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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家父子同时磕头谢恩,惶恐的归座。
看着俞家父子的精湛演技,杜青鸾一声冷笑。一个锦衣卫怎么会如此容易被夺去剑?答案很简单,那名锦衣卫原本就是俞家的人,故意把剑送到贤贵妃面前。贤贵妃情急之下,下意识的抽了剑想自卫,却没想中了圈套。再由俞信亲自斩杀贤贵妃,一是为了表忠诚;而则是为了堵贤贵妃的口!只可惜,贤贵妃机关算尽,最后竟然死在自己的亲兄长手里,恐怕连她自己都没想到。更可惜了,这个原本可能将平西侯府拔起的机会。
看着地上的血腥的尸首,皇帝厉声道:“李延年,还不快把贤贵妃的尸首拖出去!挂在城门口祭天!”
李延年立刻带人将贤贵妃蒙了面,拖了出去,只余下一道长长的鲜红的血迹,也很快被宫婢擦去,整个大殿重新恢复到之前的富丽堂皇,只可惜气氛僵得可以,每个人头顶上都好像顶着一把剑似的,随时可能掉落下来。
皇帝怒气终于平息,缓缓弯下身,做回龙椅,带着精光的龙目在四周扫了一圈,沉声道:“礼乐司怎么不奏乐了?舞姬继续回来跳舞,今日乃皇后寿宴,继续庆祝!”
众人惊魂未定,见皇帝恢复表情,下令继续庆祝,唯恐触了霉头,立刻脸上极力挤出自然的笑容,继续觥筹交错。
大殿之内重新回到歌舞升平,皇帝脸上刚才的电闪雷鸣,现下已经平和得看不出半丝涟漪,伸过手在皇后手背上轻拍了拍,微笑道:“今日皇后受惊,安德海,去内务府取一顶九龙九凤冠,一副十八面珍玉宝屏,还有楼兰新进贡的胭脂玉马给皇后压惊。皇后可喜欢?”这些东西虽然不过珍宝而已,实则是代替了皇帝的歉意,更昭示了,皇后接下来可能比从前威望更重。
“多谢陛下,臣妾自是喜欢的。”皇后屈膝谢礼,与煌夜白对视一眼,煌夜白点点头,走下玉阶坐到皇子的座位上去。
煌夜晗朝着煌夜白举起酒杯,似笑非笑道:“恭喜九弟了。”
煌夜白举起酒杯,朝着煌夜晗示意了一下,将杯中酒一口饮下,红唇勾起,看似慵懒,实则莫测道了两个字:“同喜。”
煌夜晗脸色当即沉下去,手中酒杯几乎捏碎。难道煌夜白知道,之前那些算计中,也有他推波助澜的一份?不会,他做得相当隐蔽,手段自认为没人看得出来,煌夜白不过再诈他罢了!不过,贤贵妃被除掉,钦天监今天起恐怕也要废掉,下面,他似乎该准备下一粒棋子!
又一场歌舞演罢,皇帝眼睛突然抬了抬,在仍然惶恐的俞信身上望了一眼,又在众位嫔妃中扫了一圈,道:“雪贵人何在?”
一个十八/九岁年轻貌美的贵人从下席上起身,一身粉色宫装坐在角落里的时候不起眼,然而站起身便会发现她确实是个罕见的美人儿,美得宛如芍药笼烟,花树堆雪,甚至让满殿的灯火都黯淡下去:“臣妾在。”
杜青鸾目光一闪,唇边扬起一抹似笑非笑:这雪贵人正是俞家从旁支里精心挑选培养,新送入宫的美人——俞沁雪。她得到的情报里,这俞沁雪之所以到十八岁也没有许给人家,正因为她早在十二岁便被俞家人选中,随时准备送进宫替代贤贵妃!而现下,贤贵妃身死,俞沁雪这步事先埋好的棋,正好派上用场!
俞老夫人一颗心终于放回肚子里,瞥了杜青鸾一眼,眼底皆是嘲讽的冷意!
皇帝手中一颗羊脂白玉球,缓缓转动着,微笑道:“雪贵人,即日起,你擢升雪贵嫔吧。”
俞沁雪明眸一眨,带着三分欣喜七分感恩,当即跪下谢恩道:“臣妾谢陛下恩典。”
在座的人各自对视一眼,心下只余唏嘘。贤贵妃才死,陛下就升了美人,真是帝王无情啊。还有些人原本以为俞家将要失势,没想到皇帝又扶持了一个俞家女,真让人大失所望。
只有杜青鸾一点不失望,因为,她早就料到了。皇帝就升了俞家女为贵嫔,这其中目的有二:一是安抚俞家,防止俞家因贤贵妃之死,心生怨恨;同时这也是一种警告,警告这权势是帝王给的,帝王高兴了可以施恩擢升,不高兴了,也可以让你立即人头落地!这位看似喜怒无常的皇帝,从来不是什么无能昏君,反而,他喜欢将人心玩弄于股掌!
俞沁雪升了嫔位,俞信俞烬对视一眼,眼中交换了一个了然的目光。俞烬冷冷的盯着杜青鸾,像一条毒蛇盯着猎物。这次可惜了没弄死杜青鸾,但是往后机会还多得是!
杜青鸾看了志得意满的俞家人一眼,唇畔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别急,刚才你们给我准备的礼物我受了,下面,我给你们准备的礼物,你们,也得给我受着!
天牢走水()
大殿中歌舞升平,新晋的雪贵嫔更亲自为陛下与皇后献舞,一曲雪上舞舞姿袅袅,顾盼神飞,一身白色的舞服将雪贵嫔衬托得美若天仙,而她玲珑的舞步更如同那冬日飘舞的雪花般,美丽动人。一舞还未完毕,已经龙心大悦。
众人皆赞叹鼓掌,更祝贺陛下得此佳人,一时间竟热闹非凡,仿佛刚才贤贵妃死于当场之事根本没有发生过。
大殿之外李延年恭敬立在金柱边,天上红雨终于停了,可还没容他缓一口气,忽然一名三十余岁的锦衣官员神色慌张的冲了进来,竟径自要往大殿内冲!
李延年立刻上前拦住:“站住,你是何人?”今儿个贤贵妃那出实在闹得太大,龙颜大怒,才好缓和些,若是再有人不识相凑上去,保不齐连他都要摘了脑袋!
锦衣官员拿了大理寺的牌子,看了看守卫森严的金殿,又听到到金殿里传出的歌舞升平,立刻焦急的向李延年拱手:“请公公代为通传,大理寺出事了!”
待听完,李延年当即脸色有些变了,大理寺怎么会这下可如何是好!今晚注定没得安生了!李延年瞧了瞧大殿内皇帝好不容易才重新缓和的表情,想到此时非同小可,只得咬了咬牙,悄步进殿内走到大理寺卿付左身后,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
大理寺卿当即脸色灰败,什么也顾不得,立即起身行礼道:“陛下,皇后娘娘,微臣家中出了些事,请容微臣先行告退。”
皇帝正揽着雪贵嫔欢笑饮酒,见着大理寺卿竟以拙劣的理由告退,脸上的笑容瞬间便僵了下去,冷瞥着付左,不喜道:“家中出了什么事,连皇后的寿宴也不参加了?”
听到皇帝声音中明显的怒意,付左当即惶恐下跪,知道绝瞒不住,只得咬咬牙和盘托出:“请陛下治臣无能之罪,天牢——走水了!”天牢里关着的都是犯了重罪的皇亲国戚或者名门贵胄,在天牢底更关着十一名秋后等待处决的死刑犯,若是逃了其中一个,都是承担不了的大罪!大理寺这下,要出大麻烦了!
听到这一句,原本才将心塞回肚子里的众人,再次剑悬梁上!,这是自陛下登基以来都没发生过的事!天牢里重犯极多,每一个都是极重要之人,逃脱一个便是渎职的死罪,可这下天牢竟走水了,这可如何是好!若是往常,皇帝最多不悦,但是今日,红雨在前,贤贵妃鬼胎在后,再加上这起案,天——怕是要塌了!
俞大夫人当即倒抽一口气,手中象牙箸啪的滚落。俞婉——俞婉!俞老夫人立刻按住她的手,克制她的惊慌!
皇帝手里的酒杯当即用力砸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起身怒声道:“反了!反了!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大理寺重地竟然走水,付左,你这个大理寺卿到底怎么做的!”
付左自知今日这无妄之灾是顶定了,只得跪在地上连连磕头:“陛下!是臣无能,求陛下给微臣一个机会,让臣带罪回大理寺处理此事,完毕后,臣自当向陛下谢罪!”这是他唯一活的方式,不能出半点差错!
殿平天玲衬。皇帝气得浑身冒火,胸口剧烈起伏,靠得最近的慧妃当即给皇帝缓气,却被皇帝一把推开:“公孙赞、李修儒!你们现在就跟付左一同去调查此案,抓回逃犯,若有半个罪犯逃脱,你们一起提头来见!”
刑部尚书公孙赞,御史大夫李修儒立即起身,步入庭中行礼后,与付左一齐领命而去!
整座大殿再次重归死寂,只是这一次的死寂比上一次更为难熬!帝王怒,可承受一次,但是怒上加怒,一个不小心,恐怕脑袋要搬掉一大片!歌姬们全部退下,乐师们更是躲得远远的,再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唯恐帝王一怒,全部拖出去斩了!
杜青鸾淡淡的垂着眸,看似也在惶恐之中,只是若细细看,会发现她黑亮的眸中没有丝毫惊吓,仿佛——这一切都在她策划之中!她略略抬眸,目光落在脸色惨白刚才差点坐不住的俞大夫人脸上,敏锐的发现,俞大夫人先前短暂的担忧似乎在想到什么之后,缓缓平静了下来,半点都不再担心俞婉!似乎担忧俞婉的生死,早已有了什么保障!
相比之下,俞信的脸色却陡然凝重起来!像是一下看透了什么!
杜青鸾唇边的笑容越来越盛,俞信,果然是头老谋深算的老狐狸,比俞大夫人那简单的脑子高明得多!但是,高明又如何,今日这一切她可是与煌夜白精心布置而下,就算俞家手能通天,也再不能力挽狂澜!
俞烬亦是脸色铁青,咬牙低声喊了句:“父亲!”
俞信拍了拍他的肩膀,悄然起身,似乎准备悄悄退出殿外,可刚起身便听到皇子席位那里,煌夜白浅浅笑道:“俞大人怎么家中也有事要离席么?若不是的话,还是在此稍等片刻吧,三司共同去处理此案,相信很快便很消息传回宫。”
俞信嘴边两抹胡须抖了抖,挤出个僵硬的笑来道:“是。”他僵直的膝盖一点点弯曲,重新坐回席位,但是他那双精明的眼睛里,却闪过一抹阴鸷的暗光!拳头握得死紧!
老太君朝着俞老夫人微微一笑道:“对了,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