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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娘早上好”
秦老头继续把水烟抽得呼噜噜响,但唐言蹊还是听到了那个嗯的声音,而秦大娘则没这么好脾气了,“还早什么早?全家人就你起得最晚!”显然,她把跟唐言蹊一起起来的小儿子忘记了。
唐言蹊不理会她的找茬,而是直接对说话最算数的一家之主秦老头说道:“爹,儿媳想给您敬了茶之后就直接回家看看父亲,他身体那么差没有人陪着儿媳不放心。”
“看什么看?哪个女人出嫁第二天一大早就跑回娘家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秦家怎么亏待你了!不许回!”秦大娘立刻想也不想地反对。
“大家都知道我爹的身体情况,不会误会的。为人子女,儿媳做不到自己在这里享福而老父亲却孤零零一个人在家受苦,连喝水都没有人帮忙娘您向来心善,肯定不会认为儿媳孝顺父亲的行为是不对的,儿媳侍奉老父这最后一程,日后也会尽心尽力侍奉您和爹,希望您能答应。”
唐言蹊软化了自己的态度,好声好气地希望说服秦大娘,这并不是她懦弱,而是这种做法是对自己最有利最方便的。她若是态度强硬地和婆婆吵,肯定又会闹得不欢而散,这绝对对自己没好处,没好处的事,唐言蹊不会做的。
听了唐言蹊的话,秦大娘果然没有再针锋相对了,只是低声嘀咕道:“哼,说得倒好听!”
“好了,老二家的要回去侍奉父亲也是常理,他父亲如今病重得厉害,身边没有人也不行。老二家的敬了茶后就回去吧。特殊情况就不必遵守哪些俗礼了。”秦老头一句话就批准了唐言蹊的请求。
那句“老二家的”让唐言蹊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是叫自己,这么接地气的称呼,唐言蹊可是第一次得到啊。
一家之主决定了的事没有人会反对,于是唐言蹊和秦向远便双双跪在地上,双手捧起茶水,恭恭敬敬地给秦老头秦大娘敬了茶,算是正式承认了唐言蹊作为秦家二媳妇的地位。
见完礼之后,秦老头对秦向远说:“给你媳妇准备好回娘家的礼,就当回门提前了。你有空也陪你媳妇回去一趟吧。”
秦向远回了一句是,倒是秦大娘听说要给唐言蹊回门礼又狠狠瞪了一眼唐言蹊,急急忙忙地留下一句“二郎留下,我去给她准备回门礼!”就脚不沾地地跑回了厨房,生怕秦向远会给唐言蹊准备太厚的礼。
唐言蹊于是明白了,这个家也许大家都对自己有意见,但能肯定的是,秦老头是对自己没有什么反感的。
“拿走吧!别给我秦家丢脸!”秦大娘准备的回门礼是一小块猪肉和几块简陋的喜糖,虽然不算很丰厚,但也不差了,她倒是个有分寸、有意思的婆婆,虽然看唐言蹊这个儿媳很不顺眼,但却不会克扣她的回门礼,让别人看扁秦家。
而秦向远在唐言蹊出门时,留下一句“我要复习功课,没时间陪你回去”就跑了,根本就没有陪唐言蹊回娘家的意思,但唐言蹊也不在意,她按着记忆中的路向唐家走去。
因为天已经大凉,而农村人都起得很早,因此唐言蹊回娘家的路上遇到了不少人,他们看见昨天才出嫁的唐言蹊一早就一个人走在路上,有些好奇和讶异,不过鉴于她以前胆小内向,人缘不太好,所以并没有人询问,不过大家也猜得出来,毕竟她家的情况这么特殊。
唐家离秦家并不太远,唐言蹊花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就到了。唐家的大门紧紧地关着,院子里很安静,一点声音都没有。
唐言蹊心中一惊,害怕唐秀才真的出了事,急忙把大门推开,幸好大门没有上锁,她轻易就推开了。
“爹!爹!我回来了!”她一边喊一边朝父亲的房间里跑去。
她跑到唐秀才的床前,看见面容枯瘦的唐秀才紧紧地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干瘦的身躯全都被被子盖住,却没有任何起伏,唐言蹊一边心惊肉跳地大声喊着“爹”,一边颤抖着把手放到唐秀才鼻子前。
“放心,你爹我还没死”唐秀才突然睁开了眼睛,虚弱地说出这句话,虽然身体很虚弱,但他眼中还含着一丝对女儿被自己吓到的戏谑,看来还有点精神。
唐言蹊松了一口气,她还真怕唐秀才就这么走了。从她刚看到唐秀才的那一刻,原主小唐言蹊留下来的对父亲浓浓的孺慕之情就爆发了出来,让唐言蹊对唐秀才也产生了深厚的父女之情。
唐言蹊并不讨厌这种感觉,毕竟这是别人的身体,她愿意完成原主的遗愿,所以她心安理得地叫唐秀才为“爹”,没有一点不适感。
“爹,你真是吓死我了!”唐言蹊把手中的回门礼放下来,便把唐秀才的脸色仔细观察了一遍,她以前作为特工的时候,学过一点医术,虽然没有医生那么专业,但也懂些皮毛。
她细细观察了唐秀才的瞳孔,又摸了摸他的脉搏,知道他只是油尽灯枯之象,根本治不好了,已经时日无多。
“你你怎么回来?还还不到回门的时候啊是不是秦家人赶赶你回来”唐秀才说着说着就着急起来,害怕女儿真的是被婆家赶回来的,急得差点连气都喘过来了。
唐言蹊连忙帮他理顺心气,飞快解释道:“没有!我没有被赶回来!我是担心你,所以提前回门了!你不要担心,他们是同意的!你看他们还给我回门礼了!”
唐言蹊连忙把刚刚放下的回门礼拿到唐秀才面前,给他看。
唐秀才看见了,这才安心了,呼吸也平稳了许多。
第10章 避如蛇蝎()
唐言蹊知道唐秀才对女儿的一片关爱之心,不希望他病得那么重还要担心自己,于是做出丝毫没有受到刁难的样子,微笑着说:
“爹,您真的不用担心我。女儿一定会过得很好的,婆婆他们虽然现在对我有气,但时间长了他们就会接受我的。而且您的女儿我这么能干懂事,爹爹还怕我会得不到他们的欢心吗?难道爹爹对女儿没有信心?”
唐秀才闻言,消瘦的脸上露出一个欣慰的微笑来,用虚弱但坚定的声音骄傲地说:“爹爹当然知道我的阿阿蹊是最好的!你嫁入他他们家是是他们的福气!果然在任何一个爱女如命的父亲眼里,他的女儿永远是全天下最好的。
“是是是!我肯定是最好的,所以您就安心养病吧,什么都不要多想。您还要养好身体来享女儿女婿的福呢!”唐言蹊尽量说些轻松的好话好让他宽宽心。
唐秀才微笑着握着女儿的手,有些浑浊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唐言蹊,眼中的不舍让唐言蹊鼻子一酸,她不忍再看下去,于是想起父亲刚醒来,便说:“爹,您继续歇一歇,我去烧些热水来给您洗漱。”
唐言蹊熟门熟路地找到厨房,厨房里的一切让她有种非常熟悉的感觉,这是小唐言蹊记忆中划下了浓重色彩的重要地方之一,因为她这几年要在这里做一日三餐,给父亲熬药
厨房里还残留着一股药味,显然是经年累月地熬药,药味都渗入到厨房的土灶里、泥墙上了。
唐言蹊刚要舀水洗锅,却发现厨房里的水不多了,于是她找出一担水桶,打算到小河里挑水。
那条小河流经全村,村里几乎所有人家,除了区区几家自己院子打了井的人,要用水的话的,都是从这里挑回去的。
唐言蹊家也没有井,所以她每天一早就要来这里挑水,但她身体虚弱力气小,每次只挑得动装三分之一水桶的水,因此她需要来来回回好几次,所以对于她来说,挑水是一件很辛苦的事。
唐言蹊按着记忆向小河的上游走去,因为那里的水最清,而不是去往常原身一直去的、离家最近那段河流。
但等她走到目的地的时候,发现有一个人比她来得更早。等看清了那个人之后,唐言蹊就很尴尬了,因为那人是她新鲜出炉的丈夫——秦向远。
秦向远也看见了挑着水桶的唐言蹊,顿时脸色一黑,冷着一张脸,拿着书头也不回地往小河更远处去了,似乎是一眼都不想多看唐言蹊的样子。
唐言蹊被他那嫌弃得不行的反应弄得一愣,心想有必要避自己如蛇蝎吗?真是个小气又记仇的男人!
其实这也不能怪秦向远,因为这条小河的中游,也就是流经村子中央最热闹那段,就是当初唐秀才父女成功设计秦向远的地点。
秦向远一直有在河边背书的习惯,但因为被设计了,估计是对那段小河有了心理阴影,因此背书也跑去了河的上游。
但他万万没想到,都避得那么远了,这样也能碰上唐言蹊这个害自己的罪魁祸首,因此他一看是让自己倒霉的人,二话不说就走了,估计边走还会在边在心中骂唐言蹊阴魂不散。
唐言蹊也没有心情多管她躲自己如躲瘟疫的便宜丈夫,她把两个水桶装了半桶的清水,便吃力地往家走。
虽然她的身体还是弱不禁风,但因为灵魂比原身强大得多,因此挑水也比原身挑得多,就当是锻炼身体了,唐言蹊累得满身汗,苦中作乐地想。
她有多久再也没做过这种粗活了?自从从训练之地出来便没有做过了吧。
好不容易把水缸装满,唐言蹊熟练地烧好了热水,调好水温,便端去给唐秀才洗漱。
洗漱完之后,唐秀才精神好了一些,唐言蹊便把他扶到堂屋的长榻上躺着,能让他看看门外的风景,否则闷在屋里会让精神更压抑,病人心情好病情才会好。
安置好父亲之后,唐言蹊又忙着熬米粥、熬药。
厨房里的米缸一共有两个,一个装着白花花的大米,但不多,这是唐言蹊特地买给父亲的细粮,毕竟病人的饮食需要精细些,而她一点都不会动独属于父亲的这些大米,即使唐秀才经常不愿意一个人吃。
而另一个米缸,装的就是参杂了玉米、小麦、高粱的杂粮,这些杂粮做起饭来口感粗糙,吃起来干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