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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八章:孩子是心头之痛()
无论是他做了亏欠了我的事,还是我做了亏欠了他的事,这一切我都没有办法忘记。所以,跪在他的跟前求他宽恕我,求他饶恕凌王……我做不到。”
颜煕静静地说道。
说完,她抿了抿鬓边散下的乱发,拿起木槌又用力地捶起了衣服,不再看向淑嫔。
淑嫔流着泪,看着弯腰劳作的颜煕,忍不住问了最后一句:“那你的孩子呢?你也不要了吗?”
颜煕顿了顿,继续用力地洗衣服,仿佛眼前这件事才是天底下最重要的事。
颜煕看着她无动于衷,终于失望离开。
在她转身的一刹那,却不见颜煕眼中已默默流下两行清泪……
……
一天的辛苦劳作,到了能休息的时候已是深夜。
颜煕擦了擦麻木的手,点燃发黑的灯烛,昏暗的房中充斥着刺鼻的霉味,似曾相识,她苦笑了下,躺在了冷硬的床上,蜷缩成一团,外面传来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和烟火声。
明亮的烟火射上天际,将这间皇宫中最偏僻的角落也照亮。
她定定看着窗外,又是一年上元夜了。
久远的记忆又从心底丝丝漫漫蔓延上来,曾经有一年的上元夜,那漫天烟花与花灯,那一双身影,通通都在记忆中欢笑远去。
身体的疲惫涌上,她抱着自己,终于沉入了冰冷的睡梦中……
……
一日又一日的劳作,仿佛一条令人永远也走不出去的巷子。
每天干不完的活,吃不饱的冷硬饭食,令她原本单薄的身体越发瘦弱。
在这种掏空身体的劳作中,她只觉得灵魂也空泛起来。
“快干活!”追魂一样的声音永远在身边提醒她不要神游天外。
颜煕收回思绪,继续洗衣服。
忽的,隔壁的院子中有孩子的哭声响起,颜煕猛地一震,不由抬起头来。“看什么看!快洗!”张嬷嬷恶狠狠骂道:“再看,信不信老娘抽死你这一懒骨头!”
“有孩子……”颜煕抬起头来,喃喃道。
“什么孩子?管你什么事!快洗!”张嬷嬷叫嚣道。
“回来!回来!你造反了不成?!”张嬷嬷气急败坏,追了出去:“你再不回来,小心老娘抽死你,晚上你饭也不用吃了……”
颜煕直直冲进隔壁的院子,当看到那抱着孩子安慰的女子的时候,不由怔忪了下。
那女子亦是愣住了。
“原来是你。”颜煕吐出一句话,这才觉得自己吊着的一颗心软软落地。
方才她以为哭声……是涵儿……涵儿……被压抑在心底的思子念头疯狂涌出,她捂住脸,软软地靠着门边。‘
“还不回去洗衣服!想要偷懒是不是?”鞭子如雨点落下,颜煕一动不动,只任由鞭子落在身上。
身上的痛苦麻痹不了心里的痛,她想睿儿,她想涵儿……“够了!”那抱孩子的女子上前怒道:“你干嘛打她?!”
“你你……你管这些闲事做什么?她是罪妇!不干活老娘就得好好教训她!”张嬷嬷恶狠狠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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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九章:心死的平静()
那女子皱了眉,从袖中掏出一锭银子塞在张嬷嬷的手中:“嬷嬷为自己做做善事吧,我与她是旧识,容我们说几句话。”
颜煕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熟悉又似陌生的女子,长长吐出一口气:“妹妹……”丽嫔放下手中的孩子,看着眼前几乎辨认不出来的颜煕,眼中流露痛惜:“娘娘……怎么会成了这个样子?”
颜煕慢慢爬起身,轻抚手臂上被打得流血的伤处,苦笑:“这是我应得的。”她抬起幽深的美眸看定丽嫔:“这是谁的孩子?”
丽嫔自嘲一笑:“我已经不能生养,这孩子是我嫂嫂的,今日进宫来探望我”
颜煕闻言心中更添凄凉,许久,她才问:“你如今也算安好?”她看着小小的孩子,想要接近,那小孩子却警惕地躲在了丽嫔的身后。
在他明澈的眼眸中,颜煕看到一位脏乱而苍白的女人。
多久没照过镜子了?自己竟成了这样,难怪连小孩都要害怕她。
她抬起头来,看着丽嫔,千言万语却不知该先说哪一句。
丽嫔打破两人的沉默,面上淡淡一笑:“我都还好,娘娘别担心,总之会有办法出去。而且皇上也不一定会赶尽杀绝。”她说得隐晦,但颜煕听出她的胸有成竹,心头莫名的愧疚这才稍微释然一点。
“倒是娘娘你……”她执起颜煕的手,曾经如白玉一般的手上红一块青一块,因为长时间洗衣,有的地方已经冻裂开了口子,血淋淋的,甚是骇人。
颜煕缩回手,淡淡道:“我哪都不去。就在这里。”
她看着冷宫上灰蒙蒙的天空,淡淡道:“曾经有人也被关在永巷,那时我曾想,有一天我会不会也是这样的下场。有人选择了一死,可是我……我会接受这样的结局。”
颜煕叹道:“娘娘帮了我那么多,这几年我父亲也因为我的关系赚下了金山银山,可是到头来……我却连最简单的承诺都无法救给娘娘……”
颜煕摇了摇头:“这些事谁都帮不了,罢了。”
“你走吧“颜煕淡淡的说道。
隔壁的捣衣声又响起,还伴随着张嬷嬷的咒骂声。
世事变迁得令人措不及防。当年那满腹智计,心本善良却懂得又步步为营的颜煕,如今却甘愿放弃一身的心计,只埋头在冷宫里任人打骂辛苦劳作,是有多心如死灰不复温,才能这般低入尘埃?
丽嫔抱紧亦岚,不由泪流满面。
上元节已过。
积雪渐渐融化,可是举目所见冷宫中处处皆是灰败的颜色,而这里的人也如这冷宫一般渐渐失去了娇花一样的颜色、青春,被日益繁重的劳役夺去所有的精气神。
人人如木偶,日复一日,干着永远也看不到尽头的活,眼神渐渐呆滞如死鱼,再也没有波澜。
颜煕只觉得自己如行尸走肉,活着或者死,已没有了根本差别。这是他给予她的惩罚?
还是老天给的惩罚?
她只盼着有一天,
第七百章:赵煜冷宫看颜熙()
她洗着衣服洗着洗着就能这样昏沉沉沉地死去,什么也不用再想起,也不用再忆起。
多好……可是在初春寒冷的一天清晨,她的愿望却打破了。
她洗好一盆衣服,深吸一口气,用力端起木盆,茫然的目光却在碰到那院门一抹明黄影子的时候,突然分崩离析。
心口仿佛被一只冰冷的手紧紧捏着,再也无法跳动。
她手一松,刚洗好的衣服就这样随着木盆摔落在地上,沾染了泥土。耳边有风声,呼啦啦地从身旁吹过,那么冷。
他就站在破败的院门边,眉眼清晰如墨画,俊朗儒雅一如往昔。
深邃的眼中无风无波,他似乎已经在那边站了很久很久。
哗啦的水声,洗去衣上的泥土,却洗不尽她心中无穷无尽的惊恐与害怕,他为什么会来,为什么为会来……
她洗了很久,直到眼前的地上出现那双绣着祥龙云纹的龙靴,她才停住了手。
水盆中清澈的井水照出现在的她自己,脏乱的衣裳,微微浮肿的面目,木然的眼神再没有当初倾城无双的一丝影子。
她低着头,怔怔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
没有泪水落下,心却慢慢滴着血。
“他……死了吗?”她问道,嘶哑艰涩的声音连自己都吓一跳。
许久,头顶上传来赵煜清清淡淡的声音:“还在天牢中。三部会审,定罪没有那么快。”
颜煕忽地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似鬼哭,又似凄然的叹息。
她抿了抿乱发,又开始洗起了衣服,再也不看近在咫尺的他一眼。
赵煜看着她瘦如柴的胳膊失去了当初的莹润圆滑,巴掌大的脸上更是瘦得脱了形,只有那一双幽幽的美眸一如初见,冷冷的,带着从灵魂里蔓延出来的傲然。
这是颜煕吗?看似是,却觉得她已经疏远得令自己无法触到半分,再也看不出当初笑语嫣然的一丝一毫的影子。
曾经的恩爱缠绵,她给予他的一切假象,全部在这逼人的现实中褪去所有华丽的外衣,那么赤|裸裸地在他眼前。
颜煕拧干衣服,在一次端起木盆向不远处洗晒的绳子走去。
她从他身边经过,片刻都不曾停留。
在她木然的眼中,赵煜看到令他心悸的神情。
倏地,他一把抓住她的手。
颜煕回过头,看着面前的赵煜,太阳已经升起,他身上明晃晃的龙袍刺眼欲盲。
他总是如此,高高在上,犹如万人敬仰的神。
“皇上找颜煕有什么事吗?”颜煕一动不动,淡淡问道。
“你想死?”赵煜一字一顿地问,清俊从容的面容上已是一片铁青。
颜煕失笑:“死?在冷宫里,死也是不能的。“
她幽冷看着面前的赵煜:“皇上放心,颜熙不会自尽的。”
活着,以最卑贱的方式活着。
活在这活死人墓一般的永巷中,死对于她来是企望不及的奢侈。
当赵烨束手就擒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他和她的生与死都不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了。
《凤临天下:盛宠皇妃》来源:
第七百零一章:一心求死()
赵煜的手放开,慢慢地问:“难道你也不顾念我们的孩子?”
颜煕定定看着他,许久,吐出一句话:“那是你的孩子,不再是我的。”
箍紧她手腕的手猛地一缩,痛,彻骨髓。
她一声不吭,只定定看着他。
无声的固执比千万座城门更难以攻破。
赵煜看不到她眼中的脆弱,更看不到一丝丝的妥协哀求。
这就是颜煕,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