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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兮从君琛给她的异国杂谈里看到过,大翰国的人最擅长用刀,甚至有一个家族创建了一个专用弯刀的军队。
眼前这女子容貌是极好的,但震慑住君兮的不是她的容颜,而是那她的威严。冷峭,却又带着女子所没有的残酷、悍野的味道。
那样的气质她只在墨姨身上感受到过,但眼前这人明显比墨姨更稳沉。
她是一柄已经被光阴打磨好的宝刀。入鞘余威震慑四方,出鞘饮血大杀八荒。
“司空家的人?”联想到昨夜墨姨说的司空家的人能克制南疆的蛊毒,君兮不由得猜测女子和父王出地宫肯定有莫大的关联。
女子看了君兮一眼,漆黑如墨的眸子里闪过一抹赞赏:“看来赤云骑主跟你说过了。”
“你认识墨姨?”君兮微惊。
女子轻轻摇头,“我知道你现在疑问很多,但有些事情还不是告诉你的时候。”她顿了顿,目光落在活死人身上:“你自己的父王,你总归是该信的。”
“我总不能当个聋子瞎子。”君兮道,父王,她自然是信的,可是今日这一切,不都太过诡异吗?
女子眸光幽深地看了君兮一眼:“你想问什么?能回答的我都回答你。”
“我父王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十二年前害我父王的幕后凶手是谁这些,是我最想知道的,但你肯定不会说。”君兮缓缓道:“我现在想知道的是你如何得知我父王在王府?”
“司空家的血脉,能感应到圣蛊的存在。”
“我父王是中了南疆的蛊才变成这样的?”君兮知道自己这个问题有点白痴,可是她已经不经大脑问出来了。她父王这副模样,显然就是中蛊了嘛
可是女子眉头微蹙,并不作答,这让君兮心底有了几分疑惑,她这是何意?镇父王变成这样是她现在不能回答的问题?莫非父王并非是中蛊?
脑海里一瞬间掠过无数疑问。
君兮压下心头的猜测,问了另一个问题:“你知道我父王被关在什么地方?”
“不知。”
“那我父王是怎么跟你里应外合的?”君兮不解。
女子面色终于有了几分情绪波动,似乎是苦于怎么跟君兮解释,她道“这是司空家血脉跟圣蛊特有的默契,同哑者一般,常人可通过纸笔和哑者交流。司空家的人和蛊师可通过声音和蛊交流。”
大概就和南疆公主用笛音控制蛊虫一样吧。
君兮默默记住了她反复提到的圣蛊二字,寻思着自己下去找这方面的书来看。
她突然一脸惊羡地看着女子:“司空家的人都这么厉害吗?”
女子沉默了一秒:“看天分,修行程度。”
“哦。”君兮纯粹就是好奇。
“你还有要问的吗?”女子问,她给人的感觉一直都是淡漠,叫人看不出喜,也看不出怒,仿佛生来就没有七情六欲。
“那个,你应该知道,我叫君兮,怎么称呼你?”君兮这才觉得有点小尴尬,说了半天,脸人家名字都不知道。
女子看了君兮一眼:“我在族中排行第五,表字上邪。”
“司空上邪?好名字!”君兮赞了一声。
林子里传来几声啾啾鸟鸣,女子神色微变,食指抵在唇边,又回以几声鸟鸣,但细听之下,似乎又与之前那几声鸟鸣有所不同。
她转头看向君兮:“你应该也猜到了,今日涌入王府的这些人,都是冲着你父王来的。”
就是因为知道事关父王,她才这么想知道原因。
司空上邪似乎知道她想说什么,道:“我的人已经和赤云骑的人接上头了,他们很快就会找过来。今夜你就动身去江南吧,你想要的一切答案,在江南都能找到。”
君兮突然问:“为何要帮我?”
第一百零二章 郡主你怎么又养小白脸了()
“帮你?”司空上邪睫羽轻垂,嗓音没有分毫波澜:“我从不多管闲事。”
一匹汗血宝宝从密林那头踏踏跑了过来,司空上邪翻身上马,微微垂首睨着君兮:“你既然决定了和他比肩,就该明白跟着他,日后自己将要面对的一切。”
这句话里的信息量颇大,君兮眸子微微一敛,“你是君琛的人?”
司空上邪却不再搭话,只用力一挥鞭子,纵马而去。
君兮立在原地,心头有些木木的。
那个女人跟君琛简直就是同类,他们究竟是什么关系?
一只大掌落在了她肩头。
君兮回眸看着活死人,心底突然又安定了。
“父王”
她浅浅唤了声,像是恋巢的雏鸟。
如今,她有父王了,她不再是一个人。
那双长着黑长指甲的大手就从她肩头落到了她发顶,轻轻拍了拍,像是抚慰。
“既然父王都信任的人,那她定然是可信的。”君兮笑了笑。
一个时辰后,赤云骑的人就找了过来。
镇北王现在的样子,越少人知道越好。为了不让人起疑,君兮让君长羡把眼睛闭上了,又撕下自己的裙摆把他的一双手包好。
汤圆从马车上蹦跶下来的时候,先是泪眼汪汪抱着君兮哭了一会儿,才注意到君兮旁边站了一个闭着眼的美男!
虽然肤色暗白,可是,依旧挡不住美人的魅力啊!
汤圆哭声卡了卡,仰着脸看了看高大英俊的美男,然后哭得更伤心了:“郡主世子才出征,您怎么就开始养小白脸了呢!”而且这小白脸长得还不是一般的俊俏!
尽管知道汤圆素来语出惊人,可君兮还是被汤圆这话惊得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她赏了汤圆一个爆栗,黑着脸道:“收起你脑子里烂七八糟的想法!”
不过这一路上去江南,君长羡免不了要跟这些人接触的,该给他一个什么样的身份呢?
十二年前的战神,没有死在战场上,变成了这副不人不鬼的模样,不知会引起多少人的恐慌。
尽管这是他自己曾经带出来的军队,君兮还是不敢赌。
南疆人和护国公府对王府虎视眈眈,会不会就是在找父王?
不管怎样,君兮都不敢在此时将君长羡的身份公之于众。
想了想,她道:“这是君琛的一位故人。”汤圆一直跟着她,她每日接触了什么人,汤圆都是清楚的,只能用君琛来做幌子。
汤圆捂着脑袋哦了一声,看着君长羡包成两个球的手,“郡主,这是受伤了啊?”
“嗯,”君兮敷衍应了一声,问:“王府现在怎么样了?”
汤圆果然瞬间就被转移了注意了:“国公爷一来,那个死太监就停手了。我们去书房那边找您,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地面一直震荡,等我们找过去时,世子爷的书房都塌了,慧文长公主受了不少惊吓,太医说好像是疯了”
“慧文长公主疯了?”君兮微惊。
“对啊,突然就疯疯癫癫的了!”汤圆一脸诡秘:“我们过去的时候,她一个人坐在地上又哭又笑的,说是看到王爷了,王爷要杀她!”
君兮眉头一蹙。
当时场面混乱,她以为慧文长公主是被吓晕过去了,莫非她当时只是在装晕?
眼神一冷,那个女人看到了当时的一切?
“慧文长公主可是回府了的?”君兮问。
汤圆点头又摇头:“奴婢让人把长公主送回公主府去,可是那个大祭司硬说慧文长公主是被魇住了,要带她回宫做法为长公主除去身上不干净的东西。”
大祭司估计也是南疆人!
她带走慧文长公主,肯定是想从慧文长公主嘴里问出父王的下落。
君兮心间一时掠过无数种猜测。
她转头看向立在一旁的七喜十一,目光再掠过后面的赤云骑,眉心蹙了起来:“八宝和墨姨呢?”
汤圆小脸瞬间垮了下来,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七喜十一避开了君兮的目光,垂下了头。
这是何意?
君兮越过他们走到马车前,伸手欲打开车帘,七喜拦住了她:“郡主别看。”
心中的不安和困惑越来越重,她喝道:“让开!”
七喜沉默了一会儿,摄于那一刻君兮身上的气势,终是退让了。
掀开车帘的瞬间,一股恶臭扑面而来。
君兮无暇顾及这些。
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二人。
墨姨面上的皮肉鼓起,隐约能看见一条又一条的蛊虫在皮肉之下蠕动。
君兮见过侧妃中蛊时的模样,必然是痛苦万分的。
马车是赤云骑的马车,外面是木质的,但中间是灌了铅铁的,便是利箭也无法穿透。马车壁上的铁索扣住了墨姨的手脚,她动弹不得。怕她痛极咬舌自尽,嘴里给她塞了棉布。
八宝拿着一把小刀,划破墨姨手臂上也鼓胀起的皮肤,挑出里面一条条细白的软虫但怎么挑得完?挑完一只,又翻滚出一只
墨姨双目瞪得赤红,梗着脖子望着车顶,不断用自己的头去撞车壁,那样一个铁血的女人,竟然也会泪流满面。
八宝只一遍一遍地说:“师父,您再忍忍,还有几条,还有几条蛊虫就被我挑完了”
她因为一直握着墨姨的手,一片鲜血淋漓中,君兮惊异发现八宝手臂上也鼓起了一条长痕,像是蛊虫在皮肉下移动。
一时间君兮如置冰窖,她嗓音微颤地唤了声:“八宝”
八宝闻声回头看了她一眼,面上依然是木讷的,木讷得平静,她说:“郡主,是八宝无能”
“傻。”君兮抬脚欲走进马车。
七喜几乎是瞬间就拽住了她的手臂,惊到:“郡主,万万不可!那是蛊虫!”
君兮回头看了七喜一眼,眼神平静,又坚毅:“那也是墨姨,也是八宝!”
七喜抿紧了唇,眼眶微红,却仍是不松手。
八宝木讷的脸上也有了一丝错愣,空洞又木然的眼里涌出了泪:“郡主八宝还想跟着你去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