊”,心里似乎突然有一道光闪过,可是还没容他抓住细想,就一闪而逝了……
却说操练完后,朱樱回到自己与众人隔了一段距离的单独的帐蓬里,正要进去,却听到里面青苹和青茉压低的谈话声。
不觉一怔,正伸去掀帘的手也收了回来。
“你有没有觉得少将军有些不对劲?”问话的是青茉。
青苹似乎有些吃惊,“你也察觉了?”
“我是笨了点,也不至于那么笨嘛。”青茉不乐意的回了一句。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难道那么明显?”
“哼。”青茉再哼了一声,什么明显不明显的,这说来说去还不是一回事。
“你说,少将军她,莫非把二少爷当成了当年的程家大少爷?”说话的还是青茉,“不然她怎么那么喜欢打他?”
虽然少将军在军营里是喜欢拿鞭子抽人,也抽了不少,但却也没有这样只盯着一人揍的,这样的情况,除了当年的程家大少爷程槐,就只有现在的郑二少爷了。
“别胡说,郑二少爷怎么能跟程少爷比,郑二少爷他……”
他什么,青苹没有说,朱樱却知道她后面的意思。
“嘻嘻,其实我觉得二少爷也挺不错的,瞧他这几天被少将军一顿揍,老实多了。”
“说起来,两人是有些相像,以前程家少爷说话也挺欠揍的,每次也要少将军一顿鞭子才老实。”青苹也笑了起来。
“我就说嘛,肯定是这原因,少将军将他当成程家少爷了。唉,要是程少爷还活着就好了……”
屋中沉默了下来,过了一会儿,青苹的声音才再次响起,“好了,别说了,少将军应该快回来了,别被她听见。”
“嗯,我再去打些水来。”
听到这儿,朱樱忙往后退了好几步,装作刚刚走近的样子。
青茉一掀帘子,就见着朱樱,顿时吃了一惊,忙问道:“少将军刚回?”
“嗯。”朱樱点点头,走了进去。
青茉见她脸色如常,想着也许没听到什么,也就放下了。
屋中放着木桶,桶里已有大半桶热水,青苹正将找出来的换洗衣裳放在一旁,见了朱樱,亦有些吃惊,但她不象青茉什么都表现在脸上,略略吃惊后就恢复如常,走过来帮朱樱将绑起的头发拆散。
沐浴时朱樱从不要人伺候,所以打来水的青茉将水倒入木桶中后就跟青苹一起出了帐蓬,守在外面。
坐在木桶里,让温热的水漫过身上的每寸肌肤。
虽然她的脸不够美,脸上的肤色也有些黝黑粗糙,可身上的肌肤却是晶莹白嫩,象一块上好的羊脂玉。
她轻轻的抚过身上的每一处。
疲惫的身体在水的滋润下仿佛慢慢活了过来,这种完全放松的感觉让人舒服得想喟叹出声,可是今日朱樱却难以享受这份舒适,心里乱糟糟的。
青茉说的那句“将二少爷当成了当年的程家大少爷”,一直在脑袋里转来转去。
她这些日子那般严厉对待郑琰晨,最初是为了给他一个下马威,后来确实是为他好,希望他能练些实用的功夫,将来也有自保之力。
可是被两人这么一说,她突然有些惶恐。
难道她真将郑琰晨当成程槐了?
难道她想从他身上找到当年那人的影子,那样的感觉?
她不由的问自己。
竟越问越是恐慌,因为内心里她似乎确实有这样的一点想法。
这想法让她感到羞愧。
同样她更清楚,郑琰晨不是程槐,郑琰晨也不可能成为程槐。
这一晚的月色比昨晚又亮了一些,朱樱坐在帐蓬外,看了半晚上的星星和月亮。她记得以前她也这样与程槐一起看过星星。
当时恰好一颗流星从天际滑过,落了下去。
程槐拉着她一起许愿。
她听到程槐说:“愿阿樱一生幸福安乐。”
而她心里说的是:“愿你我永远安好。”
愿你我永远安好。
现在她安好,而他,却离去了,永远的离去了,也不知,他在那边,过得好吗?
泪水涌上眼眶,又回落了回去,将一颗心淹没……
郑琰晨这一晚,也辗转难以入睡,他的眼前总是浮现出一张有些模糊的脸,那张脸在对着朱樱笑,笑得特别的灿烂。
一时,又想起他那回遇险,在他快支持不住时出现在他面前的人。
很模糊,却又很熟悉。
那人,到底是谁?
第115章 该庆贺()
第二天之后,一连很多天,郑琰晨再没见过朱樱。
不但朱樱没出现,就连苏衍也是偶尔才露一面。
没有朱樱在一旁盯着,比起苏衍,吴顺的性子温和许多,士兵们也不太怕他,所以大家的日子都要好过许多。
当然最舒心的莫过于郑琰晨。
郭风也开始朝他挤眉弄眼了,“郑兄弟,好运到头了,要不要庆贺一下?”
旁边有人接话,“呸,郑兄弟,你别听他的,这小子坏得很,小心他把你给带坏了。”
郭风不服气的争辩,“我怎么坏了?不过是去听听小曲而已,都是男人,我就不信你赵老三就没去过那种地方。”
“哈哈哈,老三肯定去过啊,听说他还有个老相好呢,叫什么来着?”
“叫春桃。”
“对对,就是她,明儿休沐咱们就去春风楼,让春桃姑娘给咱们唱几曲。”
“好,咱们都去,老三,你可别吃味啊,反正不给咱们看,也要给别人看,你若真喜欢她,就把她赎出去呗。”
那赵三德初始被他们说得还有点不自在,这会儿也不在意了,呵呵笑道:“不过是逢场作戏,哪就到那地步了。各位愿意给春桃捧场,老三先谢谢各位,明儿一准让她好好伺候大家。”
转头又邀请郭风和郑琰晨,“郭兄弟、郑兄弟,你们也一起去啊。”
郭风却跳了起来,“好啊,你个赵老三,自己偷偷干了这勾当,还说我不是,我可是冤死了,连腥还没沾呢。”
赵三德拍拍他的肩,语重心长的说道:“郭兄弟啊,哥哥几个呢,都是家中娶了妻的人,偶尔荒唐一下不要紧,你这还未开荒犁过地的雏儿,还是要正正经经找个好姑娘,说亲娶媳妇的。哥哥可是为你好,怕你被那种地方迷了眼啊。”
这话,不就是说他还不是男人么。
郭风的脸一下子红得象块红布,既是羞的,也是窘的。
旁边的几人却都哈哈大笑起来。
男人之间的玩笑总离不开女人。
郑琰晨看着赵三德和其他几人勾肩搭背眉飞色舞的说起哪个花楼里又来了什么姑娘,突然就想起了他的几个小伙伴,不知他们现在做什么。
帝京里,进士河上,花舫中。
或坐或依或靠或躺的几位锦衣公子,正半眯了眼,随着落入耳中的美妙的曲音轻轻打着节拍,很享受的样子。
突然,躺在软榻的人猛的一睁眼,抬起头朝众人说道:“我怎么觉着身子有些泛冷啊?是不是那小子过得太凄惨了,在咒我们啊?”
“啊?不会吧?不过你这么一说,我也觉着身上有些发凉来着。”
听他俩人这么说,其他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