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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看到了,我三哥生来就这不拘的性儿,不好改了。”
许长佑笑说:“没事没事,许兄我喜欢直爽性子的人。我们在市面上混的,我最见不得虚情假意的人了。来来来,既然我们相识一场,今日我们不醉不归,好好喝个痛快。”
且不说醉仙楼上,三人小酒喝着,小肉吃着,身边还有**唱着小曲儿,正所谓是:三人对酌酒席开,一杯一杯复一杯。人醉欲眠卿且去,明朝有意抱琴来。
再说这一日,公子闲极无聊,独身走入集市。红翠和菩提在许家当差,醉春和乱蝶不知道跑哪儿喝酒去了,只有暗香一个,却去置办当铺生意,整个‘锦绣澜’只留下公子一个人。虽然身边有画屏代替红翠伺候公子,但总不比红翠贴心如意。况且,公子是女人的身份只有红翠知道,为此,公子倒不多使唤画屏,免得多生枝节。
公子依旧头戴公子帽,身穿棉袍,外罩对襟马褂,脑后垂着一根乌黑发亮的辫子。她迈出锦绣阑,信步朝鼓楼的方向走去。这一次,她可不想再碰上那个混天魔王洛青松。
行走了一里左右,眼见这京城风沙漫天,枯树败叶,虽人物熙攘,热闹非常,却不比江宁风光旖旎。尽管她了解自己的父王和母亲都曾在这里生活,可她生在江宁,长在江宁,对京师却一点感情都没有。她对京师的记忆只有刀光剑影,还有尔虞我诈的明争暗斗。如今,当她亲身处在这里的时候,她难以想像,当年的父王到底处于怎样的一种境遇。她有的只是母亲留下的绝命书,和对当年‘八王夺嫡’各种版本的传说。
或者正因为如此,她身上肩负的责任也就越沉重,谁让她是血脉正统的皇家格格?为了正父王之名,她要做的就是复仇。
她想着这些,心潮起伏,闷闷中走到曾经的八王府。眼前,荒草丛生,一片萧败。门梁的匾额上大字书写着‘八王府’。这曾经是父王居住的地方,这里曾门庭若市,往来贵人无数。
她知道,父王17岁就被皇爷爷康熙封为贝勒,是当时封爵皇子中最年轻者。皇爷爷很喜欢父王,称他自幼聪慧,且甚晓世故,而且有亲切随和待人之风。据说父王胤禩为人非常亲切随和,待人处事体贴细致,灵活温润圆滑,不拘泥于规制与名分。因此广有善缘。不仅在众兄弟中与皇九子胤禟、皇十子、皇十四子胤祯交情非比寻常,与众多王公朝臣亦相交甚欢。皇爷爷交办他的种种事务;也让他的才干有一定施展机会;从而受到不少朝内大臣的肯定;康熙帝之兄裕亲王福全(卒于康熙四十二年)生前就曾在康熙面前因为广善库事宜赞扬胤禩不务矜夸,聪明能干,有德有才。
父王不仅亲近同宗贵胄,在江南文人中亦有极好的口碑。因为父王亲切待人,他还结交了很多江湖人士,人多称其贤明。至今,当人们回忆起当年父王的种种贤明时,依旧赞不绝口。可是,雍正三年,父王以谋天大罪圈禁,赐名为‘阿其那’,汉语意思为‘猪’。随后,父王暴卒,曾经的一代贤王魂飞归天。
父王,若晴永远也抓不到的那个影子,却深深地在她心里烙下了痕迹,也成了她心中永远的痛。
公子正看得出神,不经意间却被人拍了一下。她扭头看去,一个锦衣华服的少年郎站在面前,这人不是混天魔王洛青松是谁?他依旧不改奢靡之风,四大彩字辈少女远远地在远处伺立。
“艾公子在这里傻站着做什么?这里曾是八王爷的府邸,现在已经荒废了。难道公子对锦绣澜的住所不满意,想再找一处住所不成?早说啊,洛爷我府中多有闲置的房子,公子就住我府中如何?”
公子嗔怒道:“我凭什么要住进你府中?难道若晴我无家可住不成?”
洛青松一笑道:“公子当然有房子住,不过我却想和公子一起住呢?这样我们好多亲近亲近。”
公子不想和他纠缠,转身径直离开。这时,身后传来得得马蹄声,公子还来不及回头,身子却腾空而起。再一看,公子已被揽在洛青松马上,两人合骑一匹马绝尘而去。
公子大惊,男女同乘一匹马如何了得?况且,他又要带若晴去哪里?
第39章 同携丽春院()
四大彩字辈少女远远地跟在两人后面,直向景山后街胡同驰去。凤彩双眉紧蹙,心中自思,看此情况,少主人这是要去十八窑。十八窑,京师有名的**女子聚集地。凤彩跟小主人这几年,很少见少主人去这种地方。他今日怎么会带艾公子去十八窑?在大洛府中,虽说像凤彩这种高等丫头,比起他人要尊贵得多,可是在少主人面前,她依旧是一个丫鬟。即使她有心跟着少主人,可她又怎么能驾驭少主人的心呢?
果真洛青松是奔着十八窑而去的。一进胡同口,第一窑红灯高高挂在门楼上,两个粉头扑面的小厮半倚着门楼,对着两位爷笑脸相迎。洛青松却不睬他,径直纵马过去,直奔最后一窑过去。
这最后一窑却是第十八窑丽春院,据说里面随便一个侍奉倒茶的丫头都要比外面的女子绝色几分。当然,丽春院最出名的人物却是宛如姑娘。宛如姑娘祖居蒙古巴查干,康熙末年,以罪犯之女身份进入京师,卖入丽春院。那时,她才刚满周岁,如今,她已经是十七岁的大姑娘。宛如原本姿色超常,自小又被妈妈花大价钱聘请各色师傅培养,熏陶出一个琴棋书画样样出色的女子来。
这样一个绝色女子自然是院中至宝,妈妈轻易不肯许人,王公贝子花重金也就是请宛如姑娘唱个曲、宴个酒什么的。
洛青松在丽春院门口嘘的一声拉住马缰,先行跳下马来,之后,他又缓缓扶着公子下马。后面的四大少女也已到来。洛青松摆摆手对凤彩说道:“这里不用你们伺候,你们回去吧。”
凤彩原本一肚子不乐意,这时又想争辩两句,可少主人见他们不动,沉下脸再次呵斥道:“还要我再说第二次?”
凤彩哼一声,转身对玉彩、虹彩和水彩说道:“主子让我们走呢,还待在这里碍眼做什么。”说着扭转马头,愤而上马小声嘟囔道:“也不知道什么样的狐媚子**的,挑拨少主人不学好。”
公子置若罔闻,甩开洛青松扶在自己腰上的手说:“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我可不是你家的丫鬟,任凭你想怎样就怎样。”
洛青松笑说:“你要是我家的丫鬟,我倒是想怎样就怎样呢,不过你确定你是姑娘家吗?看这玉面粉脸小样儿,我怎么觉着就是姑娘呢?”
他直直地瞅着公子,公子脸一红,心悔自己说露嘴,但表面上依旧义正言辞地说:“我只是那么一说罢了。”
两个身着丽春院迎客服的小生笑盈盈走过来,一个搀住艾公子,一个手挽着洛青松。不知为何,洛青松却用力甩开他的手。那小生却也不以为然,低头躬身请两位爷往里面进。
好一个丽春院!果真是宾客盈门一派春风!刚走进去,迎面就是一股香暖风扑面而来,和外面的寒风刺骨有天壤之别。这些食香客还没挨到女儿的身子,骨头就先酥了一半。大堂甚是热闹,公子爷们熙来攘往,姑娘丫鬟个个妖娆,好似进了天宫仙子府、人间帝王家。
迎接洛青松和公子的是一位年约四十的女人,她徐娘半老,年轻时也是一位颇有姿色的姑娘。如今,却是丽春院的妈妈,人们称呼她为肖妈妈。
肖妈妈迎着洛青松和艾公子走来,脸上带着僵化的笑容:“哎呀,我说喜鹊大早上就在枝头喳喳叫,想着今天有贵客进门。我又想,这半天了,贵客在哪里呢?却应在两位身上。哎呀,两位公子唇红齿白,倒比我们这儿的姑娘还俊俏,和两位一比,我这丽春院的姑娘倒都成了村姑了。”
洛青松轻松自如地回答说:“肖妈妈,客气了。这里有上房没有,给我们预备一间,还有,别人我不要,我直奔着宛如姑娘来的。这一百两纹银算是我的定金,宛如姑娘请到,我重重有赏。”
一听对方奔着宛如姑娘来的,肖妈妈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她亲自带着洛青松和公子往楼上请,嘴里却说:“哎呀,爷啊,您今天来的真是不巧,宛如姑娘今天身子不太好,不能见客,不过我们这儿的‘青丝’和‘娥眉’两位姑娘也很不错,要不我把两位姑娘请来给爷先唱一曲?”
虽然肖妈妈知道对方出手阔绰,可她也知道宛如的性儿,她怎么会见寻常人等?在没有搞清楚对方的身份时,最好还是先让其他人顶一顶。
谁知道洛青松一听就恼了,厉声说道:“什么青丝娥眉,爷我一概不要,爷只要宛如姑娘。宛如姑娘在,爷在,宛如姑娘不在,爷走。”
这一来可把肖妈妈难坏了。她左思右想,没有主意。她知道宛如今天并没有客人,可要贸然把这两位不知名姓的客人请到姑娘的房间,十拿九稳会惹了宛如,说不准还会几天摆脸色不接客,那才损失大呢。
肖妈妈果真伶俐,她殷勤地把两位爷让到一间摆设雅致的房间,让屋内的丫头上一壶上等的‘碧螺春’,六碟点心又端了满满一桌,这才温言相劝:“两位小爷既然是为宛如而来,肖妈妈我当然会请宛如过来亲自相陪。”
洛青松喝着茶点点头说:“那还等什么,快请去。”
肖妈妈吩咐屋内又一小丫头:“还愣在哪儿干什么,没听见爷说什么?快去请宛如姐进来。”
小丫头回答是,然后快步离开了房间。不一会儿,小丫头回复说:“回妈妈,宛如姐刚被十四王府叫去了,估计要到晚上才能回来。”
其实这是肖妈妈的一贯计策,借势要请宛如,然后再回说宛如出去了,以此谢绝登门的一般客人。即不抹了客人的面子,又保全了宛如,实在是一箭双雕。可是她没想到,眼前这位爷一脚踢翻了桌子,桌上的点心稀里哗啦掉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