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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格起身奏道:“皇上怎么看若晴像是有事要奏的?若晴实话说来,今日天晴气朗,又是清明时节,若晴想请皇上出去走走,看皇上有闲情没有?”
一听说要出去冶游玩耍,和亲王第一个站起来说道:“若晴这提议好。这么好的天,竟待在宫里有啥意思?皇上还是出去赏春的好。”
见两人都热衷出外冶游,乾隆也就起身说道:“既然你如此,我们就出去转半日。不过若晴可想好去什么地方没有?”
格格笑道:“若晴昨日去了一个地方,那里有一处院子很是不错。皇上要有心,我们就去园子那儿看看?”
乾隆笑道:“若晴说笑呢?什么园子竟比朕宫内的圆明园还好?你这么一说,我倒很想去看看呢。”
既然决定微服私访,乾隆也换了一件月白宫绸长衫,腰间束着一条绛红腰带,脚下穿一双千层底鞋子。和亲王也换了便装,和格格一起扮作乾隆的跟随,三人一起走出宫门,后面远远跟了三五个御前侍卫,只朝西山口方向走去。
三人边走边聊,乾隆也好兴致,沿途见了百姓庄户人家,也下马问问庄稼收成如何?节下有剩余否?那些庄户人家以为是朝廷的官员巡视的,也有说实情,也有瞒报不说的。乾隆都让人一笔一笔记下,回去再慢慢细看。
半日不到,他们就到西山口袁牌坊。格格有心在牌坊内停驻,于是揉着脚踝说道:“若晴脚崴了,恳请皇上在这里休息一下如何?”
乾隆自然点头说好。和亲王一抬眼看见牌坊,说道:“这是谁的牌坊?我们进去坐坐?”
乾隆抬头看牌坊上写着:山河证清白,天地书正气。皱眉说道:“敢是哪个正臣的坟墓么?”说罢,领先进入牌坊内,看见正前那座衣冠墓。乾隆见是袁崇焕的墓子,脸色阴沉下来。和亲王也见了,说道:“怎么这里有座袁崇焕的墓子?”他虽然表面上放荡不羁,但心中颇有算计。袁崇焕的生平事迹,他从本朝实录中了解的清清楚楚。说来,只要读过实录的人,只要还有那么一点公正之心,无不为袁崇焕扼腕叹息。可是和亲王也知道,本朝之所以隐瞒这段历史,多半不愿意让世人知道大清太宗用了反间计,所以清军才能大军入关,取得中原天下。此时,皇上不开口表明态度,他也不敢多嘴询问。
倒是格格反口说道:“像袁崇焕这么一个通敌叛国的贼子,竟也敢说这种大话,实在是胡闹!皇上应该派人掀了这牌坊,挖了他的墓,让他永世不得翻身!”
乾隆听后,盯着格格看了片刻,开口说道:“这就是若晴要奏的事么?”
见自己的心事被乾隆一眼看穿,格格只得承认说道:“皇上说得不错,若晴昨夜读本朝实录,深为袁崇焕叹息!”
乾隆伫立在袁崇焕幕前,盯着他的墓碑看了一会儿,方才说道:“朕也敬他是个汉子!”
总算听出点口风,格格忙磕头说道:“求皇上做主,为袁崇焕正名!事情已经过去一百年,我们大清建朝中原也已一百年,是该让世人知道事实的时候了。皇上一再告诫我们,做人做事全凭心正做事,心若歪了,这事就办不公正。如今,皇上可也该凭着心正做事?”
若换成别人,乾隆早龙颜大怒了。此时,他竟沉吟一番,缓缓说道:“若晴起来吧,你说得不错。朕也多次听人谈起,说前明若留得袁崇焕在一日,我们大清就进不得关一日。要朕说,我们大清进关和太宗反间计全无半点关系。想那崇祯帝原本刚愎自用,疑心甚重,对袁崇焕早有疑忌之心。我们太宗不过是投其所好,稍稍施了一些小计策而已。朕说,即使为袁崇焕正名,也怨不得我们太宗,全怪崇祯自己妒贤嫉能!朕说到这里,又不免战战兢兢一番,为人君者,既不能无端杀害忠臣,亦要防患奸臣舞弊作乱,可不明鉴是非?”
和亲王和格格听得俱是汗颜,皇上不愧是皇上,要远比他们想得深远。此时,格格方才弯膝施礼说道:“皇上教训得是!”
乾隆说道:“朕何尝教训你来着?原是若晴提醒了朕,真该让天下人知道袁崇焕的为人了!这一场不白之冤也该大白于天下了!”
格格忙要磕头谢恩。乾隆说道:“若晴不必多礼!原是你说的对。你从孟津夺来六十万皇银,朕还没好好赏你,今日又提醒朕做了一件英明之事,倒是朕该谢你。你可说说,要什么赏赐才好?”
格格回道:“若晴又吃又喝,万事不缺,要皇上什么赏赐呢?不过是为我们皇家做事,全凭着心正罢了。”
和亲王上前凑趣说道:“谁说若晴万事不缺来?我看若晴很缺一件东西呢?”
乾隆问道:“你说若晴缺什么?只要你说上来,朕都给就是,这天下还没有朕不能给的东西呢。”
和亲王笑道:“若晴啊,缺一个有才有貌的额附。皇上只要留心些,回头给若晴选一个称心的额附来,若晴自然感念皇上的恩德。”
乾隆拈须哈哈大笑道:“你说的是,你说的很是!”
格格红了脸,又不便争辩,只好拧身扭开去。这一拧身的空隙,乾隆却停住笑,诧异道:“好大一所园子!”(未完待续)
第0178章 好御前侍卫()
循着乾隆的目光看过去,果见牌坊外一所好大园子。张目看去,园子虽大,但却没有树木掩映,倒像是荒废了一般。乾隆好奇问道:“若晴,这便是你说的园子么?走,我们进去瞧瞧。”
格格含笑不语,跟着乾隆进了园子。园子内杂草丛生,并没有什么亭台楼阁、曲径游廊,只是一溜儿刚刚泛青的野草。乾隆诧异道:“这可奇怪了,按说这么大一所园子,应该是哪家大户的,可是怎么又没有园中景致,竟是衰草野碧呢?”
正说着话,只见从西侧跑过来一大群羊,咩咩地叫着啃草吃。这些羊全是散养,没有羊倌看管。他们正看得出神,东侧又跑出来一大群马,马上无人,也嘶叫着在园子里晃悠。
和亲王笑道:“这么大一所园子,看起来倒像是我们大草原的景致,皇上看是不是?”
这么一看,果真是人造草原的样子。乾隆又说道:“这又奇了,好好的园子为什么贩养马匹羊群呢?若晴,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格格沉吟不语,却问和亲王道:“亲王洞悉世情,对京师最近的流俗风向必是了解的,可对皇上明说一下?”
见格格把矛头指向自己,和亲王又开始装疯卖傻道:“若晴又说笑呢?弘昼我一生只好:世事无常耽金樽,杯杯台郎醉红尘。人生难得一知己,推杯换盏话古今。不是我说,昨日我还和我的小知己在一起喝了半宿酒,醉睡到今早上才起来。若不是昨晚上吃的肉食还没消化,弘昼我也不会去皇上那里讨茶喝。要说酒肉,我比谁都在行。像若晴说的流俗风向我怎么会知道呢?”
乾隆知道这个五弟最是大智若愚、藏拙埋精,命道:“五弟,此处没有别人,你只管说,无论对错,朕都不会怪罪于你。”
不得已,和亲王才沉声奏道:“说来最近的流俗风向。臣弟倒了解一点。皇上恢复木兰秋狩祖制。上行下效,下面的大臣揣摩皇上喜好武事,所以多有圈地行为。圈地养马。在园内打猎射箭。”
乾隆骂道:“胡闹!朕行武事是怕太平日子久了,八旗旗务都荒了,将怕打仗,兵怕炮响。其他不说。就说大小金川,不过弹丸之地。数万人口,我们清兵几万人马进去,费了若干饷银粮食,到如今依旧是一个失利。说明什么?士卒不勇!若要长此以往,只怕我们大清离灭亡也不久了。所以朕才恢复秋狩,不过是借田猎练练把式。不要弄到崇祯年代。将军手无缚鸡之力之时就晚了。可惜朕的一番心思,到下面怎么就变味了?中原重地。依旧是农耕士贾,怎么能和塞外相比?这么圈了园子养马算是怎么回事?”
和亲王奏道:“皇上洞见深远,臣下小民怎么能明晰了解呢?”他正要说出一番见解,遏制这种不正之习,忽听得一阵腥风远远袭来。他心叫不妙,忙扭头看去,果然见一头威风凛凛的花斑老虎正不紧不慢地走来。和亲王吓了一跳,忙对乾隆说道:“皇上,不好,快退出去!”
说话间,乾隆和格格也看见这头花斑老虎。那些马和羊闻得动静,一群群地窜出去了。这只大虫似乎刚吃饱,眼见它们从前面逃走,竟也不去追,只眯着眼睛,懒懒地伸了伸后腿。
为了安全起见,和亲王又请乾隆速速退下,毕竟他们此次出行只是微服私访,来的时候只带了三五个御前侍卫,并不曾想会在这里碰见猛兽。但是乾隆是何等人,岂能轻易离开?他稳稳站在老虎面前,直盯盯地盯着它,似乎在和它挑衅:朕是真命天子!你不过是一头畜生,敢对朕下嘴么?
见乾隆执意不去,和亲王也没法了,命后面的侍卫近前,保护皇上。那老虎先开始不以为意,伸伸腿,扭扭脖子,从喉咙里发出低沉的虎啸声,似乎在威胁别人:这里唯我独尊,挡我者死,闲杂人等,速速离开。
或者它也没想到在这里会碰见真不怕死的,它悠闲地转身过来时,竟看见一行人围在眼前。它抖抖精神,向前迈了两步,瞪着眼睛冲这行人又啸了两声。
如若在平常,这些人早就逃远了。可是今天它遇见的人却不一样,这些侍卫被选成御前侍卫终究不是等闲之辈,一个个身怀绝技,武艺超群。平日里,皇上在宫内,无灾无难的,怎显出他们的本领?今日乍见老虎,正是他们方显英雄本色的时候,岂能轻易退却?
乾隆也不甘让人,大喝道:“拿下这畜生,朕要这张虎皮!”
“扎!”这五个侍卫齐应一声,拦在乾隆面前,只等老虎近前,好一手拿下它。和亲王心道,这事却不好办。五个侍卫虽然本领高强,但终要留下两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