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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表两个人都有,而且都不是便宜货,没必要再添置一块惹人眼,首饰什么的更不能放明面上过礼,为了让聘礼好看又不扎眼,何建国真是操碎了心。
最后选了一款收音机,这还是他早些时候为了师父们的温饱东奔西跑的时候无意间得的,不是这几年流行的国产新锐红灯、五星牌,而是一九五五年产的德国老牌子西门子,全新的猫眼绿。
可惜苗然对这个家伙依然不太感冒,比起她空间里堆积如山的各种高级电器,她其实更喜欢何建国从市收购站给她弄来的那套木头家具和私下送给她的海蓝宝的戒指。
聘金一百也算是个大数了,村里嫁的最好的姑娘,也才八十,惹得村里几个大娘拍着大腿后悔,早点看中何建国介绍给自家人好了,转头又被其他人笑话,也得人家何建国看得上才是。
何建国穿着苗然给他订做的哔叽料子大衣,里面趁的是黑貂毛内胆,轻薄又暖和,料子和皮子都是苗然嫁妆里的,苗然也是差不多的款式,两个人被大家围绕在院子里,听着三舅爷跟五爷爷讲话,之后又是牛大叔讲了一些符合时代特色的大道理,然后就是吃订席了。
因为不是结婚,没有大摆宴席,所以到了吃饭的时候,看热闹的都跑了,留下主持订婚典礼的几位老人跟牛大叔几个人,凑了两桌,听他们感慨着年轻真好,又忆往昔之流,最后说到重点,过几天就进山探路。
“今年山里事儿多,怕是大点的家伙都躲了,不过雨水旺,没准河泡子能多些,药材长得也好。”积年的老人家都能望天知时节,一看天气就知道庄稼能不能丰收,山里野兽有没有异常。
一言定风雨,第二天,在苗然曾经发现了河泡子的地垄沟又出现了河泡子。
“一、二、使劲儿啊!”天上细细的飘着小雨,浇在人身上冰凉凉了,但是越下,人们的热情越高,河泡子这种东西有些神奇,它可能今天还在,明天就像抽水马桶一样被抽走,所以大家才冒着雨用大网围剿里面的鱼。
“今年的鱼可真大啊!”苗然穿着雨衣雨靴,跟村里的婶娘们一起往筐里捡鱼,大婶们双手拎着抱着,到苗然就是怀抱了,她拿不住,又不敢扣腮,这个姿势还被牛大嫂她们说像是年画上抱鱼的胖娃娃,还隐晦的说了几句带颜色的笑话,苗然笑着不接话,却感受到了不同,仿佛订婚后,她们对她更亲近一点了,是因为把她也归纳到已婚妇女的行列了?
“哎哟,我刚才看到一个王八,回头跟村长说说换回去,刚好给老头子补补身子,他前儿不小心摔了一下,喊着腰疼呢。”张婶子比划着王八的大小,跟旁边的几个人聊着,也是有提前打招呼的意思。
“我看那,不是摔的腰疼吧”旁边跟她要好的媳妇儿不怀好意的撞了张婶子一下,逗得旁边几个听见的哈哈大笑起来。
苗然也跟着咧嘴,然后就被抓住了。
“就建国那身板,我看小苗也得补补。”调侃苗然的也是一个新媳妇儿,刚嫁过来不久,但是人很泼辣大胆,本来还想把何建国介绍给自家妹妹的,刚在家念叨了两句就叫婆婆给黜回来了。
何建国长得不赖,能力也好,哪里还能轮到她出马,刚来的时候,村里多少人就盯上了,不过一开始碍于知青的身份,没人好意思提,结果后来就已经跟苗然站一块了,年轻人都知道何建国跟苗然是两情相悦,年纪大的却从三舅爷跟五爷爷那里得了口风,这俩孩子早有婚约在身的。
苗然到底还没正式结婚,笑着不接话,倒是牛二嫂,战斗力极强的替她怼了回去,她跟着媳妇儿有点过节,娘家弟弟看上这个媳妇儿的妹妹,结果被拒了,让一向护短的牛二嫂心里总是别着口气。
“哒哒哒”
一群人正聊得热火朝天,骤雨般急落的枪声远远的传来,一下子把所有人的目光和注意吸引了过去,枪声传来的方向,正是前不久才“多事”的龙尾峰。
苗然想到大猫给她的夜明珠,难不成有人闯进去“寻仙”了?
第一百五十九章 高雅or杨帆()
? 枪声并没有阻止青山沟村民们,牛大叔拽了两个年级不大的“娃娃兵”,当然不是进山,而是去镇上报警……
苗然看看何建国,见他还在河泡子里丝毫没动,就知道他也没有进山的意思,最起码现在没有,挑了挑眉毛,转过头继续抱鱼。
枪声又响了两次,村民们七嘴八舌的讨论着,可谁也没动弹一下,苗然不禁佩服这些人的淡定,直到牛二嫂的一句话把她的敬仰打破。
“管他是谁想干啥,都赶不上咱们的好日子重要。”雨水打湿了她的头帘,显得她的额头特别的宽,一手抠着一条大半手臂长的鱼,轮着胳膊一甩,稳准狠的将还在挣扎的鱼扔到了箩筐里,不屑的瞅瞅龙尾山,转头继续去拎鱼。
苗然也跟着回头瞅瞅,是呢,他们又不是太平洋的警察,管那么宽干嘛。
这个鱼泡子比去年苗然发现的小,鱼的数量或许没那么多,重量上却是去年的一倍,因为鱼大,一条顶去年两三条,最大的,被评为鱼王的,足有何建国手臂长。
何建国搞笑的披着“鱼臂”过来跟苗然嘚瑟,结果那条鱼垂死一击,“啪”的一尾巴拍在苗然脑门上,逗得大家全笑趴下了,苗然捡起身边的缩在壳子里的王八就扔了过去,飞在半空的王八大概有了危机感,砸到鱼身上的时候,伸出脖子一口就咬在鱼尾巴上,疼得鱼直蹦跶,垂死挣扎的力气让何建国手忙脚乱,被带着王八壳的鱼尾巴砸了好几下。
苗然带着大仇得报的爽快笑趴在挨着她的杏花身上。
遵循去年的全套,冒着雨将这些鱼送去交公粮,临走之前,何建国用手点着苗然的脑门,意思叫她等着,苗然回以冷笑加鬼脸。
今天全村没有吃上全鱼宴,主要是雨越下越大,村里干脆把鱼给大家分了,回家自己折腾去,张婶子果然换了一个王八回去,惹得大家嘻嘻哈哈的笑话了好一会儿,轮到知青点的时候,没想到路红也换了一个。
“干啥?该不会是刘爱民……”张清芳一脸促狭的打趣路红,被路红狠狠的瞪了一眼。
“瞎说什么呢,我想着你跟苗然今年大大小小的伤又病的,干脆换一只回去给你们补补身体,你个姑娘家家的,怎么跟二嫂她们一样胡咧咧,叫人知道了多不庄重。”抡起嘴皮子,张清芳和苗然加起来都不是路红的个儿,所以张清芳很快就举手投降了,抱着路红的胳膊好声好气的求饶。
到了傍晚,已经中雨变暴雨,苗然心不在焉的烧着火,时不时的看向大门,难掩心中担忧,张清芳见她这样,忍不住取笑,话还没说出口,大门响动,急忙转头去看,不想却看到一个讨厌的人来。
“那个雨太大了,我叫高雅来躲躲雨。”张长庆跟在高雅身后进门,站在门洞那对着正房门口露出脑袋的三个姑娘解释了一句,有些警惕也有些小心翼翼的看向张清芳。
“打扰了,等雨小一点我就走。”高雅嗔怪的看了一眼张长庆,对着苗然三个,尤其是张清芳笑了笑。
“看来有人记性不好!”张清芳撸着袖子就要往外冲,叫苗然跟路红急忙拦住了,这么大雨,冲出去自己就先成了落汤鸡,再说就是看在张长庆的面子上,也不好就这么赶人,要是路上出了点什么事儿,到时候道德的枷锁不说,首先张长庆就得怪罪到张清芳身上。
“张清芳,请你懂事一点!”张长庆看着挣扎不休想要冲出来教训高雅的张清芳,大皱眉头的呵斥了一句,他知道两个姑娘之间的过节,甚至过节的原因还是因为替自己打抱不平,所以之前他都是站在张清芳那一头的,可是高雅这段时间已经表达了歉意,并且听着张清芳的话,从来不进入知青点,今天实在是雨太大了,他才费力的邀请她过来躲躲的,没想到张清芳这么不懂事,同样是姑娘家,一点都不懂得体谅。
“我不懂事?张长庆,你别忘了,你现在也是借住人员,哪里有客人带着客人上门的,还是恶心的客人。”张长庆一出口,真是捅在张清芳的肺管子上了,她也不蹦跶了,恰腰站在房门前,隔着满院子的雨声,对着张长庆冷笑,竟然连他一起算进去了。
张长庆成了工人,档案户口都落到单位那边,单位也给他分了单人宿舍,因为苗然跟何建国的订婚,也因为村里就要发工分,所以他才暂时没有搬走,从根本上来说,他确实已经不能算作是知青点的一员了。
“你!好好,我现在就搬走,不碍你们的眼!”张长庆也是气急了,脸色都变了,一句话把苗然跟路红都打到一起去了,让她们二人心里也不爽快起来,合着同甘共苦一年的生活,还赶不上人家软言温语十来天的日子。
“张长庆你这么说亏不亏心?敢情儿我们才是恶人,刻意虐待拆散你们是吧?当初是谁嫌弃你穷得掉底儿,只会拿鸡蛋哄人,是谁说你是家里老大,身后拖累一大堆,做梦娶媳妇儿,是谁为你抱不平跟一群男女知青打架?又是谁为你不公,省下毛线,没日没夜的打毛衣毛裤?合着我们都做错了,就该让你被人讥讽,被人嘲笑是傻蛋,你就乐意给人当牛做马为奴为婢是吧?当了工人了不起是吧?行,像你这种不分好歹的人,我们也不乐意结交,你赶紧走,以后见面都别说认识我们,我们高攀不起!”
路红现在底气足得很,她已经决定扎根青山沟,将自己认作是青山沟人,往后就算跟刘爱民结婚分了房子,知青点也是她的娘家,所以这会儿说起话来十分不客气,并且心理上,路红也是不满的,张长庆当了工人到现在,一直乐呵呵的张罗着跑关系调动户口,竟然连几句知心话都没跟他们说过,路红总觉得他是当上工人牛气了,有些怠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