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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煜半边面孔被光线遮住,唯听见远处宫中传来阵阵更鼓声,大殿深处铜漏水滴的声音越发清晰可闻,一滴,又一滴,似是要在新上砸出一个又一个坑,他的眼神看不出任何异常。
只是静静问:“寒枭,你从哪里知道这些事?”
“太医院太医杜恒私通宫女,因而夜审杜恒,严刑之下他为求活命,吐出当日有人指使他在先皇服用的药里加了几位致命药剂,谋害先皇。”
第六百六十章:寒枭出面揭真相()
他停一停,似要平息胸臆激荡的气息,“属下为防有失,再审了杜恒交待的当时熬药的宫女,她们也已吐露实情。”
时间像是被寒气所凝,过得格外缓慢。
赵煜一字一字吐出,“是谁?”
烛火燃得久了,殿中有些暗,只有长窗里透进一缕琉璃瓦上的雪光,笼在寒枭沉静似水的面上,如聚雪凝霜一般,“当时的皇后萧梨儿。”
大殿内恍若沉溺海底般寂寂无声,侧耳,几乎能听到沉香屑在香炉里崩裂的声音,寒枭抬头侧目看赵煜,“当时的皇后萧梨儿已经在后宫只手遮天。”声音若能噬人。大约也如赵煜此刻一般,
赵煜目皆欲裂,胸口起伏如海浪潮汐。
寒枭眉梢眼角皆是雪亮如刀刃的恨意,“先皇最后一面皇上也未能得见,她当真是蛇蝎心肠”
赵煜一把推开她,大步流星出去,一边吩咐寒枭,“随朕去慎刑司。”
明霄殿寂静安详,淑嫔与颜熙对坐安静绣着一件孩子的衣衫。
淑嫔按一按鬓上串珠花翠,懒洋洋坐下,轻笑道:“姐姐,你猜皇上亲审的结果会是怎样?”颜熙放下针线,起身立在窗下,向她会心一笑,“必然不会白费我们今日这番功夫。”
她看着颜熙,“我有一事不明想请姐姐指教。姐姐为何自己不出面,反倒让寒枭来”
“本宫与萧梨儿结怨已深,皇上心知肚明,若我开口,反而不妙。”
淑嫔笑吟吟看着面容已久沉静的颜熙,“想来除了寒枭,无人说话能让皇上这样信服。”
她拍着手道:“也亏了姐姐查出了杜恒这个埋藏最深的祸根!”
“天意使然。”颜熙淡淡道:“放眼宫里,若不是查出他与宫女有染,还找不到由头审他。”
“只是……”淑嫔按着心口,似是受了惊吓了一般,“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我还是很怕呢。”
颜熙半响无言,顷刻,静静道:“事涉纯皇兄,如同在皇上心上同乐一把刀一般,皇上段不能忍。”
颜熙瞥她一眼,“真要谢,咱们得谢谢名兰,没她留下那句话,咱们至死都不明白。”她扬一扬脸,柳阑上来扶住她,为她披上竹叶青镶金丝飞凤披肩,轻轻道:“陪本宫去通明殿祈福吧。萧梨儿欠下的债,还得了你我,还的了皇上,却永远不能还皇兄的!”
夜色漆黑如墨,冷雨潇潇,远远望下去是皇城连绵沉寂的深宫重重,无数阴影浮荡其间,似星海万里。绵绵无尽。
颜熙紧一紧珠暗紫妆缎狐腋披肩,明明是四月天依旧觉得阴冷寒气沁人心肺。
终究——是高处不胜寒罢了。
赵煜自慎刑司出来后并未到明霄殿,长夜寂寂,星冷无光,颜熙合眼欲寐去,然而头痛隐隐相随,似眠非眠中惚听得更漏一声长似一声,久悬的心终究未能放下。
垂银流苏溢彩帐帏外又人伫立,是柳阑轻声道:“娘娘,皇上召您前往铭心殿。”
第六百六十一章:赵煜与萧梨儿对峙()
颜熙轻声问道:“几更了?”
“戌时三刻。”柳阑停一停,“昭嫔和淑嫔娘娘也已奉旨前去了。”
并非是侍寝的旨意,颜熙霍然睁开眼,吩咐道:“更衣。”
去往铭心殿的路极熟了,也行的内监步伐又快又稳,只听得夜风细碎入鬓,轿辇直奔铭心殿。
四月的夜,有些微侵上肌肤的凉意,晚风从窗棱间无孔不入地吹了进来。
萧梨儿鬓边发丝微微浮动,不施脂粉的面庞在一对红烛的光照下细纹毕现,无处逃循。
因为是待罪之身,一应首饰珠翠皆被摘去了,唯有皓腕上一堆翠色沉沉的碧玉镯子安静地伏卧着。
她的头发被挽成一个低垂的平髻,以银色丝带牢牢束住,不得自由。
她穿着通身镶黑色万字曲水纹织金锻边真红宫装跪在地上,精致而不张扬的花疏密有致地铺陈于领口,露出一抹因消瘦而毕现的锁骨。
颜熙沉静侍立于赵煜身侧,含着一抹快意的冷笑,一言不发。
而赵煜双眸微阖,指着跪在萧梨儿身后的宫女语气沉的好似海底传来一般:“她们都己招认,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萧梨儿看一眼饱受刑苦的两个宫女,伸手抓起她们被长针刺透的指甲,沉声道:“皇上,她们受刑深苦,这样的供词算不算屈打成招?”
赵煜冷冷瞥一眼满身鞭痕的二人:“她指上伤痕是招供后朕所惩罚,罚她们为虎作怅,助纣为虐。她们两个的供词也很清楚,若是屈打成招,招不出那么前后一致的供词。”
他深重的怒气从唇角漫出一丝半缕:“你放心,若非朕亲自审问,朕也不敢相信你竟然敢害皇兄。”
萧梨儿冷淡道:“皇上既然己经相信,何必再来问臣妾?”
赵煜闭上双眸,嫌恶道:“若非等你一句亲口认罪,你以为朕还愿意见到你这张脸吗?”
“臣妾现在这般模样,自然惹皇上嫌恶。臣妾只是想,若今日这般的是颜熙,皇上是否也会厌弃?”
“心慈则貌美,你如何能与颜儿相提并论”萧梨儿轻轻一笑,露出雨洗桃花的一点清淡容颜,她低首语气愈加低微:“当年,京城丝羽坊门外,我与颜熙一同见到皇上,自那时起我就在心中立誓,此生要嫁的皇上你的身边,常伴一生,可是,造化弄人,我竟然成了太子妃,成了你皇兄的皇后,而颜熙,凭什么就可以得尽你的宠爱,与你长相厮守。”
赵煜眉头曲折成川:“你知道,朕一直以来对颜儿的心,而皇兄正如我宠爱颜儿一般宠爱着你。”
“皇上您可明白得不到心中所爱的苦楚?臣妾自幼在家中锦衣玉食,想要星星就不摘月亮,可是,唯独此生我最想要的男子却是不可得!你如何能够明白?”
“朕明白。”赵煜或然睁眼,迫视着她:“正因为朕明白,朕才会在皇兄离世之后已然后厚待于你,即使朕心中属意颜儿才是朕的妻,但依旧保留了你的后位。可是你永不知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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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二章:杀死皇兄的真正凶手()
萧梨儿的声音如浮水在水面冷冷相触的碎冰:“本该属于臣妾的后位被颜熙一朝夺去,本该属于臣妾男子也被她夺走。臣妾很想知足,可是,这让臣妾如何知足。”
赵煜怔怔瞪着她良久,才轻轻中吁出一口气:“但你的确不如颜儿。”
“所以臣妾就要承受失败,永远屈居于人下吗?”就连臣妾的爱也是要在她之下用不能翻身!”
赵煜赫然一掌重重拍在案上,惊得青釉茶盏砰的一振,翠色茶叶如和着绿润茶水泼洒出来,冒着氤氲的热气流淌下宜人茶香。
颜熙始终冷眼旁观,看着赵煜的面庞微微扭曲:“皇上那样宠爱着你,你竟然也下的了毒手。”
颜熙一把握住赵煜的手轻轻吹着,昭嫔柔声道:“皇上,萧氏蛇蝎心肠,不值得您动气!您若生气,赐死她就是了。”
萧梨儿两眼明亮之极,隐隐有傲然不群之气,看向昭嫔的眼神鄙夷而不屑:“本宫是先帝亲封的皇后,在怎样也轮不到你来插嘴如何处置。”
昭嫔轻嗤一声,笑容妩媚:“我是有样学样,有人都敢谋害皇上取人性命了,我不过插句嘴而己,不算上十恶不赦吧!”
萧梨儿轻轻一笑冷然道:“你们急着要本宫的性命也不必太心急。本宫倒想看看你们还有何手段!”
她眸光一转,冷笑连连:“你们一而再再而三的设计陷害本宫,当真是无耻之尤。”
颜熙欠身看着她:“你说笑了,本宫可不敢在你面前卖弄计谋。”
“不敢?”她沉下脸色,轻蔑一嗤:“敢与不敢你都己经做了,还有什么可说?你敢赌咒今日本宫势微,不是你一手造成?”
“不是。”颜熙坦然相望:“本宫相信,是天道轮回,报应不爽。冤有头,债有主,欠了的终究要还。”
窗开合的瞬间,有疾风肆意闯入,横冲直撞,重重云锦帷幕沉沉坠落,风终是拂面而来,不着痕迹的带了入骨清寒,摇动满室烛焰纷乱。
赵煜怒且哀:“你难道不怕报应吗?午夜梦回可梦到皇兄向你追魂索命?”
“他若索得去便尽管来取!省得钟萃宫长夜漫漫,我总梦见我的族人向我啼哭不己。”晃动的烛光幽幽暗暗,萧梨儿的脸在烛光里模糊不清,像沾水化了墨迹一般,隐隐有热泪从她干涸而空洞的眼窝中缓缓流出,似烛泪一般滚烫滚烫连珠般落下,烫穿她早己千疮百孔的身心:“臣妾遇到皇上,一见钟情,这颗心再不能收回。可是皇上,你只顾着颜熙,为了她不惜伤了自己,甚至不惜拿大宁的江山做交换,臣妾好不容易为了你挣来的皇位,臣妾不甘心,无数次臣妾求满天神佛,臣妾愿那自己十年的阳寿换你的一次眷顾回眸!可是,只要有颜熙在,你的眼里心里就只有她!而我怎能容下她生下你的皇子,坐上太子之位!赵琰不死我如何能走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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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三章:不肯就死的萧梨儿()
颜熙从未见过萧梨儿如此失态的情景,她也有她的锥心之痛,永“你疯了!”赵煜的面孔被深深的哀痛浸透,不可自拔:“是朕执意要娶颜儿,是朕执意要立她为后,是朕与她有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