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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贺。”宋方笙轻轻开口,忍着颤意问道,“你和顾小姐闹矛盾了吗。”
抽烟的动作微停,伍贺莲拧起两道剑眉,那神情竟然有些茫然,幽幽说道,“我也不知道。”
宋方笙却在瞬间恍惚,他眼中的茫然让她感到揪心。这其中的间隙因为什么,即便她不想去知道,却也不得不知道。姚咏心的话,一直盘旋于她的耳畔,让她无法继续前往伍氏。可是她又该怎么去割舍,那段放不下的过去和情感。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她们拥有同样脆弱的灵魂。
“阿贺,是不是因为我,你才和顾小姐……我只是……我也不想……我……”宋方笙的思绪乱作一团,话也说得语无伦次。慌张无措的时候,她逃避似得抓起挎包,起身奔向玄关,“对不起,我走了。”
伍贺莲没有去追,只是沉声说道,“不是你的错。”
宋方笙紧紧握住门把手,打开门奔了出去。
她并没有忘记,那个台风夜,当她抱紧他央求他留下之后,他转身按着她的肩头,凝眸说道:笙,你不是一个人。晨晨也会怕。
宋方笙坐在的士中,将车窗降下一半。
热热的风吹打在脸上,竟像是刀割一样疼痛。
分手后的一个星期,顾晓晨感觉一切都没有什么变化。上班下班,她过得很好,工作也处理得很好,没有熬夜没有加班。除了睡觉之前,有点失眠。醒来的时候,有点失神,其他一切都真的很好。
周末的时候,顾晓晨将一切能洗的东西全都洗干净,像是要洗去某个人的痕迹。拿到天台上去晾干,望着阳光下散发着洗衣粉香味的床单、被套、枕套,她的心像是一望无际的天空,蓝得清澈。
可是蓝色,那不是一种忧郁的颜色吗。
顾晓晨看了眼腕表的时间,差不多了,言旭东约了她下午一点见面。换了个衣服,她提着挎包出门了。见面的地点在置地广场,坐公车前往闹市,下了车还要走上一段路。两侧都是商场大厦,阳光照射在大厦的镜面玻璃,让人有些眼花。
前方有骑着自行车而过的情侣,顾晓晨侧身让出道,望着那一对情侣从身边骑过。
在广场的一角,顾晓晨终于找到了言旭东。
言旭东穿着米色的休闲t衫,看上去清爽俊逸。他朝她伸出手,握着两张电影票,“我们去看电影。”
顾晓晨点了头,和他一起走向不远处的电影院。
路上的时候,她问言旭东去看什么电影。言旭东告诉她,这是最新的喜剧电影。听说看了电影的人,没有一个不笑的。影院的五号观看厅,第六排中间的两个位置。几乎是坐无缺席,显然是热播的电影。从电影开始到结束,欢笑声不断充斥响起。
顾晓晨也被电影逗笑了,宁静的小脸扬起笑容,十分开心的样子。
言旭东悄悄瞥向她,却觉得她像是一抹空气。
电影散了场,两人又是安静地走出电影院。
“电影好看吗?”
“挺好看的。”
言旭东问一句,顾晓晨就答一句。
两人并肩走出影院,打算去附近的餐厅吃晚饭。吃饭的时候,闲聊地谈论电影里的剧情。尽管是一出闹剧,可是剧中有些话,还透着一些哲理。开车送她回家,言旭东送她进巷子,站在大楼前即将分别,他突然开口说道,“晓晨,周一到周日,你随时可以找我,我都有空。”
顾晓晨侧身望向他,却见他温柔中透着几分坚决,“旭东,我很喜欢今天的电影。特别是女主角说的一句话。”
“什么?”言旭东困惑问道。
顾晓晨淡然微笑,像是回答一般轻声说道,“找不到我喜欢的伞,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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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脑前的你,找到了那把喜欢的伞吗?希望找到了。谢谢大家。
只是想知道(。com)
那轻柔的女声传入耳畔,言旭东莫得心颤。只是俊颜温柔不减,那份坚决同样不减。竟像是料到会有这样的答案,一双星眸月光下闪烁着熠熠光辉,嘴角微微向上勾起,学着电影中男主角无辜的口吻说道,“可是这星期就下了两场雨,第一场三天,第二场四天。”
“所以淋了一个星期的雨。”顾晓晨忍不住笑出声来,整个人豁然开朗。
“晓晨,我们是朋友。不管什么时候,朋友总会在你身边。”言旭东凝眸,说得字斟句酌。可他凝敛的眼底深处,却是一片不知明的黑色汪洋。
简单几句话,却重如千金,让顾晓晨心中微暖。
他却在她开口道谢之前,抢先说道,“好了,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上去休息。”
顾晓晨朝他挥了挥手,叮咛一句“路上小心”,转身走进公寓大楼。
夜色深沉,巷子里寂静无人,惟有脚步声沉沉回响。
言旭东垂眸深思,耳边却一直盘旋着那句话,久久无法消散。
找不到我喜欢的伞,我宁愿淋雨。
可是顾晓晨,你又打算淋多久的雨?
一个星期,一个月,还是一年,又或者更久呢。
那把喜欢的伞,也许已经撑在了别人手中。
你又该怎么去找。
cd机播放着《欢乐颂》,悠扬动听。
只是音乐无限循环着一个乐章。
这是贝多芬谱曲,第九交响曲第四乐章。
宋方笙又把自己锁在书房里不出来了,从白天到晚上,等到晚上九点,她按时去睡觉。白天的时候,她就在拿着一本透明花纸包着的书籍,反复地看。等到了晚上,枕边肯定会放着那一瓶糖果。
阿姨每天都陪伴照料着她,三餐没有出错。
宋方笙也有按时吃饭,虽然吃得少,可是比前之前生病的日子,那已经是好很多了。只是她不爱说话了,变得很沉默。阿姨也会跟她主动聊上几句,她总是微笑或者摇头,能不开口就尽量不开口。
渐渐的,一整天下来她可以不用说上半句话。
阿姨甚至怀疑她是不是出事了,可是也不像。所以每天给伍先生打电话汇报的时候,也总是说宋小姐挺好的。
伍昊阳去内地出席会议了,所以这几天并不在香港。
直到周六的晚上,他才回到香港。
等到伍昊阳见到了宋方笙,这才发现并没有电话里说得那么好。最近几天,阿姨只告诉他,她有按时吃饭按时睡觉。他也以为她没事。但是现在瞧见了她,才觉得她像是一具行尸走肉,没有了灵魂,像是没有目标了一样。
伍昊阳走到宋方笙面前,沉声喊道,“方笙。”
宋方笙抬起头来,一张丽容算不上憔悴,朝着他微笑。
“方笙,最近都在做什么?”
她将手中的书朝他举起,意思是在看书。
“那吃了什么。”
她却抓过他的手,在他的掌心写下一个字——饭。
“好吃吗?”
她睁着明亮的大眼,点了点头。
宋方笙成了哑巴了吗?
这绝对是不可能的,可是她就是不说话。
伍昊阳连连开口询问,就是要她开口,可是她不是点头就是摇头。实在不行,就索性取了笔和纸将话写成文字,再给他看。
她真像是个哑巴。
在一番耐心交谈之后,伍昊阳终于受不了,一把夺过她手中的笔和纸,沉声喝道,“你这是在做什么?为什么不开口说话!你知不知道有人会替你担心!你想让我们急死吗?宋方笙,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理智了?”
宋方笙闷了半晌,静静地凝望他。
终于,她动了动唇,轻声说道,“我的糖化了。”
也许是太久没有说话的原因,她的声音十分沙哑。
伍昊阳的目光立刻瞥向她身边的糖果,玻璃瓶子里那些水果硬糖经过长时间的阳光炙烤后,终于开始融化。糖汁从包装的纸中渗透,不过多久就会腐坏。他忽然心中柔软起来,沉声说道,“明天我给你买,可是你不能不说话,也不能折磨自己。”
宋方笙紧咬着唇瓣,痛苦问道,“昊阳,我是第三者吗?”
不曾意识到这一点的她,只是想要和他在一起。如果不是姚咏心那一天的突然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