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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郎。
她张了张唇,想说什么,却猛然顿住。
那人的眼里,有过三冬之雪一般寒冷是残酷,有过野草般疯涨的野心,有过星火燎原一般炽热的痴狂,却从未有过这般死气和沉寂,仿佛一切都已走到了尽头。
他重重闭上了眼,仰躺在屋顶,仿佛已然是一具尸体。
圣尊眉头越皱越紧,宽大的广袖在夜风里翻飞,最后踩着步子,往回走。
身后传来了他的声音,“都说圣尊祈福众生,那圣尊能否听我讲个故事呢?”
她的脚步终是顿住。
他看着繁星璀璨的夜空,像是喝了陈年老酒,嗓音微曛,“我有个喜欢的姑娘,可是她走了,我寻了她许久,真正找到她的那一天,她不记得忘了,我该如何?”
他侧过头去看她,目光幽森得像是一口老井,能把人给吸进去。
许是月光不再那般沁凉如水,她声音里也少了几分冷意,“城中太白湖之上,有三座白石拱桥,平安桥边求平安,如意桥上寻如意,长生桥畔歇一一歇,百年不过回头间。若是有情人,手挽手在桥上过三遭,自此便情意绵长,缘定三生三世。”
“圣尊可愿与我在桥上走一遭?”他问。
这话有些轻浮,但他问的深沉。
圣尊眉心又笼了起来,出口却是冷喝,“不知所谓。”
运起了轻功,似要飞离这个地方,原本尸体一样躺在屋顶的人不知何时起身了,出手竟比她还快了几分。
拉住了她的袖口,再次拉扯之间,就扣住了她的腕儿,她指尖已经凝起一道结印要挡,被人轻易就捉住了手腕扣在头顶,他垂下头来,眼底黑漆漆一片,“为什么要找过来?”
第一百七十八章 故意受伤()
她用力挣了挣,没有挣开,眼底最后一丝淡漠也化作了冰冷,“放开!”
他深深看了她许久,用力抱住了她,手臂青筋崩起,眼底血丝蔓延,嗓音却是极致的温柔,“君兮,别闹,让我抱一抱好不好”
好不好?
他这样祈求着,手上却是完全占有的姿势。
他多久没这么抱过她了?
也许才几天,可是仿佛已经过了几百年。
君琛觉得自己眼眶有些湿,他说,“对不起”
对不起,我不该又自以为是,打着保护你的幌子做出了让你伤心的事。
对不起,说好了不会有事瞒着你的,结果还是瞒了你许多。
对不起,我不该自私,怕你修炼蛊术会想起曾经的种种,拿到了冰蚕也不让你修炼。
对不起,我不该为了拿到绝命蛊的解药,就和司空萧若做了那样一场戏。
对不起,若是那天我留下,或者说是多关心你一点,你就不会做出那样玉石俱焚的决定
“哐当——”
君琛被人一脚踹下屋顶,重重摔在地上,檐上只见一道白影飞掠而过。
君琛舔了舔唇角的血迹,笑得肆意。
这砸在地上的一声动静颇大,整个驿馆的人都给惊动了。
下人巡夜查探,发现君琛仰躺在地上,身上还有血迹,都慌了神。
“刺客!有刺客!”佐伊是个年过半百的老头,身板干瘦,嗓门却大,被他这么一吼,几乎整个驿馆都鸡飞狗跳起来。
带刀侍卫们很快就呼啦啦站满了院子,神情严肃。
几个宦官找了担架过来抬君琛,那声音捏得比女人还尖细,“子伊公子,您没事吧。”
管理驿馆的古越大臣也没想到楚国公子入住驿馆的第一天就会遭遇这般不测,急急忙忙道,“公子放心,老臣这就连夜进宫,请陛下赐令牌,送公子前往君山,由圣尊亲自医治!”
君琛到了嘴边的一句没有大碍,因着古越大臣的这句话给生生收回去了。
“你们圣尊,还懂医?”他问。
“自然,医馆里的大夫治不好的病,巫医一定能只好,但要是巫医都治不好的病,寻常大夫更是没辙了。”古越大臣道,“这一代圣尊天赋异禀,必定能治好公子的,还请公子宽心。”
被人抬到了担架上了,君琛彻底不说话了。
他故意摔伤了腿拿去给她治,不知她见了会是何等神色。
只是想着,嘴角就抑制不住扬了起来。
当晚君琛就自己简单处理了伤口,闭眼浅眠一觉。
古越大臣的办事效率还是挺高,第二日一早,就宝贝似的捧着古越皇帝赏赐的令牌来了,还有装了不知多少个箱子的药材。
佐伊是跟着楚子伊一同来访越国的楚国大臣,君琛受了伤,他难辞其咎,此次前往君山,怎么也得挤着去。
林三水听说君琛伤了,为表楚越友好,向古越皇帝请求由他亲自护送楚国使者前去君山。
“君山上的巫女姐姐可多了,不过你不要盯着她们看,听说巫女姐姐们不喜欢。早些年我大王兄奉命去君山为母后求药,就因为多看了巫女姐姐们一眼,失明了足足半个月。”
这一路林三水都在话痨。
君琛面上的神情很微妙,这一世,林淼不再是那个林淼,他只是林三水。
君山就在琅琊城外,一队人很快就到了君山脚下。
远处看只觉这山峰高耸入云,望不到巅,走进了,更觉雾气缭绕,恍若仙境。
“很震撼是不是?我第一次来几乎都迈不动脚步。”林三水笑得跟个二愣子似的,“但圣地就是圣地啊,古越的龙脉就在君山之下。”
皇室龙脉,君琛素来都以为只是无稽之谈,此刻却有些不确定了。
迎他们进去的是个上了年纪的白衣巫女,身后跟着八个年轻巫女。
林三水拱手作揖,“三水特来拜见圣巫,叨饶了。”
那中年巫女接过林三水的侍从递来的令牌看了一眼,也行了一个巫族的礼,“水公子到访,有失远迎。”
“哪里哪里,楚国使者昨日被刺客所伤,特来求医。”林三水指了指躺在担架上装死的君琛。
中年巫女看了君琛绑着纱布的腿一眼,“琅琊城内的医师治不了?”
“呃这个”林三水舌头打结,其实他也不知道君琛的腿到底是怎么回事,早朝上听说他要来君山求医,他就自告奋勇的来了。
佐伊山羊胡子一翘,“我楚国公子刚来古越,就遇刺,琅琊之城,古越之都,我们还敢待吗?要是我们公子有什么闪失,你们担待得起吗?”
这事上升到两国交好的高度,便是皇室的事了,不归他们巫师管。
林三水怕楚国佐伊的话得罪了巫女,忙笑着和稀泥,“父王下了手谕,请圣尊亲自为楚国公子医治,还望您通传一下。”
中年巫女也算见过些世面了,没把佐伊的话放在心上,道,“昨夜祭祀刚结束,圣尊这几日还得给各地前来都城的巫师们讲学,怕是抽不出时间来。”
林三水一张脸也跨了下来,“这倒是,我差点忘了讲学这一茬。”
担架上躺尸的人突然说,“无碍,我等得起。”
这般无赖的话让林三水都脸红了一把,正主却半分没觉得不好意思。
佐伊觉得他家公子做的对,他家公子是在古越受的伤,就得由古越圣尊亲自医治,才能体现出古越对楚国的恭敬。
当即也趾高气扬的,就差鼻孔朝天了。
林三水只得干笑两声,“你看这”
中年巫女道,“君山不留不速之客,要治病的留下,闲杂人等就速速离去吧。”
佐伊吹胡子瞪眼,林三水一脸失望,“啊,这个我得陪着子伊人兄的,他在这儿人生地不熟的,要是没有个会说官话的,他都听不懂你们说什么。”
君琛目光幽幽望了林三水一眼,林三水兔子似的缩成一团,讨好的冲他笑笑。
中年巫女想了想,觉得林三水说得在理,手指了指林三水和君琛,“这两个人留下,其余人下山吧。”
佐伊大叫,“我家公子腿脚不方便,我们得把他抬上山去啊。”
中年巫女做了个手势,站在她身后的的巫女便走出去四个,没人看清他们是怎么移动的,只觉眼前一花,她们就已经接过了侍卫手中的担架,抬着君琛稳稳当当的往君山上走。
林三水一见,也抬脚跟上了。
留下佐伊一行人在君山山门处面面相觑。
这一路走来,君琛看见了不少在琼楼殿宇间起起落落的白衣巫女,他偏过头问林三水,“君山上都是女子吗?”
林三水因他这个问题变了脸色,小心看了四周的巫女们一眼,才道,“也有男巫的。”
他用眼神示意君琛,“能飞的,基本上都是阵巫,而修行阵巫的,大多皆为女子,所以你看到的才都是女巫。”他压低了声音道,“眼睛别乱看,也别议论巫女姐姐们,她们会生气的。好在你方才说的不是越语,她们听不懂,不然啊,可就惨了!”
君琛对这些巫女没兴趣,他厚着脸皮上君山,就是为了见见君兮,或者,这一世,该叫她圣尊忘兮。
巫女们领着他们走到一处断崖,远远就听到了震耳欲聋的水声,走进了,果真是一帘瀑布。
寥寥云雾里,看不见瀑布的源头,仿佛就是从天上挂下来的一般。
飞溅的细小水珠在晨雾里闪着琉璃般的光辉,一道虹从瀑布这头横过天穹,不知驾到哪里。
绕是君琛,也不得不感叹这神迹一般的美景。
林三水看得目瞪口呆,“这简直就是仙境。”
君琛侧目看向那几个巫女,“你们带路到这边是何意?”
林三水也反映了归来,怂怂的想往君琛背后缩,但是君琛坐在担架上,还没他高
一个巫女答道,“圣尊的居住乃天水一方,没有圣尊传唤,我们是万万不敢上去的,二位既然是圣尊的客人,我们便送二位去天水一方。”
巫女话音落下,掏出一只青玉长笛吹奏起来。
瀑布下一震抖动,跟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