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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落下,才见乱蝶一个掀转,拧身而入,对公子施礼问安。公子摆手道罢了。
暗香接着说道:“三弟不可乱来,这事还需从长而议。”
乱蝶小声嘟囔道:“长个大头鬼呢?人家都打到家里来了,还长议呢。”
暗香知道他的性情,正要劝解两句,让他不要坏事,听得外面有人禀告说道,三号当铺、十一号当铺,还有三十八号当铺中午被盗了,柜台上留着一张纸条,上面说是多和尚所为。
不听则已,一听,乱蝶蹦叫起来骂道:“奶奶的,又是什么多和尚,偏来爷爷头上动土,我看他是活得不耐烦了。”
暗香呵斥道:“乱蝶,公子面前,不得胡言乱语。”
乱蝶恼怒不已,纵身出去嚷道:“我却不管你们的闲事,先找多和尚打一架再说。”
丫鬟刚端上去一杯清茶,缓缓退下去。冯广才坐在正首位置上,抬手示意下面的人坐下说话。这下面的人却是他的干儿柴福。柴福连道不敢,依旧躬身侍立在一旁。
冯广才慢慢啜了一口茶,沉思半晌才说道:“柴福儿,你到我家说来也七八年了,我从不把你当外人。此事也不必瞒你,我当上这个府尹多亏宫里有夏公公帮衬。当年,咱也没少孝敬他,孝敬他的银两珠宝却都是从下面克扣来的。”
柴福儿弯腰笑道:“老爷说哪里话来。常言道,铁打的汉子,流水的银子。银子还分你我不成?到谁手里就是谁家的。天下乌鸦一般黑,哪个头戴官帽的手里不捏点银子?依我说,老爷做事一团和气,也算清廉的人。”
听了这席话,冯广才心里大为受用,脸上笑眯眯的道:“话虽这么说,但上面却不这么想。我听夏公公说,当今皇上最近要御史风闻奏事,彻查官员的廉洁之风呢。”
柴福儿凑近干爷,低声说道:“老爷怕什么,我们做得滴水不漏,没人能查出什么来。”
冯广才嘿嘿说道:“你说得轻巧。你道我为什么要一直拘押着李玉麟?因为他手里有我的罪证。这么多年,我严刑酷打,也没让他交出证据来。前几日,我刚说要杀他灭口,一了百了,偏偏牢房暴乱,李玉麟那家伙趁机跑了。好在我早有安排,派你跟着他才算了结了他的命。”
柴福儿说道:“这个老爷尽管放心,我做活一向干净利落,丝毫不留痕迹。就是他们查到我身上,也不会牵累老爷。”
冯广才又品了一口茶,剩下的残茶却赏干儿喝了。柴福恭敬地接过来,一饮而尽,仿佛那是从瑶池下来的佳酿似的。喝完茶,柴福小心把茶杯放到桌上,依旧侍立在下首。
冯广才又说道:“你做事我自然放心,可是要你找的证据依旧没有到手,一日不到手,它始终是我的心头大患。”
润完嗓子的柴福说话更加清朗,右手拍拍胸脯道:“这个我也查到了。李玉麟临死时,派老仆去锦绣澜走了一趟,我想证据十有*在那小子手里。我已经想好妙策,管保三日内让老爷拿到证据。”
冯广才哈哈大笑,连连拍着柴福的后脑袋说道:“柴福儿,你果真办事利落。这件事办利落了,我却赏你一官半职干干,不比在我府里做事强?”
柴福急忙跪下磕头,谢老爷封赏。这时,门被推开,一个憨憨傻傻的小子闯进来,手指门外,嘴里念念叨叨着:“老爷,新娘子来了,新娘子来了,我要新娘子成亲生娃娃。”
这憨小子叫小六儿,是冯广才姐姐家的儿子,自小憨傻,也没人禁他,任他在府内胡闹一气。见小六儿又冒冒失失地闯进来,冯广才斥道:“六儿,出去玩去,舅舅忙着呢。”
小六儿却咧嘴一笑,傻傻说道:“我不出去,花轿来了,新娘子来了,我要在这里成亲。”
柴福扒着头往门外瞅瞅,一拍脑袋,惊呼道:“唉哟,我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
冯广才问道:“什么事情?”
柴福答道:“老爷怎么把丽春院的事情给忘了?”
提起丽春院,冯广才终于想起来,原来是青丝姑娘到了。那日,闲来无事,没有消遣之地。柴福提议去十八窑走走。冯广才原本还腼腆,心道,自己毕竟是朝廷三品大员,官文上明令官员人等不得*狎娼。他身为朝廷大员,怎么能以身犯法呢?
柴福晓得他的心思,劝道:“谁要老爷穿着官服去呢?老爷只要换上便装,冒充商贾,谁能认出什么官员不官员的。”
冯广才想想也是,但还是自思一番,才扭扭捏捏雇了一乘小轿过去。柴福先去丽春院,叫肖妈妈整治精席一桌,过会儿有贵客来访。一顿饭功夫,肖妈妈准备好一桌酒席,只等这贵客来到。
果真,不一会儿,一个身穿紫色长袍,外罩绣金对襟马褂,头戴瓜皮帽的先生迈步进来。看这先生五十上下,面如白玉,大眼长眉,很是姿容秀美。肖妈妈忙起身迎客到青丝房内。青丝在丽春院排行第二,除了宛如,却数她俏丽多姿。宛如性子高傲,她却性格温和,惯会甜言蜜语。(未完待续)
第0063章 日闯华严寺(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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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肖妈妈迎接贵客进门,一力嘱咐青丝好生招待,千万别慢待了贵客。青丝连道说是。柴福嫌肖妈妈碍事,推她出门,自己也轻身出去,随手关了门。
屋内,第一次狎妓的冯大人还自矜身份,只管坐着。青丝察言观色,料到必是一私访的贵人来到。青丝一味撒娇卖软,三五杯下肚,她却已经坐到冯大人怀里。这一日,冯大人初尝神女露,全身舒泰得很。
回家后,依旧思着青丝的美貌,可碍于自己身份,不免长吁短叹一番。柴福是个机灵人,早知道干爷心里的算计。柴福几次出入丽春院,和肖妈妈商议,多出银子,好不容易才花大价钱替青丝赎了身子。
今日原本是肖妈妈送青丝进府的日子。小六儿说的新娘子想必就是青丝了。
此时,柴福才把青丝姑娘进府的事情告诉冯广才。冯广才嘴里直骂柴福多事,脸上却笑得乐成一朵花。他也不管什么老爷身份不老爷身份,径直迎出去,吩咐下人把后院西厢房收拾一下,叫下人喊青丝姑娘为五姨太。
乱蝶一直在查访多和尚的消息。想这多和尚也太过猖狂,竟敢在艾家当铺动手脚,想必他是活得不耐烦了。但这多和尚已经在京师销声匿迹很多年,最近怎么又在市面上频频出现了呢?这个他且不管,首先找到多和尚,和他打上一架练练拳脚再说。
乱蝶纠集京师三教九流之徒,四处寻访多和尚的消息。七八天后,乱蝶等得很不耐烦,在院子里暴打小厮一顿,直骂这些人无用。乱蝶只管骂骂咧咧。一小厮却跑进来,口中直呼:“三爷,我查到多和尚的消息了。”
城郊华严寺内。一胖大和尚坐在一蒲团上,手舞一禅杖。呼呼生风。突然,小沙弥善果踉跄而入。惊慌中,善果被绊了一跤,直摔了个狗啃泥。胖和尚不知怎地使劲,蒲团飞天跃起,带着他旋到善果身边。胖和尚举起禅杖,把善果掀起翻到一边,声音洪亮地问道:“善果跑什么?难道你后面有婆娘追你不成?”
善果站好。扭头看着门外说道:“要是女施主还好一些,可这施主很是厉害,一脚踢开寺门,见人就打,见和尚就抓,也不知道什么来路。”
胖和尚喝道:“哪里来的匪徒在华严寺撒野?你快带我去看看。”
善果不愿意领他去看。胖和尚又一禅杖打过来,直打在善果屁股上。他捂着屁股唉哟一声,只得小心前面带路。
这胖和尚似乎下肢无用,双手撑着禅杖,一蒲团一蒲团挪着往前走。不一刻。迎面甩过来一小沙弥,正扔在胖和尚怀里。胖和尚接住沙弥,放到一边。瞪眼一看,前面却是一身高不过五尺的汉子。他稀稀疏疏一双八字眉,耳朵长,眼睛小,嘴巴大,长得很是猥琐不堪。
一见这汉子模样,胖和尚忍不住哈哈大笑。他心道,自己这模样已经够惨了,想不到这世间还有比自己更惨之人。
这汉子听胖和尚哈哈大笑。不明所以,一个纵身飞跃过来。就要踢和尚一脚。胖和尚虽双腿行动不便,可手里有禅杖。一禅杖打过来,这汉子叫了一声亲娘,落地而下。
这汉子噗通坐在地上,捂着右脚直喊痛。他看着胖和尚,气愤地骂道:“你个秃驴,干嘛打我?”
胖和尚听这问话有趣,明明是他先踢自己,这时却怪自己打他一脚。胖和尚把禅杖放到脚边,问道:“你是哪里来的野汉子?没事找我华严寺的晦气。”
这汉子嘟囔道:“我才不是什么野汉子,我是锦绣澜的乱蝶,我来找多和尚打架。”
胖和尚脸色诧异,问道:“我就是多和尚,你干嘛找我打架?”
一听眼前这胖和尚就是自己寻觅多日的仇家,乱蝶又一跃而起,顺手就背囊里甩出一飞刀。飞刀盘旋着直奔多和尚而来。多和尚见势不妙,急忙举起禅杖,打掉飞刀,喝道:“有话好说,干么动刀?”
乱蝶嚷道:“你还好说?都说你多和尚不是好和尚,吃多喝多银子多。盗走我当铺的东西还敢留下名字,我看你这多和尚却要变成窟窿多了。”说着,双手微动,一二十把飞刀分上下左右中而来,只叫多和尚无处可逃。紧急当中,多和尚也算机巧,举起下身坐着的蒲团往面前一挡,飞刀尽数插在蒲团上。
乱蝶更恼了,又从背囊中抽出一二十把飞刀,对着多和尚嚷道:“人都说你多和尚轻功好,有本事你给老子飞一个看看。”
多和尚不多说话,举起禅杖对着自己的双腿就是一下。他的举动让乱蝶很吃惊,凑近前来,问道:“原来你不是多和尚,却是个疯和尚。我让你飞一个,你打自己的双腿做什么?”
多和尚举禅杖又是一下,说道:“你看到了吧?我双腿已废,站都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