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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有杀我的动作,可没有杀我的心。”施月舞翻了翻白眼,踩了一脚武林盟主,然后双手插腰,一副泼妇在世的模样,“走开。”
“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一个是怪人,两个都是怪人。”碰了一鼻子灰的千雅冰修侧过身,让出位。然而,他一剑直指印无痕,威胁道:“别动,你们这些文绉绉的文官,一肚子的坏水,虽然不会武功,有时候杀的人比我们江湖人还多。”
淡淡地看了眼千雅冰修手中的龙势剑,印无痕一声未答,宛如在街边散步,霍然转身,全然不在意武林盟主的武力威胁,捂着受伤的右臂,缓步走出,留下一地鲜血蔓延。
素纱飞扬,轻拂流血的手臂,那洁白的纱也被染红了一片,妖艳的令人心生恐惧。
第447章 互不相识(1)()
一路走过,流下一片殷红,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绘出一朵朵妖异的血之花。
印无痕缓缓步出宫殿,白色的背影恍如走过了历史的沧桑,枯寂而萧索,数十年如一日。
他这一生太长了,长得仿佛看不到尽头。
施月舞和千雅冰修怔在当场,目送那个文质彬彬的书生直至背影消失,方才回过神。
“真可怕。”望着一地的鲜血,千雅冰修低声喃喃,身体仍保持着一剑直指的姿势,显得僵硬难堪。
想起刚才那剑,他不由得皱起眉,自己下手是有点狠了——
礼部尚书的右臂被划开一道深而长的口子,就不知道日后这条手臂还能不能用了。
这个人平静的太过可怕,令他一瞬间失了神,这到底是何方神圣,受了伤不但一声不哼,甚至表情也没有变化。
他偶尔也会遇到一些假装深沉,故作神秘的江湖人,却没有一人能像印无痕一样从始至终只有一个表情,就像是天啊,就像是一个傀儡人偶,无情无欲,无心无感。
突然,旁边的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他猛地浑身一震,手臂一颤。
“铮”的一声脆响,那把武林人士争夺的龙势剑竟然从他手中掉落下来。
施月舞虽然也被印无痕平静的举止吓呆了一瞬。
然而,可能是现代人比古代人见多识广的缘故,也可能是她觉得印无痕从来不曾真正伤害于她,何况还有意无意地帮过她几回,也就没有千雅冰修的震惊与恐惧。
“你还是不是武林盟主?一个书生都搞不定。”她鄙夷的瞅了眼身侧之人,见龙势剑掉地,想也不想,弯腰就要将其拾起,“你不要我要了。”听说这剑很值钱。
到底是没有武功底子的人,就在她的手指刚触及龙势剑的剑柄。
千雅冰修眼疾手快的当手夺回,一剑割裂身旁一块干净的白纱,手腕一转,那白纱犹如灌注了生命般层层裹上剑刃。
第448章 互不相识(2)()
千雅冰修一边用白纱擦去剑刃上残留的鲜血,一边冷笑,“想得美。”
一招不得,施月舞无奈地撇撇嘴,索性坐于地上,拾起三枚骰子在手心里抛着玩。
她想起前一刻,宫殿里还是一片和乐融融的景象,不过片刻光阴已是物是人非。
世事多变,唯有银子永恒不变。
“几日不见,找我干嘛?”她席地而坐,一手撑着地面,一手抛着骰子,俨然一副山寨头子的嚣张气,与那张高雅的脸庞呈现鲜明对比,却是别有一种韵味。
将擦拭干净的龙势剑入鞘,千雅冰修一弯腰,手倏地一掠,将那抛于半空的三枚骰子抓入手心,掂了一掂,不禁脸色一变,“你出老千。”
行走江湖的他一下子就辨别出这三枚不起眼的骰子被人动过了手脚。
“我又不是赌神,不出老千怎么可能大赢四方。”施月舞倒是坦荡的很,完全不觉得作弊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对她来说:只要有利可图,就要不折手段。
别说是赌博作弊了,几个月前她被关入舜天府天牢的时候,还顺手偷了天牢的钥匙。
小偷都当过了,何况是出老千?
“小人。”千雅冰修忍不住骂了一声。
多年的江湖生涯令他见过形形色色的类型人,也见过不少心狠手辣的女子,但那些女子一般都是些黑道出生。
然而,眼前这个女子可是堂堂的一国之后,在他的认知里,但凡皇后都是温婉娴熟而高贵典雅。
他怎么想也想不通,宛如神女般存在的皇后会是施月舞这种即小人又寡情的人。
他只能自我安慰:当今皇帝的品味够独特。
面对千雅冰修的骂声,施月舞不以为意,听得多了,习惯也成自然,要是形容她为观音在世,反而会让她觉得浑身不自在。
一下从地上站起,拍拍尘土,准备出宫散步,然而才走一步,千雅冰修一臂挡住她的去路。
第449章 互不相识(3)()
“有话就快说,别磨磨唧唧的,耽误我赚钱。”施月舞斜视。
“拿着。”千雅冰修一语出。
同时银光一闪,有一物准确无误地落入施月舞的怀里,那是一块银质的方形令牌,正面刻有一字“南”,反面刻着巫丏山的形状图。
“干什么用?”施月舞一边翻看,一边问。
“用它可以随意进出圣莲宫。”千雅冰修浮出一抹奇异的笑,“南精忠让我带给你的,午时一过,让你出宫到街上转转。”
他忽然凑到施月舞的耳畔,迷惑般地低语:“我敢保证,你会看到惊喜的一幕。”
施月舞的心忽地一颤,下意识地向后退步,盯着千雅冰修,目光变幻。
联想起印无痕刚才的一番话,令她感到莫名的不安。
“还有”千雅冰修也不穷追猛击,手指轻抚着龙势剑,看似漫不经心地问道:“南精忠很想知道他送给你的银两,你都藏到哪里去了?那数目可不小,加上这几日赢来的银子,估计能堆成山,你又没出过圣莲宫,到底藏在了哪里?”
说到钱,施月舞稍稍缓和了内心的不安,阴恻地笑了起来,“告诉你?我脑子又没被驴踢。”
千雅冰修脸色一沉,却无法反驳,自知这问题确实问的很傻。
哪有人会将自己藏匿金钱的地方告诉别人?
还在那挥舞着小旗,招蜂引蝶地高呼:我把银子藏这里了,快来挖啊。
******
圣莲宫正门前的那条大街,今日忽然人多了起来。
挂着“悬壶济世”匾额的一家破旧的医馆在那条大街上显得极不起眼,然而,从里面走出来的三个陌生人却是相当惹人注意——
一个须发雪白的老人身体异常健朗,一个秀丽的少女宛如冰雕般寒冷,一个俊美的青年高贵典雅。
三个人的气质都不是这些长乐城的普通百姓见过的类型,一时间拥在楚致远的医馆外指指点点。
第450章 互不相识(4)()
不过,这只是他们在等待当今圣上路过此地时的短暂消遣而已。
没错,不知是谁泄露了圣莲宫的消息,长乐城的老百姓得知了当今圣上即将到来,将通往圣莲宫的必经之路围的水泄不通,都想一睹圣颜。
“走开,走开,路这么宽,干嘛都挤在我家门口。”推开人群,楚致远挤到老人的前面,为身后三人引路。
楚致远、老人、老人的少妻,以及夏墨兮,四人走到“悬壶济世”医馆的斜对面。
那里是一家小餐馆,此刻刚过午时,以往的这个时候,餐馆里总还剩下零丁几人用餐,今日大门敞开,人影全无,连店小二都不见了影子。
“人呢?怎么一个人也没有?”楚致远扯开喉咙高喊。
喊了一阵,终于想到这里的人可能在大街上,他马上跑出餐馆,四处张望了一会,就见餐馆老板挤在人堆里,伸长了脖子不住张望。
“喂!萧老板!”他一个箭步,走上前用手敲了眼前之人的肩膀,大喊:“吃饭!”
萧老板不曾回头,仍然拉长着脖子,恨不得站在前面那人的头上去,不耐烦地回道:“吃什么吃,你还欠我三两三纹银,先还了再说。”
他们是老邻居了,只听声音便知对方是谁。
“今天就还你,你先给我们几人弄吃的。”楚致远拉扯着萧老板板。
“找你的未婚妻去,我这正忙着呢。”萧老板全然不理会。
这里的左邻右舍都知道楚家世代习医,经营医馆,但到了楚致远这一代就落魄了,若不是沈幽幽这个未婚妻平日里过来替他煮饭洗衣,这小子早就荒废了。
“你在忙屁啊。”楚致远骂了句粗话,鄙夷道:“不就是皇帝来了嘛,有什么好看的,你们平时不都是怨天怨地怨皇帝,怎么今日这么有雅兴想一睹龙颜了?要是我,我就紧闭大门,眼不见为净。”
北州灾荒连连,加之长乐城被困数月,百姓怨声四起实属难免。
第451章 互不相识(5)()
北州灾荒连连,加之长乐城被困数月,百姓怨声四起,实属难免。
跟着楚致远一同走出空无一人的餐馆,夏墨兮望着人满为患的街道,听了楚致远的这些话后,目光微变,沉默。
机缘巧合下,他与老人夫妇在巫丏山偶遇书生模样的楚致远,老人对于楚致远手中的阵图非常感兴趣,而楚致远对老人的杂学也有兴趣,两人一拍即合。
无形中将老人与楚致远牵引在一起的人竟是他一直在意的印无痕,他的礼部尚书——那张阵图正是出自印无痕之手。
老人急于与素未蒙面的印无痕相见,于是改了行程,在楚致远的推荐下,于昨日傍晚进入长乐城,一入城他们就听到圣上即将入城的消息,想来这个“圣上”是指他的贴身护卫青龙,非他本人。
思及至此,忽见街南方向的人群起了骚动,不知是谁在混乱中大喊一声:“是南轩!”人群顿时安静下来。
南轩是为迎接圣上而出城的,如今他回城了,自然是将圣上给迎了来,众人心知肚明却并不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