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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雨了？
说来就来，还伴着不时的大风地吹刮，听那当屋顶的槛上不时的滴答滴答声，她是一翻地起身，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小窝，像是没有漏进雨，她倒是放下了心，只是那风好大，吹得那个独立的小地方是摇摇晃晃，她还真是担心自己这窝会被它吹倒下，心里是忐忑得很很，她不敢安躺下，因为那东西倒下来会砸到肚子，那是她的希望，她不能让希望受到任何的伤害。
怎么办？
不安的她看了看四周，再看了看那拦空处那滴落的水珠，无奈地叹了口气，她缩了缩脚，卷起了身子，两只纤细的手臂抱着两脚，坐着，这个姿势似乎是她唯一能想得到的最好的法，就算那拦被吹倒了，也是打到的她，不会伤着她的孩子。
“这样就安全了！”
像是安全了，她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摸摸那小家伙，她泛开了笑，很安稳，还略带些稚气。
老天像是听到了这可怜人儿最后的办法，被她的倔强给折服了一般，慢慢地，风变得小了些，只是那雨依旧不变地顺势地落下，带了几分的衰感，像是替可怜的人儿喊着苦楚，打得那遮拦是嗒嗒的响，那珠子积序地滑到地上，顺着流进那河里。
秋天！
雨下了好几天了，依旧没有停的意思，只是期间小了一些，夹在那微风中吹过散下来，带着秋意的寒凉。
阴沉的天色下墓地空寂凄凉，他额头还包扎着，那修长的身影显得格外孤单落幕，没支撑一把伞，只是由着那雨滴落到身上，浸入那套笔直的军装里，任由着那寒冷包裹着自己，眼神死静地望着那墓埤上的战友灿烂的笑脸，仿佛昨天他的笑声还在耳边，可是现在的安静明显地让他的心纠得痛。
伞？
他缓缓地侧目，一张微艳的脸走入视线之中，没有笑意，对他带着无限的心痛，臂间还带着黑色孝圈的她是该恨他的，可是她却没有办法，只是更心痛这样虐待自己的他，看那额头上的伤疤也湿了，那心拎紧地难过。
“伤还没好，就这么不爱惜自己吗？”
女人关切地的话变了调，愤恨从他的眼底而出，直视着那人，那阴寒的感觉让女人不禁打了个寒颤，而他没有一丝的心痛，只是轮廓变得更为阴冷，让那周边的空气如零下，让人寒尽骨髓，看那个女人，他咬得牙关咯咯的响，伸手无情地推开了她好意的伞，只是立在原地，一无所动。
“你这是在惩罚自己？还是在惩罚他呢？那是只是个意外，人死不能复生，我们都得好好活着，他的牺牲也是为了让你好好地活着不是吗？”
他怪她，是的，该怪她，可是她也不想的，可是心里还是留恋着这个阴寒的男人，她大声地嘶吼，是希望能叫醒这个男人，而身体不自觉地又上前，试图把他遮住。
“滚！”
是的，意外，可是那是无法原谅的意外，看那灿烂的笑脸，最后一刻依旧护着他的那个战友，想着更是压抑得痛，他咬紧的牙关再一次发出咯咯的响。
“李正！”
“我希望这辈子都不要见到你！”
如果只是另一个无辜的眼神让他痛也就罢了，现在那石碑之上还加了一张灿烂却失了生动人气的笑脸，他狂躁这一刻的被女人打扰，想离开，离开所有的她气息的地方。
“他让你照顾好我的，不是吗？”
她没有办法了，她深爱着这个让男人，在他要离开的那一刻，她厚颜无耻地拉出了那个逝去的人最后一刻的托付，她希望他能看在这一点上，能够好脸的对她。
“林嘉美，你在他的跟前，好意思说这一句话吗？”
这个女人简直让他厌恶到了极点，原本出事的应该是他的，可是战友为了这个女人，他救了他，还托付了她给他，指着那安静的坟，他无比的自责，更是痛恨眼前这个女人的手段。
“我不管怎么样，我还是爱你啊？”
女人在挣扎，找不到任何的借口，对那长眠的人，心里也是愧疚无比，可是她还是在这个男人的面前，毫无自尊地嘶吼着自己的心事，是的，要是不爱，她为什么还要做这些事呢？
爱？
“呵！可惜，我早就已经爱上了别人。”
是的，是爱，深爱的那种，已经入了骨髓，失去了她，他俨然就想那一刻闭眼的就是自己，看那无辜替他逝去的人，他收回手指，那碑上的笑脸，很是歉意地深吸了一口气。
“对不起，我可以替你照顾他们的，可是不能爱！”
冷冷地看了一眼女人，他淡淡地摇了摇头，说完了最后的话，带着那天生的傲骨和那厌世的愤怒沉稳地转身，从女人的身边经过。
“李正，那我的爱呢？我们曾经的日子呢？你忘记了吗？”
她不该，不该在这里，可是话题终于牵扯到这里，她无休止地挣扎着，拉扯着他，眼里带着期待，可是触到他的冰冷，她彻底地跌入了谷底。
曾经的日子？
看着女人的脸，李正的表情依旧冷漠，无情地伸手拉扯开她的手，半用力地推开了她。
“对不起！”
他忘记了，那些包括她的背叛，所有的关于眼前这女人的一切都忘记了，一幕幕清淅的却只有那个消失的人的影子，她在哪儿？他好想知道，他想在自己现在无力的时间里，依靠一下她，即使不能依靠，看看她那灿烂的笑脸，他也觉得是心满意足的事。
可是，她消失了，留下所有关于她的东西，在他的身边消失得干干净净，尽管她是那么地无耐。
“嗯？”
手用力地拽了东西，他才发现是某人一直带在那娇小的手腕上的菩提链，他的步子更沉了！
张萌萌！
坐上了车，望着那灰蒙蒙的天空，他的心一遍阴云，冷厉的表情让旁坐的人是瑟瑟的不敢吱声。
“回你家吗？”
开车的战友关切地问失魂落魄的他。
家？
那个已经没有期盼的地方，回去的清冷让他极是受不了，看看说话的人，手揣在裤包里，用力地握紧着那仅一样像是还带着她温度的东西，深吸了口气，摇了摇头，平静地看向了窗外。
“回部队！”
第8章 本是大好年华啊（）
五年后
看着沉甸甸的满背箩红薯，张萌萌极为精神。
“妈妈，可沉了！”
四岁的娃娃脸上有些小纠结，苍白的小脸上眉头皱紧，看那精神笑意的张萌萌，直是犯愁。
“晓晓乖，这是小问题，在家里等妈妈啊！照顾好老祖婆，妈妈买完就回来啊！”
是很沉，可是终于等到今天了，看那收获沉甸甸的，那心里美得还真是让张萌萌压抑不住地兴奋，摸摸那个小忧虑的娃娃，她可爱的儿子，眯笑开。
张晓晓，她怀胎十月，终于平安产下的娃，原本以为已经熬过的苦刑，可是才刚刚的开始，看那苍白的小脸，张萌萌心底某处有一阵地不安。
“萌萌，这个带上。”
苍老的声音是身后而起，那弯腰驼背的苍老，单手的柱着拐，用那只布满老茧的手递上来一个口袋，里面装着还热气藤藤的红薯，看那精神的女娃娃有些激动，那缺牙的憋嘴里吐字不是特别的清析。
“奶奶，您怎么出来了？外面多凉啊？”
是奶奶，当初和自己一起远走他乡的老人，张萌萌小心地掺着她的手，让她踏稳那泥泞的路，有些带轻责，可是还是恭敬地接过老人替自己准备的午饭。
“就怕你顾不得吃饭，饿出病了，你让我和晓晓可怎么办啊？”
老人看这瘦得根藤一样的娃娃，老眼红红的，她是恨那个不争气的儿子的，为了躲他，她们才到这穷乡僻壤地来躲着，过无比凄苦的日子，对张萌萌这家里唯一的经济来源带了几分的内疚，这些年，可是苦了这孩子了，她也想帮上忙，可是她也是一身的病。
“奶奶，您想吃什么，我回来给您带！”
奶奶对她很好，对她突来的儿子也很好，张萌萌眯笑着略过那些伤神，拉着那老人的手，带些撒娇地问。
“奶奶没什么想吃的，您平安就好啊！”
就是有，也不能跟这娃娃说啊！老奶奶看这孙女，又看那个旁边张晓晓，她的第四代，那心如刀绞，这娃娃是天生的病娃，怎么就让她这可怜的孙女给摊上了，这些年，也没人问津的，只是看着那张萌萌天天地熬着这苦日子，老人的两眼湿润了。
“你还是留着钱给晓晓买药吧！”
看抹眼睛的老人，又看了一眼那正在给另一个框捡红薯的娃娃，张萌萌心里也沉沉的，药？那几乎就是一个无底的洞穴，可是听那稚气的娃娃喊，她倒吸了一口气，极是精神。
“妈妈！”
小子很精神，只是那苍白让人纠心。
“嗯？”
简单地安抚了一下奶奶，张萌萌上前蹲下，看那眯笑的娃娃那近似某人，却更是平易近人的微笑的苍白小脸，她浮起了温婉的微笑，摸了摸他的小脑袋瓜。
“要不我也背点跟您去？”
指指小背萝，小家伙很认真地望着那个张萌萌。
小背萝是好心的周爷爷，村上的赤脚医生给他做的，看那娃娃说时迟那时快，伸手就要背起，像是要跟她一块儿出去，张萌萌赶紧地拉住他，摇了摇头。
“晓晓要在家里照顾老祖婆婆，老祖婆婆手脚不方便，没人照顾，中午可怎么办啊！”
哪里忍心让这可怜的娃娃跟她一块去受那苦？张萌萌把小家伙的手轻拍了拍，牵了起来，走到那杵拐的奶奶边上，把那只小手是牵了过去，示意他去牵着那行动不便的老祖婆。
“妈妈！”
张晓晓很无奈地抚着那老祖婆婆，很是小心翼翼，可怜巴巴的眼神专注着那个转身去背背箩的张萌萌，瞧着那张萌萌瘦小的身子费了好大的劲才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