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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医生阿姨终于端出了一碟大白菜。阿姨心情很爽,她说烧蜂窝煤就是好,只管炒菜不用理会炉火,省事。看着这一家人生活那么艰难,我很难过。
现在已经是二十一世纪了,他们还生活在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里。真是out了!
“哎哟,跑了好远的路才有熟食卖,附近连一个超市都没有。如果我知道,开车去买好了。”许姐终于买了熟食回来了,她喘着气,嘴里不断地抱怨着。
老的生活小区就是这样了,小商小贩满地都是,但是想找到像样一点品种多样的大商店,根本不可能有。
医生阿姨炒了大白菜和番茄炒蛋,许姐进厨房把熟食加热。阿姨的儿子在她进屋一再催促下,终于走了出来。他一看到番茄炒蛋,便两眼放光,把一半的番茄炒蛋倒进自己的碗里,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医生阿姨把剩下的番茄炒蛋一半分给了家婆,剩下的一半,全部给了她老公,自己只吃大白菜。她老公不愿意吃,和她推来让去。阿姨指指厨房,微笑着说,好吃的还在后面呢。
一碟番茄炒蛋,对于阿姨一家来说,竟是奢侈的菜肴。
“儿子,慢着吃,别噎着。”阿姨看到儿子吃得飞快,好像有人要跟他抢着吃一样,便笑呵呵地提醒儿子。
阿姨的老公虽然瘦小,行动不方便,但他的饭量,一点不比正常人少。由于饭桌太少,容不了那么多人。为了腾出位置,他夹了菜,端着饭碗,拿着一张小塑料凳子,自个儿跑到阳台吃。
他端饭碗的时候,双手不断地打颤,几欲落下。阿姨见他艰难,便帮他拿着饭碗到阳台,放在另一张稍高一点的凳子上。
许姐买了五六样熟食,把一张本来就不大的饭桌摆得满满的。阿姨的儿子见了,眼睛瞪得大大的,口水直流。
“妈,今天是什么节日?那么丰盛,比春节还要隆重好多倍。有那么好的菜在后面也不说一声。”他把一只鸡腿先行夹着自己的碗里,抱怨妈妈道。
我以为他不是哑巴,就是精神不正常,没料到他一切皆好,是一个完全正常的人。
“儿子,这些菜,都是两位老板买来的。今晚你就当是提前吃年夜饭,放开肚子,大吃特吃吧。”阿姨夹了一块红烧鱼,放到了儿子的碗里。
阿姨的儿子抬头惊讶地看了看我,又用同样惊讶的目光看了看许姐,一脸的羡慕。我笑了笑,做了一个手势:“吃,吃,不要光顾着看哦。”
他点点头,随即埋头苦干起来。他嫌筷子不方便,麻烦,干脆双手齐下。结果,他不但弄得满胡子的油,双手也都是油光光的。阿姨笑嘻嘻地拿了一块抹布,走过来帮他擦掉手上的油污,像是伺候一个小孩一样。
许姐抽出一张餐纸,递给阿姨。阿姨用餐纸,细心地把他胡子上和嘴巴边的油渍,一点一点地擦去。哎,三十出头了,还不能自理,真是悲哀啊。
阿姨家三个人,瘫的瘫,残的残,傻的傻,都要她一个人照顾,好累,好辛苦。但她的心态,还是很乐观的。如果她没有非常乐观积极的态度,这样的环境,这样的家庭,她根本没办法生活下去。
阿姨说,他儿子叫黎小小,自小沉默寡言,但天资聪明,读书成绩从小学到中学,都是名列前茅。特别是画画方面,很有天赋,大大小小的奖项数不胜数,还举行过个人画展。
大学毕业后,进入了一家不错的大公司,成为一名设计师。一路的春风得意,眼看也是有成。然而,一个电话,让他的人生轨迹,发生了转折。突然有一天,和他相恋多年的初恋女友,跟他说,她要漂洋过海,去寻找属于自己的理想生活。
从此,黎小小一蹶不振,工作完全不在状态,直至被炒了鱿鱼。他把对女孩的思念,画成一幅幅的画面,贴在床头,粘在墙上。哇色,原来床边的那幅画,是他亲手绘制的,天才啊!
我在自己的脑海里,形成了一个规划,我正需要艺术方面的天才。回来的路上,我和许姐商量,打算挖掘黎小小的潜能。许姐有点担忧,说黎小小脱离社会多年,可能很难适应社会,担心他难以适应和融入工作团队,和同事格格不入,恐怕使他更加自卑。
我说,只要每天交给他一定的任务,让他按时按量完成,慢慢的,他的自信心就恢复了。许姐说不过我,只好同意我的看法,让他跟随布文雅,先行进入八国争霸公司的设计团队。
第336章 美女的身世()
第336章美女的身世
然而,我的设想忽略了一个问题。黎小小根本不懂得如何操作电脑,更别说操作绘画软件了。离春节只剩三天了,设计人员非常忙碌,植入广告的任务又特别的繁重,他们根本不可能有空搭理他,更别说教他操作来了。
所以,这两天,黎小小只能在旁边观摩,傻乎乎地看大家忙碌。实在闲得慌,就为大家端茶送水。如此境况,让他产生了自卑和气馁,想打退堂鼓了。
好不容易把他劝出家门,要是放弃,他这一生,真的就完了。我鼓励他,并送给他一台电脑,里面预装了ps和flash等画图软件,并帮他在家里装了宽带,希望他能在春节期间,在家里学会电脑,学学如何使用软件。
我的要求不高,希望他在春节长假期间,能学会基本的电脑知识,也就足够了。至于画图软件和编程等,我对他并不奢望,感觉也很不实际。
招标广告的植入都已经完成后,年前的工作就算全部结束了。明天,就是年三十晚,许姐和布文雅都不让我走,要我在上海过年。但怎么可能?家里还有静静等着我回去。
田静静已经孤苦伶仃,除了我,她没有别的亲近的人了。春节,我不在,方芳幕肯定要回家,不会愿意陪伴田静静的。宋洁是一个有家的人,她平时不回,但春节,肯定会回去陪父母。许姐知道我牵挂着田静静,只好让我走了。只是,在我临走前,我还得扮演一次假毛脚女婿,上门拜会一下伯父伯母。
许姐鼎力支持我的事业,这一点牺牲,我必须要付出;这个忙,我不得不帮。只是,这不是办法啊。许姐已经奔三了,再过两年,就很难嫁出去了。她现在所有的精力,都投在我身上。别的男人,她无暇顾及,也不屑一顾。
我感觉到压力了,我的存在,长期下去,将是她成家的绊脚石。在上行的电梯里,只有我和她。她看我的眼神,是异样的。吃饭的时候,她特别照顾我。她对我太好了,连她妈妈都笑话她把我当小孩。
在许姐的闺房里,她一双火辣辣的眼睛,差一点没有把我点燃。当我准备走出她闺房的一霎那,她突然抱住了我。尽管,我给她亲的,只是我的脸颊。但她已经难以控制了。要不是我已经归心似箭,满脑子都是田静静,我们真的就纠缠在一起了。
本来说好,布文雅在楼下等我和许姐就行了,但我频频被许姐缠在闺房中,搂搂抱抱,竟逗留了一个小时。布文雅再文雅,再有耐心,也无法忍受了。她冲上楼来,许姐的妈妈为她开了大门,她就冲到许姐房间门前,直接敲打许姐的闺房门。
许姐这才慌忙地松开缠在我腰间的双手。但她走进洗手间前,又亲了一下我的脸。我整理好衣服,对着梳妆台的镜子梳理一下后,才敢开门。布文雅冲了进来,看到我衣衫整齐,头发一丝不苟,又听我说许姐拉肚子,正在洗手间,她这才打消疑问。
从许姐家出来,一直到飞机场,布文雅不再给许姐任何接触我的机会。就连副驾驶室,布文雅都不让我坐,硬扯着我和她坐在车后座上。
由于许姐的存在,她从后视镜里,可以看到我和布文雅所有的动静。所以,我不敢对布文雅造次,只能乖乖地坐着。布文雅是一个规规矩矩的女孩,非常传统。她最出格的事,就是不时地侧过脸来,看着我笑。
当我们下了车,准备走向机场候机室时,发现候机室门口,站着“玩得疯”公司的一枝花——张茜。当她看到我们的时候,脸上露出了微笑。
“她来干嘛?她害得豆腐还不够吗?这种人,脸皮真厚!”布文雅很讨厌张茜,一看到她就板起了脸孔。
“估计在等人吧,不会是迎接我们,不然她早就飞过来了。”许姐猜测道。
我第一次见到张茜时,她给我的第一印象不是很差,尽管我不喜欢她太开放了的超短裙打扮。但我对她并没有恶意。只是,她竟然诬告我,这使我对她非常反感。
今天,张茜的超短裙已经不见,换上的,是盖到脚裸的长裙。裙子很厚,色彩也不算鲜艳,还有一点皱纹。她的上身,穿着紧身的毛线衣,平坦的胸脯,点缀着的两个小小“红枣”,很不起眼。她短小而粉红的外套,倒是给人一种清新的感觉。
“裙子最起码穿了三年了,毛线衣也略显陈旧,她这一身打扮,估计就是她全部的家当了。”许姐点评着,有一种怜香惜玉的感慨。
“怎么可能?难道说张东不是她哥哥?他那么有钱!”我不相信张茜那么寒酸。
许姐说,张东的确是张茜的亲哥哥,只是,他们是同父异母。张东的父亲在别人还在工厂吃大锅饭的时候,他已经开始下海捞鱼虾了。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他靠倒买倒卖,走南闯北,成了第一代暴发户。
后来,张东的父亲创办了“玩得疯”玩具厂,因为有着敏锐的商业嗅觉,生意越做越大。但随着他腰包的一天天胀大,一个女人的肚子,也跟着鼓了起来。
原来,张东的父亲,是一个很不安分的人,他不但工作不安分,生活也不安分。走南闯北的时候,他就是一颗多情的种子了。开了厂,生意扩大了,他走的地方,也更多了。他走到哪,种子就撒到哪?
结果,有一颗种子,竟然生根发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