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一举一动颜熙收进眼中,怎会不知武将出身的他不能握剑该是怎样的失落,只是他不愿道出,颜熙也就不忍心戳破。
“药都服了吗?”颜熙温婉上前看着他问道。
“嗯!你放心吧!已经没事了,刚才济苦大师来看过,说我身体好的差不多了!对了,你不是去抓药吗,药呢?”季凌天笑着问道。
颜熙一愣,低头道:“药铺里有几味药缺货,我就回来了,等明日再去一趟!济苦大师呢!回去了吗?”
颜熙说着转头朝殿内看去。
季凌天温柔拉起她的手往里走:“没有,大师去给玄慈请脉了!师太一直病了两个月了也不见好,真是令人着急!”
颜熙沉思着点了点头,其实她心中也隐隐有些疑惑,记得玄慈师太就是从得知先皇驾崩时起,就无声无息的病倒了,这一病绵延两个多月,济苦大师乃是医术极高的世外高人,给师太诊脉之后眉头却是一次比一次皱的更紧了。
静虚观的偏殿,玄慈师太无力的靠在榻上,济苦大师请脉之后只是摇头叹息。
玄慈师太苦笑道:“玄慈让大师见笑了,修行这十多年,终是不能看破!”
济苦大师抬手锊了锊花白胡须:“这是你命里必然的劫数,还记得你第一次来灵隐寺上香时抽出的签吗?”
玄慈师太一脸慈善,目光恍惚好似在追忆着遥远的往昔:“那只签大师解出的是夫妻无白首!”
济苦大师点头:“你们夫妻早在十五年前就已经缘尽,你苦修心经多年,竟然还是无法释怀!”
“玄慈自知气数已尽,请大师不必伤怀!”玄慈师太脸色从容淡定,丝毫不像是在说自己的生死。
济苦大师摇摇头,起身看着院外并肩而立的颜熙和季凌天,语气波澜不惊:“不然,你若以为大宁已经无风雨忧患,你可放心追随他而去,那么,只怕你就想错了,如今虽是天下既定,然则……”
第二百三十五章:天意难料的变数()
“大师……难道……咳咳……咳咳”玄慈师太一急话没出口先咳嗽起来。
候在一旁的静笙赶忙上前,轻轻为她顺气。
“贫僧只能说,这天下变数尚未可知,你还是静心调养才是啊!”济苦大师意味深长的说道。
玄慈师太看着济苦大师缓缓走出的背影,不由苦涩的合上了眼睛。
济苦大师刚出了殿门,正遇上迎面而来的颜熙和季凌天,颜熙双掌合十施礼道:“大师请慢走!”
济苦大师慈善的笑笑单手捻着菩提串珠道:“施主与我佛家有缘,日后贫僧圆寂,我灵隐寺也要得施主庇佑才是啊!”
颜熙听了这话不由一愣,莫名其妙的看着济苦大师,济苦大师并不再多言,笑着道:“明日会有贵人来访,施主也该去真正属于你的归宿了!”
颜熙还在怔怔疑惑不解,济苦大师却已笑着离去。
季凌天看了看颜熙又看了看济苦大师的背影,却是不明所以的耸了耸肩膀。
铭心殿的夜,烛火通明。
萧梨儿意态闲闲的带着宫女内监一大队,气派十足的皇后架势,就这样缓缓往铭心殿走去。
刚到殿门前,守门的小内监赶忙上前行礼:“奴才叩见皇后娘娘!”
“起来吧!皇上折子还没阅完吗?”萧梨儿语气高高在上的问。
“回禀娘娘,肃王殿下来了,正在里面跟皇上说话呢!”那小太监恭敬的回答。
萧梨儿一听肃王殿下这四个字,眼睛不由一亮,抬手扶了扶梳的一丝不苟的发髻,笑着举步走了进去:“不用通报了,本宫自己进去!”
“娘娘……这……”那小内监微微有些为难,见萧梨儿已经跨进了殿门却也不敢阻拦。
宫里都知道这位新皇后气势十足,一旦惹着了可是自找苦吃。
萧梨儿丝毫不理会那小太监,一脸欣然的走了进去,抬手整理了一下发髻钗环刚要掀帘,却听到了皇上吃惊的声音隔着帘子传出来:“你是说暂缓去戍边的行程,是因为颜熙还活着,而且你已经找到了她?”
萧梨儿扶在凤钗上的手一下子停住了,整个人愣在了门外。
赵煜的语气听起来是一如既往的沉静:“皇兄说得正是,颜儿落水被季凌天所救,如今颜儿就在灵隐寺后山的一座静虚观中照顾受伤的季凌天,臣帝决定明日就去静虚观!”
“你要怎么做?”皇上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确定。
“臣帝要跟她在一起!不管怎样!”赵煜的声音极轻缓,但语气里的笃定却是丝毫不容置疑。
萧梨儿的手一点点将那只凤钗拔了下来,手中握着那枚凤钗,她的脸色一点点森冷下来。
宁国的京城之外多是山峦叠翠,起伏重叠如碧青屏障,互为承接。
这其中高耸处更是直插云霄,低缓处则逶迤如美人玉臂。而诸峰之中,尤其以灵山最为著名。
灵山的下面就是波涛湍急的灵河,云山雾霭笼罩其间,景致风光最是美好。
九尾灵貓提示您:看后求收藏(),接着再看更方便。
第二百三十六章:噩梦缠身的痛苦()
《凤临天下:盛宠皇妃》来源:
山色水色俱是苍茫,在烟水间的缭绕间似乎是不真实的,仿佛整个人也浑然融进其中。
赵烨一袭玄色劲装跨坐马上,只遥望山水云雾,风景自在,离宫时那股忧思之情,再度席卷上心头,侵入他的心肺百骸顿时又觉得心下有些空茫,这一来,她究竟可否回头!他并无把握!只是心中笃定,不管她如何自己都不会再放手!
一夜不成寐的颜熙直到天明时分才算缓缓进入梦乡,只是这睡意刚刚深了几分,梦魇随之而来。
其实自进静虚观以来,颜熙何曾有一晚好睡。
更或者说,自从丞相府满门被血洗,她根本就再也没有睡着过。
许多个深夜,她几乎是睁着眼睛看着天空从暮色四合到东方露出鱼肚白的熹微晨光。
光影的变化投在窗纸上的明暗交错,只消一点点的变化,她也都了然于心。
多少次,颜熙在仿佛永远也看不到尽头的黑夜里死死咬着双唇,用力蜷着手指,全然忘记了嘴唇被咬破、手心被指甲掐出血的痛楚,以此来抵御心中种种的痛苦。
家人惨死面前她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瞧着他们在颜熙本就残破的心上肆意咬啮蛀噬,直到残缺不全。
明知无力反抗,唯有生生承受。
长夜漫漫,耿耿秋灯。本就是秋花惨淡秋草黄的时节,秋夜漫漫无际,似乎永远都没有明亮起来的那一天,纵使等到天明,心中的黯淡又何曾被照亮片刻呢?
梦境的含糊里,父亲不甘的眼神,母亲恐惧无助的挣扎,嫂嫂茫然不知所措的泪眼,颜熙无心去考较其中的分寸纠结,只是一味大哭。
双亲花白的鬓角、衰老的容颜如走马灯般浮现在眼前,她伸手抓也抓不住,声嘶力竭也唤不回来。哥哥的容貌也似被鲜红的血色遮掩,越来越模糊而暗淡,终于消失不见。
颜熙心中的痛苦与愤恨如困兽一般左冲右突,几乎要在心上刺出一个口子爆裂开来。顿时化作毒蛇猩红冰冷的信子,牢牢地缠上她的胸前,蜿蜒其上。
似乎是一个女人的手紧紧掐住了她的脖子,那样用力,仿佛是恨毒了她一般,掐得颜熙喘不过气来,胸口似乎被鼓槌一下一下大力敲击着,生生地如要裂开一般疼痛。疼得她大声惊呼不止。
颜熙辗转醒过来,口中焦渴得发苦,连舌头也仿佛黏连着牙齿。心跳沉沉地虚弱着,仿佛桌上一枝跳跃着的微弱火光明灭。
身上衣衫尽被汗水湿透了,粘腻地附在身上。
她吃力地伸手抚一抚额头,缓缓直起身来坐着。
神思游离的一个瞬间,唯听见好似是下雨了,冷雨敲窗淅沥生寒。
脸上的泪痕犹在,大滴的泪水洇在枕上,仿似开了一小朵一小朵墨色的梅花,零星地散乱着。
颜熙伸手拂去,自己也怔了一怔,勉强叹道:“真如孩子一样了,睡梦中也会哭。”
自入静虚观以来的日子,颜熙其实甚少哭泣,尤其是在季凌天面前。
第二百三十七章:我决不会再放手()
???转载请注明出处:
但即便如此,她心中的难过与悲愤一刻也没有减轻,对死去爹娘与哥哥的思念与担忧亦是与日俱增。
然而眼中却是干涩的,如同一口已经干涸的枯井,唯见青苔厚密十丈,却无一点波澜涌动。难过到极处,成日里亦只是望着发黄的窗纸发呆,这样呆坐着,往往就是一日的辰光。
青花油纸伞在淋淋沥沥的雨中好似一朵清冷的花。
荣禄举着伞迟疑的劝道:“殿下,这雨说下就下,山路湿滑还是让寒枭陪殿下一起上山去吧!”
“殿下,荣禄说的是!”一旁的寒枭也赞同道。
赵煜只是抬头,黑眸飘向山顶雾霭之中若隐若现的静虚观,片刻伸手接过荣禄手中的雨伞:“你们回灵隐寺侯着吧!本王自己去!”
言毕人已经大步朝山上去了。
颜熙从那短暂却煎熬的噩梦之中惊醒就再难入眠。
雨中的静虚观有着不一样的静谧,想必大家都还睡着吧!
这样想着,她起身端了盆清水净面,木盆之中水清澈异常,倒影着她脂粉不施的容颜,褪去了少女时候的活泼灵动,她的眼角眉梢终究已经带了几许不可见的愁思。
开门撑伞,她沿着院子湿湿的青石子路缓缓走向院门。
神思飘忽的她并没有留意,身后回廊处,那柄银白的凌花伞。
季凌天看着雨中那个清单落寞的背影,这些天,他怎会不知,即使不是因为家族的血腥苦痛,即使没有那些惨痛的回忆,她也并不快活。
一种无奈铺天盖地的漫上来,她的苦,他无药可医!
陈旧的木门缓缓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