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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第一次见面。
唐言蹊特别佩服她,应酬起来如鱼得水,对每一个人都笑容满面,和蔼可亲,很容易让人亲近她,果然不是简单的人啊。
但逢场作戏这一套,唐言蹊也是熟悉的,她也立刻见到陶夫人就像见到了自己亲姐姐一样,笑得特别灿烂地回答:“哪里比得过陶夫人,陶夫人这才叫风采迷人呢,我都不敢跟夫人站在一块了,免得在夫人面前我就被衬成了个丫头!”
陶夫人听了笑得更灿烂:“秦夫人说话真是有趣!今儿我举办的这赏菊宴,大家都赏脸前来赴宴,这会儿来的人我给你介绍一下,互相认识认识。”
陶夫人把唐言蹊带到了一个长廊里,这长廊里有几张桌子和美人榻,夫人小姐们几人几人围坐在一起,喝茶吃点心,说说笑笑得,很是热闹,但唐言蹊一个也不认得。
“来来来,这位是秦向远秦秀才的夫人,就是那个擅长工笔画的秦秀才,画画写字都有一手的,让我家老爷也称赞不已的青年才俊。他夫人也是个厉害的,很会做糕点,青阳镇上最近最出名的那家‘唐氏糕点铺’就是她开的!”陶夫人笑眯眯地对一桌子夫人小姐说道。
唐言蹊听到她这么一说,心中很是惊讶,她都不知道原来秦向远还以画功被人熟知呢!而更令她惊讶的是,陶夫人居然连她开了个小小的糕点铺都知道,好像对她跟秦向远都了解很多,只是不知道这了解对他们来说是善意还是恶意?
第76章 出言侮辱()
“哦!原来是你啊?我吃过你家的糕点,太漂亮了,我都舍不得吃!要不是太远了,我都想每天让人买回来。”一个十三四岁,脸颊笑出了两个酒窝的娇俏小姑娘立刻睁着明亮的眼睛对唐言蹊说道。
“承蒙小姐喜欢了。”唐言蹊没想到自己的糕点居然还能流行到这里来,因此有些惊喜,不由地对这个向自己释放善意的小姑娘露了个笑容。
陶夫人见两人已经说上话了,连忙介绍道:“这位小姐姓钱,是咱们县里钱县尉的二小姐。”
陶夫人说完,又指了指另外的几个夫人小姐,说:“这是刘主簿的夫人文乡绅的夫人陈县丞家的大小姐”
唐言蹊一一跟提到的几个夫人小姐微笑行礼,几个夫人有回她以微笑的,也有装作没看到她动作的,当然还有知道她身份后目露轻蔑的。
“各位也认识了,都是咱们县里的人,我也就不客气了,我得先行一步,还有晚到的客人需要接待,大家互相聊聊,千万不要客气,有什么需要就吩咐下人去做,我先出去了。”陶夫人说完就告辞离开了,留下唐言蹊一个人面对一群陌生的老少女人,许久不应酬了,怪不自在的,而她此时的身份比在座的夫人小姐都要低,况且她又是新人,才刚加入进来的,自然容易引起早就各自熟悉,形成了一个小团体的内部人员的排斥。
“哼,如今区区一个卖糕点的土包子居然也和咱们平起平坐了!”清晰的嘲讽声响起,唐言蹊一看,是个二十出头的妇人,皮肤白皙,但脸有点长且颧骨高耸,看起来就有些刻薄,不好接近。
她是陶夫人那边的亲戚,丈夫是滨州刺史,她是继室,但也是在场身份最高的夫人了,因此以她的身份自然可以瞧不起唐言蹊一个小小的秀才夫人,所以她可以嘲讽得肆无忌惮。按理说以她的身份不会出现在这里,但滨州离区沧县不远,她跟丈夫感情不和,大吵一架,一气之下离家出走,就投奔陶夫人来了。
“就是呢,也不知道她到底花了多大的功夫去讨好陶夫人,才获得出席这次宴会的资格!”说话的是文乡绅的夫人,语气轻慢,说话时漫不经心地瞟一眼唐言蹊,已经把她对唐言蹊的轻蔑清清楚楚地表达出来了。
“不是说她糕点做得好吗?肯定是恬不知耻,为了讨好陶夫人,心甘情愿地当个仆妇,整天窝在厨房里,绞尽脑汁地想着怎么把糕点做得更符合陶夫人的口味呢!瞧,功夫不负有心人,她不是成功巴结上了吗?”这是陈县丞家的小姐,她长得面容寡淡,勉强可以称得上清秀,但这清秀是有水分的,如果擦掉她脸上足有两斤重的胭脂水粉,说是面容平平已经是夸奖她了,因此她看到唐言蹊一张出水芙蓉一样的俏脸,就嫉妒不已,自然要抓住唐言蹊的出身,狠狠踩上一脚了。
“怎么能这样说秦夫人呢?陶伯母既然要咱们好好相处,那自然秦夫人就是咱们的朋友了,为什么要这样偏低她?”钱小姐见几人都对唐言蹊冷嘲热讽的,就有些着急和担忧,她生性单纯,大概家里亲人和睦又受宠,因此对这种场面就不太适应,唐言蹊还没怎么样,她就开始帮唐言蹊说话了。
唐言蹊看了急得小脸都红了的钱小姐,知道她是被家人保护得太好了才会保有这份赤子之心,她是并不在意别人说什么的,但见钱小姐为自己操心,只好对那几位嘲讽自己的夫人或小姐说道:
“我确实身份低微,比不上在座的各位,也不知道怎么就得了陶夫人的青眼,让她请我来赴宴。但请大家明白,本人虽然比不上各位,却也是陶夫人堂堂正正地邀请来的,是陶夫人的客人,而你们,今天在这里的身份,也是客人啊!但你们却在这里以客人的身份对陶夫人另外的客人——也就是我,出言侮辱、嘲讽轻视,难道这就是你们的为客之道吗?这就是你们这些出身比我高贵的人的教养吗?!你们是不是反客为主了?你们这样的行为,有把陶夫人放在眼里吗?”
被唐言蹊这么一说,那对她出言不逊的人脸上都有些讪讪的,毕竟是她们忘了身份和环境,这样做是有点对不起陶夫人的样子,但对唐言蹊,她们依旧是瞧不起的,然而,刚刚才被唐言蹊指出她们的言行与出身不符,因此只能忿忿地暗恨,但到底是不再高声出言嘲讽了。
但总有例外的,那就是身份比在场所有人都高,且还是陶夫人亲戚的刺史夫人了,她朝唐言蹊轻嗤一声,说:“巧言善辩!能让你站在这里就是你的荣幸了,居然还敢反驳我们,谁给你的胆子?不过一个小小村妇!别说我们只是说你几句而已,就是给你掌嘴杖罚,你又能怎样?我表姐(陶夫人)难道还会因为你而跟我生分?”
唐言蹊闻言,冷冷地朝她看去,说:“我确实是小小村妇!但我夫君还有功名在身,我也不是你们想怎么糟践就怎么糟践的!莫非普天之下没有王法了,能让你们为所欲为?或者你们就想当王法,随意责罚无辜之人?!”
唐言蹊心中愤懑,法治不完全,还处于人治社会的时代就是这样,上下尊卑、身份家世这些就决定了处于金字塔上层的人能轻易决定下层人的命运,上位者能轻易掌控下位者,能让他们有苦说不出,敢怒不敢言;能瞒天过海,指鹿为马、颠倒黑白只要权势地位高
唐言蹊没想到参加一个小小的宴会,还要扯着秦向远的名头来为自己保驾护航,让别人不能轻易把她玩弄于鼓掌之间。这就是她讨厌这个时代的原因,没有权势身份,就没有话语权、没有人权,就会处处受制于人,束手束脚。
虽然就算这些人今天真的想要责骂打罚她,她也能忍者或者不忍,直接仗着身手离开甚至报复都行,但这样做了之后,她不是憋屈就是只能出逃,都不是最好的办法
而最好的办法,就是成为人上人,成为金字塔顶端的那部分人,这样,她才能活得轻松自由一些,真是万恶的落后社会!唐言蹊之前还以为自己可以成为个自由平民,没想到是她想得简单了,这会儿平民就是受压迫的对象啊,哪来的什么自由自在?
第77章 使计出丑()
“秦夫人说得对,咱们都是陶夫人的客人,大家好好地凑在一处赏赏花,说说话,可不要让陶夫人难做了。”说话的是刘主簿的夫人,她三十多岁的样子,微胖,一张圆脸显得她格外和蔼可亲,一看她就是个宽和大度的人,因此也是她出声想让文夫人和陈小姐她们能缓和跟唐言蹊的关系,不要在这样的场合里嘲讽、针对她。
刺史夫人抬起下巴,哼了一声,说:“看在你和表姐的份上,我就不跟这个低贱的女人计较了!”她一甩衣袖,气势汹汹地离开长廊,走之前经过唐言蹊身旁,突然心生一计,故意朝唐言蹊撞去,以她的方向和力度,要是撞上了唐言蹊,唐言蹊肯定会被撞到,刺史夫人就想让她出个大丑,好出出气。
她的目的这么明显,唐言蹊一下子就看出来了,等她就快要撞上自己的那一刻,她灵巧地一转身,轻而易举地避开了她的冲势,连衣角都没有被她沾到,完美地躲开了这针对自己而来的一撞。
但刺史夫人就不是那么幸运了,她满以为自己肯定能撞倒唐言蹊,因此冲上去的力度不但不减,反而用上了全部力气,就想要狠狠地撞唐言蹊,最好撞得她倒在地上滚几圈,那时候看唐言蹊这只土鸡还有什么脸留在这里!
然而她错估了唐言蹊的战斗力,于是她自己就悲剧了,不但没有撞到唐言蹊,反而因为用力过度,想要收力的时候就来不及了,因着惯性,没有唐言蹊给她当障碍物阻停她,于是她就华丽丽地把自己摔了出去,狠狠地摔在地上,她的丫鬟也根本来不及拉住她,于是大家只能目瞪口呆地看着她以五体投地的姿势摔在了地上。
啧,真疼啊,唐言蹊动作利索地离刺史夫人远远地,防止被她“误伤”,这会儿听到她狠狠地摔趴在地上的声响,唐言蹊觉得自己身上都疼了起来,真是太解气了,自作孽不可活啊!
“夫人!”刺史夫人的两个丫鬟惊慌地大叫起来,急忙朝地上的刺史夫人扑去,战战兢兢地把她扶起来。刺史夫人被扶起来时,已经痛得她叫不出声来了,泪水哗啦啦地流着,把沾了满地灰的脸冲出了两道明显的泪沟来,妆容乱了,头饰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