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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堂春抿唇,要横莺哥一眼,问他难道不知这“媚骨”从女人嘴里吐出来是想要作践他们男人的意思么,但欲开口,又怕话太重,只道:“不过是女人们的混账话,你倒也当了真?你”
训斥的话待要说出来,门那头就忽然传来了对面闩门的声音,然后一个束发华衣的男人叮嘱了门内的人一句:“好生听着,夫人一时醒来,赶紧来禀报!”
接着“咔”一声,门上了锁。门外还立了一个站岗的。
玉堂春和莺哥惊得差点成了豆豆眼:爹哦,防狐狸精防到这模样,开天辟地头一个吧?
北堂傲一转身,玉堂春和莺哥立刻弹跳起来,不自觉得地去迎驾,谁让他走个路来,短短十余步,前面是引路的,后面还有两个端茶送水的。
“爷,请――”不待玉堂春招呼,奉箭已将从自己屋里抬来椅子弹了弹灰,重又铺上软垫,请北堂傲坐了,这弄得玉堂春和莺哥反而不敢坐了。
北堂傲看着二人还知道点尊卑、规矩,索性就将刚才来时准备的一堆说道丢到了一边儿,抬手令奉箭将柳金蟾草拟的那份折子端出来,自己也不接,只让奉箭递给抱璋,抱璋再传给玉堂春,为何?
封建等级思想,北堂傲这等琼闺玉宇里的贵公子,见玉堂春、莺哥这类大府邸看来与伎生等同的风月子弟,触摸他们相关的东西都是闺阁未嫁男子的大忌。
334。第334章 扑朔迷离:北堂傲巧试人心()
虽然规矩迂腐,北堂傲也嫁了人,该遵从的还是必须遵从,这才能彰显他出身的高贵,不然他将来怎么教育儿子女婿,谨守夫道?
玉堂春起初是不解,接着一见那呈来一纸白底黑字,尤其是把他那相关的案子洋洋洒洒数百字细细读来,顿时泪眼婆娑,手不禁微微颤抖了起来
“噗通”一声,他跪在了北堂傲面前,泪流满面,太多的言语都瞬间难以言诉,除了磕头还是磕头!
唬得莺哥也“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砰砰砰”地跟着直磕头。
“青天大老爷,只要能将玉堂春这案子审明白去,玉堂春就是今生今世、来生来世来老爷、夫人当牛做马也心甘情愿”
后面一段老掉牙好似唱词似的话,听得北堂傲耳朵起结。而且北堂傲自打落地,被人磕少了?多少人磕着头,心却不在,他媳这个做什么?
他要的是真正的人心。
北堂傲只掏掏耳朵,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心疼似的说道:
“看你,哭什么?又磕什么?这还没让那胡跋照着誊抄上去,你就哭上了,倘或他日案子真得沉冤昭雪,你岂不是得把这张小脸儿磕破了去?也不怕留了疤,怎么嫁人?”
“玉堂春这脸儿算什么?磕破了头,一辈子给老爷做使唤下人,为老爷您端茶送水报答您与夫人的大恩大德”玉堂春又把戏里的唱词声情并茂地一股脑儿哭了出来。
北堂傲品着茶,心里一梗,暗暗冷哼:你来端茶送水?你别把自己拔干净了往那枕头上送本公子就上了高香阿弥陀佛了他北堂傲只求这一别后,再不见才好!
只是此话岂能外道?
北堂傲佯怒:“混说什么话呢?夫人,岂是那等人?”真难说!
吓得玉堂春赶紧拭泪复磕头:“是玉堂春胡言乱语,求爷莫生气!夫人自是天生头一等青天大人!”
奉箭也忙从一旁劝道:“就是,玉班主,我们夫人不是刘宣胡跋之流,而且我们老爷素来是侠义心肠,最见不得这些个女人仗势欺负我们男人,你赶紧起来说话吧!”
北堂傲冷冷一斜奉箭:他何时侠义心肠过?他北堂傲自来秉持着泾渭分明,无利不起早的原则好不好?
奉箭赶紧暗暗吐舌,缩了脖子。然奉箭这高帽子都给他北堂傲戴了,北堂傲怎么能不从善如流呢?
一抬手,示意抱璋和引璋两个娃娃扶起玉堂春,自己则接着淡淡道:“再好看看这状纸,可有遗漏?可有需要填补的?”说着,他令引璋铺开了笔墨纸砚,抱瓦也开始研磨了。
玉堂春一听这话儿,赶紧起身拭泪,就着手上的状纸,逐字逐句一个个地看,无奈他不过是个戏子,虽然当然跟着那苏秀才学过几日字,但通篇看下来,怎么说呢?就只看懂了她师傅那么一段儿,缘由吧,还是得提那苏阡陌――
当日苏阡陌为他师傅伸冤时,也写过这么一份声情并茂的状纸,那时还教着他将这些字一个个都记下来说来区别吧,苏姑娘那篇读读是勃勃的怒气,而这柳夫人的文,就怒气不显,只是透着对黎民百姓深深忧思,这一看倒像个爱民如子的父母官所写。才气不扬,用词内敛隐隐像个上了年纪的人写的!
玉堂春反反复复把他能看懂的这段,仔仔细细地读了又读,越读越觉得言尽意余,也说不明白是这个好,还是原先苏阡陌的那才情纵横的好,只觉得柳夫人倘或将来做官,也许、也或许是他希望,她能真是个真心将民放在心上,而非嘴上一套笔下一套的官儿。
“如何?”你还识字啊?
北堂傲本不过是走走过场,到不曾想着玉堂春还真盯着看了个半日――白耽搁他时间。
“甚好!”玉堂春复又拉着莺哥二度跪下,“谢老爷、夫人的大恩大德!”
北堂傲不爱看人跪,但素来和他说话的,过去就没几个是不跪的,他也受之坦然,柳金蟾是他的妻,柳金蟾救人就是他北堂傲救人,她是假恩婆,他北堂傲才是真恩公。
“你求的另一个案子,已经派人去白鹭镇取状纸了你放心,本公子让人办事,从没办不下来的,只是”
北堂傲尾音一拉长,玉堂春就扬起了脸:“不知恩公想要玉堂春做什么?”
“先――且去避避风头!”
北堂傲开口就不咸不淡这么一句“避避风头”?大家皆愣了。
玉堂春有些回不过神:“昨儿晚上不是”说让他去偷那胡跋的章来盖么?
莺哥虽机灵却也不知这早上发生的事儿早变了模样,也是一副云里雾里的模样,半日摸不着头脑。
但北堂傲岂肯给他们摸着北的机会儿,他心里可有一个大大的算盘在“唰唰”地打着呢!
“说来,不怕你笑话,都是夫人鲁莽,明明是想让玉班主去盗那知府的大印,咱们赶紧着把事了了。”
奉箭见北堂傲眼一扫他,他赶紧把北堂傲刚才叮嘱他的话说道了出来:“可谁想,你昨儿来驿馆的事儿,当晚就有人把消息送进了知府耳朵里!”
玉堂春垂眼,暗想是了,昨儿那知府要他,他闹性子没给,却偏偏听了柳夫人的话,在驿馆歇了一夜,他纵是什么都没做,但他这半年来,素日夜里是个什么情形?说出去谁会信?若说有莺哥陪着,指不定,就连莺哥的清白也跟着搭进来了所以他早上和莺哥也将计就计,先拖柳举人下水了!
玉堂春这么一犹豫,奉箭顿了顿又接着笑道:“既然知道了,而今再让玉班主巴巴地去一则玉班主为难;二则那胡大人与他身边的人也都会疑心你!”
玉堂春不自觉的点头:可不是,他们本就不是一条心!
“哪”玉堂春皱眉,开始担心自己是不是弄巧成拙了。
莺哥却忽然插嘴道:“今儿一早,那知府大人来了两遭儿,莫不是就为了此事?”
335。第335章 步步试探:夫人想纳你做小()
奉箭冷冷一笑,想说若为此事,就该穿官府来直接查人才是,不想北堂傲倒先不紧不慢地开了口笑道:
“都说兔死狐悲物伤其类,昨儿夫人在你们戏班嘴巴快,无意中与那什么管家说她身后有人想扳倒刘府可不,没有一丝城府,事没查出半点儿,倒先让这知府大人循着来了!”
玉堂春和莺哥心里松了口气,暗叹:原来是来专门查刘府的,怪道,一来就先寻上了他们,但她又是如何一早就知道他们戏班与刘府有仇呢?明明他们自己当初都吃不准是谁害他们戏班,最初还疑心是死对头周家班的人呢!
一问沉下去,一问又浮上来。
但知道就是知道,二人年轻,此刻也查无头绪,毕竟阅历浅,哪是那等神通广大的人,而今只能当柳金蟾是个厉害的人,所以一来苏州城就一步步都布置好了,不然怎得,让那好似苏州土皇帝的知府大人,会愿意亲自上门拜访?还一点喧嚣都没有。
二人也不敢再多想,只问:
“那又躲什么呢?”知府明明什么都知道了啊?
北堂傲眼横奉箭。
奉箭当即就冷冷一笑:“昨儿那些话倘或一个不注意,溜了嘴儿,别说你们性命难保,就怕我们老爷与夫人也难脱干系毕竟图谋窃荣印伪造文书,传出去,于我们都不好这是其一,其二,若是我们家矢口否认,你们岂不是引火**?倒让那刘府抓了把柄?”
一听这话里含的意思,玉堂春和莺哥立刻一阵瑟缩,只觉得北堂傲那低垂眸底,笑意既冷且狠。
“我们”莺哥要立刻表白表白,话头就被北堂傲打断了:
“玉班主你们也不要惊慌,你们与夫人而今也算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们也不过是担心夫人安危,情急如此!待那知府大人戒心淡了,我们只怕又可以按计划行事你们放心,你们藏身的地儿,就连你们的将来,夫人都想好了,难道夫人自己命都为你们豁出去了,还会害你们吗?本公子那夫人可最是个怜香惜玉的人了!”
不轻不重,委委婉婉的话语间不知故意还是有意,偏偏在哪儿“你们的将来”“怜花惜玉”数字加重音不说,隐隐还透着浓浓地醋味儿。让玉堂春和莺哥一时间也摸不着头脑,想不明白这话里的话到底什么意思?难不成?
二人不及深想,奉箭立刻就明白了北堂傲话里的深意,赶紧循着北堂傲的话里的意思,也附和一般笑道:
“说起来,夫人昨儿晚上还和老爷赞说,