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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你知道浮屠塔吗?”老和尚来了兴致,站久了腿酸,他干脆坐地上去了。
这是要讲故事吗?君兮想了想,也毫不忌讳地往地上一坐。
老和尚脸上的笑容深了几分。
“佛家有浮屠,浮屠生七塔,塔里装着的,是人一生的七情六欲。自古人生最忌满,半贫半富半自安;半命半天半机遇,半取半舍半行善;半聋半哑半糊涂,半智半愚半圣贤;半人半我半自在,半俗半禅半随缘”老和尚讲到一半,就发现君兮一脸的苦大仇深。
“您真博学”半晌,君兮憋出这几个字。
佛经什么的,她最烦那些了果然是一句都没听懂。
老和尚被她逗笑了:“孩子你跟佛有缘啊”
君兮想,她就是菩萨让她重生过来的,也算有缘了。
想起她前世在火光里见到的那个白衣菩萨,她蹭到了老和尚面前:“大师,您知道这么一位菩萨吗?穿着白衣,脚下有莲台,慈眉善目的。”
老和尚正了脸色:“那不是观音菩萨吗?”
君兮摇头:“可是她手里没拿玉瓶和柳条啊”
“天下神佛本是一体的,你心中有佛,又何必在乎她的形态呢?”老和尚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孩子,你有牵挂的人没?”
牵挂的人?君兮刚皱眉开始想。
一把扫帚就递到了她手里:“这山道,就是浮屠七塔,好孩子,你一路扫到山顶,会给你牵挂的人积福的!”
君兮抱着手里的破烂扫帚还没回过神来,方才还坐地上的老和尚已经跳起来跑出去老远了。
“小姑娘,一定要打扫到山顶啊!”老和尚还蹦起来跟她挥了挥手,然后,一溜烟儿跑没了。
仿佛是怕君兮追过去一样。
“”
好半天,君兮才回过味儿来,她这是被人给耍了?
老和尚扒拉扒拉跟她扯半天,就是想让她帮忙扫山道!
君兮捏紧了手里的破烂扫帚,好想丢掉哦!
想了想,又认命地拿起扫帚开始扫地。
多亏了菩萨,她才能重活这一世。
打扫个山道,权当是向那位菩萨表达一番谢意吧!
一缕阳光悠悠地洒落在山道上,拿着扫帚打扫山道的红衣少女身形已经越来越远,山壁上凿出的巨石佛像,眉眼弯弯,仿佛是在看着红衣少女的背影笑。
等君兮打扫到山顶的时候,后背的衣服都快被汗水给湿透了。
她抬头看了看太阳,发现日光已经西斜了。
又累又饿,腿酸手软
这山道,果然不是谁都能扫的!
她才扫了一半,都快累死了!
山顶的寺庙更加恢宏大气,日光下那五彩重岩斗拱金光闪闪,晃得君兮睁不开眼,怪不得说平阳城的白马寺香火最好,这金灿灿的屋顶,怎么看都有点佛光普照的味道啊。
君兮拖着破烂扫帚往寺里走。
前面突然出现乌泱泱一片身穿黑甲,手持银枪的侍卫。
见到君兮,那侍卫银枪一横,戾声喝道:“今日山顶佛寺不见客,速速离去!”
“我能先在寺庙里吃碗斋饭再走不?”君兮拖着扫帚可怜巴巴。
侍卫眉眼皆是厉色,丝毫没有可商量的余地。
君兮觉得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太狼狈了,色厉内荏不起来,主要是饿的!
她已经拖着扫帚准备往回走了,却见里面出来一个黑脸大汉。
“年叔!”君兮整个人都扑到侍卫拦路的银枪上去了。
黑脸大汉见到她,整个人都是一愣,忙示意侍卫放她进来,几步走到君兮跟前,上下打量她一眼:“郡主?您怎么到这山上来了?没伤到吧?”
侍卫们听到她是郡主,脸上的表情一变,忙跪下请罪:“我等不知是郡主前来,还望郡主恕罪!”
脸上汗渍渍,衣服邹巴巴,还拖着个烂扫帚君兮也知道自己这样子实在不像一个郡主。
不想丢脸也已经丢脸了,她顾不上那么多了,摆摆手示意不关侍卫们的事,她瞅着年叔:“我还没吃饭。”
扫地真是个体力活儿!
君兮觉得,有那么一瞬间,年叔是想笑的,不过崩住了,一本正经地回了礼“郡主稍等片刻,卑职这就去传膳!”
黑脸大汉的全名叫尧年,原是他父王的副将,现在跟着君琛,年叔在这里,那君琛肯定也在这里了。
第九章 童养夫有心上人()
一直等君兮吃完两碗大米饭,一直抱着破烂扫帚守在旁边的山顶寺住持大师,终于有机会跟君兮说话了。
“小施主,这扫帚,您是哪儿来的啊?”说这话的时候,住持大师甚至用手摸了摸那烂扫帚,那叫一个小心翼翼,仿佛他摸的不是一把扫帚,而是什么稀世珍宝。
君兮觉得自己莫名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那个我在山路上看到一个老人家扫地,就去帮他扫了,他看起来年纪可大了,胡子白花花的”君兮觉得那老和尚虽然坑了她一把,让她帮忙扫地,可人家一把老骨头也实在是可怜,就没说出实情。她还想着怎么把那老和尚说得老点,可怜点,就见住持大师一副快哭了的样子。
“祖师爷爷啊真是您啊”住持大师把破烂扫帚搁地上,三个响头磕得那叫一个虔诚。
君兮愣了愣。
住持大师又抱着扫帚一脸渴望地看着她。
那目光分明在说,你把扫帚送我吧。
“扫帚您拿去就是了。”君兮抖了抖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
住持大师脸上瞬间就要笑出一朵花来:“小施主,老衲给您算一卦吧,老衲已经多年不帮人看相了,不论是求仕途还是求财源,或者求姻缘,这世上除了祖师爷爷,没人能比老衲算得准了”
“不用了不用了”君兮忙摆摆手。
大师,您是和尚,不是江湖算命的吧?
“那怎么行,小施主赠我如此大礼,老衲”住持大师还要说什么,君兮连忙打断他,“大师,我随意在您寺里走走看看就看了。”
“那小施主随便看,寺庙西边有棵姻缘树,最灵验了!”住持大师跟她客气了两句,忙宝贝得不得了地抱着破烂扫帚,口里念叨着祖师爷爷什么的
都走出大殿了,君兮还听到住持大师在吆喝自己的两个小弟子,摆香抬什么的,要把破烂扫帚供起来。
这白马寺里,奇葩还真多。
他说西边有棵姻缘树?
君兮嘿嘿笑了两声。
今日这山顶的寺庙有重兵把守,寻常人进来不得,姻缘树那里肯定也没人。
她可以爬到树上去看看,哪些痴儿怨女来这里许愿的。
前世这样的事她可没少干,当着个有名无实的皇后,看着皇帝的后妃们争风吃醋,简直不要太过瘾!
君兮都晃悠到姻缘树那边,可算是发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
树下有两道颀长的人影。
其中一个,裹着玄黑的大髦,银貂皮毛滚的领口,虽然只是远远的一个背影,但是君兮绝对认得出那就是君琛!
另一个背影还要高大些,身上披着件银灰色的大髦,垂首跟君琛细说些什么,君琛脸色是少见的柔和。
君兮紧张地一口咬住了自己的袖子,躬着身子,屏住呼吸,小贼似的趴在距离姻缘树不远的一个小土包上。
这周围可真静,可惜她还是听不清他们说了什么。
冬日时节,放眼望去一片枯黄,让人感到无限的凉意。
君琛跟一个大男人来姻缘树下做什么?
两道身影靠得更近了些,从君兮的角度望去,就像是那个高大的人影揽住了君琛,然后,二人一起抬头望着姻缘树。
乖乖
君兮咬住自己袖子的力气更大了些。
兄长跟一个男人一起来求姻缘?
难不成君琛喜欢的真是男人?
她忙死死地趴着小土包,睁大了眼睛,姻缘树下却没了人影!
人呐?
不见了?
君兮足足趴了一刻多钟,都没有再瞧见那二人,这才爬起来,裙子上的泥土都顾不上拍,就猫着步子跑到了姻缘树下。
古老的菩提树,枝丫纵横,就是没有半片叶子。
树上挂了数不清的许愿牌,许愿牌上的红绸带子在风里飞扬着,从远处看就像是开了一树的红花。
君兮正努力仰着脖颈看呢,
“啪嗒”一块许愿牌砸了下来,正中她脑门!
君兮痛呼一声,脑门都没顾得上揉呢,就被许愿牌上的字吸引了。
这狂草写得够任性啊,她蹲下瞅了半天,只瞅出第一行写了“我生卿未生”
后面一句还没念呢,许愿牌就被一双大手给捡起来了。
抬眸就对上君琛那张寒气森森的俊脸,君兮吓得坐了个屁股蹲儿。
“君兮——”吼声彰显了主人的怒火。
君兮被他吼得缩了缩脖子:“是它自己掉下来的”又不是她非要看的。
“非礼勿听,非礼勿视!”君琛继续瞪她。
“又不是你写的,你发这么大火干嘛我给它重挂上去不就行了嘛”君兮揉着被许愿牌砸疼的脑门,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却没有注意到君琛听到这话,脸上闪过的一丝不自然。
揉着揉着,君兮察觉到不对劲儿,
艾玛,她头上鼓了个大包!
顿时她就要哭了:“你看你看!我头上还被砸了个大包!”
眼前的少女倾城粉黛,一手捂着额头,眼角挂着两滴泪花,小嘴瘪着,委屈到不能再委屈的模样。
他寒潭般的眸子眯了眯,半晌,吐出两个字:“活该!”
手上用力一抛,许愿牌被他抛上了姻缘树的顶端。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去。
这人!
君兮气得想咬他!
脚下却已经小跑跟上他的步子,“喂,等等我啊”
小媳妇儿似的。
走在前面的青年,薄情的唇角,缓缓勾起一个不甚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