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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停停!”君兮听不下去了,她确实有让宫女记,他情话一说就是一箩筐,她记下来拿去卖给写话本子的啊!
“兮儿害羞了?”他上前迈了一步。
君兮刚想后退,就听楚城嘶了一声,垂眸一看,君琛做给她的那只机关兽,一只狗爪子正踩在楚城脚上。
那是精铁打造的,生生在楚城鞋面踩凹下去一块。
楚城痛得嘶了一声,面色有些扭曲。
小狗似的头仰着,黑幽幽的一双圆眼,仿佛是活的一样。
“这是墨家机关兽?”他声音里满是诧异。
君兮也是一惊,机关兽在这里,那
她扭头看去,只觉一道人影晃了过来,然后她就被人一把扛到了肩上,鼻尖窜入熟悉的翠竹冷香。
“喂,你干嘛,放我下去!”君兮懵了,手脚并用的挣扎。
在外人面前让她这么丢脸,真的好么?
君琛仿佛没听见她的话,轻易就制止了她的挣扎,扛着人大步流星往回走,机关犬迈着四条腿儿跟着。
“放开她!”楚城喝了一声,抬脚要追上来。
君琛冷冷往后一瞥,反手一道袖箭直射他面门而去。
袖箭还没到楚城跟前,那携带的劲风就直接吹开了楚城的帷笠。
楚城的护卫之前应该是一直躲在暗处,眼见楚城遇袭,当即拔剑格挡那支袖箭。
“铮”的一声,是他手中的长剑缺了一个口子,但那支袖箭好歹被打偏了方向,没有再射向楚城。
护卫和楚城看着剑上的缺口,都是一惊。
一支袖箭,就能有如此威力?
楚城走出几步,看向被打偏轨迹后扎入地砖的那支袖箭,入地三尺,箭身周围的地砖呈现蛛网般的裂痕。
心底更是惊骇,他的武功已经达到了如此地步么?
楚城冷笑,“那日在南风苑救走君兮的果然是他!”
回廊里的一切景物都在飞速倒去,楚城已经成了一个小圆点。
“君琛,你混蛋!”
“放我下去!”
君兮手脚并用的挣扎,但男人步子不但没有慢下来,反而更快了。
君兮晕头转向的被他扛着从偏门出了府,然后被抱着坐在了踏雪蹄乌马背上。
定眼一看,君兮这才发现剑一和几个眼生的暗卫已经骑马侯在那里了,八宝七喜十一也在。
“郡主,您先回京城,汤圆随后就来”汤圆站在屋檐下哭卿卿冲她挥手。
君兮寻声看去,发现林老太太也在那里,当即向林老太太伸出了手,“姥姥”
“兮兮,路上照顾好自己,回了京城,记得给姥姥来信报平安”林老太太也哭得跟个泪人似的。
君兮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君琛那家伙在他处理林淼的破事儿的时候,让人收拾好了一切,又跟林老太太辞行了,把她也给一块打包上路了。
君兮还想跟林老太太说什么,君琛却冲着林老太太一抱拳,“老夫人放心,我会照顾好她的!”
话落就猛一甩缰绳,踏雪蹄乌飞奔而去。
林老太太拐杖走下石阶似乎想来追马,一边留泪边大喊,“兮兮”
“常来看看姥姥”
“姥姥一直住庄子里”
汤圆跟花嬷嬷扶着林老太太,受不了这离别的场景,都是哭得跟个泪人似的。
君兮坐在马背上,听着林老太太的声音一声比一声远,心底也很不是滋味儿,她努力回头朝后看去,“姥姥——”
已经看不见了,踏雪蹄乌是千里良驹,脚程不是一般马比得了的,已经远远把剑一他们甩在后面了,
君兮看到的,只是官道两旁闪电般后退的青葱树木。
“别再看了。”
第一百五十章 君兮,记住你今日说的话()
踏雪蹄乌跑得很急,他不得不用一只手揽住她,防止她摔下去了。
君兮抬眼看到他线条冷硬的下颚,手捏成拳,用力捶打他的胸膛,怒道,“为什么?为什么?不是说不急的吗?为什么连一个道别都不让我跟姥姥说”
君琛抿紧嘴角,眼底布了一层血丝,视线看着前方,任她雨点般的拳头落到自己身上,不出一言。
直到君兮打累了,趴在他怀里断断续续的抽噎,他才垂眸看了一眼,那一眼,饱含了太多了的思绪,“君兮,我见不得你对其他人好,担心其他人,见不得你为其他人哭”
君兮哽咽道,“可是那是姥姥啊”
他唇越抿越紧,幽黑的眸子里全是偏执,“你不是只应该有我的吗?”
他这句话让君兮错愣抬眸,看见他眼底的偏执君兮也是一惊。
他拽紧了她单薄的肩,“我们是同类,不是吗?”
同样的自幼无父无母,他们像岩缝里彼此扶持着长出的两颗小苗,一起度过了最黑暗的岁月,终于见得了阳光。
同类?
君兮突然想想起了当年父王母妃的灵堂前,他看她的那个眼神,对,那个眼神,暗沉的,幽深的,像在打量什么,又像在审视什么。
他在那时候确定了她是她的同类。
因为相似的成长经历吗?
现在她有了父王,有了姥姥,他觉得她的世界里闯入了其他人,已经不在是只有他一个了,对吗?
这是君琛一直以来的想法,还是他现在才有的想法?
君兮突然觉得浑身发冷。
如果君琛只是把她当做同类,那他对她所谓的喜欢,是不是也仅仅因为她是他的同类?
君兮面上挤出以后僵硬的笑,“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哥哥,我的父王,也是你的父王,我的姥姥,也是你的姥姥啊”
“不!”他突然冲着她吼了一声,用力地把她按进怀里,胸膛剧烈的起伏,“他们不是!”
“他们只是要抢走你!”
他胡乱亲她的脸,寻找她的唇,气息很重。
“君兮,我只有你,你也只有我好不好?”他抱她抱得那么紧,神色却又那么脆弱,卑微得像在乞求。
他这个样子,君兮也是手足无措,他的胡搅蛮缠让她恼,可是他这一刻的脆弱又让她揪心,她扣住他揽在自己腰间的手,“我一直都只有你啊”
他们生命里都会遇见很多人,亲人也好,朋友也好,但终有一天会分离的。
只有彼此,才是陪伴最久的人。
迎面追来的风让君兮怀疑自己是不是要从马背上掉下去,他一双清冽妖治的凤眸里黑红交错,重重吻她的发顶,“记住你今日说的话!君兮,记住你今日说的话!”
一直行至傍晚,他们才在一处小镇落脚。
君琛穿的是一身便衣,君兮脸上还有淡淡的疤,他用手绢给君兮当面纱遮住了脸。
许是店里生意不好,撑着手臂打瞌睡的掌柜一看到二人进店来,又贵气逼人,当即一脸谄媚笑道,“二位打尖儿还是住店?”
不等君琛回答,又冲店小二吆喝道,“四儿,你个小兔崽子又哪里躲懒去了?没看到来贵客了吗?还不赶紧招呼着!”
很快就有一脸皮懒的店小二走了出来,看到二人露出和掌柜如出一辙的谄媚笑容,“哟,二位客官,要吃点什么,喝点什么?只要您说的出来,就没有咱店里的大厨做不出来的!”
眼风往门外一扫,看到院子里踱蹄的踏雪蹄乌,那眼都看得直了,“这马可真俊!”
君琛没有理会掌柜和店小二的谄媚,冷声道,“一间上房,店里的最好的晚膳送到房间来,再送两桶热水来。”
“一一间?”掌柜的以为自己听错了。
君琛一道眼风扫过去,掌柜的马上笑道,“二位郎才女貌,原是夫妻啊,实乃天作之合的一对啊”
这话自然是奉承的,毕竟君兮脸捂得严严实实的,他从哪儿看出女貌的?
骑了一天的马,君兮也确实累了,虽然是被君琛抱着的,可腿肚子还是酸得紧,只想洗个热水早点睡。
君琛拉着她的手往楼上去的时候她也没跟君琛闹脾气。
楼道拐角的时候,君兮突然朝下瞥了一眼,眸子半瞌,眼尾迸出的寒光却叫掌柜的脊背发寒。
再也看不见二人一片衣角了,店小二才走到柜台前,眼神瞟着楼上,诡异莫辨,“掌柜的,这店里的前明新雨茶没了!”
声音大的像是在给暗处的人传递什么信息。
掌柜拨着自己手里的算盘珠子,头也不回地答道,“没了茶就去买,还能委屈了客人?”
掌柜回答的声音也大,二人都在店内,可是这吆喝声仿佛是在隔岸对喊。
店小二眼底有了疑惑,但还是响亮应了声,“好呢!”
店小二走出几步,掌柜的又叫住他,“那最好的马草去喂院子里的马。”
店小二眼底的疑惑更多了些,但还是听话的应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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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客栈看着简陋,天字号房倒也还看得过去,君兮坐到桌子旁给自己倒了杯茶喝,“剑一他们能找到这儿来吗?”
踏雪蹄乌的脚程不是其他马可以比的,君琛又一直又快马加鞭,剑一他们远远落在了后面。
君琛负手而立站在窗边,听了君兮的话,轻轻嗤了一声,“若是连这点本事也没有,他们也就不配当剑字号暗卫了。”
君兮自然想到了他肯定在路上留下了暗号。
心中气还没消,又不想跟他闹,君兮都恨自己之前怎么就没单独要一间房了,她道,“你明知道这家店不正常,还住进来做什么?”
连她这种没见过多少世面的都察觉到那掌柜的和店小二不对劲儿了,君琛怎么可能不知道。
君琛沉默了很久,君兮都以为他不会回答这个问题了,自己合衣躺倒了床上,却听他答道,“这虽是家黑店,但也不是什么人都敢劫的。你累了一天,需要好好休息。”
天已经快黑了,镇上能不能再找一间客栈还不好说,就是找到了,但条件肯定都比不得这家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