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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泰安殿一片恐慌,连端木珮蓉和萧艳倾都跪下了。
众人齐呼:“皇上息怒——”
“息怒?”君赫连紧锁剑眉,对万司瑜斥道:“你身为百官之首,任凭有损皇家威严的流言疯传京城,朕养你何用?!此事也关乎你万家声誉,你连那撒布传言的人都未查明,朕倒是想知道,你又是如何向老万相交代的!”
虽然不日前他才起了给儿子纳侧妃的心思,并且曾经动过找机会让他们和离的念头,可毕竟棒打鸳鸯不是什么好事,这门婚事又为他的先皇老子爹所赐,弄不好还要背上不孝之名。
君赫连是守成皇帝,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面子和风评,这则传言犹如利刺,不偏不倚的扎了他的心窝子!
怒得理所应当!
平日在朝上,万司瑜早就被君赫连指着鼻子骂得麻木了,这会儿眼瞧圣上的重心悄无声息的被小妹转移,他自是一个劲儿的打马虎眼,跪着高喊‘臣无能’就好。
真要说到这传言,和那封休书一样,确有其实。
就算单拿此来做文章,始作俑者肯定难逃责罚。
嗯,宰相大人算计开了,小妹的话无意中给他开辟了一个新天地啊!
“皇上,还是先问清楚假孕的事吧。”端木珮蓉一而再的拉回话题,也是心累。
多亏皇后提醒,君赫连知道自己跑题了,端正坐姿,他干咳了两声,再度肃色看向跪在大殿中央的儿媳妇,不算严厉的眼色里就得两个字:继续!
有了先前的情感铺垫,万尊儿步步为谋,“启禀皇上,臣媳得到王爷的原谅之后一直想弥补错失,只因传言凶猛,臣媳过往的所作所为又实在令人发指,臣媳实在害怕皇上下旨命臣媳与王爷和离,所以在初一进宫时编造了如斯谎言,当时王爷并不知情,全都是臣媳一人所为,臣媳自知此举愚蠢不堪,欺君罔上,藐视圣威,臣媳难辞其咎,臣媳有罪!请皇上责罚!!!”
说完,她深深的跪了下去,写着‘真诚’的脑门紧贴大殿冰冷的黑砖,嘴角,扬起了一丝微笑。
人心是那么擅长变化而又摇摆不定的东西。
你要和我讲道理?先听我说个故事,你被我的故事打动了?那好,我们现在再来讲道理,论对错。
有错改之,无过免之,我已经改了,再有错的我全担下,可错的真的只有我一个人吗?若非传言太可怕,我又岂会撒谎?
好了,改讨论一下该如何治我的罪了。
君赫连被夹在君与臣,大罪与人情之间……忽然很纠结。
第95章 杀机四伏()
泰安殿内静得针落可闻。
所有人都在等着君赫连的裁决,在听了云王妃的难言之隐后,无不希翼着天子能够网开一面。
毕竟她改过恶习,收敛脾性,实乃人所共见。
毕竟,真情可贵……
万司瑜跪了将近一个时辰,腿都僵硬得快完全失去知觉。
凭他对君赫连的了解,不用抬首一窥都能猜到,本就优柔寡断的圣上此刻定剑眉紧锁,沉凝的脸色满是举棋不定。
为了还能在朝中驰骋个几十年,更为了自己的身心健康,他率先打破沉默,“皇上,既然云王妃有悔改之心,身为其兄长,恕臣斗胆,请求皇上网开一面,从轻发落!”
“宰相大人是在劝皇上徇私枉法么?”端木珮蓉早有先见之明,几乎是万司瑜求罢的同时,厉色道:“你既身为百官表率更该以身作则,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试问,你可还当得起头顶的乌纱帽?将来又如何为我大祈尽忠职守?”
打嘴仗是万司瑜的强项,他连个正面作战的意思都没有,深埋头颅作诚恳的模样,语气更加坚决,“血浓于水,兄妹连心,云王妃身为臣之胞妹,臣未能对她的过错加以纠正,是兄长的责任!如今小妹幡然悔悟,臣身为其长兄,试问,若臣都不给她机会,不相信她,那么将来谁又肯信她,给她机会?而臣身为万氏一族长子,理应替她受罚!”
便是这时,萧艳倾扯了扯明黄的袍角,颤声求道:“皇上,听尊丫头所言,虽白儿事先对她入宫假传有孕的举动毫无防备,可事后亦不曾对她刻意冷落,臣妾想,或许白儿也不知如何是好,便是一拖再拖,造成今日这般不堪的境地,说到底,都是念及夫妻之情啊!”
君赫连神情间的松动更甚,“爱妃所言不无道理,可是……”
“不如等白儿回来再说?”萧艳倾退而求其次。
万司瑜听着觉得这主意也不错,事到如今,皇后必定揪住错处不放,总得有个说法。
况且君慕白的口才也是相当的好,加上等他这段时间可以平息皇上的怒意,一举两得。
端木珮蓉最恨萧艳倾在君赫连面前佯装可怜,惺惺作态,偏生……君赫连又十分吃她这一套!
“夫妻之情?假如任何过错都能以此做借口开脱,王法何在?!”
万尊儿打断众人争执,“母妃和大哥的好意尊儿心领,错便是错了,尊儿一力承担,甘愿受罚!此事与万家,与王爷无关,请母妃与大哥不要再为尊儿与皇后娘娘争执。”
“皇上,等白儿回来再做定夺吧……”
“皇上,臣愿意代云王妃受罚!”
“这……”
君赫连老毛病又犯了,坐在象征着至高无上权利的龙座上陷入无措。
柳元鹤端端立在他身侧,看着他那张毫无君威的脸容,心想真是要不得。
男儿本该顶天立地当机立断,尤其天子,太多情可不是件好事情。
不过按理说,到了这节骨眼上,皇后不该也像跟前这二位一样苦苦哀求么?
心怀疑惑,他余光向端木珮蓉看去,却见她站得端重笔直,大有冷眼旁观之意,那双半眯的杏眼,杀机四伏……
第96章 皇后的后招()
不对,很不对!
柳元鹤暗自一怔,她还有后招!
端木珮蓉早就察觉,当殿中众人都只顾君赫连的心情反映时,唯独九千岁在留心着自己。
而当他的目光完全聚焦过来,她便如他所愿的与之四目相接,接着,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诡谪笑容。
没错呢,只是这点程度,如何能称作好戏?
“尊儿!!!!尊儿可在里面?!你们让开!让本殿下进去!我要见祈皇!!!谁敢拦我,便是与漠狄为敌!!”
毫无预兆的喧哗声自殿外传来,云烬那粗大的嗓门,哪个听不出是他?
怎会是他?!!
他来做什么?!!
君赫连瞬间敛了松动的表情,恢复君王应有的淡漠,更是不动声色的拉住龙袍,将被萧艳倾拽住的一角,从她手中扯了回来。
万司瑜诧异至极的转首回望,脸色已然出卖了情绪。
知道来了个大麻烦,却根本没有解决麻烦的准备。
万尊儿更是深感意外!
自从上次在普云寺将云烬KO后,就将此人完全抛到九霄云外,不想他会在这么关键的时刻出现,还——
几乎同时,兄妹二人齐齐向端木珮蓉看去,得到一记确认的眼色。
是了,是她所为。
云烬不登台,你们不觉得此戏淡而无味?
眼看君赫连怒意渐深,柳元鹤当机立断,向外发令:“将那殿外喧哗放肆之人拿下!!!”
禁卫军齐喝‘遵命’,腰间宝剑出鞘,将云烬拦在殿外不远处。
兵刃相接,激烈刺耳,传入殿中,声声震荡人心。
不用问都知,定是皇后略施小计将云烬引来,偏生他又是个一根筋通到底的货色,却连最起码的宾客之礼都不会!
硬碰硬,他还当真不怕引起两国交恶!
云烬功夫不弱,进不来泰安殿只怕不会停手。
柳元鹤再三思索,伏身对君赫连恭敬请道:“皇上,云烬殿下脾性直爽,突然闯殿,想必当中有些误会,不如让臣下出去问个明白,刀剑无眼,若因小事伤了两国的和气,委实得不偿失。”
君赫连对他的功夫倒是放心,刚要点头应允,就遭端木珮蓉出言阻拦,“慢!云烬分明是为万尊儿而来,为何不让他入殿说个清楚?”
柳元鹤凤目一挑,胁迫的寒光毕露,“皇后娘娘,云烬殿下心性纯良,易受人蛊惑,眼下他正与禁卫军大打出手,让他进殿,若伤了圣上,当如何?”
“不是还有九千岁在么?”端木珮蓉撇开头,贼喊捉贼道:“既然九千岁也知云烬易受人利用,本宫倒想知道,谁有这个胆子,在我大祈的皇宫内恣意妄为!”
“够了!”君赫连倏的从龙椅上站起,怒目扫视这一众嘴上交锋的人。
真以为他是个昏君,凭他们三言两语就能糊弄?!
“传朕口谕,让漠狄王子云烬入殿说话。”
……
片刻。
云烬在外面打了一架,大步跨进殿中时,手里还握着一杆寒光逼人的银枪!
一见万尊儿跪在中央,他不管不顾就先向她靠过去,关怀备至道:“尊儿,你没事吧?放心,有我在,没人敢伤你!”
第97章 天要亡我()
真是……天要亡我!
万尊儿看了跪在身旁的万司瑜一眼,哀莫大于心死。
她苦心经营的气氛就这样毁于一旦,人情牌这招,没得打了。
宰相大人感同身受,一面默默的佩服皇后够歹毒,一面横身将靠得太近的云烬隔开一些,冷色问道:“云烬殿下擅闯泰安殿,若因此引起两国争端,抑或是自身有个损伤,当要如何向远在漠狄的女王交代?”
云烬在万家住了五年,万司瑜待他如亲手足,在他心里自有一份威严。
换别个,便是宰相也好,碍着身份特殊也不敢对他如此说话。
进到殿中,见万尊儿安然无恙,云烬总算冷静了些,万司瑜话中轻重,他也是听出来了。
“我、没想惹事。”他磕磕绊绊道。
“还不快向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