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井铮每天会在早中晚三个固定时间段给我来电话,我们互相问问彼此的身体情况,闲聊几句有关天气之类的话题,听起来就像早就熟悉不已的一对老夫老妻。
气氛和谐极了。
第四天的中午,我刚坐下要吃午饭,井铮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我接听电话的同时,门铃也响了起来,陈姨在我眼神授意下去开门,我扭头看到吴戈脚步匆忙的走了进来。
井铮在电话那头问我中午吃什么,口气听上去和每天没什么不同,可我看着吴戈越走越近,心头就是涌起一丝异样感觉。
“还是喝粥,今天可以吃一些烧的很软的青菜了,你吃什么?”我回答井铮。
“我的饮食没你那么受限制,不过也都清淡,不合我胃口,私家医院的饭菜也不觉得多好。”井铮声音懒懒的,透着十足的随意。
“忍忍就过去了,医生说你还要多久才能回来吗?”我拿勺子搅了两下面前的一碗小米粥,问井铮。
那边静了静,才回答,“早上我问过,大概要跟你的日子一齐了。”
我纳闷的一皱眉,有点没理解他的意思,“跟我的日子一齐,我什么日子?”
“医生说你流产之后要在家休息半个月,忘了?”
我倒是没忘了医生的话,只是被井铮提醒了才反应过来,“没忘,刚才一下子没反应上来,最近人整天被关在家里,都迟钝了。”
轻轻的笑声从手机听筒里传过来,井铮语气感慨的对我说,“我突然不希望自己的伤好起来了。”
“为什么?”
井铮没回答我,因为我隔着话筒听到他那边有人在说话,井铮很快就跟我说他有事要处理,晚点我们再联系,随后就挂了手机。
我把手机放下,吴戈已经站在离我几步远的地方,正盯着我。
陈姨带着笑问他,吃饭了没有。
“谢谢陈姨,我还没吃,”吴戈说着,眼神瞄了瞄我面前的饭菜,“介意我跟你一吃午饭吗,井太太。”
这话虽然听上去是在询问,可我还没开口回答,吴戈已经坐在了餐桌上离我最远的位置上,还问陈姨能不能给他炒个蛋炒饭,他不想喝粥。
陈姨连声嗯着,眼神朝我飘过来,在看我的眼色。
我冲着陈姨点点头,她马上去了厨房,餐厅只剩下我和吴戈。
我继续喝粥,也不跟吴戈说话,心下暗自思忖,不知道他今天突然回来有什么事,刚才和井铮通电话也没听他提起,不知道吴戈回别墅他知不知道。
“少先生派我回来的,刚才电话里没跟你说吗?”吴戈倒是先开口了,就像以前在姻缘山时那样,他似乎总能轻易看穿我没说出来的想法。
我没看他,低头慢慢喝粥,过了会儿才回答,“没说,突然有事也没说上几句话。”我依旧没问吴戈回来的原因,等他自己告诉我。
可是吴戈却站起身,直奔厨房去了,我很快就听见他和陈姨聊天的声音,陈姨还哈哈的笑起来。
我继续喝着并不喜欢的清粥,总觉得吴戈回来是冲我而来。
几分钟后,吴戈自己端着一盘冒着热气的蛋炒房从厨房走出来,陈姨跟在他身后,说冰箱里有她自己腌的小菜,等下给他拿点出来。
吴戈谢了陈姨,重新坐回到刚才的位置,还是不理我,自顾的闷头吃起来。等陈姨拿了小菜回来时,他已经吃掉了三分之一分量的蛋炒饭,弄得陈姨连声让他慢点吃。
蛋炒饭的久违香味开始飘到我这边来,我看着狼吞虎咽的吴戈,暗暗咽了好几口口水,我也想吃蛋炒饭。
我抬眼看陈姨,“我也想吃蛋炒饭,还有你腌的小菜,好久没吃过了。”
“不行。”
“你不行!”
陈姨和吴戈,几乎异口同声否决了我,我看着吴戈塞满食物鼓起来的腮帮子,好不容易才控制住要本能弯起的嘴角,冷着脸低头接着喝粥。
按照医生的说法,我还要一周才能结束这种清淡到毫无滋味的饮食,想想真是太难熬了。
念头一闪,我又在想,五年前我流产那次是吃的什么,当时老妈还在,是她亲手给我做饭的吗?
我居然都忘记了。
想起老妈,我心情就黯淡下来,嘴角再也弯不起来。
陈姨走到我身边,附身在耳边跟我说,让我再忍忍,再过一周她就给我做好多好吃的让我解馋。
我点头嗯了一声,没什么心情的低头接着喝粥,陈姨识趣的没再唠叨,很快回了厨房。
又剩下我和吴戈两个,餐厅里最大的动静就是他大口吃饭弄出来的响动,越听越觉着自己吃的没味道,嘴巴里不舒服。
好在吴戈吃饭足够风卷残云,几分钟后彻底结束战斗,他擦着嘴朝我看过来,问我吃好了没有。
我也放下手里的勺子,那眼神无声的问他,找我有事吗。
吴戈抬手指了指二楼,自己先站起身,“我去书房给少先生取一份文件。”
我等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一楼,也从椅子上站起身,跟从厨房出来的陈姨说我吃完上楼去了。
回到二楼,我抬眼就看到等在书房门外的吴戈,他站在正午时分的逆光里,让人瞧不清楚他的神情。
我脚下有些迟疑的站住,问他,“不是要取文件吗,书房没上锁。”
吴戈动了动,可整个人还是被逆光罩着,我只好半眯起眼睛望着他。
“我下午要回一趟懋江,想问问你有没有什么事,进来说。”吴戈淡声说着,抬手推开书房门,先走了进去。
我走到书房门外,并没继续往里走,就站在门口看吴戈在书桌那边拉开抽屉找着什么。
看来井铮对自己这个昔日战友要么是足够信任,要么就是里面压根没放秘密的东西,他的书房可以任由吴戈进出找东西,完全不防备。
我抬手展了展眉头,这书房我也是随意进出的,和吴戈没区别。
他,也不防备我吗?
一阵纸张摩擦发出的响动,打断了我的思绪,吴戈晃着手上的一个文件夹看着我,“想到了吗,需要我替你做什么?”
我这才想起他刚才在门口问我的话,马上摇摇头,“没有。”
吴戈嘴角擒着一抹淡笑,“要是你准备逃跑的话,可以考虑找我帮忙。”
我心头一惊,看吴戈的眼神冷凝起来,“你说什么?”
吴戈笑意更深,抬手在头顶虚虚的划了一圈,“这里没装窃听器和摄像头,有什么实话可以说,只有我听得见。”
我脸色狠狠沉了下来,手指在身侧暗暗用力捏紧成拳头。如果我是刺猬的话,此刻一定是竖起自己身上的尖刺,全身戒备的对着吴戈。
吴戈也很快凝了神色,默了一默,才又说,“我时间不多。”
我哑然失笑,眼神瞧了瞧吴戈手上拿着的文件,“我没想逃跑,又没人限制我自由,我干嘛要跑?你怎么会有这么可笑的想法。”
这话我其实说的并无底气。
因为吴戈说的没错,这些天我的确一直在筹谋离开岳海的办法,可我没对任何人说过,他怎么会知道?
难不成他真有什么特异功能,能读懂别人的心思?多可笑。
吴戈居然能随便看出我的心思,好像他再了解我不过,这太不科学了。
“这样啊那算我多管闲事了,既然你没什么需要我的地方,那我就走了。”吴戈轻飘飘的扔给我这么一句话,边说边大步走出了书房,从我面前擦身而过,准备下楼。
我看着他的背影,实在搞不懂他莫名其妙说了这些是什么目的,他心里怎么想的,我可是完全看不出来。
无名之火爬上我心头。
吴戈离开后,我回到卧室坐在床边的沙发上,心里的怒气还没完全散掉,我不明白自己这么隐秘的心思,是怎么被吴戈给看出来的。
他都看出来了,那井铮是不是也
我看着窗外明媚的午后阳光,很快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井铮应该没这么想,他并没把我限制自由,自己不住在别墅这边,可是也并没派人看守这里,防止我出门。
念头到此,旋即一转。
不对,我怎么这么蠢?
想着我腾的就从沙发上站起身,推开卧室的玻璃窗向外看,也许不是井铮没防备我我会偷偷离开,而是他暗中做好了防备喂,是我这几天压根没出门,所以也就没觉察到什么。
我不出去,那些隐藏很好的防备,自然就不必现身了。
这么一想,我眼神立马迅速在外面视力能及的区域观察起来看了半天,什么也没看出来。这里原本就并非我熟悉的地方,就算有什么异样,看在我眼里也是正常的。
我心情顿时黯淡到了极点,我怎么在吴戈刺激之后,才想到这些呢,我真是蠢到极点了。
我任由窗户大敞着,重新坐回到沙发上,眼神呆呆的盯着空气,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不能想了。
经过这么多事情,井铮一定会派人监视我的,我怎么会想不到呢?我丧气的抬手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咬着牙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我是真的打算离开这里,恨不得马上就回到懋江去,去找老罗,去爸妈的墓地看他们,然后问问老妈,我听到的有关她的一切,都是真的吗。
我不在乎老妈年轻时到底是什么身份,可我在乎自己看到的那些照片,照片里安警官是以那种样子和井铮的父亲在一起,我真的心里太堵了。
已经没耐心等待陆维训调查出来的结果了,我只想自己去弄清楚,就算弄不清楚,我也想去老妈墓前说出来,不然我快憋死了。
要不是这几天身体状况真的不允许,我可能早就行动了,要真的那么做了我扭头又看看窗外,真那么往别墅外面走了,我可能已经被明面的囚禁起来了。
越想越烦躁,我手心里全是冷腻的汗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