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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那人突然大笑一声,接着整个人便放松下来:“原来你也看出日本人的阴谋了。不过你放心日本人现在自身都难保,不敢再轻举妄动的。再说,你刚才表现得很好,你只是想帮助自己的同学,他们贸贸然地来对付你,也完全说不过去。”
那个警察侧头看了我几秒,突然一踩油门朝前冲了出去。我被他的举动吓得半死,只好像快要溺死的人一样静静地抓住门边的把手。我左摇右晃的当口,忍不住地尖叫:“怎么回事,快点刹车呀,我们就快撞上去了!”
他看了眼后视镜,用很认真的态度告诉我:“放心吧,我还舍不得这么死了。你瞧瞧后面是不是有几辆自行车?从学校出来就一直鬼鬼祟祟地跟在后头,真是让人心烦。”
我脱口而出:“原来你突然加速是要甩脱他们?”
那个警察又是一笑:“我要甩脱他们做什么,我就想逗他们玩玩。”此言一出,就如晴空霹雳,雷的我外焦里嫩。
我讪笑着,嘴角不由自主地抽动了两下:“那你好好玩。”
事实证明,沈叔叔的医术比我想象的还要高明。我原本以为日本人的神经毒剂就是华佗再世也回天乏术,可沈叔叔硬生生地从鬼门关里把苏诚意给拽了回来。他一脸疲惫地从手术室里出来:“然然,你真是给我出了个天大的难题。你这个同学我算是救回来了,可是毒气进脑,我也没有把握她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第87章 我现在什么也不想,只想尽快脱离这个是非之地()
那个警察仍旧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她是死是活有何要紧,我要知道的是她中的是何种毒,此毒又有什么法子可解?”
沈叔叔斜眼睨他,从来都是温柔敦厚的脸上难得现出愤愤的神色:“人命在你眼里都算不了什么,那什么才算重要?名利?地位?”
那个警察被沈叔叔用手指着,却是脸不红心不跳:“呵呵,我在乎什么?我在乎的是租界里那么多老百姓的性命。你能救活一个是很了不起,但我要确认的是这种毒剂不会大规模地蔓延,成为日本人攻击中国人的手段。我这么说,沈医生可还满意?”
那个警察和沈叔叔本来都长得玉树临风,如今这么近距离地对峙着,气势便有些迫人。我考虑了半天,便去拉了拉沈叔叔的袖子:“他这个人说话就那么讨厌,但也是为了老百姓考虑,沈叔叔你就别放在心上了。”
沈叔叔冷静下来,第一反应却是退了一步,和那个警察保持半米左右的距离,抱臂看着他:“这样的话,我们就公事公办。这位警察先生,你能不能把你的证件拿出来给我看一下。若是证实你的身份属实,我自然会向你解释神经毒剂一事的来龙去脉。”
那个警察也不生气,从西服口袋里掏出一方皮质的本子,上头警徽、印章一样不少。我侧了侧头,“曹无险”,这是个什么名儿,要不是亲眼目睹,我都不敢相信世界上还真有人叫这种名字。难不成说的是他母亲生他的时候有惊无险?!比起辛弃疾、霍去病也真是差得太远了。
我心中暗笑,脸上却不动声色。证件上的照片想来应该是他几年前刚毕业时拍的,那时候的五官和现在并没有多大的差别,可是气质却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若不是这张证件照,我大概会以为这个曹无险永远都是把全天下人都不放在眼里的样子了。再看下去,才惊觉他年纪轻轻,不过二十六七岁的样子,却已经做到了租界警局的督察,这在华人里可是一个了不得的高职。
沈叔叔看了证件,脸上的表情终于松弛下来:“那好,你跟我进来吧。”一边又嘱咐我:“然然,你在这里看着。要是有什么奇怪的人,就进来通知我。”
他的安排不可谓不严谨,可我却颇为神伤。我原本以为他会让我和曹无险一起去抢救室查看苏诚意的情况,没想到却被排除在外,内心里很是有些失落。曹无险与沈叔叔在抢救室里交谈的这二十几分钟的时间里,我一直百无聊赖地在诊断室里等着。直到外头传来一阵喧哗,我跑过去一瞧,却是几个警察围着两个男人,声称这两个人在诊所附近鬼鬼祟祟地已经绕了半天,说不定就是日本人派来的特务。而那两个被围住的男人也不甘示弱,一再地表示自己只是住在附近的居民,因为看到诊所前围了好多警察,以为出了什么大事,所以就在附近观望看看。他们说的义愤填膺,最后还忍不住啐了两口,大骂租界警察都是狗腿子、软骨头,对洋人卑躬屈膝,只知道欺负中国人。
我看他们吵得不可开交,怕真的引来了日本间谍,救人不成反倒害了沈叔叔,于是便急冲冲地去敲抢救室的门:“沈叔叔、曹督察。”也不等他们两个反应,变蓦地推门而入。我当然想不到方才还吵得面红耳赤的两个人现在却很是亲近地凑在一起有商有量地讨论着什么。我脱口而出:“有什么事你们再另找时间讨论吧,现下有两个人在外面闹得鸡飞狗跳的。我想来想去,觉得就算他们不是日本人的间谍,再这么吵下去,也要把日本人给招来了。”
曹无险睨我一眼,脸上冷冷的:“你怕了?”
我仿佛没听懂他话里的嘲讽之意:“万一日本人认真起来,肯定是要杜绝后患的。你是警察,当然有恃无恐。问题我和沈叔叔就惨了,不过是好心帮个忙,到时候说不定性命也要搭进去。”
我做出一副期期艾艾的样子:“所以您还是高抬贵脚先回巡捕房吧,到时候有什么要沈叔叔帮忙的地方,你就自己过来,不要摆这么大的排场,唯恐天下不知道苏诚意在这里。”
沈叔叔想不到我会那么简单粗暴地赶走曹无险,颇有些无奈地说:“这曹督察也是为了公事,你就这么把人赶走了委实不大好吧。”
没想到曹无险却把我的话听了进去:“既然这样,那我就先走了。沈先生答应我的报告,对于我们的工作非常重要,请务必尽快完成。当然,沈先生若是因此而遇到了什么麻烦,也请要告诉我。”他说着又回过头来看我:“你要是坚持不跟我走的话,估计就没法在夜禁前回到学校了哦。”
我心里老大的不情愿,总觉得要是答应了他,明明该是他欠我天大的人情,如今却算是扯平了。没想到曹无险却没给我挣扎的机会,伸出手一把把我拖上了车。
我一路望着风景,思绪却空前地飞速旋转着。我想起一时义愤与顾作言打赌,说是要凭着一己之力调查出化学毒剂的真相。后来日子一久,也觉得自己是夸下了海口,着实有些下不来台。却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竟然在机缘巧合之下就让我找到了解开问题的钥匙!
曹无险见我脸色闪烁变化,侧过头问我:“你不会真的被日本人的阵势吓到了吧?不管如何,这里毕竟是租界,日本人再嚣张也不至于明目张胆地大开杀戒。再说了,如果他们知道你叔叔和我的关系,更不会来自投罗网,你说是吧?”
我听他的语气,仍旧没什么感情起伏。可回头看他的眼睛,那波光潋滟的眼神倒是无比的真诚。我对他点点头,旋即一笑:“你说的不错,确实是我想的太多啦。”这一回送我回去,曹无险的车却没像刚才那样横冲直撞。我在心里暗暗掂量,看起来他也并不是真的不在乎苏诚意的死活,却不晓得为什么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连被人误会了也不为自己分辨两句。
第88章 电话那头曹遇安的声音里竟满是担心()
曹无险刚把我送到了校门口,便看到马主任急匆匆地向他走来:“曹警官,刚才苏诚意的父母来了,他们急着想要知道苏诚意的情况。
曹无险还是一副大大咧咧、满不在乎的样子:“没事,死不了。”
马主任愣了愣:“苏诚意没事那就太好了。可是她被隔离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又怎么会突然就倒下了,你总得给他们一个交代。”
曹无险的嘴角微挑,像是一抹冷笑:“交代么?好,我这就去给他们。”
曹无险和马主任边说边走,到了后来,我就听不见他们在说些什么了。我略略思考了几秒,立刻朝门房室走去。我同门房说刚才出了事,想要给父母打个电话。门房二话不说就答应了我,末了还补充了一句,到底这里是租界,日本人不可能轻举妄动,要我放宽心。
我拨通了电话,电话那头熟悉的嗓音响起时,我心里压抑着的恐惧、忧伤各种情绪不知为何翻江倒海地涌了上来。我委委屈屈地同他说:“曹遇安,我现在真的好害怕,你可以过来看看我吗?”
曹遇安似乎是在忙,因为他在接电话的时候,还可以听见嘈杂凌乱的背景音。他只是问我:“你在哪?”
“学校”。
“好,我知道了。”他也没问我出了什么事,也没说会不会来看我,只是“啪”地一声把电话挂断了。我握着听筒呆了半天,反手狠狠地把听筒摞了下去。门房看到我,“嘿嘿”笑了两声,以为我是在发小姐脾气,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我心情沉重,委委屈屈地回了寝室。倒是二哥放心不下,害怕我和卫二月被今天发生的事吓到,特意来看了一眼,还带了很多好吃的零食。看到他时不时含情脉脉地看着卫二月,于是很识时务地找了个借口便回了寝室。客厅里有一架有些年头的钢琴,我索性在琴旁坐下来,随手弹了些练习曲。
后来的事情却完全不在我的设定范围之内,曹遇安竟然真的放下手头上的事来看我了,当然他的到来,给我造成的惊讶更多于惊喜。不过后来想一想,或许其中还有二哥和顾作言的关系,商人总是把“利”字放在最先,我肯定是想的太多了。
曹遇安看到我,神情是少见的冷漠,眉头紧锁着,好像我欠了他多少钱没有还一样:“发生什么事了,怎么把自己搞的这么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