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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毛骨悚然。
不过是瞬间,左右起伏不定的猫叫一声胜一声凄厉地响了起来。
原本暗沉沉的长巷被漏下的几丝月光照亮,隐隐看见墙头瓦上站立着数十只猫,弓背竖毛,仿似受了极大的惊吓,低声呜呜不已。
李继不由“嗐”了一声,骇然道:“哪里突然来了这样多的猫!还不快护着娘娘!”
颜熙看着那些体型硕大的猫,骇得寒毛倒竖,紧紧抓着青竹的手臂,硬生生咬唇抑住了将要冲出口的尖叫。
几乎是在他话音落下的同时,一只墨色的黑猫从墙头直跃而下,稳稳地撞向轿撵上的颜熙。
躲闪不及,眼睁睁看着它凌厉扑来,仿佛被一拳狠狠击中的感觉,整个人不觉向后踉跄了两步,那种飞扑而来的力道和冰冷刺骨的恐惧让颜熙险些就从轿撵上摔下去。
青竹一张俏脸吓得雪白,慌忙和李继扶住了颜熙道:“娘娘怎么样了?”
颜熙目光幽冷却是不语,李继见她如此,一时惊怒交加、气急败坏,一脚朝黑猫狠狠踢去,咒道:“畜生!”
他那一脚去势凌厉,足足用上了十分力气。
那黑猫被他一脚踢得飞起撞在朱红宫墙上,有沉闷的声响夹杂着凄厉的嘶叫和骨骼碎裂之声,血腥的味道在四周漫溢开来。
颜熙厌恶地转过头,地吐出几字:“回去吧。。”
内殿里暗沉沉的,因着赵煜的闯入,宫人们迅捷地把鎏金蟠花烛台上的红烛点燃。
明霄殿烛火上佳,点燃时也无分毫烟气散出。
颜熙睡得鬓发松散的容颜就这样突兀出现在赵煜的面前,连同我松散纠结的蔷薇粉银线浣纱寝衣。
蔷薇粉是很娇嫩的颜色,用来做寝衣更是添了几分娇艳,颜熙睡得衣衫不整,脖子下的几颗琵琶扣都松开了,露出清凉的锁骨。
赵煜喉头动了一下,示意柳阑等宫人出去。
然而颜熙抬头的一刻,他却心疼了。
因为这样娇艳的蔷薇粉,愈加衬得她面色惊惶而苍白,仿佛嫣然花瓣里一点仓惶浮动的哀凉。
他在床边坐下,低低道:“怎么了?刚跟大臣们商议完荣禄就回禀说你一直睡着不肯起!”
颜熙伏在他胸前蜷缩成一团,低低道:“皇上,你就这样抱着臣妾好不好?”
他的脸颊帖着她的额头,沉吟片刻,唤了柳阑进来,道:“你说究竟怎么回事。”
柳阑踌躇着看了颜熙一眼,慌忙又低下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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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六章:赵煜心底埋下隐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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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煜一见她这样的神气,愈加狐疑,柳阑“扑通”跪下,踌躇着道:“傍晚娘娘从淑嫔娘娘处回来,差点从轿辇掉下来,因而受了惊吓。”
赵煜惊得站起,“好端端的怎会从轿辇上掉下来?”
柳阑低着头,“是御花园那里平白窜出来的野猫撞到了娘娘。”
“是在哪里?”
“羽霓轩附近。”
赵煜闭目片刻,骤然睁目道:“宫中凭白无故怎会有这么多野猫?这事不是责罚抬轿辇的奴才就能了的。”他轻声道:“颜儿,你是疑心有人要害你,是么?”
颜熙忙摇头,惶恐道:“怎么会?臣妾不敢这样想。”她垂着脸,带了幽咽的哭腔,“臣妾只是觉得自己命数不济,虽然承蒙皇上垂怜得以再度侍奉在侧,可是随意走一走都会滑跤,只怕终究还是没福气保住这个孩子。”
赵煜的口气里带了斥责,那斥责也是柔煦得像拂面的轻风,“胡说,咱们的孩子是最有福气的孩子,怎么会保不住?今日的事不仅是那些奴才不懂事,只怕是有人看不过朕宠爱你才故意为之。”他扬声唤荣禄进来,沉着脸吩咐道:“去把今日给贵妃抬轿辇的内监都痛打三十大板,打完了再给朕好好审问。敢动朕的人,朕绝不轻饶!”荣禄躬身应了,正要出去。
却是颜熙急忙唤道:“皇上――”她起身,扯住赵煜的衣袍凄婉道:“臣妾求皇上不要张扬此事。”他回头看颜熙,颇为不解,“为什么?此事显然是有人要故意为难你,朕若不罚,以后再有这样的事发生该如何?”
颜熙低声啜泣,“即便真有人要为难臣妾,也请皇上和臣妾一样相信这是无心之失。臣妾不愿为了自己一己之身而使后宫不宁,使皇上烦心。终究,臣妾也安然无恙啊。”
他的眸中尽是深深的怜惜,“颜儿,朕也是心疼你,怕你再有这样的事发生。”颜熙轻声求恳,“人谁无过。若皇上将此事张扬出去,大肆追查,反而让那人狗急跳墙再生出事来,不如悄无声息地掩饰过去,让她自己反省也好。况且前朝与后宫牵一发而动全身,若是果真追查出了那个人,皇上为难颜儿更不愿意见。”
赵煜蹙眉道:“有过不罚,此事又关系皇嗣,朕心里总是不舒坦。朕明白你的意思,羽霓轩是盈盈住着,她……”他顿住了话头。
风吹过,梅花树颤颤摇曳,斑驳的痕迹淡淡的映在冰绡窗纱上,似欲伸未伸的指爪。
颜熙拉着他的手柔声道:“皇上就当为臣妾和肚子里的孩子积福吧。也当给那个人一个回头的机会,若真有下次,再一并罚过。还有,那些抬轿辇的内监也是无心,出了事他们比谁都害怕,皇上也一并饶过了,好不好?”
殿内静极了,仿佛无人一般,只遥遥听得见远处晚风穿越树叶的沙沙声响,好似下着一场朦胧的雨,和着殿内温热的气息,恍若还在暮春时节。
第六百四十七章:颜熙登上皇后位()
殿内烛光盈然,红烛摇曳的柔光之下,缓缓滑落一滴滴软而红的烛泪,淌在鎏金蟠花烛台上,逶迤成珊瑚的斑斓形状。
许久,赵煜抱着她的肩,轻声赞叹,“燕颜儿,你总是愿意体谅。”
颜熙温顺倚靠着他,“臣妾并非大度,只是不想因臣妾所生的是非烦扰皇上。前朝政务已足够让皇上忧心,加上北漠的战事,回到后宫,皇上更应放松才是,否则何来精力处理国事呢?”她带点撒娇的口吻,轻轻道:“臣妾方才请求的,皇上可依么?”
赵煜气消了许多,道:“如此,朕就先饶了他们这次。”他肃着脸色,“若还有下次,朕必定严惩不贷。”
玉帘轻卷,柳阑沉静退下。
赵煜捏一捏颜熙的下巴,轻笑道:“方才颜儿说朕到了后宫之中应该放松,那么你说朕该如何放松呢?”
颜熙牵着他的手引他至榻上躺下,舀了一匙白檀添在青花缠枝香炉里。
那散碎的香如洁白的雪花一般纷纷扬扬散落到炉中,袅娜的烟雾好似层层轻纱,绵软地一重又一重恣意在重重的垂锦帷帐间,如轻絮弥漫。
整个大殿内恍若一潭深静的水,寂寂无声地安静了下去。
她亲自捧了一盏眼窝粥来喂到他嘴边,柔声道:“凉了好久了,皇上喝了可以解晚膳的油腻。”
赵煜眼角飞扬,道:“不过一盏燕窝粥而已,就来敷衍朕么?”
颜熙轻笑道:“哪里敢敷衍皇上呢?这眼窝是用上等血燕眼窝熬着,是用桂花蜜糖泡开,加了牛乳,冬日喝这个最好不过了。知道皇上要来,早早就熬着了。”
赵煜眸中有融洽的暖意,“难为你有着身孕还这样细心,旁人问起朕为何这样疼你——旁人哪里知道你的好处。”
颜熙笑答:“他们大抵觉得臣妾独宠后宫红颜祸水了!”
他笑着拉过她的手,随手扯下帐帘,轻声道:“只要朕愿意。”
夜色深沉,窗外满天星光漏进零星几点,亦被红绸样的烛光绵柔化开了。
日光明亮的清晨,颜熙服侍赵煜去上朝,柳阑在一旁看着那走远的明黄轿撵轻声道:“有了这一遭只怕到时候皇上会老帐新帐一起算!”
颜熙淡淡一笑:“自作孽不可活!”
半个时辰之后,由首领太监总管荣禄亲自带着明黄圣旨晓御六宫:贵妃颜熙封为皇后,母仪天下,三日后行受封礼!
颜熙接旨,唇角犹自衔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三日后,颜熙身着正红色绯罗蹙金刺五凤吉服,一色宫妆千叶攒金牡丹首饰,枝枝叶叶缠金绕赤,捧出颈上一朵硕大的赤金重瓣并蒂牡丹盘螭项圈,整个人似被黄金镀了淡淡一层光晕,中宫威仪,十分华贵夺目。
玫瑰红蹙金双层广绫长尾鸾袍,通身只用蓝田脂玉装饰,轻灵中不失厚重。
她安静跪于宗庙前,于庄严肃穆的太庙祠祭告,听司宫仪念过四六骈文的贺词,册封礼正副史丞相钟修梓和太傅黄文麒颁下十二页金册及金宝。
第六百四十八章:皇后的册封礼()
皇后所用金册、金宝皆由礼部半月前就拟制好,交由专人打造,一早就由荣禄亲自送至太庙。
她郑重接过,拿起金宝一看,金玺鸾钮,却是四人宝篆大字,“皇后之宝”。
“朕惟教始宫闱,端重肃雝之范,礼崇位号,实资翊赞之功,锡赐以纶言光兹懿典。咨尔贵妃颜氏,丕昭淑惠,珩璜有则,持躬淑慎,秉性安和,臧嘉成性,著淑问于璇宫;敬慎持躬,树芳名于椒掖。曾仰承皇上圣谕,以册印封尔为皇后。尔其懋温恭尚祇,承夫嘉命,弥怀谦抑,庶永集夫繁禧。钦哉。”
册封使苍老而庄严的余音袅袅回荡在空旷而肃穆的太庙。
手握金宝,颜熙只感生冷而坚硬,光滑的印上面未曾沾染朱砂,缓缓印上自已的掌心。
因着用力久了,如玉的掌心中赫然出现殷红的四个大字,更兼血气的上涌巩固,好似烙下了终身的痕迹。
小小一方印章,许得她的是无可匹敌的无限荣耀。
她牢牢握于手心,跪地三呼“万岁”。
起身,方要出太庙,却见正殿门前明黄一轮闪耀如日光。
金灿灿的日光就落在他的身后,帝王之势拱得他气势如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