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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风府。
凤九倾的马车一路奔着西边去。
在一座破旧的城隍庙前停了下来。
“姐姐。”
披着黑色斗篷的原道亲自迎接出来。
凤九倾下了马车，“人过来了？”
“嗯，已经按着您的风府，带过来了。”原道点头，眼眸之中，也有挥之不去的兴奋。
“我有些话要单独和他说，你在外头等着我。”
凤九倾垂着眼睑，这回在原道跟前，她倒是没有露出一副和蔼的样子来了。
“嗯！”原道点点头，然后把手里的灯笼递给凤九倾，凤九倾提着灯笼，就径直往里头走。
破庙里头还有几个人。
其中一个，就是刚才，在捉奸现场，和凤九倾对视的人。
“门主。”男人大步走过来。
“嗯。”凤九倾应了声。
男人赶忙就带着凤九倾，径直往里面去。
昏暗城隍庙里头，到处都是破败的神像。
一两盏油灯忽明忽暗的落在两个角落里。
铺满干草的地上，躺着个血肉模糊的人。
听到有来人的动静，那人还动弹了一下，随后就哼唧起来：“救救命我是当朝大司马司大人，你救救我的命我给你钱，很多很多的钱。”
凤九倾听到这句话，嘴角的笑容立刻就森然的勾了起来。
司历放火烧烈焰山谷，害得那么多无辜的白凤门众的家属，死于非命，仅仅是乱刀砍死，哪里够凤九倾解气的？
所以，她提前让原道最近收买的几个男人，混入了风府的家丁之中，跟着风泉，一道去了捉奸现场。
然后冲在最前头，对司历一通猛砍，却刀刀避开了致命处。
苦是吃了，人倒是不至于死。
之后清理现场的时候，再把提前准备好的尸体用来调换司历。
反正都砍得血肉模糊的，谁管得了是谁啊。
“司大人，这回，怕是你有再多的钱，也难救你的狗命了。”凤九倾提着灯笼，一步一步的走到司历的跟前。
这个时候的司历，四肢已经只有筋还连着骨头了，基本是废掉了。
“你是什么人？是你要害我的？老夫和你前日无仇今日无怨，你为什么要害我？”
司历开始害怕，挣扎着要后退。
“我是什么人？”凤九倾轻轻的蹲下来，洁白的斗篷一角，顿时染了些鲜红，“司历，才过了五年而已，你就忘记我厉白凤了？”
“什么？”
司历当即面露惊恐，抬起头来，看向凤九倾。
“不是的，你不是厉白凤，你看起来顶多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女，厉白凤就算是活着也已经是三十的妇人了，你不是她，不是的，不可能是的。”
第394章 第一个偿命的人（1）（。com）
凤九倾冷笑一声：“是不是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对白凤门做过什么事，现在是时候要一一的清算了。”
“这位姑娘，我和白凤门没有过节，是风泉那个老匹夫背叛了白凤门，你一定是找错了人了。”司历连声哀嚎，“我为官清廉，勤政爱民，是个好官啊你真的找错了人了。”
“五年前的那个晚上，烈焰山谷外的大火不是你放的？”凤九倾咬牙切齿，声音里满是要将司历扒皮抽筋的恨。
司历当场就愣了一下。
“我也是逼不得已，我不这么做，陛下就会杀了我啊！”司历知道，对方显然是有知情…人，也不狡辩，立刻转换了风头，“这件事情一直都是我心中的一道暗伤，姑娘定是白凤门的旧人，您若是愿意，我可以做牛做马在您身边伺候。我知道林云阳很多秘密的，你也晓得，那次的事情，说到底还是林云阳背信弃义，我可以帮你们对付他，找他报仇的。只要你留着我，不杀我，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情。”
“哎没想到你还有这么多用处”凤九倾语气嘲讽，司历彷佛听到了一些希望，可是下一秒，她的话锋就陡然一转，“可惜了我只想让你血债血偿，不接受任何其他形式的偿还。”
司历哆嗦得厉害：“那你想怎么样？你都把我弄成这样了，你还想怎么样？”
“听说你女儿是在你跟前，活生生的被烧死的？”凤九倾站起身来，往门口走了两步，而后转头，居高临下的看着司历，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笑容。
司历立马知道了什么似的，看着凤九倾，眼神之中闪过一抹决绝。
如果要他和秀秀一样，被大火烧死，他还不如直接咬舌自尽来得干脆。
然而，在他有这个动作之前，突然脖颈出一疼，彷佛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
“咬舌自尽？我能那么轻易让你死，就不会冒着风险，把你从风泉那里带走了！”
司历梗着脖子，僵硬在那里，身子完全无法动弹。
“你到底想什么样？”
司历害怕得老泪众横。
“把参与过，屠杀白凤门众的那些人的名单说出来，我可以考虑饶了你。”
“真的？”
司历有些犹豫。
“你可以自己选择。”凤九倾一点都不着急。
“我说！你想知道的，我全部都说。”
风吹开破败的门，撞击着发出剧烈的而刺耳的响声。
凤九倾抬脚出去，“原道，拿上纸笔，好好的把司历说的那些人记录下来，一个都不要遗漏。”
“是。”
原道拿上东西，直接进了去。
月黑风高，天空漆黑得异常。
凤九倾站在夜风之中，漂亮的凤眸里头，始终不见半点光耀。
只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冷。
兄弟们司历只是个开头，那些害你们的人，现在开始，我会一个一个让他们家破人亡，死不得其所！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原道红着眼眶出现。
“记录好了？”凤九倾看了看他，然后平静的问。
第395章 第一个偿命的人（2）（。com）
“嗯！”原道点头，吸了吸鼻子，“里头有两个参领将，是我爹爹和我提过的好友，他们都是爹爹引荐到军营去做事的。”
“记好了，让他们付出代价就可以了，没什么好生气和惋惜的。”凤九倾正说话，里头就传来司历的声音。
“姑娘姑娘你可还在？”
“原道你来！”凤九倾引着原道，又重新进了房间。
“姑娘，人我都说了，现在是不是可以放我走了？”司历一头一脸的血，已经干涸得差不多了，整个人看起来很恐惧。
“原道，你自己做酒楼，可有看过人烤鸡烤鸭？”凤九倾问。
“当然有！”原道点头。
“把他按着那样生烤了，肉按着名单上人数的数量分好，做香一点，以司历的名义投递到各府各院去。”凤九倾语气轻轻，彷佛不是在说一件残忍无比的事情，就是普通的烤肉送餐似的。
“不是这样的，你怎么能说话不算话，不是说了，我说了那些人的名单，你就放了我的么？”
司历一听，当时脑子就炸开了。
把他当做是鸡鸭一样，放在烤炉里头，活生生的烤熟？
那岂不是比直接烧死更加折磨人么？
“姐姐，我知道了。”
原道一直都担心，凤九倾会自己处置了司历，这样他就不能亲手为父亲报仇了。
看向司历，原道眼神之中，冒着仇恨的火光。
“司大人，你怎么糊涂了，小女子说的是，考虑一下放过你，现在考虑好了，觉得你实在下贱可恶，为了活命什么都能出卖，活着干嘛？还是血债血偿吧。”
凤九倾说话，脸上勾起鄙夷的笑容。
那么纯真无邪，倾国倾城的长相上，笑容如此的邪肆如恶魔，简直形成了最强烈的冲突。
“不要，放过我，求你放过我啊！”
司历手脚都不能用了，还是挣扎着，匍匐着朝着凤九倾这边爬过来。
然而凤九倾理都没有理他一下，转身就直接离开了。
上了马车，走了好远，还能听到司历凄厉的呼喊声。
凤九倾坐在马车里面，身边坐着李婆子。
“小姐，您没事儿吧？”李婆子关切的问道。
凤九倾摇摇头。
她十几岁就开始做猎人，干的都是杀人的买卖。
可杀人也不过就是头点地的事情，她从来没有这么去将人生生的折磨死。
李婆子不再言语。
马车一路静悄悄的回到了风府。
回到房间，直接拎起茶壶，咕咚咕咚的对着茶嘴，就是一壶喝了个见底。
“你自己觉得自己做错了？”
身侧软榻上，传来百里星辰的声音。
凤九倾一怔，蹙眉看过去：“不在自己的房间，跑到我这里来做什么？”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百里星辰抬眼，一双漂亮的星眸之中，闪动着平静且冷漠的光。
“我做了什么，你又都知道了？”凤九倾放下茶壶，神色归于平静，而后轻轻的挑了挑眉。
“嗯，都知道了。”百里星辰一点隐瞒的意思都没有，“该你回答我了。”
第396章 终极目的（。com）
“我没错。”凤九倾语气坚定，眸光冷漠，“那样的人，按着这个死法，死一万次都不为过。”
“你看起来，不像是没犯过错的人该有的样子。”
“万事都有个第一次。”凤九倾垂下眼睑，“以后就不会了。”
“嗯。”百里星辰点点头。
“你还待在这里做什么？该干嘛干嘛去。”凤九倾冲百里星辰挥挥手，真的很不喜欢，自己的心思被旁人洞察的那种感觉，尤其这个旁人，还是色鬼百里星辰。
“我睡不着，今晚就在你这边了，你自己睡你了，我看书。”百里星辰垂下眼睑，一派主人家的架势，只是跟凤九倾打了个招呼，丝毫征求意见的感觉都没有。
“随便你。”凤九倾原本是想把他给扔出去的。
不过想了一下，也很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