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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个大汉也上来,双手交叉。格格岂肯轻易就坐?后面一大汉也上前,依前样抱起格格,放上去。见两人坐好,带头的大汉喊道:“起轿,走人。”
格格原以为这么坐着,只要到了大堂就会被他人看见,叫嚷起来,或者惊动暗香和洛青松,正好救她们回去。哪知他们走出房间,也不知使了什么手段,竟窜上房顶,三纵两越,悄无人声地离开了。
这下可是格格再没想到的,坐在两汉手背上,心里却只犯嘀咕。他们要把她和何锦衣抓到哪里去呢?这些人只奔何锦衣而来,必是和她有些牵连。再一看何锦衣,低垂首,又羞又愤,像只受惊的小兔子,哪里知道半分原因?格格只能静观其变,心道,事已至此,怨也无益,且看劫持的人是谁再说。
暗香正和洛青松赌酒。他恼怒洛青松一直跟着格格,又不好公开说恼恨的话,只把一腔郁闷发泄在酒杯中。洛青松自然不怕他,也是又一杯还一杯,有两杯敬一双的回过去。等他们在转身间,竟都发现不见了格格。这一吓吃惊不小,两人同时摔杯,大步越到刚才格格坐的地方,问红翠道:“咱家主子呢?”
这时的红翠倒有**分醉,头歪着,手摇摇晃晃地指着背后说道:“主子不就在后面坐着呢?”
洛青松气愤之极,一把扳转她的身子,高声喝道:“你再看!”红翠正眼一看,哪有格格的影子?继而,又说道:“有什么大不了的,或者主子去茅厕了。”
此时,洛青松和暗香都心急如焚,忙命万全过来,招呼家中小厮丫鬟,一个一个找,看格格到底在哪儿?这里正在忙乱间,那面洞房中的小丫鬟冬梅却面容失色地跑出来,嚷道:“不好了,不好了,新娘子和晴小爷被几个男人抓走了!”
这一惊非同小可。洛青松上前抓住冬梅的前襟,一把拎起她,竟像老鹰抓小鸡般,问道:“你说什么?”
冬梅结结巴巴说道:“新娘子~~~”
话刚说了三个字,就被洛青松打断了:“妈蛋,谁管你家新娘子?我只问我家兄弟若晴,晴公子去哪儿了?”
冬梅答道:“一起,抓走了。”
洛青松手一松,冬梅掉在地上,摔个屁股墩儿。这时,闻听惊变的苏麟颤颤巍巍地跑过来,上气不接下气地问道:“怎么,怎么回事?”
冬梅从地上爬起来,小心回道:“新娘子和晴小爷被人抓走了。”
“啊!”苏麟也大惊失色,情不自禁地叫道。
洛青松一口怒气没处发,从腰中抽出日月问天剑,剑尖直对着苏麟:“你说,你得罪了什么人?害我家兄弟被抓。你要不说个明白,我今日先断你一条腿。”
苏麟见掌门气得脸都青了,噗通跪到地上,低头说道:“弟子在孟津很有钱,不过为人也算亲和,弟子实在不知谁要和弟子闹别扭~~~”
话还没说完,只听哎呀一声,竟见苏麟倒到地上。原来洛青松一剑下去,竟砍掉他的右小腿,大小腿分离,鲜血直流,只疼得苏麟晕过去。洛青松收剑回来,一跃飞出庄外。(未完待续)
第0156章 若只如初见()
格格和何锦衣坐在大汉手背上,一路只在房瓦间纵越。半时辰间,已离开房屋密集的孟津镇。此时房屋渐渐稀疏,大汉想在房顶之间跳跃只怕很难。他们只得跳下房来,捡僻静小路而行。连着拐了三四条道,眼前陡然出现一座山。因为山势陡峭,容不下两人并行,所以前面两个大汉放下何锦衣,后面两个大汉放下格格。何锦衣和格格正要观察周边环境,又被人反背起来,一路飞奔,直向山顶爬去。
这么直走到无路可走时,他们才放下何锦衣和格格。格格看眼前却是一个平台,往下看去,树顶枝枝叶叶掩映,山脚下的人物景致却如蚂蚁一般。格格见了一阵头晕目眩,忙回身定神。何锦衣见四处并无道路,山顶还在上面,只是已经无路可走。笔直的峭壁嶙峋,若想上去,难,难,难。她正猜想把她们绑到这里来做什么,却见一阵悉悉索索声音响,从山顶上掉下若干根拳头粗的绳索。一个汉子一跃而上,拽了拽绳子,那绳子直带着大汉往上走,不一会儿,竟上山顶去了。如此这般,又是两个大汉被拽到山顶。这里,只留下领头大汉、还有两个汉子,然后就是何锦衣和格格。领头大汉对这两个汉子使个眼色,一个汉子抱何锦衣,一个汉子抱着格格,只栓到绳索上,叫声起,那两根绳子带着她们也上到山顶上。
不一时,格格已经上山。刚一露头,就被人扶了上去,解开绳索,何锦衣也如此这般。等人到齐后。领头大汉躬身给何锦衣请安,说道:“何姑娘请这边来。”说罢,领着她们只向前走。
山顶上别有一番洞天,两边尽是松柏,高数丈,粗数围,没有千年也有五百年。正前仿造一亭子。两边门楹上写着一副对联。却是:宫廷四天门,人间九骊山。原来这山却叫九骊山。
过了这亭子,正前是一壁墙。墙上画着吕洞宾渡海求仙的故事。又过了这壁墙,后面确是一排搭建好的房子。领头大汉前头带路,请何锦衣在正中门前停步。大汉近前,对门内喊道:“禀告教主。何姑娘请到!”
门内有人答道:“快请姑娘进来!”
大汉又回道:“还有一位晴小爷,在何姑娘屋里坐着。一并带来了。”
里面教主又答道:“一并叫进吧。”
何锦衣和格格都要看一看,这教主到底是何模样,且稳稳心神,迈步进去。到门口。两边有人掀起帘子,两人进去一看,不由都大吃一惊。
格格心道。眼前这人不是在太平镇见过的一枝花易滢么?
何锦衣心道,眼前这人好像在哪儿见过?难道是他?
易滢先见了何锦衣。起身说道:“果真是我当年的何妹妹么?”
听他声音,何锦衣还有什么好疑惑的?不由双眼一红,凄然道:“真的是你?”
易滢上前一把抓住何锦衣的手,伤感说道:“易滢想你想得好苦!这几年妹妹过得可好?”
何锦衣也泣道:“这些年你可在哪里来?如今瞧你这样,也算熬得可以了。”
易滢将何锦衣拉过去,并肩坐在椅子上,双手却未曾分离片刻,他感慨地看着何锦衣说道:“这些年的事情我们慢慢道来,我只听说妹子要嫁人了,可是真的?”
一言似乎惊醒梦中人,何锦衣猛地抽回双手,含羞说道:“正是如此。今夜原本是我的洞房花烛夜,我已经是别人的娘子了。”
易滢愤然道:“我们当初说好了,你不嫁我不娶。这么多年,我一直等着你,敢是他强迫妹子么?你告诉我,我派人下山杀了他。”
何锦衣忙起身斥道:“你说什么话来?我锦衣既然已经是他的娘子,自当从一而终,怎能由得你胡来?”
易滢却也不辩驳,摆手对身后的秦英说道:“叫他们抬上东西来。”
秦英回答是,接着带着四五个大汉下去。不一会儿,他们就见大汉抬着几个箱子进来。大汉把箱子放在房中间,易滢走过去,掀开箱盖,却见满箱都是大锭元宝。格格心道,这却是他们劫来的六十五万官银了?
易滢摆手让何锦衣过来看道:“妹子,你看哥哥我已经有钱了,再也不是当年的穷叫花子。哥哥我可以给你想要的生活,穿金戴银,你还是跟着我可好?”
何锦衣只看了那箱元宝一眼,淡然说道:“银子是哥哥的,哥哥好好用就好,妹妹已经和苏麟成亲,自然要跟着他过一辈子。”
易滢冷笑道:“你跟着他不就是图他的钱么?如今我也有钱,又比他年轻,妹妹跟着我才好。”
何锦衣却愤然说道:“这么多年,我可白认识你了。你认为我可是贪金爱银之辈么?前年,我娘生病,需要银子看病。我爹只是一个卖豆腐的,从哪里来恁多银子?苏大财主见我家可怜,拿了百两银子让我娘看病。虽然后来我娘还是不治过世,但锦衣却感激他当日救助之恩,所以才有心嫁他,和银子有甚关系?”
易滢仰天大笑,笑后,惨然说道:“你说得比唱得好听!当日你曾对我这么说来。你和他有约,倒和我没约么?当日你是怎么对我说的?说这辈子只跟我过,让我早日来娶你。你倒是说说,是和我约先还是和他约先?”
何锦衣低头不语。当日,她曾和易滢有约,郎有情女有意,可是造化弄人,她等了他整整十三年。如今,她要嫁人了,他却来了。此事却怨得谁呢?
见何锦衣不语,易滢以为她有心反悔,软言求道:“锦衣妹子,我已经是红莲教教主,手下也有千百号人。有了这批银子,振臂一呼,立即就有千万人随我。那时,你可是威名赫赫的易氏夫人,不比你嫁给那个老儿强?”
何锦衣低声吟哦道:“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西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骊山语罢清宵半,夜雨霖铃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儿,比翼连枝当日愿。”
一听此诗,易滢的心先就凉了一半。这首诗是锦衣当年常念的,当日她说,若那日不想和易滢见了,就念这首诗。若要愿意见呢,就念那首: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如今听来,却是纳兰性德的《木兰词》,此时还有何话可说?一切只在无言中。易滢想自己这多年为谁辛苦为谁忙?总想有朝一日出人头地后让她一见。如今,人再见,心已变,再见还有什么意义呢?想到这里,悲从中来,愤然从秦英腰中拔出大刀道:“既然你不愿意跟我,我先杀了他,你却当个寡妇,看你从我不从?”
何锦衣仰脸,环视屋中他身边众弟子,凛然说道:“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