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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我!你没听到路红在哭吗?!”张清芳挣扎着,对苗然怒目以待,看那架势,要是苗然不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她能先跟苗然干一架。
“听到了,也知道是她妈和她每每惹得,可是你进去能怎么样?打她?还是骂她?”苗然抚额,张清芳怎么就不懂,清官难断家务事,她现在冲进去,帮不帮得上忙是一个问题,没准还激化了矛盾,到时候叫路红怎么面对家人。
他们不能打着“抱不平”或者“为你好”的名义去干涉别人的生活,虽然那种生活在他们看来是一种灾难。
“那也可以帮路红说话啊!”张清芳被苗然问的一懵,想象一下自己冲进去给路母两巴掌的后果,再想想面对那张跟母亲一般年纪的脸,骂出脏话的模样,忍不住激灵一下清醒过来,要她打路红的妹妹,她还能动手,可是面对长辈,她的教育告诉她,惹不起,得躲着,但是这样听着路红受委屈,张清芳心里又别扭,便跟苗然犟嘴。
“咱们现在只要出现在她们面前,就是对路红的一种伤害,你想想,你妈当着我们的面给你一巴掌,你难堪不难堪?心里好受不好受?是不是觉得面子丢了个精光?”苗然摇头,把事情掰开这么比喻给张清芳听,见她理解的点头,松口气的同时也有些感叹,生活磨练人啊,小公举张清芳都能听进去别人的话了。
“看我的!”苗然不等张清芳再问,直接给她使了个眼让她闭嘴。
“路红!路红!好消息!”苗然拽着一脸懵逼的看着自己的张清芳小跑进院,一副有大好事儿的模样。
“怎么了?”路红红着眼眶,若无其事的从屋里迎了出来,她母亲跟妹妹慢悠悠的跟在她身后,一点吵架的痕迹都看不出来,尤其是路小妹,脸上竟然还带着笑容跟期待。
“大好事儿,我听牛大嫂说,村里好些人夸你们教的好,孩子们都特别喜欢你们,不仅会的多了,还懂事儿不少,平时回家还知道带弟弟妹妹一起学习,牛大叔一高兴,把你们的资料递到县里去了,准备给你们申请光荣知青的称号,到时候,保准让那些人吓一跳,不能叫他们白白吃你做的饭,回头叫他们送礼来。”
苗然一副不能便宜了那帮小人的模样,眼神看向路红的母亲,她大概觉得村里人都好说话,所以即使换了女儿也不会被为难,可如果这件事不只是在村里,而闹得县里都知道,甚至所有知青知道,苗然就不信路母还有底气能坚持换了两个女儿。
路母的脸一变,她盯着苗然仔细的看了一会儿,闹不清这姑娘是不是故意拿话给自己听,不过确实犹如苗然预计那样,心里的火热稍微退了一点。
“对!你可是我罩着的人,他们要是敢赖账,我就叫廖军收拾他们!”张清芳皱着眉头琢磨了好半响,看到路母的脸才反应过来,急急忙忙的补了一句,她不像苗然那么隐晦,话跟表情都直白的警告着路母。
苗然回头给了张清芳一个孺子可教的眼神,张清芳得意的挤了挤眼睛,越发夸大的恐吓起路母跟路小妹。
第一百五十四章 她是人贩子()
? 进入迷障的人,是不会那么容易就回头的,何况青山沟这边的条件实在是太吸引人。
路红的母亲跟妹妹在苗然和张清芳的练手警告下,看似消停下来,张清芳有些得意,但还没有忘形到跟其他几个人说,倒是苗然,把这事儿跟何建国说了。
到了母女俩走的这天,心里再不乐意,为了路红的面子,大家也都送了东西,张清芳本来是打算送两瓶雪花膏的,因为气愤换成了手套,还是当初奚秀芬送给她的手套……把讨厌的人给的东西送给讨厌的人,免得碍眼又心痛,这就是她的理由。
说到奚秀芬,苗然转过头看向何建国,她一直忘记问了,奚秀芬是怎么处理的。
“这年头,只要跟敌特扯上关系的,都不会有好下场。”何建国没有直说,苗然却听出来了,奚秀芬难逃一个死字,想起那样年轻的姑娘就要去见死神,苗然还挺感叹的,路都是自己选的,脚底的泡也是自己磨的,中什么因得什么果,她会感慨,但不会替对方惋惜。
苗然送了半袋子山核桃,让路母拿回去给家里的小孩子补补脑,何建国笑她促狭,苗然冤枉,她真没有嘲讽的意思,顶多就是想叫她多遭点罪,山核桃沉重又难砸,瞅着数量还多,送出去显得很郑重。
因为是早上的火车,路母本来想提前一天去火车站附近住,还是路红说赶早班车来得及,又说了火车站附近旅馆的价钱,路母才作罢,但是坚持不用路红送,说多一个人就多张车票钱,反正客车站就在火车站院里,下车就是候车室,她找得着。
张清芳听着撇嘴,在她看来,路母这都是虚伪的表现,可在路红看来,这就是母亲依旧关心她的表现,不管有怎样的争端,母女也不会有隔夜仇,所以路红张罗着给母亲和妹妹很多东西,有一些怕母亲拿不了,还说回头邮寄回去。
“红儿,妈对不起你,可妈也是无奈,家里就只有你最懂事儿,懂事儿的人就是该多担待点的,不然妈跟你爸也承受不住了,你别怪妈啊”路母抱着二女儿哭了半响,十分愧疚,话里的感叹也让众人心酸,是啊,不是所有的父母都乐意偏心偏没边的,都是生活所迫。
苗然想到后世流行的一句话,不是房太贵,是你赚太少。需求大于供求的时候,自然会着重关照,譬如现在的中国,还不是什么好东西都紧着往上、京两个城市输送。
早班车的时间是四点五十,四点半就得去车站那等着,满院子,只有何建国起得比鸡早,然后去后山锻炼,大概一个小时左右才回来,刚好叫大家起床,可今天早上,苗然却是被刘爱民的叫声喊起来的。
“路红叫她妈给带走了!”刘爱民着急的嗓音都变了,空气中都带着清寒的凌晨,他却满头大汗,挨个的拍着窗户,叫大家起床,刚好何建国进院,急忙拉着他愤怒的吼出声。
“怎么回事儿?”苗然披着棉袄开门,一把被刘爱民推开,看着他走到路红房前踹门,面色一变,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何建国。
“我先去拦车!”何建国看看表,已经五点整,客车已经上路了,推出自行车跑了出去。
张长庆跟路红也都起来了,一脸惺忪的看着刘爱民踹门,等听到他喊着路红妹妹的名字,一下子都清醒了。
“这个老虔婆,我一定写信给上海革委会揭发她批斗她!路静!别装死!赶紧给我出来,不然我就写大字报拉你上街游行,说你们封建主义遗留!”张清芳气炸了,一把拽开只知道踹门却不敢使劲儿踢开的刘爱民,毫不客气的砸在报纸和布帘子遮挡的门上方,一下子将门窗砸了个洞,伸手进去拉开门锁。
“张清芳!”苗然急忙跟过去,她怕路静再豁出去,衣衫不整的跑出来喊刘爱民耍流氓,急忙将刘爱民推到外屋的门外,自己则追着张清饭的身后进去。
苗然进去的时候,张清芳正轮着巴掌使劲儿的拍打着路静的后背,一边打一边骂:“丧尽天良的玩意儿,你姐对你那么好,新衣裳没舍得上身就给你了,怕你受委屈还偷偷给你塞钱,你竟然还想抢她的生活,不要脸的东西……”
苗然拽住张清芳,用被子把穿着薄秋衣的路静盖上,皱着眉头,眼睛死死的瞪着她:“把衣服穿上!现在!立刻!”
“张清芳你去帮她收拾东西,不是她的都别拿,一会儿去村里套车,送去公安局!”苗然指挥着经常会跑到路红屋里聊天的张清芳,她对路红的东西比较熟悉一点,她自己则拽过路静的衣服,给窝在被子里不动的她套上。
“别碰我!我告诉你们,路红必须得回去,因为我妈已经答应要把她嫁到区革委的傻侄子当媳妇儿了!她不回去,我们全家都得被整死!以后我就是路红,她就是路静,你们最好别管闲事!”从来就不怎么说话,一直用眼神跟表情恶心人的路静,一把推开拎着衣服的苗然,差点把她从炕上推下去,这一下好像给了路静无比的勇气,指着苗然跟张清芳的鼻子警告起来。
“啪!”张清芳气得扔了手里的毛巾,刚想上前,就见着苗然一巴掌就扇在路静的脸上的,不禁惊讶的站在原地,她从来见过,更没想过苗然会有这么愤怒的时候,就算是上次二人被抓,苗然都是冷静的。
“别提路红,你不配。”苗然一巴掌把两个姑娘都打懵了,深呼吸两下,冷着表情,将棉袄给路静套上,拽着她的头发,在路静的尖叫声中扯下炕,一把推出房门。
外屋的门大开着,冷风嗖嗖的吹进来,加上苗然有些凶狠的眼神,吓得路静大叫着拽过棉裤不肯出去。
“我给你三十秒穿好衣服,不然我就画花你这张脸扔出去!”苗然抱着胸,冷笑着看着垂死挣扎的路静,路家母女还以为他们最终会看在路红的面子上绕过路静,可惜她们是疯子,他们却不是傻子。
这边何建国已经把自行车别在客车前,在一车的怒指责中,拍开车门,指着路母,冷冷的说了一句:“她是人贩子。”
第一百五十五章 路红的伤痛()
? 热心的村民一听到人贩子三个字,一番怀疑之后,挨着路母坐着的前后人发觉一直靠着她的路红确实是昏迷的,顿时就炸了,任由路母怎么解释这是自己的女儿,大伙儿都不信,亲妈哪里有带着昏迷的女儿路的。
路母越解释,怒骂声越大,要不是何建国阻止,甚至有人想动手,司机跟售票员商量了两句,直接宣布先拐到镇公安局,把“人贩子”扔在那,再出发去市里,这个提议得到了全车乘客的赞同,小伙子们主动下去把何建国的自行车拎了来。
一路大家七嘴八舌的讨论着人贩子的可恶,任由路母怎么叫何建国解释,何建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