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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轻给我擦药,专注盯着我的脖子,我盯着他的脸。
他有一副足以让女人为之疯狂的皮囊,看一眼就足以深陷。
但是,我不是一个以貌取人的人,他最初打动我的,并不是他好看的外表,而是他在我最不堪的时候给过我的温暖。
一开始,我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也没有过多的奢求,所以他对我一丁点好都会让我感动,满足。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却希望他的温柔只对我一人?
是因为贪婪不知足了,所以如今才痛苦吗?
“疼吗?”他突然抬眸,看着我的眼睛。
我苦涩地扯了下唇角,“这里不疼,疼的是这里。”
我的手捂在心口的位置,难过地望着他。
“有没有一种药,可以擦一擦?”
薛度云放下药膏,轻轻拂去我脸上的头发。
俯下头下,轻轻地吻住我。
他的唇软软的,他的吻像罂粟一样让我上瘾。
可此刻的我没有回应他,任由鸡皮疙瘩卷起,任由酥…麻的感受传遍周身,我也没有一丁点儿的回应。
他在我的唇上碾磨了很久,最终离开,无奈地看着我很久才说,“你好好休息吧。”
他起身离开,看着他的背影,我有些后悔。
天知道我有多贪恋他的怀抱,他的温情。
可许亚非教了我婚姻里的相处艺术,我承认我历经两次婚姻还不如他一个单身男人对婚姻,对爱情的理解更深刻,我想他是对的。
熬了一夜,我很快睡了过去。一睡就是一天,却没想到醒来之后却发生了一件让我始料未及的事情。
丑丑不见了。
我把楼上楼下里里外外都找遍了,它无踪无影。
丑丑是一只胆子很小的猫,我带丑丑来了这么长时间,它从来都没有到处乱跑过。
南北坐在沙发里,冷眼旁观我着急的样子。
我心里隐隐有种猜测,压下火气问她,“南北,你有没有看到丑丑?”
南北一脸得意的笑在薛度云推门而入的时候就变了。
她看着我怯怯地小声说,“我也没看到丑丑,沈瑜姐,我真的没看到。”
她一做戏我就头疼,我转身就往外冲。
薛度云大概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拦着我说,“我跟你一起去找。”
他开着车,我们沿着路一直找。
找着找着,我心里又好气又好笑。
这几天我们好像都只干了一件事,那就是找。
前些天找南北,今天找一只猫。
猫不像人,你喊它它还答应你,你可以拨打一下它的手机。
猫的目标小,再加上天黑了,真的很难看到。
找了一路,最终我们一无所获地回去。
“找到了吗?”南北坐在客厅里明知故问。
我们谁也没有说话,然后她又开始了她的表演。
“对不起,是我不好,没有把门关好。”
丑丑于我而言不止是一只猫,它更像是我的亲人。
我的精神依靠一个个失去,我明知道丑丑绝不可能是自己走掉的,我盯着南北,看着她一脸无辜的样子,偏偏又无从指责。
我冲上楼,重重地关上房门。
等薛度云进来时,我满腔堆积的怒火再也无法抑制地爆发了。
第120章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让她搬走。”
面对着走进来的薛度云,我此刻特别地严肃认真。
我觉得我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别闹。”
薛度云走到我面前,伸手想抱我。
我用力推开他,堆积的怒火在我的胸腔里横冲直撞。
“我没有闹,让她搬走,哪怕给她租房子,买房子,甚至请个保姆伺候她,我也不想再跟她呆在一个屋檐下。”
房中静得出奇,连彼此的呼吸都清晰可闻。
薛度云盯着我,眉头皱得很深。
“你别逼她,她是一个有些极端的姑娘,我怕她做傻事。”
我心里凄凄,出口的声音轻颤,“那你就不怕我做傻事?”
薛度云微低下头,轻声一叹,“你不会。”
我笑得很苦涩。
“为什么觉得我不会?因为我表现得不够疯狂,不够脆弱?”
薛度云两手叉腰,嘴唇咬得很紧,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不就是一只猫?明天去给你重新买一只就是了。”
我呵呵冷笑,“相处久了是有感情的,哪有那么容易喜新厌旧?”
“度云哥,沈瑜姐,你们怎么了?”一个怯怯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薛度云进来的时候没有关门,所以我们吵架的内容应该完全被南北听去了,她却装傻地问怎么了,其实看到我们争吵她心里已经乐坏了吧?
薛度云对我冷下脸,陡然提高了音量。
“沈瑜,有话直说,不要含沙射影。”
他完全不在南北面前给我留一点面子,那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为什么会觉得含沙射影?是不是连你自己也觉得你是喜新厌旧的那一类所以才会对号入座?”
薛度云仰着下巴,紧锁着眉头,再开口时声音软下来,显得特别无奈。
“为什么要这么累?沈瑜,记不记得我说过,你很简单,不像别的女人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心思,所以跟你呆一起会觉得很轻松。为什么如今要让彼此这么累?”
我当然记得,我和他领证的前一天晚上,我问他为什么是我,他这样告诉我的。
我悲凉地看着他,“如今跟我呆在一起累了,所以你后悔了?”
薛度云咬着下唇,过了好一会儿,他说,“都冷静一下吧。”
丢下这一句,他转身大步离去。
听着下楼的脚步声,关门声,启动车子的声音。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南北还站在门口,这会儿薛度云已经走了,她当然不屑再演戏了,这会儿抄着手得意地看着我,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我走过去,重重将房门关上,隔绝了那张得意的脸。
片刻,门外的脚步声远离。
终于安静了,我连连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走进浴室去洗澡。
洗完澡我钻进被窝,准备睡觉,手机响了。
薛度云发来一条短信,只有四个字。
想了想,我也给他回了四个字。
回完信息,我缩进被窝里睡觉,反而比前些天睡得踏实。
按照生理学上的说法,应该是吵架过后,体内的垃圾被排除了,所以睡眠质量高了。
我是被吵醒的。
睁开眼睛时,天已经亮了。
隐约传来歌声。
我起床打开门,歌声也更加清晰了起来。
我走到楼梯口,看到南北正抱着吉它坐在沙发上,边弹边唱。
我下楼,走到她面前,她却像是没看到我似的,唱得特别投入。
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她拿的应该就是挂在薛度云房间里的那把吉它。
也曾经因为这把吉它,薛度云第一次在我面前甩脸色。
“这吉它你最好别动。”我说。
吉它声和歌声戛然而止,南北轻轻抚摸着手中的吉它,笑得灿烂而得意。
“我知道,度云哥为了我姐,很久都没有拿起过吉它了,你见过他弹吉它的样子吗?我见过,可帅了。”
我保持冷静,提醒自己绝不能轻易被她刺伤。
南北大概见我没反应,又继续用言语攻击我。
“听说你二婚,我度云哥心软,他一定是同情你。”
刻薄,尖锐,这才是真实的她吧?
因为薛度云不在,所以她才把她真实的一面毫无保留地展示了出来,只是为了激怒我。
我暗暗做了几个深呼吸,轻轻勾唇,如看跳梁小丑一般地看着她。
她微微一愣,似是没想到我会是这个反应。
我懒得理她,转身去厨房做早餐。
至于她,我看见茶几上摆放着外卖,应该是她早上叫的。
等我坐在餐桌上吃早餐的时候,她又过来了,就坐在我的对面。
我继续冷静地吃早餐,只当没看见她。
“你的那只猫是我扔出去的。”她突然说。
我猛地一抬头,心头火气顿时窜了起来。
见我有了反应,她笑得很满意,继续激怒我。
“那只畜生,竟然敢抓伤我的脸,我当然得给它教训。哦,你想知道我把它扔哪里了吗?不远,就在前面那条小河里,它会游泳吗?如果不会的话,那就只好听天由命了。”
这样的天气,在河里不被淹死也会被冻坏,想象丑丑在河里挣扎的样子,我的心就痛得揪起。
一忍再忍,我终是忍住了想煽她一巴掌的冲动,只是将筷子啪一声拍在桌子上。
我也笑了,只不过是冷笑。
“小姑娘,虽然人生如戏,全靠演技,没有剧本,凭你自由发挥,但也别发挥过头了,故事发展太过信马由疆,那么结局可能也会出乎意料,好自为之。”
她脸色僵住,有点懵逼。
我懒得再理她,直接上楼换了衣服,拿了包,就离开了别墅。
马路对面停着一辆蓝色小车,我径直走过去,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了进去。
“小鱼,干什么呢,一大早呼叫我,搞地下工作呢?”
坐驾驶室里的黎落正百无聊赖,一见到我就复活了。
我刚才被南北气得这会儿呼吸都还不畅,盯着别墅门口说,“跟搞地下工作也差不多。”
“不会是那朵白莲花又整什么幺蛾子了吧?”黎落问我。
我还没说话,就看到南北提着包,从别墅里出来了。
正好有一辆出租车经过,她直接拦住,坐上了出租车。
我指着那出租车,“落落,跟上。”
黎落狐疑地看了我一眼,赶紧启动车子,不远不近地跟在那出租车后面。
“这是干嘛?难道这女人跟薛度云之间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