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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顾虑还是很多的,我嫁的人,必然要才貌双全,还要在朝中帮到哥哥,思前想后……”
最合适莫过于秦子初。
听到这里,尊儿在若颜脸上看到一缕期许之色。
她和新科状元早有一面之缘,回想此人当日笨拙的搭讪,彬彬有礼的态度,心慌意乱全写在脸上,却又鼓足了勇气,不失为正人君子。
秦子初出身寒门,吃过常人没有吃过的苦,一身正气,宰相大哥对他评价极高,日后必定大有作为,眼下看来是若颜下嫁,将来就说不定了。
而若颜,在挑选驸马的时候能关顾大局,不忘自己的感受,遥及将来,尊儿确实不需要多言。
伸手将她轻轻的揽到怀中,为她整理耳鬓边的碎发,温柔的细语道:“你确实懂事了,我想不止你哥哥,就是婆婆知道,也会很高兴的。”
尊儿的举动有些生涩,但若颜并未抗拒。
感受背脊上一下下柔软的安抚,她从微妙的惊动慢慢获得平静,不禁扑哧一笑,“嫂嫂在学母妃么?”
“你就当我在尽可能的补偿吧。入宫之前,你哥哥对我说‘长嫂为母’,我委实感到责任重大。”其实,尊儿管自己还不错,为别人操劳,她根本不会。
尤其当来到锦绣宫,听君若颜事事都做得完满,她连边角活儿的力气都省下了。
若颜忍着笑,善解人意道:“嫂嫂只长我几岁,从前也是飞扬跋扈的性子,故而我懂得。”
搂着怀里玲珑剔透的小人儿,尊儿歉疚的说:“许多时候身不由己,就算是这样,也要尽量让自己快乐。”
一顿,她神情中多出抹认真,“此时只有我们二人,你跟我好好说,心里可觉得委屈?若真委屈,咱们就悔婚!”
蓦地一震,若颜抬脸将她看了看,“嫂嫂,我……”
“想好再回我的话。”尊儿没有说笑,她话中的意思,相信她应该明白。
“不用了。”下决定以前,君若颜就想得很清楚,“假如我和秦破两情相悦,我定会不顾一切。”可惜,那都是她的一厢情愿。
这情就算舍不得也要舍。
不该她的,要来无用。
尊儿暗中松了口气,中殿门后的人听了,同样感到欣慰。
君芙将两人的对话全都写在君慕白的手心,末了低叹,“结果,若颜丫头才是最果敢的。”
她侧首向身后殿外看去,沉暗的天空仿佛只剩下灰白色,她何时也能勇敢一回呢?
……
七日后,端宁公主大婚。
君赫连赠女儿十里红妆,秦破、君慕白亲自为她送嫁,喜乐队伍自皇宫通往罗湖岸边新落成的秦府,一时轰动京城。
皇宫,泰安殿内。
小太监按着时辰送来参汤,还未走进偏殿,就已见到龙袍一角落地,君赫连倒在地上扭动,口中振振有词,神思涣散!小太监大惊失色,还没来得及唤人来,又在这时,见九千岁自珠帘后踱出,对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第588章 假装不知()
偏殿只点着一豆孤灯,微弱昏黄的光亮将四周笼罩在一种诡异的氛围下。
幽淡的香自八角炉顶内袅袅散出,柳元鹤用一方丝帕捂住口鼻,缓步行了出来。
他屏退送参汤的小太监,再望了眼那只偌大的青铜香炉,眼底眸光一暗,吩咐道:“将这炉子撤了。”
言毕,几道黑影霎时闪入,掀起轻而诡谪的风,呼呼的几声过后,摆放在偏殿中央的香炉不见踪影,只留下长久置于那处的明显印记。
“你……是谁?好大的胆子,胆敢闯进……朕的……”话到末尾,君赫连想不起自己身在何处。
他倒在地上无法站立,意识时而清醒,时而恍惚。
脑海中有许多画面,有些是他年幼时候,有些又发生在不久之前。
他还看到了很多久不曾再见的人,有些人被他杀了,有些人则是离他而去。
为何?
天旋地转中,一人向自己靠近来,他分明察觉到危险,却无能为力。
还有那张脸容,尤其那双妖冶的眼睛……对他而言既陌生,又熟悉。
在哪里见过?
“皇上,不记得奴才了么?”来到君赫连的跟前,柳元鹤低身蹲下,将丝帕从口鼻上移开。
霎时!君赫连双目暴突,前身蓦地弹起一半,又重重落地。
“你,你!!!”他紧握住柳元鹤的手,激动得额上浮出一层冷汗,“你是林凛,你是朕的凛儿……”
林凛,当年与她在凉都初时,她用的就是这个名字!
柳元鹤扬起阴鸷的笑,轻声问:“林凛是谁?”
君赫连一怔,回答不出来。
林凛是谁?是谁?!!!
答案就在嘴边,可是为什么,他就是说不出来!
君赫连急切的想要知道,他眼前的人的轮廓清晰一时,模糊一时,搅得他心跳狂乱。
“不管你是谁,你一定和她有关系,告诉我,她在哪里?!”他要去找她,那是他此生最爱的女人!
“往昔不可追,皇上何苦执着?”柳元鹤话语轻佻,深眸中渗出些许同情。
只是这抹同情,他不确定是不是也给了自己。
失心散已经开始发挥作用,君赫连将在患得患失中先度过十九日,接下来,会更加煎熬。
柳元鹤没有表情的凝视他,似在等待。
久而,君赫连涣散的眼色重新汇聚,清醒了些,“元鹤爱卿,你怎么在这里?”
问罢立刻醒然,变作一张肃然紧迫的脸孔,“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下毒——迫害朕!”
他自以为沉声有力的指责,在柳元鹤听来何其虚弱。
他此刻的模样更是衰老狼狈,丝毫没有君王的气度和威严。
他,是他的亲生父亲。
“皇上时才不是问我,与林凛是何关系么?”挑起诡笑,柳元鹤淡淡言。
答案呼之欲出。
听到林凛二字时,君赫连蓦地睁大眼睛,满脸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人,转而回避躲藏!
“别告诉朕,朕不想知道!不想知道!!”
他早就该知道柳元鹤真正的身份,从前不知,是没有发现,后来不知,全都是假装,只因——不愿相信!
第589章 不过消遣而已()
一直以来,君赫连的心底都藏着一个莫大的猜测,可笑,更可怕!
多少个日夜,他看着随时恭候在身旁的柳元鹤,心底无数次生出相同的疑惑,怪异的腹诽,自己儿子怎么可能是太监,自小入宫,侍奉他十几年?!!
帝王多疑,因此他派人查遍了柳家的家底,得到一时心安。
可随着时间推移,那样的念头重新将他困扰。
太像了……
回想起第一次在宫中见到柳元鹤的情景,那时他还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刚做了某宫的副管事,自诩为红人。
他牙尖嘴利的将别宫的小太监刻薄得体无完肤,那眉眼,那一颦一笑,那举止,那嘲讽人的语气……被君赫连无意中看到,立刻引发藏在心底对某个女人强烈的思念!
于是,他将他留在自己身边,命他和儿子们一起听大学士讲学,还给他权利,封他做九千岁,让他成为权倾朝野大宦官!
君赫连一早就知道,不该这样做。
只他忍不住,把对一个女人的愧疚弥补在他的身上。
太像了,真的太像了!
以至于后来,君赫连甚至不敢再看那副漠狄使节送来的女皇的画像。
“我不知道,不知道……”他蜷缩在冰凉的地砖上,双手抱住头颅,背对他曾经信任非常的元鹤爱卿。
他是他和凛鸢的儿子么?
不……怎么可能……凛鸢怎舍得?怎忍心!!
还有他自己,他又是如何对待柳元鹤的?
高兴的时候予取予求,不高兴的时候狠狠踩在脚下!
尊严?
奴才没有尊严,在他眼里,柳元鹤就是他养的一条狗,是他的消遣!
绝不能是他的儿子!
他越不承认,柳元鹤越要以此折磨,移身靠近到他耳边,用气息低语,“我娘就是漠狄女皇凛鸢,我是她唯一的儿子,你猜,我爹是谁?”
君赫连陡然僵滞,血红的眼被惊愕充斥!
……
罗湖边,秦府。
喜庆的红色灯笼成排高悬,设在花园里的喜宴正如火如荼。
中间戏台子上唱得热闹,宾客们相互敬酒猜拳,几杯热酒下肚,即便在寒风里吃端宁公主和状元郎的喜酒都不觉得冷了。
长兄为父,连君彧都要和君慕白碰三杯,君芙更是不放过每一个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机会,加上秦子初那帮刚为官的同窗伴郎团,菜还没上齐全,云王已告不胜酒力。
尊儿逮着机会,携夫逃跑。
秦府是皇上赐的宅邸,早有人猜测是为君若颜出嫁准备,是以宅院不比罗湖边任何一座府邸逊色。
远离酒宴,穿行在怪石嶙峋的园子里,尊儿拉着君慕白碎碎念,“这些人,都不知道对伤残人士手下留情!”
猛然间,君慕白站定就将她往回拉,“谁?!滚出来!”
尊儿一骇,向他怒斥的方向看去,假山最高处,一道身影被冷月婀娜多姿。
“唷,凶神恶煞的,不是说又聋又瞎么?我瞧着这武功却是长进了不少。”萧艳倾笑呵呵的纵身一跃,落到他二人跟前。
第590章 内心是崩溃的()
君若颜一直在逞强,准备婚事的几天里对行踪不定的母妃绝口不提,在出嫁全程的表现更能当作公主出嫁的典范载入史册。
可,当萧艳倾走进婚房,像从前那样唤她,慈爱的把她抱进怀里,眼泪终于还是落下来了。
心酸和委屈化作的哭啸,狠狠宣泄出来。
萧艳倾不住的给女儿擦眼泪叫她不要哭,自己早就泪流满面,气愤之下把所有的错算在君赫连头上,娇滴滴的叫骂:并非为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