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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小厮脸上变色,齐声说道:“小的不敢!”
乱蝶火正大,压抑了一路,哪能轻易放过他们?他顺手躲来身边小厮手上用来打狗的棍子,一个挨一个地打开了去。
小厮们无缘无故受乱蝶这顿打,嘴中只是哎呀哎呀叫着。却不敢争辩。
门上闹得厉害,惊动了在外厅处理府内事物的得贵。得贵忙忙出来,责骂小厮们道:“孙二,你们怎么得罪了三爷?让三爷生这么大的火?”不等孙二回答,得贵有作揖问乱蝶道:“这些奴才不争气,三爷只管和得贵说,得贵好好教训这帮奴才。何必劳三爷的手?累了三爷怎么办?”
乱蝶一手挥动棍子。正打在一个小厮的后背上,不知是棍子细小,还是小厮后背多肉。那棍子竟折断了。乱蝶更恼,骂道:“你还敢抵抗?”说罢,一脚踢过来,踢在小厮的双腿后膝盖处。小厮一个站不稳,跪在地上。
得贵见拦不住乱蝶。只好低声叫人请大爷来。这边却依旧劝乱蝶道:“三爷有话好好说,和这帮奴才怄气,别呕坏了自己的身子。”
打也打够了,乱蝶气喘吁吁地停手。得贵忙使个眼色,一个小厮忙从门房搬来一把椅子。得贵接过椅子,亲手放到乱蝶身后。说道:“三爷稍歇会儿。”
乱蝶坐下,得贵又喝道:“一帮没眼色的家伙。看热坏了三爷,还不快切些冰湃的西瓜给三爷解解暑。”小厮答应了,忙端了一盘冰凉的西瓜端过来。
乱蝶吐了口气,从盘中抓了一个最大块的,三口两口吃了,西瓜子儿竟也都咽了下去。得贵又挑了一块献过去,乱蝶也啃了。
“三弟,你又胡闹什么?”正啃着西瓜,菩提从院内走出,后边跟着他的小厮明镜。
乱蝶将啃干净的西瓜皮顺手扔在台阶下,从椅上站起来,连说带比划地将在蔡府的遭遇说给菩提听,最后,他恼道:“大哥,人家都在咱头上拉屎呢,你也不想个法子,一味容忍谦让,万一四弟在蔡府被他们害了,等格格回来你可怎么交代?”此时,他却想激怒菩提,为他做主。
菩提沉稳说道:“一会儿看不住你,你就闹出这般大乱子。你受了气,怎么又拿小厮们出气,不是大哥说你,你也太不象话了些。佛言:有人闻吾守道,行大仁慈,故致骂佛,佛默不对。骂止。问曰:子以礼从人,其人不纳,礼归子乎?对曰:归矣。佛言:今子骂我,我今不纳。子自持祸,归子身矣。犹响应声,影之随形,终无免离,慎勿为恶。他若骂,只让他就好了,我们只当没听见。你又何必和他们计较呢?”
听菩提念叨半天,不但没有救醉春的法子,还说了一大堆佛言经说,乱蝶老大的不耐烦,鼻子里冷冷哼道:“整日就会说这些,管什么用?要是都这样无能,还不如回山上当和尚去呢,在这里充什么大哥?”
他声音虽小,但众人明明听得清楚,菩提一向为人谦和,也不为忤,倒有另外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道:“放肆!这种话你都敢出口,格格不在家,你越发骄纵了!”
众人惊喜,忙抬头看去,果真见暗香骑马在前,随后是格格坐的香车徐徐而来。众人忙都跪下,嘴上说道:“奴才给晴格格请安!恭候晴格格回府!”
原来,格格奉旨押送鄂尔泰回京,到了京师,也不能直接回府,先去宫内见了皇上,复了旨。乾隆命顺天府押走鄂尔泰囚车,拿鄂尔泰进狱,等三**司勘定罪情,再行定夺。之后,乾隆好生抚慰格格一番,说了一会儿话,怕格格长途劳累,这才吩咐格格出宫回府。
谁知道格格刚回到锦绣澜,就发生了这样的事。乱蝶自知心虚,先一个迎上来,笑问暗香道:“二哥回来了。”
暗香也不看他,转身问菩提道:“大哥,这些天劳累你了,府内可有什么事么?”
菩提慢慢说道:“真有一件事得禀告格格。”
此时,红翠已经下车,然后小厮掀开轿帘,红翠扶着格格下车。格格问道:“你说什么事?”
菩提把醉春被蔡府抓走的事简单告诉了格格。他是个和气人,不想把事情闹大,竟把自己在蔡府吃闭门羹的事情没有和盘托出。
听完后,格格只是轻轻点点头,问道:“蔡府?可是西直门外的蔡府么?”
菩提答道正是。
西直门外的蔡府,格格可是知道的,之前没来京师的时候,他们就和蔡府多有交际,否则蔡府家的小爷也不会平白穿着上贡的红绸。(未完待续)
第0288章 太监的儿子()
说起西直门外的蔡府,也算是京中赫赫有名的人物。蔡家的老爷子名叫蔡和。蔡和是内务府的总管太监,上贡的东西都要经过他的手滤一滤。小到宫中喝的茶叶、吃的粳米,大到屋中古玩桌椅,都要经过内务府走一遭。什么是好的,什么是被淘汰的,自然,是内务府的总管说了算。
一般太监都是小时候被送进宫内的,生儿育女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但宫中有势力的太监多半会在宫外另置府邸,也会娶妻,也会养儿子,不过这儿子可是从小买过来的。好不容易混到内务府总管的蔡和自然养了儿子,这个儿子就是他们口中说的小爷蔡仁。
格格心道,蔡和这个人她还是多有了解的,外表恭谨,实际上一肚子脑满肠肥。嘴上表白自己多么尽心尽职、公正不阿、劳心劳力,实际上从他手边过的东西,都要被剥两层皮才能进入宫中。
不过话说回来,以他们之前的交情,加上格格现在的身份,这点面子他还不至于不给。
对这些,暗香自然也是清楚的。他知道醉春不过是吃些苦头,但绝不会有生命危险。
“按说醉春被抓,说什么我们也得去蔡府搅扰一场,只是小格格刚从四川回来,一路奔波乏累,红翠看让小格格先歇一晚上,明早再去不迟。”暗香没说话,说话的可是红翠。
有红翠开口,暗香附和道:“红翠姑娘说的是,长途奔波,格格很辛苦了。”
听此话,菩提和乱蝶自然没什么好说的。毕竟格格回了京。府内可算有了主心骨,一切都会迎刃而解。
接下来,画屏和金缕忙着重新收拾屋子,换上新铺盖,屋内焚香熏花香。红翠伺候格格沐浴更衣,忙完这一阵又是晚上时分了。下人们一个个兴奋的还没怎样,格格却乏的眼睛都睁不开了。晚上草草进了些饭食。竟闭眼睡了。
这一觉睡得好长。再睁眼,天色微明,一抹晨曦从碧纱窗外射入。正照在床头,直让格格懒懒地眯上了眼睛。或者是因为一夜好睡,后背不曾动弹,此时麻木酸疼。她知天色还早。不想惊动别人,轻轻翻了个身。
“小格格。您醒了。”画屏手内端着一盏热茶从屏风外出来。她一向睡觉警醒,只怕刚听见了格格翻身声。
画屏将茶水放在桌上,扶格格起身,背后放上一个荷香池塘图样绣枕。这才端过来桌上的茶。格格就着画屏的手喝了一口茶,漱了漱,吐进床下的痰盂里。
画屏将茶盏端走。重又放在桌上,折返问格格道:“天色还早。小格格靠着枕头再眯一会吧。”
格格轻轻嗯了一声。红翠也从榻上惊醒,翻翻身,睁开眼睛说道:“天亮了么?这一夜睡得真好,红翠这些日子再没睡过这么好的觉呢?”
金缕也从屏风外闪出,笑吟吟说道:“也不知这一路该多么辛苦,竟让我们一向娇惯的红翠丫头发这般感慨?”
不提还好,一提,红翠满肚子伤心事。想想在黑水沟过的那几天,那是人过的日子么?红翠翻身起来,坐在床上,满嘴喷沫将他们这些日子的遭遇极尽夸张地讲述给她们听。画屏和金缕基本上从没出过府门,听红翠讲得眉飞色舞,头头是道,又是感慨又是惊叹。
天色越发亮起来,日光炽烈而艳阳。格格从假寐状态中逐渐清醒,听红翠夸大其词吹得天花乱坠,忍不住嗔道:“你可少说两句吧。天也不早了,起床罢,只赖在哪里做什么。”
画屏和金缕听了,笑吟吟过来服侍格格更衣洗漱。刚收拾妥当,暗香他们几个已经到门口请早安。不一会儿,膳食也上来。几人先后吃了早饭,格格说道:“我今日要去蔡府走一趟,红翠连日劳累,在家歇着吧。”其实,格格怕红翠去蔡府闹事,所以才安排她守在家。
红翠一听,小嘴一嘟,跺脚说道:“红翠不想留在家里!”
格格也不想理她,只对金缕说道:“你原是宫里的人,也该认识蔡仁,你陪我去罢。”
金缕恭谨答是。
见事已无法挽回,红翠生气出去。画屏笑道:“这丫头可是越来越任性了。”
格格淡淡说道:“由她去罢!”
金缕侍候格格换了衣服,画屏到二门**代暗香备车,由暗香护卫过去。
约莫走了有小半个时辰,格格感觉车停了下来。暗香的声音在车门外响起:“请格格下车,蔡府到了!”
金缕不紧不慢先下了车,然后搀扶格格下来。暗香将马车栓到一边,这才过去浅浅一揖说道:“锦绣澜晴格格到访,不知你家蔡公公可在里面么?”
暗香说得很明白,他们是要见蔡和,而不是蔡仁。可巧今天蔡和正从宫内休假一天,此时正在后花园锦鲤池中喂鱼。
闻门上报说锦绣澜晴格格到访,暗自揣摩,他和晴格格可有一段时间不来往了,今日贸然到访,可是有什么重要事情么?
想了想,还是先见见再说,毕竟晴格格现在是皇上跟前炙手可热的人。他将手中的鱼食放到池边,从怀中摸出帕子,擦了手,这才换了一张笑脸迎出府外。
眼前果真是晴格格,门上不敢怠慢,让着在屋里坐了喝茶。蔡和掀开帘子,口中说请格格安,这里已经跪下磕头。格格面色如常,也不看他,先喝了半杯茶下去,才淡淡说道:“蔡公公起来吧。多日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