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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然记得清清楚楚,每次一提起六哥,奶奶都要气一回,恨恨的说着从五个月就回娘家,孩子落地了才派人通知,要不是六儿跟他爹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她都要想不好了。
“呵!你们彭家还真是敢!”回过味儿来的苗然冷笑一声,不仅哥哥不叫了,就连苗字都给去了,她替到死都在为儿孙着想的爷爷奶奶不忿!
“小妹!你以为爷爷不知道吗?”苗七被冲了一脸,也只能苦笑,虽然他们兄弟在彭家出生长大,但是他们绝对不会否认自己苗家人的身份,其实,骨子里他们更渴盼着完全成为苗家人,因为苗家人豁达磊落,即便家族的荣光不在,依然活得风光霁月,叫从小便被拉着面对黑暗的兄弟俩羡慕的不行。
“那又怎样?你们彭家害死了四伯,让奶奶一夜之间头发白了一半,四伯母带着你们常年长在娘家,又让奶奶伤透了心,这些已经够过分了,没想到竟然还暗度陈仓,瞒下一个,呵,若是四伯母在,我倒是想替爷爷奶奶问问,我四伯父顶天立地,可是入了彭家的赘婿?”苗然真是气得不行,逝者已矣,他竟然还敢往爷爷身上推!
如果爷爷知道这件事,根本不会瞒着她,因为被藏着的那份财产当中,爷爷还列了单子,指定了大伯父将来再分一份财产给苗家众人,怕的就是儿孙落难,给他们再留下点东山再起的本钱,那份单子是跟她的嫁妆放在一起的,因为四伯去世,他那一份便直接由六哥继承,她记得真真楚楚!
“然然!我母亲也是迫不得已,爹的去世她比我们更痛苦,只是她习惯了什么都埋在心里,是,对爷爷奶奶我们都有疏忽,可如果生活在苗家,母亲会崩溃的,我们离开之前,她抱着爹的牌位喝了药她说,她不想离开父亲太远了。”提到母亲,苗七也有些激动,可他又不能说苗然不对,毕竟她是给他的父亲打抱不平。
苗然觉得有点虚伪,也全然不信苗七的话,但是为了逝者安息,她便不再提这个话茬,只虎着一张脸回到何建国身旁,张罗着要原路返回,反正她有空间,拉着何建国躲起来,在岛屿沉没之前逃不出去,她就跟何建国坦白!
就连苗然自己都没发觉,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她竟然有了随时要跟何建国坦白的心思,就好像当初不知不觉的就跟何建国走到一处,顺理成章的在了一起似得。
“晚了,你六哥已经去炸岛了。”平复了激动,苗七对着苗然嘻嘻一笑,那张欠揍的笑脸落入苗然的眼里,与记忆中的某几处场景融合在一起,苗然缓缓的低下头拽着何建国的衣襟不吭声了,原来他也曾经回过苗家,跟兄弟姐们一起玩闹过,只是众兄妹都不知道罢了。
“大伯父一家真的出事了吗?”三个人又恢复了沉默的往前走,闷闷不乐的挪着脚步,苗然想起前面的话,不禁心生伤感,如果大伯一家出了事儿,二伯三伯也不知道被安排到了哪里,四伯母也去了,偌大个苗家难道真的风流云散了吗?
“嗯,大伯父本来身体就不好,被抓的时候挨了几下,当天就起了烧,糊里糊涂的就去了,大伯母被逼迫的时候撞了墙,大堂哥被折了一双腿,都没等着我们见最后一面,小庆大堂嫂被我们送走的时候已经显怀了。”苗七说到最后,声音哑得不像话,他跟哥哥交换着身份,是母亲拼死跟外公争取来的,说他是苗家的子孙,不能一个苗家人都不认识,同样是儿子,也不能就叫他这么暗无天日的活着,所以对苗家的感情,兄弟俩是一样的。
苗然捂住脸,却再也流不出眼泪来。
“一切都会过去的。”何建国看着妻子悲怆的模样心痛的要命,也不管大舅哥了,直接捞过人按到怀里,他一直没有见她表露过对苗家的感情,可他知道,藏的越深的才是越重要的。
“堂哥临死之前给我们带话,说苗家的财产在你的手上,叫我们拿了钱给他们报仇。”苗七终于把他们的目的正大光明的说了出来。
苗然木然的摇了摇头,看向苗七:“爷爷来不及说就断了气,我只知道东西藏在青岛,上次回来就是找线索,祖宅祖坟我都去过了,只是现在我手里只有奶奶留给我的嫁妆。”
苗七怀疑的看着苗然,见她一派坦然,不禁皱起眉头,私心里他是有点倾向于相信的,爷爷虽然不重男轻女,可他们那一代人的某些固有思想很难改变,比如长房长孙继承家业之类的,就算作为备用继承人,也应该是二伯三伯乃至从未露过面的五叔。
当然,对于爷爷奶奶对小妹的疼爱绝对不是假的,可越是这样,就越不会将这些告诉她,因为知道的越多越危险。
身后的一声惨叫将各怀心思的三个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回过头才发现一个背着行军包的男人诡异的挂在半空之中,四肢乱划的挣扎着,一边动一边叫唤,那声音听着就知道该是疼极了才忍耐不住的哀嚎,顺着他的姿势往下,在阴暗的光线下泽发黑的血液正顺着一条半透明的管子快速的流入地下。
苗然看到穿过半空那人的大腿根的一截牛角似得尖刃,轻轻的抽了口气,不是说沙线虫胆子极小扎完人就跑吗?
第二百二十七章 沙线虫之刃()
? 在仇先生的描述中,沙线虫犹如双尖剑,普遍尺来长,平常时候为软体状态,受了惊吓之后,头尾两端会变得坚硬又锐利无比,虚晃一招,不管是否击中,当即便逃。
眼前这条,大半截身子掩于沙土之下,只露出地面的尖端部分就将近一米,色泽青白,冷眼看去像是一根质地通透的象牙刃,刃尖穿过那人的大腿根,将他斜着举在半空,下方根部则是看上去软趴趴却又丝毫不费力的支撑着百十来斤重的男人,苗然实在无法将想象中类似蚯蚓一样的虫子跟眼前的东西划上等号。
“别用火!这可能是沙线虫之王!”一路上除非必要才开口的仇先生,此时此刻激动的嗓子都破了音,指挥着人结绳圈,小心翼翼的从那个还在惨叫的人身上穿过去,套在玉质的尖端根部,叫了七八个汉子使劲儿的往后拽。
“但凡王者必有余威,要是得了这个,前方的路也许会顺当一点,而且沙线虫皮上有一层粘液,刀枪难入水火难侵,所以才用这种办法。”要说李先生跟仇先生真是一对好搭档,见他只顾着抓捕沙线虫王,将那个受伤的人忘在脑后,急忙替他解释几句好安抚人心。
何建国冷静又有些残酷的给苗然分析了仇先生的举动,那个人被扎的是大腿上的动脉,就算是拯救及时,在当前的环境下也不可能撑到最后,很可能走一段就会被扔去探路或者当做诱饵,反正总要当做弃子,莫不如现在就来抓捕沙线虫王,为了之后的路途添一丝保障。
苗然听得心里发冷,她其实早就发觉这仇李两位有点后世各种大片里那种疯狂狂科学家的气质了,他们似乎根本不惧怕这个神秘未知的环境,更不吝惜一路上跟行的队伍,甚至有种迫不及待的兴奋和期盼已久的激动,要不是苗七刚刚已经指出叛徒,她几乎要怀疑两位科学家里应外合逼迫大家跟他们一起下来探险了。
一个说一个想的过程中,那边已经跟沙线虫王拔起了河,那不知道是头还是尾上钉着的人已经陷入昏迷,随着两边的较量在尖尖的利刃之上来回摇晃,苗然不忍再看,这些日夜相处的人都没有发话先救人,只怕她说出来也不会被采纳,苦笑着转过头,观察着四周的环境。
无边的沙海沉默又宁静的隐匿在暗色当中,没有连绵起伏的沙丘,亦没有白杨沙柳,唯有骨山粼粼,初初见到的巨大鱼骨比比皆是,苗然俯身捡起脚旁的一块巴掌大的贝壳残片,用手轻轻一捏,已经石化的贝壳便被捏下一角,将断茬之处送到眼前仔仔细细的看了一会儿,却因为知识的匮乏无法判断任何有效信息。
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苗然愤愤的将贝壳扔到斜对面的一个偌大的鱼骨当中,巧得是,这一掷,刚好投入鱼骨头部黑洞洞的眼眶当中,苗然眼睛一花,似乎看到两点荧光一闪而逝,眼皮撩起时便不见了。
苗然愣了一下,站在原地没有动,在未知的环境下什么人死的最快?一种是老实人,容易被拿来挡枪,另一种就是好奇心重的人,容易被自己害死。
当下的环境恢诡谲怪,同伴又忠奸难辨,唯有谨慎才是保命的根本,所以即便知道那鱼骨当中藏着东西,苗然也不打算去当那只被好奇害死的猫。
绳索将将的勒在纱线虫王尾巴上的尖端之处,七八个大汉拽着绳子慢慢的收拢套索,两指宽的蓖麻油绳慢慢的缩紧,本来碗口粗细的软肉慢慢的被绳索收拢成手腕粗细,沙线虫大概是没有痛觉,直到汲取不到血液才发现不对,开始挣扎起来。
“快!帮忙!”那沙线虫甩动起身躯竟然力大无比,将拔河似得几个大老爷们甩得东倒西歪,李先生见势不妙,急忙招呼其他人上前帮忙,又叫了小平头去拿钉枪。
钉枪打出的钉子不是平日里定在家具上那种,而是用来攀岩用的,类似订书钉形状的钢条,小平头动作利落用钉枪对着沙滩咔咔咔的钉了一排的订书钉,虽然没有钉到沙土深处,却也暂时将接近地面那半截固定在原处。
小平头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又从腰侧掏出一把匕首,借着冷光,苗然见到微微的黄晕,仔细一看,那竟然是一把铜匕首,光影中带着鱼鳞片纹,刀刃闪着寒光,一看就不是凡物,待割到沙线虫滑溜溜的皮上,竟然轻易就划出一道口子。
众人齐齐欢呼,小平头下手更利落起来,三下两下,那尖端便与皮肉渐渐分开,沙线虫终于感觉到不对,挣命似得狂摇摆动,犹如疯牛附体,待尖锐的尾巴落地,它似被激怒一般,不再逃脱,反而慢慢的从沙地里钻了出来。
第二百二十八章 绿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