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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十分看重腹中孩儿。又因为太医嘱咐,说这前三个月胎像不稳,一定要好生养着,切不可劳心劳神,情绪波动。
因而这日众妃照例来太子妃这里请安时,太子妃环顾座下各位,温然开口。
“自明日起,各位姐妹可不必日日来本宫这里请安了。”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太子妃,这是为何?这可不合规矩呀。”
“是呀,是您的身子不适吗?”
几位妃子心下奇怪,连忙问道。容颜也不由露出疑问的神色,向太子妃投去探寻的目光。
太子妃依然如常端坐在上,唇边微微露出笑意,温言道:“各位姐妹不必担心,本宫身子无恙。”说着,她的双手有意无意地抚过小腹,唇边笑意更浓。
几位侧妃不曾发觉,容颜却敏锐地注意到了太子妃的动作。一个念头在心间闪过。
难道,太子妃有孕了?
不等容颜思索,太子妃又缓缓地说道:“大家都是姐妹,纵说了也无妨。本宫已有身孕,太医嘱咐,说要静养。因而本宫决定要暂停各位妹妹的晨昏定省。”
太子妃话音刚落,各宫妃子连忙起身道喜。
这是太子妃的第一个孩子。也是太子宫中的第一个孩子。
容颜随着众人起身道贺,眼睛扫过太子妃尚且平坦的小腹,心中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一闪而过。
那是他的孩子呢。
“好了,都坐下吧。”太子妃说道,“以后不必日日来请安,你们也要安分守己,谨言慎行,不可生事。知道吗?”
众人一一应承着,又说了些养胎补身之法,方散了去。
散后,太子妃便让身边的入画去回禀太子自己有孕的事,又因还不满三个月,胎像不稳。因而请求说,等三个月后再行上报宫里。
入画依言去回太子。此时太子正在房中与幕僚陈子清商议国事。听了入画的回禀,太子只是淡淡的点点头,说:“知道了。那就等三月之后再上报。让太子妃好生养着吧。”
太子妃有孕,本应是大喜。陈子清刚要道贺,却见太子竟然脸色阴沉黯然,心下大惊。
难道是太子妃此胎有何不妥?
“太子,这是喜事,您怎么”陈子清急切道,“难道是太子妃此胎有什么问题吗?”
太子看了陈子清一眼,摆了摆手说道:“没事,太子妃一切安好。你放心就是。本宫忧心的并非太子妃的胎像,而是江南的水患问题。”
时值雨季。江南地域本就多雨,今年也不知为何,天气湿冷,阴雨连绵,又接连下了一个月的大暴雨,若是再冲毁了河堤,淹没了庄稼。江南的百姓该如何生活。
大水过后,随之而来的便是瘟疫。若果真瘟疫蔓延,又是一场民不聊生的苦难。
江南重地,岂容有失。
而朝廷中褚林二家争锋相对,相持不下。每日上朝,光是听这两派争执对抗,也要费半日工夫。党派之争,历朝历代都有。到了这一代,褚林二家如日中天,争执的越发厉害,闹得下面是鸡犬不宁。
后宫中林贵妃深得盛宠,而太子宫里,太子妃褚氏又有了身孕。如果宫里还不知道,倘若三个月后知道了,又不知会怎样风波不断。
如此内忧外患,让太子心情十分烦重。他眉峰紧蹙,目光深远,沉默地喝着茶,在心里盘算着。
陈子清为水患也是头疼不已,但却觉得,事情并没有太子所担忧的那样严重。
“太子爷,先前您不是主导着,已经清查过一次运河水坝工事了吗,当时发现的问题,后来都已经着人修缮好了,想必不会再有问题的。”陈子清宽慰道,“再者,此次主修河堤的,可是有名的治水能臣简志正。”
“简志正的确有治水之才。”太子微微颔首。
“是啊,所以,这次虽然江南地域降了大水,可有先前检修过的工事,又有简志正亲自监督,未必会如太子所担心的,发生水患。太子不要太忧心了。”陈子清继续说道。
“但愿如此吧。”太子的眉峰稍宽,言语间却是如先前一般低沉慎重。
内忧外患已经足够多了,就不要再平添事端了。太子默默想着,良久不语。
第41章 蠢蠢欲动的林家()
自从太子妃有孕,免了各宫妃子的晨昏定省之后,容颜等人自然清闲不少。可是太子妃却没能安然静养。女子怀胎本就辛苦,而太子妃身子又格外娇贵一些,如今有孕,更是孕吐频繁,身子乏力,一个月下来,她的脸颊都清瘦了许多。
如此辗转辛苦,也到了第三个月份上。太子便将太子妃有喜的事情回禀给皇帝。
彼时皇上正在御花园中偕同林贵妃赏花。
“给父皇请安。”太子走到皇上身前行礼,又看了林贵妃一眼,面无表情地说道:“贵妃娘娘安好。”
皇上问道:“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可有什么事吗?”
太子看了林贵妃一眼,唇角堆笑道:“启禀父皇,太子妃褚氏有喜了。”
皇上听后大喜:“果真吗?”太子含笑点头。皇上开怀大笑起来,太子成婚多年,始终没有子嗣,这一直是皇上心中大事。如今听闻太子妃有喜,皇上自然喜上眉梢。
“哈哈哈,不错,不错。果真大喜。”皇上眉开眼笑的转头向林贵妃说道,“爱妃,你听到没有,朕要做皇爷爷了。”
那林贵妃听说太子妃有孕了,大吃一惊,心中暗恨。又不敢在皇上面前显露分毫,只好强压下心中怒意和种种心思,勉强笑着说道:“恭喜皇上,恭喜太子。这真是天大的喜事呢。不知太子妃腹中孩儿几个月了?”
林贵妃暗自忖度着,若是月份还小,胎像不稳,倒还有法子。
“回父皇、贵妃娘娘。褚氏腹中胎儿已是第四个月了。”太子如何不知道林贵妃心中所想,见问便眼瞅着林贵妃脸色回答。
果见林贵妃脸色一沉,怒气一闪而过,很快又换了欢喜的神色。太子心中冷笑连连,不置可否。
皇上一听都三个多月了,更是欢喜。忙不迭地唤了人来,赏赐了好些东西到太子妃宫中。此后几乎又日日赏赐安胎补品给太子妃,诸如一品红枣雪蛤、东阿阿胶桂圆羹等,更不必说人参燕窝等物,都是流水样的送进太子宫。
太子也对褚氏十分看重,多有看护。平日里无事总要去太子妃宫里看一看,又时常交代太医仔细看顾着太子妃的胎。如此一来,太子妃炙手可热,而从前屡屡寻事难为折腾太子妃的林贵妃,也不敢再放肆。她知道其中厉害,不敢轻举妄动,纵然心中不平,也只敢在背人处暗自嘲讽发泄了。
只是,太子妃有孕,褚氏得意。林家又怎么会善罢甘休呢?
林贵妃虽然颇得皇上宠爱,有位有权,可毕竟不跟褚氏同住一个屋檐下。从前褚氏没有身孕时,她还能隔三差五的以各种事物为由将她叫了来,现在自然是不能了。何况如果要林贵妃下手,也太招人注目了些。
那么,在此事上,林家可用的人,便是林良娣了。
林良娣接到家中传来的消息时,心一下子沉入了谷底。
原来,为了掩人耳目,林良娣在院中养了许多看起来一模一样的鸽子,而其中一只,就是专门驯化出来负责林家跟她消息往来的信鸽。太子妃有孕之后,林良娣心中隐隐察觉到林家不会坐视不理,只怕会找到自己头上,于是时常装作喂鸽子的样子,来悄悄检查是否有信。
不出意料的,没过几天,林良娣就在信鸽上发现了林家传来的信息。
林家要她伺机出手,对付太子妃。太子妃腹中的孩子,是对林家太大的压力。
林良娣将自己关在房中,身边只留了自幼照顾自己长大的乳母。她默默地将手中小小的纸条凑到烛火上烧掉,丢在香炉里。
她的心也像那被烧掉的纸条一样,冷冷地化成了灰。林良娣望着摇曳的火苗,痛彻心扉。
你们让我来动手,对付太子妃。难道就不想想我的处境、太子的处境吗?
太子一直都没有子嗣。现在太子妃忽然有孕了,虽然自己也非常嫉恨,可是,只要太子妃这一胎产下男丁,那么太子的地位就会更加稳固了。
想到这里,林良娣露出悲凉而又愤恨的冷笑。也正是因为太子爷多年无子,才使得朝内众臣暗暗嘀咕。才使得她的好姑姑,那样嚣张跋扈,毫无忌惮。
虽然自己心眼小,没有容人之量,对太子妃腹中的胎儿,的确充满了嫉妒和怨怼。可是自己也是读史书长大的,很多事情她也看得一清二楚。她非常明白林家想要做什么。
只是,林家两位女子,一个是皇上的贵妃,另一个却是太子的良娣。
若家中站了姑姑,那么无疑的,自己便会成为扳倒太子妃甚至太子的工具。
若家中站了自己林良娣苦笑了一下,还想这些做什么呢?自己在父亲眼中,果然什么都不是。自己仅仅是他放进太子宫的一颗棋子罢了。
父亲心心念念的,永远只是他的好妹妹罢了。
想着想着,林良娣心酸不已,眼睛也微微发红。她明白自己只是父亲的一颗棋子,然而这一次,她怎么能够对太子的孩子下手呢。
“嬷嬷”林良娣转身拉着乳娘的手,满脸悲哀的神色,“我该怎么办呢,父亲父亲让我”
乳母深知林良娣心中的苦,她心疼地看着林良娣,温言劝道:“小姐,我知道你心里苦。林家这样安排,是有些不近人情了。可是,小姐,咱们又能怎么办呢?”
林良娣眼中波光粼粼,她用几乎听不清的声音说道:“我不想再做棋子了”
乳母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小姐,若是你真的跟林家翻了脸,又有什么好处呢?这么多年了,你不是不知道,这深宫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若是没有背景,无所依附,只靠自己一个人,是不可能站得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