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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mmi轻轻一笑,脸上的神情带着点正中下怀的狡黠:“因为你是杜老先生的后人,所以挖掘和采集他的故事一定要得到你们的许可和同意。一旦得到授权,我们便会通过各种渠道去搜集信息,甚至也可以借助媒体的力量发动更多的人参与其中,那么再隐秘的往事都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杜若觉得自己无论如何都没有理由拒绝sammi,毕竟靠着自己的一己之力想要挖掘出外婆与外公的过去几乎是不能完成的任务。她唯一犹豫的是要不要将外婆的日记也已经交给节目组,这样或许很快就能解开外婆留下的密码,揭开那些尘封的往事。可是另一方面,毕竟外婆这些年都一心隐藏着自己的过往,连一本日记都设下了重重的谜题,若是那么贸贸然地就公之于众,谁也无法保证最终结局的走向。
sammi似笑非笑地望着她,仿佛天生就有读心的能力:“abby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信息没有告诉我?又或者是碍于各种原因不方便立刻公之于众?没关系,你考虑好了就可以找我,只要节目还没有开播就还来得及。”
杜若见她如此坦诚,也便直白地告诉她:“唔,有些事我也不太清楚是不是适合放到电视上呈现,而且我也需要事先征得父母的同意。这样吧,等我确定了我会第一时间联系你的。”
对于是不是要将外婆的日记公之于众这件事,杜若一直有些举棋不定。她回到家第一件事便是和父母视频电话。电话那头母亲的父母脸上到是不见老态,对于这件事他们倒是十分赞同。用父亲的话来说,外婆冒着生命危险做了那么多事要是就这样湮没在时光之中岂不可惜。至于外公的过往父母却并不觉得惊讶,他们甚至觉得外公的故事说不定比外婆还要曲折离奇,他们两个的爱情故事也一定比更加精彩。
和父母说了再见,杜若便想着要给sammi一个回复,正在这时手机却响了起来,正是这些天都没有联系的林炜逸。
第121章 绑架()
对于顾作言的话我仍旧是摇头,语气坚定:“不,我不怀疑你。你虽然为了你那个‘主义’不所不用其极,但总体来说并没有让我吃过什么亏。同样的,曹遇安让我吃了不少的亏,我自然不能百分百地信他。”
说完了,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是短暂的静谧。我以为顾作言又要吐槽我与曹遇安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没想到他却仍旧保持着一脸严肃的状态,正襟危坐地说道:“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必须很负责任地告诉你,他或许并不同日本人是一伙的,或许他做的与我们是同一件事情,所以,我需要替我确认他的身份到底是敌是友。毕竟在如此复杂的敌我斗争和如此被动的局面里,只要多一个朋友,便会多一份希望。”
我摇头,一脸不忿地看着眼前的人:“所以你这次又想用什么来和我交换?我爸?我哥哥?还是我自己的身家性命?”
顾作言摇头:“过去是因为觉得你是一张白纸,任凭哪方势力都绝对不会怀疑到你的头上,便让你去完成一些情报的搜集和传递工作。你原本对抗日也是抱着观望的态度,我也只好一遍遍地用你想要保护的人同你做交易。可是现在不同了,你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不谙世事的学生,所以我也需要和你开诚布公地探讨一下未来的方向了。”
他认真地望着我,直到黑色的眼仁里全都映满了我的影子:“过去种种,是我太过轻视你。不过如今,我却发现你是一个有原则又有坚持的人,你帮我们也并不全是冲着同我的交易。所以,我希望从现在开始可以真正把你当成是一个同志那样,为了这个国家这个民族的前途共同奋斗。当然,我也希望你可以重新了解我,我并不是你眼里那种只会利用别人来达成目的的人。”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向我伸出手来:“我姓时,时作言,很高兴认识你。”
她的话无异于一枚重磅炸弹,瞬间震得我几乎要摔了他刚刚交在我手中的巧克力。我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好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的颤抖:“你姓时?那你和时译之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同父异母的亲弟弟。”
我太过于震惊,一时间竟不知道要怎么接口。过了好久才期期艾艾地说道:“这这你究竟还有多少事瞒着我?既然是亲兄弟,又为什么么要瞒着大家,演的还那么真,以为你们真是不打不相识的朋友!”
顾作言握着拳头假意咳了两声来掩饰自己的尴尬:“这话真要说起来没半天工夫可是说不完的,这次就算了,下回有空了我一定如实相告。”
我不由得想起这些时间以来始终困扰着我的问题,终于忍不住问他:“有好多事你不说我也就当作不知道,可是对于时译之的现状,我一直耿耿于怀。在这个乱世里,没几个人会有好下场。我能够接受他任何的结局,但却不能接受这种不了了之无可奉告的结局。你既然是他哥哥,又已经把我当成你的‘同志’,倒是给我一个准话,时译之他到底是死是活?!”
我很清楚地看到顾作言的眼睛里有一抹亮光迅速地黯了下去,又有一簇火苗熊熊燃烧起来:“他,确实还活着,只是活得不太好。”他的双拳用力的攥起,手指关节处泛起青白的颜色:“不过,我发誓一定会把他救出来,让他可以去完成没来得及完成的梦想,成为一名物理学家。”
他说的隐晦,可我再傻也能听出他的言外之意。我虽然一早便有预感,可真从他口中听到了真相,一颗心就像是三四月里解冻的河面一样一圈圈碎裂开来。我哑着嗓子,强装镇定:“你不是自诩一诺千金么,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就一定要顺利地营救出时译之!”
是夜,又是辗转反侧、一夜无眠。
我像老牛反刍一样把顾作言的话反反复复咀嚼了无数遍,在担惊受怕之余竟然生出淡淡的喜悦来。比起曹遇安对我的感情,我更害怕的是他迷雾重重、云遮雾绕的身份。上一回他虽然已经表示了自己隶属于抗日的国际安全组织,但是究竟属于哪个机关、怎样的职责却一无所知。甚至于,他所说的一切都是他的一面之词,连苏舜卿的死也是疑团重重。
但是,如今老谋深算的顾作言却越来越倾向于同他解梦,那么曹遇安的身份也算是得到了侧面的印证。我无数次在梦境里预见过曹遇安的结局,有时是在战场之上,有时却是在日本人的审讯室里,无一不是血腥和惨烈。但是如果现在几方力量可以放下成见共同抗日,那么自然也会更胜如今。
我在心里暗暗盘算,或许我可以找个方式让曹遇安和顾作言打开心结。我想即使我已经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也仍旧不喜欢称呼他“时作言”。
然而,我甚至还没来得及见到顾作言,便被人绑!架!了!当带着刺鼻的乙醚味的揩布凑到近前的时侯,我渐渐麻木的甚至还在反复地呐喊:“他们是谁?为什么要抓我?我还年轻,我可不能这么容易就死了!”
黑暗,无尽的黑暗。手脚被捆缚太久,有一种奇异的酸痛肿胀感弥漫开来,而因为挣扎不得的紧张,也就增加强了这种疼痛。我不敢发出任何的声响,只好竖起耳朵分辨周围的动静。屋里没人说话,就可以听到远处似有若无的水声。再仔细些,就能发现那水声更像是自然界特有的浪花拍岸的声响。我震惊之下,几乎是无意识地仰起头来:糟糕,该不会死的不明不白地就这样被丢到黄浦江里喂鱼了吧?!
我一着急,便难免弄出点动静来。后背撞到一把木椅发出一声沉闷的撞击,我一下子吃痛,哼哼唧唧起来。额头冷不丁地被人狠狠地拍了一巴掌,一个恶狠狠的带着苏北口音的男声在耳边响起:“你给我老实点呆着,要敢出点什么妖蛾子,就把你扔到黄浦江里喂鱼。你大概还等着有人拿钱来救你你就能走了吧?那我可得告诉你,上头只说要收钱,可压根没提起要放你的事情。你要活着就乖乖的,我保证让你多活几天。你要是活得不耐烦了就给我继续闹,我保证可以让你如愿死得快些。”
第122章 曹遇安的营救()
我被蒙着双眼自然看不见绑架者的样子,却可以想见他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嘴里被塞了气味古怪的破布条,我只好不断的点头来表达自己的诚意。那人沉默了几秒钟,似乎并不急着要拿我开刀,过不久便拖着沉重的脚步渐行渐远了。
几分钟以后,我迎来了一天里最为紧张惊惧的时刻。我听到屋外一阵不小的骚动,紧接着是一个年轻的男孩子大声的抗议和求饶,最后我听见了令人毛骨悚然的三声枪响。“砰砰砰”,这声响明明离得很远,却好像是搭在了我的心上。再后来不知道什么物事被推进了江里,我想大概就是刚才那个年轻鲜活的生命。
我在惊惧之中不断地提醒自己镇定下来,趁着看守我的男子离开的空档,我还是用唯一可以动弹的手指在周围探索,试图能找到一两样尖锐的物体。有潮湿冰冷的空气从狭小的墙缝中侵透过来,我又惊又喜、后知后觉地发现,这间屋子竟然是独立的,只要能想办法逃出这间屋子,或许就能重获自由。我有暗暗掂量着自己的水性,虽然在班上的游泳成绩还算突出,但要真跳进了黄浦江,那也只有喂鱼的份了。
有一个声音从夹缝里传来:“不要动,别说话,我想办法救你出去的。”
我想,虽然我如他所说保持着相对的安静和静止,可我脸上的肌肉和一颗心却不受控制地狂躁着,就连后颈都仿佛被无形的大手捏着,透着丝丝凉意。
那声音静默了几秒钟,又道:“你一定想问我是谁,呵呵,我自然是你的老熟人,不然又何必辛辛苦苦的来搭救你。不过你可得想好了,我可不会白出力,我手里攥着你的性命,自然也是要你帮忙找到我要的东西。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