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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大姨娘自己缓缓直起膝盖,从杜仲怀面前爬起,然后看都没看杜仲怀一眼,如同真正了无尘缘的人一般,双手合十,只朝杜青鸾合了十字微微鞠了个躬:“多谢施主为我了结夙愿。”
而这个仇终于报完了,那她,活着也没用处,便去陪她的儿子吧!那地下,冷啊!
大姨娘笑了一下,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猛地朝着墙壁撞过去,众人只看到一朵血花在黑漆漆的烧焦的墙壁上突然绽放!齐齐发出一声倒抽气声:“嗬!”
紫衣身法立刻掠起,但终究慢了一步。杜仲怀怔了怔,亲自上前探了大姨娘的鼻息,但大姨娘已经断了气。
紫衣愧疚的站回杜青鸾身后:“小姐,属下无能没拦得住。”
杜青鸾轻轻摇了摇头。谁都拦不住,一颗失去生存欲/望的心,如何拦得住?大姨娘的心情她无比理解,甚至感同身受。这些年,支撑大姨娘活下去的动力,不过是为了儿子报仇,她忍着一口心头血装聋作哑五年,终于等到大仇得报,现下,已经了无牵挂,还有什么活下去的渴望呢?
仲用跌得刀。杜青鸾蓦地捂住心口,忽然苦笑一笑:现下支撑她走下去的,也不过是前世那一股深重的恨意,等到她的仇也报完的那天,她会不会也不!她绝不会!她的敌人要比大姨娘的强大无数倍,虽然了结了俞氏跟杜画屏,但煌夜晗还没死!平西侯府还未亡!以及虎视眈眈的贤贵妃等等!突然,她脑海中闪现过一道神风俊朗,却又狡黠含笑的身影
杜青鸾猛地皱起眉,将脑海中的虚影驱逐出去,莫非她一时脑子抽筋了,怎么会想起那头无赖的狐狸?
院子里,大姨娘自尽、俞氏吐血昏倒,丫头婆子们乱成一团,纷纷向杜仲怀请示,如何处置。
杜仲怀铁着脸道:“大姨娘好好收殓,三日后风光的办一场身后事吧至于俞氏,哼!直接送进佛堂,不需要给她治疗,用参汤吊着她一口气,在佛前跪上三天三夜再说!”俞氏现在这样的身子,跪上三天三夜后,只怕只剩半条命!杜仲怀现在恨毒了她!若不是顾及着俞氏现下若直接死了,平西侯府定要来兴师问罪,恐怕杜仲怀真的有心杀了她!
杜青鸾看着像死狗一般被拖走的俞氏,心底没有怜悯,只有痛快!
喧嚣了整整一个时辰的院子,终于安静下来,死一般沉寂,只有墙角处大姨娘那摊血,还有人心有余悸。
而一片沉默之中,杜青鸾缓缓弯下膝盖,朝杜仲怀深深一福,道:“请父亲原谅青鸾刚才莽撞,冒犯了父亲,只是为保住五姨娘的孩子,更是为保住父亲的儿子,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请父亲责罚。”
经历了刚才杜青鸾毫不示弱的抵抗,众人都惊了一下,随即又恍然大悟。原来大小姐刚才的忤逆都是装出来的,目的只是为了拖延时间?为五姨娘洗刷清白?不管是不是真的,但杜青鸾的态度大大缓和了杜仲怀的情绪。
而老太君在杜仲怀脸上轻轻扫了一眼,登时笑起来:“起来起来,你这丫头真是太过莽撞了,吓了奶奶一跳,不过你的苦心,奶奶却是懂的,你父亲更是懂的!”
杜仲怀冷着脸,最终究没说什么。虽然仍不喜她刚才的忤逆,但她保住了长房唯一的血脉,便也算将功折罪吧。更何况——杜仲怀陡然眯了眯眼——他这个大女儿,还有其他用处!
杜青鸾像是没看到杜仲怀眼中的算计似的,弯起一双黑白分明的眸,浅浅笑了。她这个父亲算计她,但也不意味着她没算计他!
不久之后,大夫来回报,五姨娘的孩子保住了,老太君一颗悬着的心这才回到肚子里,杜家已经没了一个又一个孩子,现下承受不住任何子嗣凋零!
杜仲怀亲自扶了老太君去看望五姨娘,众人都心知肚明,五姨娘这下怕是真的要飞上枝头啊!六姨娘跟八姨娘嫉妒又鄙夷的冷哼一声,却冷不丁对上杜青鸾清冷的眸子,瞬时打了个冷战缩下脑袋把不该有的想法统统倒出脑袋!
这位大小姐,就连大夫人都能一举扳倒!她们这样的,在她眼中简直是蝼蚁!
众人散的散,收拾院子的收拾院子,林妈妈被杖刑五十,发配到偏远的院子里,生死不问,而王贵则被押到官府,等候论罪,院中只剩下王贵面黄肌瘦的妻子,抱着自己五岁的茫然而惊慌的小儿子。
杜青鸾拿出一张银票递给王贵妻子,冷冷道:“这里是五百两银子,你拿着银票带着儿子离开京城吧,紫衣,送她们出去。”
王贵妻子懵了一下,半晌后才颤抖的接过银票,嘴唇颤了颤,突然抱着儿子跪在杜青鸾面前,连磕三个头:“多谢杜大小姐!多谢杜大小姐!”
王贵那人再花心不过,赚了点银子便要进青楼里花天酒地,丝毫不在意妻儿的死活。若是没银子,便恼怒的在家打骂妻儿,甚至曾把妻子打得半月躺在床上,不得动弹。否则,这妇人也不会在听到他要抛妻弃子之时,没有任何犹豫便冲了过来状告他。与其跟着那人渣继续受苦,不如自己带着儿子好好过。虽然杜青鸾利用了她,但也给了她新生,并且这个新生,全部由她自己掌控!
有时候,女人便是如此,当坚韧起来的时候,比任何男人都要强大!
待紫衣送走人,樱桃在一旁道:“小姐,您为什么要帮她们?”她家小姐不是向来标榜自己不是好人么?
杜青鸾哪里听不出樱桃的打趣,这丫头,真是越来越没大没小了。其实杜青鸾也没搞懂,为何一向心硬的自己会伸出援手。或许是看到那母亲自己面黄肌瘦,身上衣服打满补丁,而怀中的儿子却养得齐整,衣服整洁,无论王贵妻子脾性如何,她都算一个好母亲。
樱桃严肃起来,小声道:“小姐,大夫人虽然被关起来,可咱们要不要再添一把火?”这次虽大伤俞氏元气,但怕就怕,死而不僵!保不齐她又会伙同平西侯府搞出什么花样。
“不急,”杜青鸾脸上忽然露出一抹莫测的笑容,“时机未到呢。”
算一算,那个人似乎快进府了呢。而那个人进府的时候起,便是俞氏的死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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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云暗生()
“事情办好没有?”执着白玉杯的男子,抬起那只修长如玉的手,将杯中嫣红的佳酿送入鲜红的唇中,不用看那张脸庞,但看这手,这唇便决然是个倾世的美男子。
跪在面前的老妇有着一张沧桑枯黄的脸,似乎再过几天就要去见阎罗王,然而脊背却挺得直直的,更奇怪的是浑身苍老却有着一双平整却带满剑茧的手。再听她一张口,更是吓一跳,因为那分明是一把男子的嗓音,并且相当年轻:“回禀主子,杜画屏被送进尘鼓庵,俞氏也彻底失宠,属下办完事趁着天黑便回来了,明日一早,那个被打晕的婆子就会送回原位。”
再一看,这个男人声音却顶着老妇脸孔的,分明是一张假皮,而这张假皮正是白日里为大姨娘作证的,孙旺家的!
一袭月白流云的袍角缓缓起身,嘴角含着一抹微笑:“恩,此事完成得不错,待会儿自己去库房领赏。”
“多谢主子!”
‘老妇’立刻谢恩,刚想退下,突然被唤回:“慢着,她察觉你不对劲了么?”
“应当没有。”若低下头看,明显会发现‘老妇’的脸怪异的抽搐了下,却又被厚厚的东西挡住一样,灰衣再忍不住,撕下脸上的恶心的面皮,若不是还跪在主子面前,简直想翻个大白眼。他都扮成这副样子了,杜大小姐若是还看得出来,简直是火眼金睛了!
他家主子也真是,不直接帮忙扳倒杜二小姐跟杜大夫人,偏偏让他去扮成个老婆子,暗中帮助充当人证。他是暗卫!天下第一等的暗卫!想起白日里为了扮演逼真,而满脸糊的鼻涕眼泪,他就忍不住想给自己一拳,他暗卫的面子今天丢得半点不剩了!
一腔愤怒,却不敢在主子面前泄露半分,灰衣抽出着一张脸,试探性的询问道:“恕属下多嘴,您为什么不当面告诉杜小姐”如此算计,千辛万苦的掳人、筹谋,暗中襄助,若不让杜大小姐知晓,那不是白做了么?他可不记得他家主子如此慷慨过。
煌夜白眼尾在灰衣身上扫了一圈,一声轻嗤:“你以为你主子我是轻浮之人?肤浅!”
那人是再谨慎而防备之人,若是直接告诉她,她定会觉得他图谋不轨,撬动她那座冰山的唯一方法,只有慢慢的让她自己察觉。做一件事不够,他便做十件,做十件不够,他便做百件。还真让她说对了,他煌夜白天生便是无赖之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灰衣背过身,仰天翻了个大白眼。主子,您不轻浮,一点也不轻浮!
站在窗棂前,望着头顶一轮清冷而皎洁的月,煌夜白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深邃而狡黠的笑意。再过几日便是他母后的寿宴,他可,万分期待啊!他煌夜白可不是慷慨之辈,付出一分便求十分回报!
下一瞬,煌夜白嘴角的笑意陡然收起,一道深褚色身影突然出现划破夜色,单膝跪在他面前,禀告道:“回禀主子,玉坤宫那里传来消息,贤贵妃怀孕了!”
贤贵妃怀孕?还是在他母后生辰前夕,最要紧的时刻!
煌夜白眸子微微眯起,眼底划过一抹深深寒意。
******我是恶毒的分割线******
杜府,老太君厢房。
“叫我说,就不该留着俞氏那毒妇!直接把她沉塘,也好为杜家除了祸害!偏你父亲下不了狠心,还留着她一条命!”倚在榻上,老太君愤恨的一掌拍在案上,满脸的怒容。
她原以为俞氏蛮横霸道一点罢了,面子上还是做得不错的,不曾想,这十几年竟背着人做下那等作孽的勾当!活活害死了她七岁的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