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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格发话道:“红翠,你把书信交给暗香,叫他送去,另送二十两丧仪。别人忙,我们就不进去打扰了。”
红翠说道:“咦,我去不成么?”
格格嗔道:“你一个女孩儿家,哪有这样上门的?也不怕人笑话。”
红翠撇嘴说道:“女孩家,女孩家,女孩到底丢什么人了?”虽这么说着,却也从怀里摸出信件,交给暗香。
暗香接过来书信,骑马过去。他们停在原地,只等暗香完成差事他们好继续赶路。哪知片刻后,暗香快马赶来,凑近车窗,对格格说道:“格格,这差使只怕难做。”
格格问道:“如何难做?难道蓝知县不在家么?”
暗香说道:“这家丧事就是为蓝知县办的。”
格格一听大惊,掀起车帘问道:“你确定么?感情不是一个知县?我们找错地方了?”
暗香答道:“暗香也这么想过,所以问得清楚,果真是蓝浚蓝知县,一点不错的。”
格格沉吟片刻,心道,这件事实在不巧,他若是病死的,倒要进府好好问问,回去也好回复蓝建章。于是,格格说道:“我们且进去看看,管事的是谁?把信交给府内管事的,问问情况再走不迟。”
暗香点头说道:“暗香也是这意思。”
说罢,乱蝶和菩提依旧驾车,暗香和醉春在后面跟着,慢慢向蓝浚府邸走去。到了门口,暗香递上格格名帖,静待屋内管事的出来迎接。
很快,从府内一溜小跑出来几个人,为首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他身着孝衣,头戴孝帽,后面还跟了三五个十四五岁小哥,也是重孝在身。
为首的汉子疾步出来,噗通一声跪在车前,磕头说道:“蓝泓给晴格格磕头请安!”
暗香掀开车帘,红翠和画屏下车,然后扶格格下车。格格出来说道:“起来罢。我问你,蓝浚是你什么人?”
蓝泓起身侍立答道:“蓝浚是蓝泓同父异母兄弟。”
格格点头说道:“这么说,你是他的哥哥了?”
蓝泓答道:“正是。晴格格大驾光临,务必请屋内一坐。蓝泓还有重要事情相告。”
格格正有此意,于是说好。蓝泓忙前头带路,领格格进府。前院正厅,摆放着灵棚。格格过去,拜了三拜,敬酒一杯。暗香过去上了丧仪,写上晴格格的名字。
蓝泓边说客气边请格格绕过灵棚,径直穿堂过室来到后院,进入一间净室。净室内正中是张长桌,上面放了笔墨纸砚用具。西侧是一大多宝阁,东侧则是书柜,里面熙熙攘攘放着若干书籍。书柜后面是一锦绣屏风,屏风后隐隐露出床帘一角。
蓝泓请格格上座,自己依旧侍立在下首。格格问道:“蓝知县如何过世的?若晴从京师来时,并不曾听闻蓝知县有病啊?”
蓝泓噗通一声又跪下泣道:“求格格做主!”
格格问道:“这么看不是重病缠身了?”
蓝泓呜咽说道:“若是重病缠身倒好了,兄弟是被人明目张胆害死的。”
格格诧异道:“敢是你说气话呢?蓝知县可是朝廷官员,谁有胆子竟敢擅杀朝廷命官?”
蓝泓说道:“蓝泓怎敢在格格面前撒谎?我家兄弟却是被人杀死的,一刀毙命,然后被抬了回来。”
乱蝶挺前一步,只想给他一拳。乱蝶心道,问你半天,倒是说谁把蓝知县给杀死了?这么婆婆妈妈,急死人了。
格格也问道:“倒是谁杀了蓝知县?可是县中有乱匪么?”
蓝泓摇头说道:“金华县被我家兄弟治理得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哪有什么乱匪?说来,我家兄弟可是被他杭州知府杀死的。”
格格沉吟说道:“杭州知府可是蓝知县的上司。就算如此,知府也没有职权擅杀命官,必要上奏朝廷,得到旨意后才能处决。这么做,可是越权妄为了呢?”
蓝泓委屈道:“晴格格说得对,可是在我们杭州府,知府就是土皇上。尤其是李浩,更多时被人称为“阎王票子”,那是要杀谁就杀谁的人。他这人做事阴柔,表面不显山不露水,最会玩“笑里藏刀”。每逢要杀人时,都会给对方下请柬吃饭。对方不知原因,欣然赴约。到宴时,他也谈笑风生,宾主尽欢。只是临近宴会结束时,突然变脸,摔杯掷号,埋伏的亲随听见暗号,四下伏出,刀光闪过,对手已死。所以,杭州府里只要有人见了李浩的请柬,惊然失色,所以被人称为“阎王票子”。”
格格问道:“这么说来,蓝知县可是得罪了李浩么?”
蓝泓答道:“我家兄弟为人耿直,为官中正,不比李浩阴险狡诈。说起他和李浩的过节,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只是晴格格远道而来,势必劳累乏困。蓝泓让厨下安排了一桌饭菜,各位先吃了,再休息休息,过后,蓝泓再来伺候,叙说我家兄弟的冤屈。到时,蓝泓还指望晴格格做主呢。”
提到吃,红翠忙用无辜可怜的眼神看着格格。格格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心知既然这事也不是一时半会能说清的。况且外面宾客上门,全靠蓝泓支应,总得让他安排好前面的事情再来身边答应。于是,格格点头说好。
蓝泓忙招呼管家照顾格格一行人,他却去前院招待拜客。(未完待续)
第0191章 叙述案中由()
吃过饭,小厮们又忙着上茶,殷勤万分。红翠喝着茶,环顾屋内摆设,东翻翻,西看看,嘴里嘟嘟囔囔说道:“我就不明白了,知县怎么也是一县之长啊,怎么说杀就被杀了?再说了,既然李浩被人称为阎王票子,想必杀了不止一个官员,朝廷怎么就没人管呢?他家表弟不是在都察院做御史么,告一本子不就得了?”
乱蝶附和说道:“红翠妹妹说得好,说得妙,说得精到。想必这李浩在朝中有些人脉,敢是皇上的小舅子么?”
格格斥道:“胡说什么?皇上身边再没有姓李的妃子,哪来的什么小舅子?”
乱蝶不敢吱声,心道,皇上身边三宫六院,虽说没姓李的妃子,可是却有姓李的宫女。一个小舅子算什么?要乱蝶说,敢有多少个小舅子呢?可这话,他却不敢说出来,只能在心里辩解两句罢了。
画屏见格格脸色不太好,忙上去献茶。格格抿了一口,吩咐道:“有些事情关系朝廷脸面,你们可要小心说话,不要有无遮拦只管胡说。”
四大侍卫、红翠和画屏都垂首说是。格格正吩咐完毕,只见外面蓝泓问道:“晴格格可在里面么?”
格格答道:“你进来吧。”
蓝泓推门进来,打千说道:“府下没什么好招待的,晴格格吃得还算可口不?晴格格若有什么需要只管给蓝泓说,或者和管家柴鹏说也是一样的。下人中若有谁照顾不周,请格格好好教训他们。”
格格说道:“他们做得很好,不用教训。倒是你这会儿可有时间,我想听听蓝知县到底因为什么被杀了。”
蓝泓答道:“格格不问。蓝泓也要好好叙述一番呢。”
格格说道:“正好,你坐下说话。”
蓝泓嘴上说不敢,但还是斜倚着身子坐了下来。之后,他开口说道:“我家兄弟为人耿直,但李浩却是阴柔小人一个。他表面和善,但笑里藏刀,专会在背后使绊子。要说我家兄弟和李浩的过节。却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李浩素爱贪钱。去年,他为了能多得些体己钱,命各县治多出一项人丁税。只要是府中人士。谁家多生一儿半女都要多交这项人丁税,多则百两,少则也一二十两。晴格格想,这项人丁税若摊在大户富户身上。那也不算什么;只是要小家小户出这一二十两,他们怎么承受得起?再说了。全国内外,都没有见收人丁税的,凭什么杭州府内就要凭空多出这项银子?可是李浩终究是一府父母,下面的县治怎敢不遵?于是。府内各县都忍愤交了这项银子,除了金华县。我家兄弟原为一县之长,又生性耿直。说道,这种昧心银子。蓝浚说什么也不交,还放出话说,若要金华县交人丁税,除非他不当这金华知县了。”
格格赞道:“蓝知县果然是好官!因为这个人丁税,李知府就把蓝知县杀了?”
蓝泓接着说道:“那李浩表面上倒也没说什么。前几日,他还来金华县查访一番,对我家兄弟赞赏有加,说什么金华县治理得好,年底官员政绩考评上定是上甲,即使不是上甲,至少也是中甲。我家兄弟还感戴他不是呲牙必报之辈,说李知府虽是贪钱,但为官还算正直,这也算是好官了。这么又过了几日,他在金华县内查访监狱,询问民情,很有好官的样子。我家兄弟也陪了几日,上下俱欢。六日前,李浩说要回杭州府。我家兄弟自然要为他饯行。李浩也答应了,安排宴席在县衙内院。我家兄弟心地坦诚,再想不到他会在县衙内作乱,放心大胆一个人去了。由衙内厨子做了一桌席面,李浩坐上首,我家兄弟坐下首。席上,两人谈得还很投机。谁知道他是属狗的,脸说变就变,一声令下,亲兵出来,扛着单刀,竟将我家兄弟杀了。之后,他们扬长而去,离开了金华县。”
说到这里,蓝泓悲从中来,泣道:“可怜我家兄弟为官清明,就这么白白被他杀了。我家兄弟家内还留下十三岁侄儿一个,孤儿寡母,以后可让他们怎么活啊?”
格格问道:“你且莫哭!这么大的事儿你怎么不禀报朝廷呢?若让皇上知道,怎能容李浩这般胆大妄为?”
蓝泓答道:“蓝泓怎么不想?可惜蓝泓只是一介平民,虽然京师有个表弟在都察院做御史,但这种事情,表弟只怕也管不来。”
格格答道:“你错了。我认识令弟建章没几日,不过建章为人我也多有耳闻。我敢说,你把实情告知他,他肯定参奏李浩一本。”
蓝泓又说道:“蓝泓也曾想过冒险一试,可晴格格有所不知。以前也有人这么做过,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